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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全都讲了出来。
母亲温柔可人,大家闺秀,但在她十一岁那年就自尽了,她对于母亲的记忆有些朦朦胧胧的,虽然依稀记得样子,但是这一刻在倾诉的时候,眼前更多的是浮现出来章敬尧的样子。
章敬尧在活着的时候不能算的上一个好人,但对于现在的她而言算是个好父亲。
他杀了很多人,但他做的很多错事都是为了自己的妻子与女儿,他对不起天下人,却是对得起自己的妻女。
章灵惜无法想象之前自己一直都饱含怨恨的父亲,这时候会成为她倾诉心事的对象。
“爹,这几天我的心里一直在想,如果当初浔叔没有选择留在开平帝国,或者我与浔仇之间就不会认识,也就无关爱恨;如果当时母亲没有进宫,或许就不会发生后面的事情,您也就不会发动叛变,我们一家现在也能和乐融融;如果当初在临京城您没有把我救活,六道联盟就不会威胁您在后面做那么错事,让你一个人背负着这样的骂名;如果这十年我知道这中间的真相,您也不会这么孤独的一个人支撑着,然后一错再错,直到真的不能回头……”
“如果真的能够回到过去,或许结局真的会很不一样。”章灵惜一个人缓缓的说着,她自嘲地笑了笑,用手背轻轻的抹了抹眼泪,然后给牌位之前点起一炷香。
她看红色香头在燃烧,就像是看到了过往的自己。
她自嘲的摇了摇头,俏脸上惨兮兮的笑着,有些无奈的说道,“您看,我又开始说胡话了,这世界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哪有那多的重新来过的机会。”
“你们终究还是离开了我,我终究还是要面对一个人生活的日子。您能不能告诉我,我究竟是选择一种心安的孤独,还是选择一种逃避的幸福呢?”
或许在临京城的时候我就已经选择好了吧。
她想起当时自己的决绝,用尽了所有的力气长枪穿胸,然后倾尽所有勇气向他说着再也不见的狠话,但是那时候她心里面真正的痛不是身体上的痛,而是心上的痛。
“离开临京城的时候,我心里还想着他应该不会再来找我了,那时候我甚至觉得自己之前做的太绝了,应该稍微温和一点,别他他真正的吓怕了,吓怕到真的不来找我,让我以后都是一个人。”
她抽泣了一声,笑着抹了抹泪,道:“您说我是不是太幼稚,太不孝了,看着您死在自己眼前,还有着跟他厮守一生这样的疯狂想法。”
她嘲讽自己,然后又开始念叨起来。
“回到汉水城之后,我总是想着他会不会真的就这样不再想我,不再理我了,现在看起来,都是我多虑了。”
“他说希望我再给他一个机会,我没有口头答应,但是心里知道,我还是会给他一个机会的。甚至就算他不求我,我也会的。只是我高兴的是这一次是他亲口提出来的,也就不用我再想办法去给他绕圈子了。”
章灵惜抚摸着父母的排位,眼睛中泛着一层薄薄的水汽,然后再把它们端端正正的放好,然后继续说道:“不过我也不会立马就答应他的,我要等一等看,不能那么简单的就从了,人家都说太容易得到的东西都不会珍惜,人也应该也是一样吧。”
“您二位对女儿的好,女儿都会记住的,但是上一辈的恩怨,女儿真的不想再纠缠下去了,所以我觉得再去靠近他一次,因为女儿觉得在这个世上,如果他都不能给我幸福的话,那女儿这一辈子也不能幸福了。”
“所以爹,娘,若是您二位现在还活着,现在还陪在女儿身边,你们会支持女儿的这个决定么?还是会告诉要忘掉这一切,忘掉他,然后重新开始生活?”
章灵惜把目光顺着窗户投向那无边的夜空,汉水城的夜色与临京城不同,这里靠近绘里山与汉水,夜间有些潮气,星空只要稍亮一些,都能看到绘里山的山头在夜色下若隐若现。
“您看,我又想着您二位能帮我出出主意了,又忘记您们已经不再我身边了。”章灵惜长叹了一口气,然后从怀中掏出那本边角已经被磨去,变得有些圆润的笔记。
“我长大了,您二位在我这个年纪都已经成婚有我了,我不能奢望再能有人管我,能有人帮我出主意了,以后的事情,只能靠我自己决定。”
“所以希望你们不要对女儿失望,这些年女儿真的过得太孤独了,真的过够了一个人的日子。爹,您将我送出临京城的时候,应该也是想亲手结束这一切吧,那就让该结束的都结束,该开始的,女儿也真的不想再阻止了,而且我也阻止不了。”
“或许您会为女儿现在的选择而痛心,但是就让女儿再自私一次吧,我已经自私了十年,已经习惯了,真的走不出来了……”她的眼睛已经变的酸涩难忍,声音也显得极其脆弱,这一刻的她就像是一只在风雨中迷路的孤鸟,只能用单薄而又潮湿的翅膀遮盖自己拿柔弱的躯体,再没有其它的庇护。
“过去的,就这样了吧……”她轻轻的翻着这本笔记,手指在那黑色字体上轻轻的摩挲着,就像是给一个不舍的老朋友道别。
然后她将这笔记丢在了火盆中,火盆中还有着一些火星,点点的闪烁着。
她吹灭祠堂的油灯,推开房门然后从外面关上。
笔记皮上的火星渐渐变多,然后扑哧一声燃烧了起来。
就让着一把火,烧掉所有不快的过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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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心病还需神器医()
其实自从开始修炼之后,章灵惜的心脏一直都不好。
对于一般的修炼者而言,只要到了元神境凝练出了元神,身体便可以实现重塑,所以即便是身体受了伤,也会修复的完好无损,章灵惜也不例外,但是她与一般修炼者不同的地方就是心脏对于她的影响,要远远的大于一般修炼者心脏的作用。
她的心脏是紫色的,自从开始修炼之后,她身体中发生了一系列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这颗心。
因为修炼功法的缘故,她的神魂与心脏锁在一起,所以一旦她的身体被摧毁了,神魂就被摧毁了,这对于一个修炼者而言,无疑是极大的限制了其生存能力。
不过这武学也有着很大的优势,最简单的说就是强大。
她的心脏是她所有力量的发动之源,所以承受着巨大的压力,而且她的心脏中有着一股奇怪的能量,这股能量不受她的控制,是她健康的最大威胁。
按照师父最原本的预测,因为体内伤病的情况,她很难活到二十岁。
五年前新秀战的时候,当时十七岁的她心脏承受的压力几乎到了极限,
那时候她需要凭借着封魂符镇压着心脏中那股狂暴的能量,随后文圣高扶传授浩然心经给她,她勤于修习又加上药物的调理,这才算度过了那一劫。
但是师父告诉她,即便是号称仙府中镇压邪气最强大的浩然心经,也不能真正的缓解她心脏上的问题。
她虽然现在已经是仙修级别的高手,但是心脏却一直都是个隐患。这一次她之所以决定再给自己与浔仇一个机会,也是考虑到自己的目前身体状况。
她真的担心自己以后没有再见到他,就永远的离开了。
显然浔仇也发现了她身体上的状况,所以这段时间内每天都督导她吃药,然后运功帮她疗伤。
这些年一直在暗夜教忙着修炼,这半个多月的时间算是休息,她过得安静满足。
汉水城位置偏南,临京城已经深秋,这里的秋天还带着一丝淡淡的热气,章府中种着的木槿花正是盛放的时候,粉色花苞在树上生机勃勃。
她坐在院子里的木槿花树下,安静的体会着汉水城的秋天。
突然,一道阴影笼罩在她身前,章灵惜有些迷茫的将头抬起来,只见到公良玉出现在她身前。
“怎么这次没有见到浔仇?”这半个月以来浔仇每天都陪着章灵惜,她们姐妹共处的时间大幅度跳水,公良玉在府中待得都有些清闲。
“谁知道他跑哪去了,这样最好,整天跟着我,都快把我给烦死了,永远都不出现了才最好呢。”章灵惜撇了撇嘴,有些嫌弃的说道。
公良玉望着她说话时候眼中的淡淡欣喜,知道她也就是嘴上硬一些,便轻轻的笑着,也不反驳她。
“是不是仙府中又出了什么事情?”章灵惜朝着公良玉问道。
公良玉面色有些凝重,道:“云然大陆上这段时间倒是还好,只是师父说又到了你吸收紫魂的时候了,希望你快点回去。”
章灵惜脸上浮现出一抹苦涩,道:“我知道,你传信给师父,告诉她我这个月底之前会回去的。”
公良玉点了点头,每一次提起她伤势的时候,气氛都非常凝重,但这却是避不开的问题。
她很担心,担心哪一天章灵惜心脏中的那股能量真的到了难以控制的局面,但是她却又恨自己什么忙都帮不上,只能看着她一个经受病痛的折磨。
晚间,浔仇照例端着药碗送到她的房里。
“浔仇,你听过紫魂吗?”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给章灵惜倒水润嗓子的浔仇,动作僵住了一瞬,然后才恢复过来。
“没有,就是随便问问。”章灵惜微微低着头,眼睛看着手上的,浔仇只能看到她的侧脸,但觉得她此时的声音有些寂寥。
浔仇打算将水端给她,这时候章灵惜抬起头望着浔仇,好半天之后,轻轻的笑起来,就像是花儿绽放一样美丽动人。
她竟然拉住了浔仇的衣袖,撒娇着道。
“你明天陪我去爬绘里山好不好?”
浔仇已经好多年没有见过她在自己眼前这一副样子,
当即有些恍惚,愣在了原地。
“怎么?还不愿意呀,那就算了吧。”章灵惜撇了撇嘴,不满的嘟囔道,那可爱的模样看得浔仇更舍不得移开视线。
“怎么会,那就明天去。”浔仇忙道,兴奋的搓了搓手,像是一个在情感之前兴奋的有些不知所措的大男孩。
“要不要我提前准备些什么?”浔仇问道。
章灵惜秀眉微微一皱,所处思索状,然后晃着浔仇的衣袖,道:“我困了。”
“恩?”
“今晚陪我睡。”章灵惜一拉浔仇的胳膊,把他直接拽到床上,然后双手环着他的腰,精致完美的侧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浔仇对于章灵惜的行为还没有完全反应过来,最近这一段时间她虽然不再像是之前那样抵触自己,但还是不冷不热的样子,这样的举动倒是第一次出现。
这让浔仇觉得事情并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浔仇搂着她的腰,感觉到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
浔仇扳过她的身子,看着章灵惜眼圈都红了起来。
“灵惜,你怎么了?”浔仇无比担心的道。
这话就像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控制着的眼泪就像是决堤的水一样从眼角流了出来。
“浔仇,如果我只能再活两三年,该怎么办?”
浔仇愣了一下,随后笑着道:“你是在担心你心脏体内那股能量吗?放心吧,我已经看过了,没有你想象的那么严重,我现在能帮你稳定住伤势,等我到了修为再提升一步应该就能治好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