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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良玉坐到床边,拉开被子露出她的那张已经透红的脸,没好气的道:“大清早的就鬼哭狼嚎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你们一起来就做上了呢?”
章灵惜脸上的红直接蔓延到了耳根,娇声斥责,“胡说什么”
“你昨晚睡着了,衣服是浔仇让我帮你换的。”说着她走到房间的柜子里,从其中拿出一套新裙扔给她,然后拍了拍手,有些不愿意多参与的样子,道:“你的药熬好了,赶紧把衣服换上,我叫他进来。”
说着公良玉根本不听章灵惜的喊声,直接推开房门走了出来,后者恼怒的瞪着公良玉离去的方向,低声的啐了一声,但是随即意识到问题所在,抓起裙子赶紧换上。
然后她刚把衣服换上,浔仇前脚就踏进屋子里来了。
看着衣衫凌乱,有些失去章法的章灵惜,浔仇摇头笑了笑,然后端起药碗,做到床边。
她拉起被子挡住身体,像是躲避瘟神一样躲着浔仇,身体不断的向后缩着。
浔仇一把拉住她的手腕,颇为强硬的将药碗塞到她的手上,道:“赶紧把药喝了。”
这张床本来就不大,两人这样子靠的很近,几乎能感受到对方呼吸的热度。
章灵惜一双圆鼓鼓的眼睛只是瞪着浔仇,根本不接他这一茬。
浔仇面色一寒,厉声威胁道:“你再不听话,信不信我现在就办了你”
章灵惜万万没有想到浔仇会忽然蹦出这么一句不了脸的话来,她扬起手,一边叱骂着,一边就要打向浔仇。
“你不要脸”
但是这一次她失算了,她的这一巴掌刚刚抬起来,整个人都觉得软的厉害,浔仇轻而易举的抓住她的手腕。
“你居然封了我体内的能量?”章灵惜怒斥道。
“免得你不老实,如果你再做出什么伤害自己的行为,我不仅会封住你体内的能量,还会把你困在床上,我倒是不介意以后像是养个小鸟一样养着你。”
说着他再把药碗推给她,看着她的样子,吓唬道:“难道真的想让我一口口的用嘴喂你吗?”
章灵惜想到昨晚的疯狂,身子不由得打了个哆嗦,赶紧把碗接过来,开始喝起来。
药水很苦,她的眉头皱起来,硬撑着全部喝下去。浔仇望着她脸上的神色,问道:“很苦吗?”
章灵惜瞪了他一眼,道:“你自己怎么不试试。”
“好啊。”浔仇耸了耸肩,一下子弯下腰来,在她的唇角亲了一下,吓得她连连后退,险些撞到了后面的墙壁。
浔仇的舌头舔了舔上唇,一副意乱情迷的样子,冲着章灵惜坏笑道:“那里苦了,分明很甜啊。”
章灵惜瞪着他,两腮气的鼓鼓的,看着他舔唇的动作,俏脸又是不争气的泛红。
如果说四天前在临京城的浔仇对她是礼貌客气,现在就完全是牛皮膏药,死死贴住各种不要脸。
但是这种方式却是获得了意想不到的好效果。
章灵惜对于浔仇现在就两种状况,要不就让她安静她会发疯,要不就占她便宜让她害羞。
浔仇想起小时候自己没少欺负她,可她还是一副温柔可爱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对付她根本不能像是对付何馥婉那样儒雅,手段简单粗暴,反而更好。
这女人骨子里居然还藏着一种受虐倾向。
章灵惜手不了这种尴尬的情形,这时候她的心猛地颤了一下,这让她从尴尬中转移了注意力。
她的心脏颤抖过之后便有一种剧痛感传来,这种感觉并不像是之前心痛时候那种撕裂一般的痛苦,而像是两股能量在心脏中撞击,随时要撑开心房一样。
浔仇赶紧抓起章灵惜的手,然后让她盘腿坐在床上,从后面帮她运功疗伤。
佛变精神力准确的找到她心房中两股能量撞击的位置,这些金色的佛变精神力连接着她心脏中一紫一金的两股能量,很快让它们平静下来。
章灵惜因痛苦而紧闭的眉头缓缓舒展起来,好一会儿之后,她的心跳逐渐恢复正常,她才睁开眼睛。
浔仇从她身后抱住她。
两人都没有说话,她只能得听到两人的呼吸声,一伏一起。
浔仇的身上很温暖,心脏有力的跳动着,她本来就被封住了力量,之前心脏剧痛刚刚恢复,整个人都很虚弱,她这样枕着他的肩膀,就像是她此时最大的依靠。
章灵惜心中有了一种沧桑的悲凉。
这是她最爱的也最恨的男人,但是命运总是拿她们开玩笑,当她决定跟他在一起的时候要迎接风雨,当她决定放开他的时候,又把他送到自己眼前。
她们就像是林地里的藤与树,死死的缠绕着,紧紧依偎哪怕是一丁点的缝隙都没有,如他们两个硬生生的分开,只能让他们生不如死,但是他们却也在不断的争抢,相爱想杀。
现在他们已经是两败俱伤。
她父母尽失,孤家寡人,他名扬天下,却空虚惆怅。
这难道就是上天为她们安排的命运?
“浔仇,这难道就是我们的命运吗?”章灵惜的颤抖着说道,一滴泪水打在浔仇的手背上,在他手背上晕开。
浔仇扳过她的身体,在她颤抖中轻轻的吻去她脸上的泪水,柔声道:“命运不能主宰所有人的,我们现在这个样子,不已经是向着打破命运迈出了一大步了吗?”
她望着他的眼睛,他的目光是那么柔情,他脸上的笑容是那样的柔和可亲,他的手掌是那么坚定的抓着自己,不愿意放手一分一秒。
她举得他的话并不是那么的没有道理,因为四天前从临京城离开的时候,她还是觉得两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这样亲密相处的情形了。
“所以,不管你心里多么的怨我恨我,不管上一代之间的恩怨有多么的曲折复杂,难道折磨了我们十多年之后现在还不应该结束吗?我没有杀你爹,是他自尽的,而且我不会纠缠一个让我仅仅是心动而已的姑娘,但如果没有她,就算是我的心脏在跳动,我都会觉得自己已经死了,就像是一具行尸走肉一样,那我只能自私的把她留在身边。”
他伸手把她给抱住,在她的耳边道:“原谅我的自私吧,因为没有她,我真的活不下去啊。”
她的身体颤了一下,任由浔仇搂着自己。
她听到了自己心动的声音,那样清晰,那样执着。
浔仇缓缓的松开她,伸手轻轻的为她抹去脸上的泪水。
“你早上有没有洗过手啊,脏死了。”章灵惜缓过劲,像是躲瘟神一样躲了躲浔仇的手,恶意冷嘲着。只是绝美的脸上还是一片羞红,出卖了她心中真实的想法。
浔仇看着她一脸嫌弃的样子,脸上的热情似乎在渐渐的消退。
他的眉头皱起来,然后从床上下来,居高临下的望着她,语气中有些疲累了。
“你还有没有完,再这样下去的话我真的累了。”
章灵惜愣了一下,看着他眼中的疏离与漠然,脸上浮现出一抹惨笑,随后便朝着浔仇吼了起来:“好啊,你累了就走,别再了招惹我了”
她一手指着门,一边吼道。
浔仇冲着她哼了一声,然后摔门而去。
章灵惜怔怔的望着那忽闪着的房门,半响之后抱着膝盖,嘤嘤的坐在床上哭了起来。
混蛋,这点耐心都没有,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她一边哭着一边在心里骂着浔仇,然后她的眼睛无意间看到了床边的一双腿,她愕然的抬起头,梨花带雨的脸上浮现出一丝愕然。
浔仇心疼的望着她,道:“明明心里面不舍得我走,为什么要说狠话折磨自己?”
她紧咬红唇,望着他一言不发。
“不过就算是你这样,我还是不会走,我还是会爱你,我还是会等,就算是一天,一月,一年,一……”
她直接从床上跳起来,一下子扑到他的怀里,疯狂的吻向他,将他的话给打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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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烧掉的过往()
就这样,浔仇在章府住了下来。
从那天早上之后,每次面对浔仇的时候,章灵惜没有再发出什么疯狂的举动,但是每次对于他的好也都是有着三分抗拒,或者更准确的说是挣扎。
浔仇知道她心中的坚冰在融化,也不让操之过急让她太为难,只是一直守在她身边,一直都对她好,一直陪着她。
章灵惜也适应了浔仇在她身边的日子,每天给她送饭送药,陪着她读画画,把那柜里面的闲念给她听,就像是她小时候为他做的那样。
不管她怎么不耐烦,他都很有耐心,从不生气。
两人之间也建立起来一种默契,那就是都不再谈起任何关于上一代人的事情,章灵惜对于浔仇没有了抵触,但总是很客气很礼貌,带着几分生疏的样子,浔仇也不觉得气馁,充分发挥厚脸皮的特点,死死的缠着她。
她甚至觉得他太缠人了,然后告诉他能不能让她安静一会,或者是推开他的手,或者干脆给他甩脸色,但这都通通没用。但是唯一的一点就是只要自己一说要他走,他就开始动粗,然后把她亲的喘不过气来。
她甚至都不敢生气,仿佛那根本不再是生气,而是一种索取的信号。
她真的有些拿他没有办法了。
但是公良玉却说,这十年来,这是圣女眼中最没有忧愁的一段日子。
她的眼睛还是出卖了她。
浔仇来到章府的第十天晚上,章灵惜晚间找了个借口睡了,然后吹熄了灯,一直安静的过了两三个时辰。
她现在的修为并不需要睡眠,但是浔仇封住了她的修为,所以她的身子很弱,浔仇说她长期修炼造成了很大的身体疾病,需要借助这个机会好好静养,所以她也过上了普通人的生活。
浔仇也这样陪着她,早起吃饭,弹琴看,日落而息,就像是世俗界的寻常家庭,只不过是晚上不睡在一起。
今天她出奇的睡不着,然后她披上衣服,推开房门,走到了章家祠堂。
祠堂上摆放着章家十几代人的排位,父母双亲的排在最下面。
“爹,娘,他还是来找我了,怎么也撵不走,我说自己是没有办法才让他留下来的,其实我打心底了并不想让他离开,但是这样的话我又怎么能说得出口呢。”章灵惜点上祠堂的油灯,望着父母的排位喃喃道。
“我下了狠心要离开他,然后只做到了四天,那天晚上我都不记得自己究竟打了他多少巴掌,但其实每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都疼在我的心里面,我甚至希望那个挨打的人是我自己。”
“我想跟他在一起,却总觉得这样做很对不起你们,我看着他在我身边的时候,心里头不知有多么喜欢,但是却不敢想到你们二老,我觉得自己是个很不孝的女儿。”
祠堂南面的墙上开着一扇窗,借着外面的星光,她望着眼前父母的牌位,甚至能想起他们的脸。
“他希望跟我在一起,永远在一起,如果之前在临京城的话,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拒绝他,但是现在经过了这几天,我觉得自己想答应他了。”
章灵惜对着祠堂,一个人默默的念叨着,平日里不可能说起来,甚至对自己的好姐妹公良玉都说不出口的话,在这个夜深人静的晚上,她一个人全都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