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其余几人各自为战,散了开来。李逸航左手持着一根火把,右手握着一把弯刀,发劲一刀斩断身前腐尸的小腿,在那尸首跌倒的一刹那,冲上前去双腿连环,左脚踏在它膝盖上,右脚飞踢它脑壳,这一脚劲力好大,直踢得腐尸尸首分离,无头身子趴在地下,手脚还兀自乱爪乱伸,却没了方向。
落地时顺势一刀砍在左首一具尸首左臂,跟着双脚一蹬跃起,右腿一个后摆旋转半个圈子,扫在另一具腐尸脑袋上,直将它颈椎踢断,脑袋耸拉在肩上,身子却是不倒,毫无目的方向地走着。
他边战边退,余光中瞥见何老六左臂被一腐尸指甲扎住,挥脱不开,想他怎么说也曾救过自己一命,不能眼瞧着他身死,当即左躲右闪,纵身而上,从后一刀削落了何老六身前腐尸的脑袋瓜子,何老六得解除眼前之胁,抽空提刀砍断抓住他左臂的腐尸前臂,解除困厄。
可那没了脑袋的腐尸往前摔下时双手刚好带在他身上,将他扯了一个踉跄,身后的腐尸趁机围上了他。李逸航见高老二和胡老三身手敏捷,一时不至有性命之忧,便去解救何老六,他左踢右砍,打倒几具腐尸,冲进圈子,何老六被无头腐尸扯住衣服,半压在地下,大声叫道:“逸航老弟救我!逸航老弟救我!”
李逸航一脚将那无头怪跺翻在地,拉了他起来,不料还未站稳脚跟,何老六又即摔倒在地,原来他左腿被一具下下丧尸捉住,丧尸行动缓慢,力量却奇大,一把将他拉倒。何老六这一倒地便再也起不来,他双手紧紧抱住李逸航右腿,悲声叫道:“救我!救我!”李逸航被他抱住右腿,挣脱不开,行动不便,左手丢下火把,右手一刀斩向身旁行尸,眼看腐尸丧尸越围越多,心中大急,叫道:“你用刀砍它手啊,抱住我大家只有一块儿死!”何老六被腐尸往后拖,他死死抱住李逸航的脚,哭叫道:“没用的,没用的,斩不完,死定了,死定了,逸航兄弟,我要你陪着我一块儿死!”
李逸航一听,心中凉了半截,我好心来救你,你却要我陪你死!这是怎样一个世道?当真好心没好报。这好比去救一个落水者,他在绝望中抓到你,便将你紧紧抱住,使你无法游泳,反被拖到水里,双双丧命,落水者抱紧施救者是无意识的本能举动,但这何老六却是头脑清醒,是存心要自己和他一起见阎王,心中的不甘,可以向谁倾诉?
在何老六狂乱的叫声中,李逸航感到右腿便如套上一个铁箍,欲拨而不能,心中烦躁气恼之极,在这生死存亡一瞬之间,他脑中悬浮现出一幅幅画面:小树林里,自己手中的钢刀没有砍落,放了莫远清一马;白涯寨上,莫远清和众官兵在大厅里大肆喝酒庆祝,不远处的场上,一百多具尸首横七竖八地躺在冰冷的月下,其中四具尸首还被割下了脑袋!虽然说这些人都是罪有应得,死一百次也不为过,可是有时静夜想起,却觉得是自己的一时之仁,害了寨上一百多名兄弟的性命。现如今一时心软,冲上来救何老六,这次没有连累别人,不必内疚,不料却是人没救到,反而被他拖入尸丛中,掿上了自己一条性命。
他心中苦笑,世事如棋,变幻莫测,你永远猜不到自己的终点几时到来。脑中有一个声音叫道:“没到最后一刻,绝不能放弃!”他提起刀来,欲斩何老六的双手,可眼前的事实告诉他,斩与不斩已无分别,只因众多尸首已挤了过来。
眼见群尸狰狞脸孔探将过来,鼻中秽臭之气猛烈,李逸航微微一笑,叹了口气,闭上眼睛,心道:“李逸航,你的死亡,完全是咎由自取,须怪不得旁人。”他耳中听着何老六悲惨哀号之声,以及血肉撕裂之声,心中却全然感觉不到害怕,默默的念道:“爹,娘,孩儿来陪你俩了。”可直到何老六止了声息,却仍未等到撕心裂肺的疼痛,他大是惊异:“自己难道还未感觉到痛便死去了吗?”睁开双眼,地下的火把仍在燃烧,只见何老六身子已被分成了数块,血水内脏散落一地,他的两只断手手还紧紧箍抱着自己,挂在腿上,而自己则完好无损的站在当地!
这情况太过诡异,李逸航瞧着身旁正吃得津津有味的群尸,以及远处兀自在苦斗的高老二胡老三,如在梦中。腐尸丧尸在他身边来回走动,擦肩而过,对他似是视而不见,这一刻,一个奇怪的想法在他脑海里出现:“自己的尸首早已被啃食光,站在这儿的只是自己灵魂,没有血肉之躯的灵魂。”
第六十三章 兄弟相逢()
他见身前一具腐尸走过,便试着伸出右脚去绊它,神奇的一幕发生了,那腐尸停下来,弯下腰,将兀自箍在腿上的何老六双手扒下来,放在口中大啃起来,然后要绕过他走。李逸航往左移动一步,挡在腐尸身前,跟它面对面的站着,盯着他脸上淌下来的血水,那腐尸白了他一眼,转过身子往另一边走动,李逸航大奇:“这尸首是见到我的,可怎地他不来咬我?”
他一脚踢向那腐尸屁股,直将它踹得往前急奔数步,那尸首回过头来,朝他张嘴露牙嘶吼,发出尖锐之声,长爪向他挥舞几下,可却没有上前攻击。李逸航突然想到:“自己在它们眼中是死人一个,和它们一样,都是一具死尸,因此没有对自己作出攻击。”他想起上山时刘老五对他说的话:“我三哥闻得你身上有股死人味,这是怎么回事?”他当时还道自己听错了,含含糊糊的也没回答细究,此时想起来,与眼前处境一相对照,顿时明了:“自己其实是个死人,在张美兰墓中便已死去,一个和活人一模一样的死人,又或且可说是有死人气味的活人,就是这样子。”
想明白后,他又开始有点犯迷糊了,望着高胡二人,嘴巴不自觉张开,凭空咬了几口,自言自语地说道:“那我该上前帮他们脱困,还是该上前去撕咬他们?”他使劲的掐了自己手臂一下,疼痛难当,跳了起来,叫道:“我有痛觉,说明是个生人,还犹豫什么,当然是去救人。”
他跑到胡老三跟前,将围着他的腐尸头颅一颗颗斩将下来,拉他冲出重围,胡老三满身是血和肉碎,脸上还爬了数条蛆虫,见他如入无尸之境,张大口说不出话来。片刻之间,李逸航将高老二也救了出来,三人聚在一起,喘着粗气,望着渐渐逼近的腐尸,且战且退。李逸航发挥自身优势,径直地走到群尸身边挥刀,砍下不少腐尸头颅。
突然,守着洞口的一具僵尸直向他三人跳了过来,李逸航心想:“这具僵尸与眼前腐尸不同类别,不知他能不能认得我出来。”那僵尸跳至他身前,双手利甲划向他颈项,李逸航吃了一惊,暗叫糟糕,正如高老二所说,僵尸有脑子,鬼精得很,瞧出自己这个“死人”不是同类,便向自己发起进攻,他身子侧闪避开,举刀横劈,僵尸可比腐尸醒目多了,跳跃闪开后又攻了上来。
李逸航疲于应付僵尸,那边高胡二人没了他的照顾,重新落入腐尸重围,高老二叫道:“李逸航老弟,你别管我们,快逃出去!”李逸航被僵尸逼得正紧,叫道:“我也走不了啦,洞口还有两具在守着。”话音未落,突然听得有人叫道:“李兄弟,上来!”李逸航激斗当中听得这声音十分耳熟,却不知从那儿传来,正茫然四顾,忽感头顶上火光晃动,他抽空抬头一瞧,一个熟悉的脸庞映入眼帘,他大喜之中躲避不及时,差点被僵尸指甲的猛戳击中,叫道:“李大哥!”只见右首山壁离地一丈处突出一块大石,似是个平台,大石台有人挥动着火把,招呼他上来,那人正是李楠!
李逸航万料不到会在这尸洞中碰见自己日期夜想念的李楠,兴奋得要流出眼泪来,但他并没有立即过去,而是大叫道:“高二哥,胡三哥,过来这边上石台!”高胡二人见洞中另有旁人,都是大感惊讶意外,这时也容不得他们多想,奋力砍杀腐尸,在李逸航的协助下,一脚一步移到石台下,李楠则在石台上以箭射击追击李逸航的僵尸,那僵尸吃过他的苦头,身上又多挨了一箭,不敢逼过来,石台上另一人垂下绳子,高胡二人虽然受伤不轻,累得也够呛,但在这生死关头上那里敢怠慢,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捉紧绳索攀上石台,李逸航在台下护着二人,砍杀了不少腐尸,躲藏在火光照射范围之外的僵尸见势头不对,发出一声唿哨,众幸存的腐尸听到号令,都调转了头往回走。李逸航一番激战,耗力不少,瞧见群尸隐没在黑暗中,不敢追杀,抬头见高胡二人脱离困境,定下心来,深吸一口气,急冲数步,双腿在山壁上连踩数步,跟着飞身一跃,双手扒住石台边缘,李楠赞道:“好俊的身手!”抓紧他手,将他提了上来。
李逸航上得石台,也顾不得喘气歇息,一把抱住李楠,哭叫道:“李大哥,可想死小弟来了!”李楠双手紧紧抓住他双肩,眼含泪花,道:“逸航兄弟,哥哥也是想念得你紧,还以为你我兄弟二人再无相见之日,却不料竟在这地底下相逢,当真观音菩萨开眼!”李逸航道:“不错,得在观音山上相见,那是白衣大士大发慈悲。”李楠喜极而泣,仰头叫道:“老天爷,你要亡我兄弟,我兄弟偏不让你遂愿,看不将你气死!”李逸航也是叫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再有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相助,一定能逃出生天!”
就在二人大发感慨之时,高老二却在嚎叫不已,原来是他屁股上咬着一颗腐尸头颅,那腐尸当时正咬中他臀部,被李逸航一刀斩断了脖子尸首分离,可腐尸头颅的口却始终紧紧咬着他屁股肉没放,之前身心高度紧张,忙着逃命,一直不觉身后多了一物,待他上得了石台,暂时性命无忧,全身软了下来,便一屁股瘫坐在石台上,不料随着一声滑腻声响,屁股上传来一阵钻心剧痛,身子侧翻在地,差点儿又摔下石台,高老二伸手往身后摸到一颗滑溜溜毛毛茸茸圆球物体,扯几下没扯掉,便站起身来走到火光处一瞧,当时他心中的惊骇恐怖之情,没人能够形容得了,他发了疯似的狂扯头颅头发,可那头颅牙齿深入臀肉,强忍着痛楚还是扯不下,胡老三见状便上去帮手,忙了好一阵子,搞得高老二屁股血肉模糊才将那头颅摆脱下来。
高老二气愤难当,提着头颅正欲一脚踢飞。李楠的同伙,那名垂绳子拉高胡二人上来的那名青年,在火光下见到了高老二手中的脑袋脸容,突然发了疯似的一把抢过来,双手捧着头颅,跪倒在地下,大哭道:“二哥,二哥!你怎会会在这里?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死得好惨哪!”李楠听得哭声,问那青年道:“凯森,怎么了?谁是你二哥?”那名叫凯森的汉子指着头颅道:“这就是我二哥王凯林,我的亲二哥啊,你怎会在这儿啊二哥?呜呜……”众人大是惊异,细瞧那头颅和那凯森面容,依稀觉得有几分相似,都道:“你二哥怎么会在这儿?”“你确定他是你二哥吗?”
王凯森止不了哭声,抽泣良久才道:“他就是我二哥,你瞧他左眉上有颗黑痣。”众人见那头颅腐烂得很,又血水淋漓,那里看得到有痣没痣?他见众人半信半疑道:“我二哥上门牙掉了,后来镶了一颗金牙上去。”说着扒开头颅的上下颊,众人凑近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