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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逸航问他:“大哥,我也想入教,不知要怎样才能加入?”监工道:“本教有专门的传教人员,时常给周边的市民乡邻宣讲教义,如有笃信者,并且愿意诚心诚意为本教献身牺牲,经考核合格后,便可入教。”
李逸航道:“我看你们这批新入教众,都是些年轻少年,个个都精壮生猛,想必是专挑这样的后生小伙入教的吧?”那监工脸上露出得意神色,道:“当然了,想入本教之人如云,传义堂堂主只选了我们这十来人,认为我们具有潜力,是可造之才。”李逸航奇道:“入教还能深造吗?学些什么?”那监工道:“学武啊,本教有个专门的张堂主负责传授武功。”
李逸航哦了一声,不敢再聊下去,走了开去干活,心想:“在这能学到武功,倒不错,洪仁海跟着那三人学艺,相信这一年多的时间内,必定是进境迅速,远远的将我抛离。”
随着工程进度,排水渠挖到一块空地上,李逸航见着许多人在场上练功,一如振威武馆的练武场,他不敢直勾勾地盯着,只是斜睨旁瞥,看看能不能在众人中寻到洪仁海的身影,终于,在人群中他瞧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寻了千里的洪仁海,李逸航压抑心中的兴奋,又再细看,突地心中一震,胸口热血上涌,只见当日那拳打黄师父的张姓汉子也在其中,正在指点众人拳脚招式!
他陡然见着了杀父杀母仇人,心中反而冷静下来,以往那股刻骨铭心之痛虽然仍是那样真切清晰,但知道此时不是报仇的良机,如不忍耐,徒然送了自己一条性命,探听到了仇人的消息,来日方长。心中默念:“这张姓汉子是光复教的堂主,另外二人应是教中更高一级的人物。”
忽然之间,他心底深处,隐隐冒出来一个念头,那是他一直不敢去想的。这念头在过去一年多中曾出现过数次,他立即强行压下,心中只想:“就是他们三人干的,也只有他们有这本事、这能力,不错,决不会有错。”可是这时候,这念头他再也压不住了,清清楚楚的出现在心中:“他们为什么要杀我父母?我父母若是武林中人物,这三人上门挑战而杀害了他们,那还能说得过去,可我父母是老实巴交的乡农,一生都在长垓镇上生活,从不惹事非,丝毫不会武功,跟他们无论如何也扯不上干系。再说,这姓张汉子只将黄师父,刘师兄,洪师兄三人打伤打败,并未落杀手,不似是杀人满门的穷凶极恶之徒。可若不是他们干的,那么杀我双亲的,又会是谁?又会是谁?”
他心中一片混乱,一时似乎见到了父母在家中闲话的情景,温馨舒适,一时又见到木偶人、三角眼、张堂主大肆杀戮,蓄意放火的惨烈场面。他心口剧痛起来,像是利刀在一下下捅进他身体一般……突然一人的声音喝道:“臭小子,我们请你来是干活的,可不是来学艺,怎地偷瞧人练武,不要命了是不是?”李逸航回过神来,见那光复教弟子监工举起手来作势打人,急忙挥动起手中铁锹。
第二日,李逸航在干活时,发现几个大人物来视察,赫然便有三角眼和木偶人,只见教众对三眼眼十分敬重,脸色肃然,尊称为朱长老,而称木偶人为赵堂主,李逸航心想:“长老?长老是什么名堂来的?那日监工口中的朱教主,可是眼前这朱长老?”只见几人指指点点,李逸航不敢走得太近,料想是说些保证质量按时完工之类的话。
过得一天,排水渠已挖至屋后,李逸航弄清了各人居住的房间,长老,堂主级别人物一人一间房,洪仁海则和另外的教众弟子十余人一室。心想:“得找个机会溜进长老房中,探听一下他们说话。”当晚,趁着光复教各人吃饭之机,李逸航头脑发热,从虚掩的门户闪进房内,四下一打量,房内摆设简陋,除一桌一床,几张张椅子外,别无他物,李逸航无处可匿,正要退出房外,却听得门外响起脚步声,暗叫一声糟糕,见床沿较低,也管不了这许多,立即伏下身子钻入床底,还没藏好,门已推开,几对绣花鞋走进房来,在桌上放下什么东西,跟着又听碗筷酒杯碰撞声音,暗道:“原来朱长老要在房内设宴。”
在床下只见花鞋进进出出,李逸航大气也不敢喘一口,过得一会,四人走进房内坐下,一人说道:“三位堂主辛苦了,来,本长老敬你们一杯。”听声音是三眼角朱长老,另三人齐声道:“朱长老辛苦了,干!”酒杯空后,早有旁人斟上酒,四人一边吃喝酒菜,一边不着边际的聊起天来,听声音赵堂主和张堂主都在内,另外一人不知是谁。李逸航心道:“三位大仇人都聚集在这房里,如得一把火烧了此屋,那便省事多了。”
只听得朱长老喝了一杯酒后叹道:“这南蛮子地区,个个如猴子一般鬼精,武风却是不盛,没什么可入眼的好手,真令人好生失望。”一人道:“朱长老说得不错,我们这几年奔波下来,发下去的药丸不足十五颗,有几颗纯属滥竽充数,根本够不上格,真没想到诺大的湘赣粤桂闽地区,拿得出手的门派没几个。”赵堂主道:“朱长老和代堂主不必感慨,无现成的高手,我们大可自己培养,张堂主手下的几名后生,进步就挺快,实是令人惊喜。”
第四十六章 疑云再起()
朱长老道:“张堂主,我离山已将近半年,不知那些后生武功进展如何?”张堂主道:“托朱长老鸿福,这些入门弟子个个皆是可造之才,假以时日,必能为本教发展壮大分任艰巨。”只听代堂主道:“这些南蛮子,不是脑袋瓜子不行,只是没有明师教授指导,难有大作为,千里马不少,伯乐却不多啊,哈哈!”四人都笑了起来,朱长老道:“发掘千里马的重任,就落在咱们传义堂赵堂主身上了,赵堂主,我敬你一不,望你为我教中兴光大,多发掘些千里马、万里马出来!”木偶人赵堂主碰杯后,仰脖子一口喝干,说道:“真正的千里马,遇着伯乐后,会自己跳了出来,可不用我们费心去找,哈哈!”
三人都知道他的意思,代堂主道:“赵堂主,你说的可是那洪仁海小子?”赵堂主道:“没错,正是这小子,前年我们去南昌振威武馆踢馆时,他才那点儿微末本事,这两年经过咱们传功堂张堂主的悉心栽培调教,现已经是出类拔萃,木秀于林。”张堂主道:“全靠朱长老慧眼识珍珠,带他回来,要不然他现在还窝在那破武馆里。”朱长老道:“这不印证了代堂主的话了吗,这些南蛮子聪明得紧,有明师指导,定能大有所为。”
张堂主道:“收了这洪小子后,我们便一路东行从南昌至福建福州、莆田,接着南下广州,再折向北行兜回湖南,前后花了将近三个月时光,期间我们几人只是稍稍他指点一下,到得回到山上,他已是大有进展,确是个了不起的人物,再过得二三年,就需请代堂主,赵堂主亲自出马传功授业,小弟已是江郎才尽、无能为力了。”代堂主道:“张堂主过谦,张堂主一身本事,任那些小子再学十年也学不完,来,兄弟敬你一杯!。”
李逸航心中一动:“如果这张堂主所说属实,他们收了洪仁海之后便往东行至福建,那么袁大川说他们四人往西而行便是错的了,我家在南昌西边,父母遇害时间是在中秋节前几日,与他们时间地点都对不上,难道杀我父母的凶手真是另有其人?”想到这里,不禁又喜又愁,喜的是仇人可能不是他们这三个武功通了天的人,愁的却是不知凶手是谁,人海茫茫,不知如何寻找查证。又想:“这三人行走路线从湖南一路往东,经江西到福建,再南下广州,继而折返湖南,此话可信度很高。”
李逸航听他们又聊了起来,都是些风花雪月教中事务之类的话题,听得没头没尾,也无心去装,脑子里头只是想着找洪仁海验证张堂主的话语真假。过了良久,四人终于吃完酒饭离去,仆人收拾好后,房间里静悄悄的,李逸航竖起耳朵听一阵,确信房中无人,这才从床下钻出,溜了出去。
回到住处,寻思:“再不找机会接近洪仁海,过几天就得下山,明天非要跟他接触上不可。”这十来天,李逸航已摸清了规律,洪仁海等人的作息时间和在振威差不多。这天晚饭后,他瞧着洪仁海独自一人在山上闲步,见机不可失,便跟了上去,洪仁海听得后面有人,回过头来,见是个乡下干苦力的小子,也不以为意,李逸航咳了一声道:“洪师兄。”洪仁海大是惊讶,向他仔细瞧将起来,终于认出他,神情很快回复平静,道:“怎么是你?你来这儿干什么?”李逸航道:“我是来找你的。”洪仁海道:“找我?”李逸航点了点头。
洪仁海向后望望,问道:“有人知道你来吗?”李逸航道:“应该没有。”洪仁海转了个弯行进一片石笋后,问道:“你找我什么事?”李逸航道:“我受你娘亲之托,来给你送信。”说着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交了给他,洪仁海奇道:“我娘亲?”接过信封,果然是母亲笔迹,抽出纸笺,细读起来。念毕,抬起头来,说道:“可真多谢你了。”李逸航道:“洪师兄,我找你来是有件事想问你,望你瞧着我不辞劳苦替你送信的诚意,给我答疑解惑。”洪仁海道:“哦,什么事?请问。”
李逸航盯着他双眼,问道:“那日你跟随三人离开武馆后,是去了那里?”洪仁海一怔,没想到他那么大老远寻过来,问的居然是这样一个问题,答道:“怎么了?”李逸航道:“我就想知道你们后来去了那里,这应该不涉及私密或机密,请你实情相告。”洪仁海道:“我们离开武馆后,便从东门离开南昌,去往余千县,接着一路东行到福建。”李逸航道:“前年中秋节,你们是在那儿过的?”洪仁海越来越奇怪,道:“好像是在福建莆田,对,那晚我们上了莆田少林寺赏月。”李逸航道:“你确定是你们四人一起在莆田?”洪仁海见他神情关切紧张,点了点头,道:“我确定。”
李逸航长长吁了口气,洪仁海见他脸上神色阴晴不定,问道:“这是怎么回事?”李逸航道:“没什么,这事对我很重要,于你却一点干系也没有。”洪仁海见他不愿说,也不想多问,道:“没事我可要回去了。”李逸航道:“多谢师兄坦言相告,对了,你母亲要我给你转达一句话,她要你‘他堂堂正正做人,切不可踏入旁门歪道’。”洪仁海向他瞧了片刻,道:“多谢了。”转身便走,李逸航在背后道:“你不想知道黄师父的情况?”洪仁海没停步,李逸航见他如此绝情,忍不住道:“杜威他们骂你是王八蛋!”洪仁海似是没听到,无丝毫停顿走回去。李逸航望着他的背影隐没在幽暗林中,怔怔的站在原地。
没想到这次探听如此顺利,无惊无险,可是,当他获取消息后,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心中一直很矛盾,既怕他们三人是杀父母仇人,更怕他们三人不是,不知仇人是谁,任你武功练得天下第一,也没丝毫报仇机会。深冬的天门山顶,开始漂落起雪花来,有几片调皮的雪花钻进他脖子里,他却一点也没感觉到冰凉,远眺着黑沉沉的群山,他第一次感觉到前路茫茫,不知道该怎么走,也不知道那里才是自己的方向。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