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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明见柳不疑言语诚心实意,看来再无异心,这才长出一口气,心说:“看来,这场浩劫,终于要过去了。”
好像上天也体贴这劫后重生的渤海一般,随着那凤凰的薄雾完全散去之后,那下了多时的大雨,也渐渐停歇,最后云开雨收,多日不见的太阳也在西面的天上露出的面容,人们这时更加欢悦,虽然不久就要天黑,但人们热情依旧不散。最后文昌明和柳不疑只能出面,命众人先将死去的人妥善安葬,另外选出人手,前往凤冢,迎接渤海王文寅风回宫,等王爷回宫之后,再行安排庆典之事。
人们这才听命,由文昌明带领,各安其行,而后文昌明和柳不疑亲自带人,前往凤梧宫,去往凤冢,迎接文寅风回宫。
众人沿着山路行进,将将黄昏之时,在半路上迎上了文寅风几人,文昌明和柳不疑当前一看,公主青鸾,郡主凤翎几人此刻都如同叫花子一般,身上衣衫不整,都带着血迹,而往日尊贵无比的渤海王文寅风更是惨不忍睹,头上冕旒冠也没了,披头散发,身上赭黄袍也是尽如褴褛,到处都是伤痕和血迹,脚上的紫金靴也少了一只,只有右脚还在,左脚蹬着一只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破布鞋,此刻被一个皮肤黝黑,孔武有力的大汉半扶半背,一脚高一脚低地往凤梧宫而来。
文昌明和柳不疑一看见文寅风,急匆匆下马上前跪倒在地,文昌明说道:“王爷,臣镇国将军文昌明接驾来迟,还望王爷降罪。”
那柳不疑跪在文寅风前面,先是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而后说道:“王爷,臣振海将军柳不疑愚蠢无知,中了奸人诡计,无端兴兵抗命,这才致使渤海遭此大难,我虽死难抵罪之万一,如今向王爷负荆请罪,任由王爷处置。”
那文寅风伏在胡大力的背上,早已是疲惫无比,但是一眼望见柳不疑跪在面前,眼中登时是又恨又痛,不过文寅风却深知眼前不是治罪之时,嘴里问道:&qut;柳不疑,你的罪过暂且记下,日后再说,如今赶紧告诉孤,那姜震武现在何处?”
柳不疑本就是抱着必死之心来请罪的,怎料文寅风先问的却是姜震武,不由得一愣,但是文寅风问了,不能不答,因此赶紧回道:“启禀王爷,镇国副将军带领鸾栖临沂尾军两千人,一直驻扎在鬼马驿,保护家眷和伤兵,我和镇国将军前来接驾之前,已经派人前往鬼马驿去让镇国副将军进城迎驾了,料想等王爷回到宫中,镇国副将军早就在宫中候命了。”
文寅风不听则已,一听之下,惊的是脸色大变,嘴里说道:“快,备马,赶紧回宫,文昌明,你赶紧回城,加强戒备,万万不可让姜震武带兵入城,孤一定要在姜震武进城之前,先要回到凤梧,不然一切都晚了,快。”
文昌明和柳不疑都愣在那里了,但是见文寅风神色焦急无比,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为何,但是王命不可违,因此文昌明起身上马,当前一步,带人转身回往凤梧,柳不疑带着其余的人,这才保护着文寅风众人,也即刻回转凤梧宫。
等到掌灯十分,文寅风终于又回到凤梧宫中,自有人去将伤重的文凤翎和柳慕海安置,找太医诊治,而文寅风自己虽然一天一夜水米未进,浑身上下也都是伤痕,但是他强打精神,更换朝服,一干人等也随着文寅风刚来到凤梧大殿之上,这时就见一个侍卫浑身是血,踉踉跄跄跑了进来,嘴里喊道:“王爷大事不好,姜震武早已入城,此刻抓了镇国将军文昌明,带着大军已经包围了凤梧宫了。”
第三百零六章 危局()
凤梧宫中,文寅风刚带着满朝文武到了大殿之上,就有一个侍卫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见文寅风惊慌说道:“王爷,大事不好,镇国副将军姜震武带领人马入城,竟然抓了镇国将军文昌明,此刻已经包围了凤梧宫,请王爷早做定夺。”
满朝文武并不知道姜震武早有反意,本以为战事已结,此刻听姜震武已经包围王宫,顿时都是惊疑不定,都是议论纷纷,振海将军柳不疑上前一步跪倒在地,高声喊道:“王爷,这一切都是罪臣所致,望王爷恩准罪臣出战,罪臣担保定会生擒姜震武,命鸾栖所剩之军尽皆投诚,以赎臣罪之万一。”
文寅风听了之后,未置可否,脸上却是极为镇定,倒看不出究竟是何意思,柳不疑和众文武都不知道此刻文寅风的心思,但是柳不疑一心想赎罪,因而再次请旨出战。
正这时,就见青鸾公主领着姜云天也来到大殿之上,姜云天见了文寅风赶紧跪倒磕头,文寅风见姜云天来了,这才说道:“姜云天,如今你父姜震武依旧枯恶不悛,竟然带人进入凤梧,抓了镇国将军文昌明,包围王宫,当真是冥顽不灵。”
姜云天赶紧向上扣头说道:“王爷莫气,我这就前往宫外,保证去说服我爹就此认罪投降,以赎我姜氏罪责,也告慰震天将军之遗愿。”
文寅风点了点头,说道:“看来你的确是真心悔改,好吧,孤这就带着你和柳不疑,一起前往宫门之上,看姜震武还要怎地?”
柳不疑和众文武一听文寅风要亲自前去见姜震武,都慌忙上前阻止,就见文寅风一摆手,摇了摇头说道:“你等不必多言,这一切的因果都是由孤而起,如今这几十年的恩怨也该是个了结了,孤要去见见姜震武,看他还有什么可说的!”
众人见文寅风心意已决,没办法只能保着文寅风和公主青鸾,一行人带着所有宫中侍卫,来到了凤梧宫的南门之上。
等文寅风等人上了南门,就见外面姜震武早已摆列队伍,姜震武一马当先,立在宫门之外,纵然诺大年纪,依旧威风不减。此刻姜震武见文寅风亲自来到宫门之上,不由得也是一愣,即刻命准备攻门的兵士撤下,带马上前,高声喊道:“上面可是那窃国之贼文寅风吗?”
文寅风站在宫门之上,也望着下面的姜震武,不慌不忙回道:“孤乃是堂堂渤海之王,这窃国之贼之称,反而不正是你姜震武吗?”说完就见文寅风突然高声喊道:“众鸾栖临沂军兵听命,如今振海将军柳不疑已经认罪归顺,渤海战事已休,尔等难道还要跟着这罪魁祸首姜震武再兴波澜,让渤海手足再自相残杀不成?”。。
宫外军兵听文寅风这一喊,全都安静下来,而这时柳不疑上前一步,也高声喊道:“众兄弟听着,柳不疑在此,如今已经认罪归降,尔等莫要造次,黄崇何在?”
黄崇本就站在姜震武身后,此时一见柳不疑现身,带马上前几步,但是并未下马,而是高声喊道:“大帅,黄崇在此。”
柳不疑见黄崇一身盔甲,却并未下马,不由得脸色一沉,嘴里说道:“黄崇,我命你擒下姜震武,而后全军缴械,之后听从王爷处置。”
就见黄崇一只独眼望了望柳不疑,脸上现出为难之色,柳不疑见黄崇竟然一动不动,脸上更是难看,嘴里说道:“怎么?黄崇,难道连本将军的将令你也敢抗命不成?”
此刻宫门上下都是一片寂静,好半天就见黄崇突然喊道:“大帅,你对我黄崇名为主仆,实则一直待我如兄弟一般,无论如何,我黄崇也不敢抗你的将令,但是大帅,你实际是被那文寅风骗了,你可知这文寅风他根本不是文氏后人,而是那海贼倭匪的野种,窃据我们渤海王位,他一心要投靠东皇徐天波,灭我渤海,鸾栖城如今十室九空,都是拜他所赐,大帅,无论如何,我黄崇为了死去的那些兄弟,也定要将这窃国之贼诛灭,而后大帅你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但是如今恕黄崇难以听命。”
黄崇这一番话说完,就见下面鸾栖临沂军兵,齐声高喊:“诛杀窃国奸贼,还我渤海安宁,诛杀窃国奸贼,还我渤海安宁,弑杀文寅风!”
柳不疑见黄崇竟然敢抗自己的命令,登时气的火冒三丈,转身就想向文寅风请命,好能上马出宫,到宫外一刀斩了黄崇,就见文寅风微微摇了摇头,柳不疑见王爷不允,也不敢强行抗旨不遵。
这时文寅风上前两步,高声喊道:“众渤海子民听着,孤乃先王之后,先王后念风之子,众所周知,继承渤海王位大统,名正言顺,何来窃国之说,而孤登基至今已经二十多年,本就一国之王,面南称孤,所求者不过是渤海风调雨顺,天下国泰民安,又何须投靠那海贼徐匪,献出自己的国民百姓,这般做对孤有何好处?尔等自思皆明,渤海遭此大难,皆因姜震武妄图窃取孤的王位所致,天幸震天将军以自己性命救下全城百姓,难道如今尔等还要再受其蛊惑,再行杀戮不成?如今振海将军柳不疑已经明悟归顺,难道尔等还不明白到底谁才是这窃国奸贼吗?”
文寅风当众言语,登时引起宫外一阵阵骚动,众兵士纷纷交头接耳,议论不已,不少人都觉得文寅风所言在理,本来这些人就是跟着柳不疑这才起兵的,如今见柳不疑已经认罪归顺,而且看样子渤海王似乎并未加罪,眼看着就有人打算扔掉武器,姜震武在马上一看军心动摇,当即高声喊道:“众军听令,莫要受这奸贼蛊惑,他根本不是先王之后,而是那道人念风不知羞耻,背着先王和那倭匪蒋万里暗通款曲,这才生下的孽种,那念风一直欺瞒先王,而振海将军也不明真相,这才被其蛊惑,如今奸贼就在眼前,凡是生擒此贼者,赏金千两,如杀死此贼者,也赏金千两,给我攻城。”
正所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在姜震武的承诺之下,城下军兵登时个个眼红,军心又重新凝聚,随着姜震武一声令下,就见个个如同下山虎一般,直奔凤梧宫门而来。纵然其中不少人尚且心存疑虑,但是见身边左右,人人争先,顿时也唯恐自己落后,因而全军再无迟疑,纷纷涌向宫门而来,在姜震武重赏下令后,真个是人人奋勇,个个争先,呼啦啦大军就涌到宫门之下,开始攻城。
众侍卫文武一看,赶紧保着文寅风和公主青鸾下了宫门,命众侍卫誓死守住宫门,护着文寅风回到大殿,商量退兵之策。所有人都知道,虽然凤梧宫宫门高大,但是毕竟姜震武人数众多,紧凭宫中侍卫,实难守住,不过只能拖延一二,如今事态危急,要赶紧有个万全之策,否则一旦姜震武攻进凤梧宫,则万事休矣。
文寅风本以为自己和柳不疑现身,诉清来龙去脉,就能收了众军兵之心,避免发生冲突,而后再用姜云天乱了姜震武的心神,从而让姜震武认罪归降或者生擒于他,从而平息了这场干戈,哪成想姜震武根本没有给他任何机会,就下令攻城,此刻文寅风也不免又惊又急,询问左右,谁有退敌之策?
众文武个个面如死灰,其中不少人心中此刻所想根本不是退兵之策,而是赶紧回忆自己和姜震武是否有交情,到时候好能保全下来自己的性命,因此文寅风连问三次,一个讲话的人都没有。
文寅风见状也是一屁股倒在龙座之上,这时就见柳不疑抽出腰间宝剑,嘴里说道:“王爷,这一切都是柳不疑之错,如今追悔莫及,臣这就去刺死姜震武和黄崇,也算以死谢罪了。”说着提着宝剑,刚想直奔宫门而去,正在这时,就听轰隆一声巨响,凤梧宫南门已然被攻破,无数鸾栖临沂的军兵个个手持火把,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