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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我也没有练字的习惯,而且我那时候的字,简直是蚯蚓爬爬,难看得紧,后来在京城那边呆了一段日子,被我那位小姨给逼得练了好些日子的字帖,久而久之,也就成了一种习惯,这些年我在山上无聊的时候也会来这里写上几幅,让你见笑了。”
“没有、没有。”单仙童连忙摆手。
第9章 飞鹰传书()
往后的几日,孙骆涯都在摘星阁里陪着那位天清峰的仙子掌门,要么提笔在纸张上用硬毫练习小楷,要么就下到摘星阁的一二楼帮着单仙童从成堆的武学秘典中挑选出有关内功心法的秘籍。
以前他无聊的时候也会在摘星阁找些武学秘典来看,可那时候看得比较随便,外家功夫和内家心法都不挑,反正是拿来随便看看的,所以没如今这般伤脑筋。眼下,他要从这些未曾归类的驳杂书堆中挑选出那些唯独阐述内家心法的秘籍,这对耐心极差的孙骆涯来讲,确实是一项浩大的工程。
孙骆涯打定主意,哪天得空了就得跟孙希平好好提一提,让他找些人来阁楼里把外家功夫和内家心法分开来堆放,再以使用兵器的种类,或是拳脚功夫再进行一次大致的筛选。
唯有这样,以后找起武学秘典来才不会像现在这般如同一只无头苍蝇,在这茫茫多的书海里,如同大海捞针一般,弄得险些焦头烂额。
与孙骆涯不同,天清峰的仙子掌门单仙童,对于寻找心法秘籍这件事倒显得有些慢条斯理了,即便用稳中求快来形容也不是不可以。
这可能也与她那顺其自然的心性有关,而她的耐心也不是一般的好。
单仙童对孙骆涯说,她经过前些日子在一楼的挑书生活,已经渐渐习惯了在书海中挑针的劳心事,她还说这本就精炼过一次武学秘典的二楼,比起那驳杂凌乱的一楼,其实已经要省心省力的多了,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劳累。
对于单仙童说的这些自谦的话,孙骆涯只好对她竖起个大拇指,夸她几句是个有耐心的好姑娘,然后也就耐下心来替她慢慢找,循序渐进,不急不躁。
这些日子在有了孙骆涯的帮助下,单仙童对自己之前所修习的内功心法,进行查漏补缺的进程明显比较之先前有了显著的提高。
眼下,摘星阁的二楼,绝大多数的内家心法都被她们两人给搬到了三楼,一叠叠堆放在一起。其中,有些被单仙童认为可能对自己的心法有所帮助的秘籍则被她单独放在了一边,以免混淆在一起,日后要是翻找起来就又要费上一番功夫了。
再往后几日,孙骆涯就没了练习楷书的心情了。
在见到那位几乎被书山围困一处的仙子掌门那愈发憔悴的脸色后,咱们那位对长得好看的女子一向热心肠的魔教少主便有些于心不忍,于是在向单仙童请教了一些她所需心法的大致类别,然后便帮她一起在书山中翻阅起了心法秘籍。
至于那位仙子掌门,在得到了魔教少主的多番帮助后,她的心里除了心怀感激之外,真的想不出自己还能怎样报答他了。
武学秘籍他这里不缺,金银财宝就更不用说了,除此之外单仙童真的想不出自己还能如何报答他。难道要自己以身相许吗?
想到这,身心疲惫的单仙童下意识地往身边那位霞姿月韵的俊美男子偷偷看了一眼,发现他专心致志看书的时候也处处散发着令人着迷的气息。
有时候她真的想不明白,这位与自己朝夕相处了好些日子的男子,真的会是江湖上传闻里的那位魔教少主吗?
传闻中的魔教少主,贪财好色,滥杀无辜,几乎是恶贯满盈,唯一能对的上号的就是传闻中的魔教少主与她身边这位男子一样,都是玉树临风的美男子。
孙骆涯察觉到了异样的目光,回头瞧了她一眼,随即又继续看书道:“我脸上是有什么脏东西吗?
“没,没呢……”单仙童摇摇头,道:“你的脸一直很干净哦。”说完,她自己就不好意思起来,埋头去看书了。
不知不觉,当骄阳逐渐西沉,明月自东山升起,看书极快近乎一目十行的魔教少主终于是看完了面前那一堆心法秘籍,他有些疲惫地伸了伸懒腰,刚欲起身,却发现自己的身边躺着一位抱书而眠的清丽女子。
见这女子抱书而眠,脸上露出一副安静祥和的睡容,孙骆涯就感觉心底里莫名的升起一阵心安,也不知道为何,他有点喜欢上目前这种闲适的日子。
伸手替女子将几绺粘黏在额前的青髫往两边拂去,就见她不知做了个什么美梦,竟露出了个甜甜的笑容。似是被她这可爱的睡脸所牵连,孙骆涯的脸上也浅浅一笑。不过在见到她那边还有一半多的心法秘籍没有看完,咱们的魔教少主也是颇有无奈地摇摇头。
月影照拂下,只见这位生了一张好看面皮的男子,轻手轻脚地在草席上站起,褪去了穿在身上的那件四趾衮蟒袍,轻轻地披盖在那位在草席上抱书而眠的清丽女子身上。
然后,就见他搬起了那位因疲劳过度而悄悄进入梦乡的女子,在睡着之前尚未阅完的心法秘籍,来到屋外的阳台上,借着皎洁的月光和璀璨的星辉,就在阳台上轻轻翻阅了起来。
寂寥的望星崖上,除了夜风徐徐之外,就只剩下“唦唦”的翻书声,以及屋内微不可察的“呼吁”吐纳声。
不知不觉,当满身的疲惫在一觉饱睡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踪迹的仙子掌门,从香甜的美梦中醒来时,屋外的刺眼阳光已经透过阳台照射了进来,早晨的鸟儿“啁啾”的鸣叫着,在阳台边沿来回闲逛,似是饱餐后的余暇散步。
许久没有如此劳累过的天清峰掌门,在醒转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起来昨日的看书“功课”还没有完成,当即尖叫一声,“噌”的一下从席上坐起。
然后她就见到了一堆堆排放整齐的心法秘籍,那些已经看过的和可能会用到的秘籍书堆上,明显比昨日多出了一些。再然后,当她要从位置上站起身的时候,发现了那件盖在她身子上的墨色的四趾衮蟒袍。
“人呢?”就在她好奇那个一声不吭,就悄悄做了一系列事的人,去了哪里的时候,忽然楼外传来一声鹰啼。她没多想,抱着那件华贵的蟒袍就往阳台跑,然后就看见蔚蓝的天空中,有一道黑影朝地面疾掠而下。
当单仙童微眯着眼看清楚那道黑影的真面目竟是一头毛色鲜丽的鹰隼时,那头品相应是海东青之流的鹰隼已经扑腾着翅膀,飘落在了望星崖上,那位霞姿月韵的男子身旁。
毛羽光鲜的鹰隼扑腾着翅膀,最终在男子的肩上停下身形。
然后,她就见那一袭黑杉的俊美男子不顾鹰隼的利爪,将他的黑衫给抓破,从鹰隼的爪踝上解下了一只表面带雨沾露的短小竹筒,接着就又见他从中取出了一张长条状的纸张,白纸黑字,简单明了。
孙骆涯望着纸上所写的内容,眉峰微微一挑,心思复杂。
曲三思。
白莲教。
圣女。
第10章 炊烟袅袅()
怀抱蟒袍,只身玉立在楼阁阳台处的单仙童,见到望星崖边,那位一袭黑衫的男子,探手在那头停落在他肩头的鹰隼毛羽上轻轻揉摸着,不多时,那头鹰隼就如一支利箭飞射向天空,消失不见。
只见那黑衫男子将手中的纸条往崖下一扔,却未曾想一阵山风吹来,将纸条吹拂向了半空,男子没有在意,只是望着崖下那片色彩斑驳的大地,在他看来,山上山下完全是不同的两个世界;甚至可以说,他目之所及之地,皆是凡间。
忽然,他自嘲一笑,道:“吾辈皆是凡人,既生人世间,又何谈山上山下。”
就在这黑衫男子自嘲之际,单仙童在高处远远地便看见有位身穿华贵衣裳的富家翁似得中年男子,瘸着脚走来,使得他那宽大的衣袖在半空来回地晃荡。
来者之人,不是别人,正是这座角鹰山的山主,亦是当今中原唯一一个胆敢自称魔教教主的人物,他叫孙希平。
也不知是孙骆涯的自嘲声较为响亮,还是他孙希平的耳力惊人,竟是在大老远就听见了青年男子的自嘲声。
待他走到近前,与自己打骂不得的崽子并肩而立,一同望向望星崖下,那片斑驳的大地,轻声道:“我们虽是凡人,但你可曾知道,为何山下人会敬畏山上人,而山上人却艳羡山下人……”
孙骆涯默不作声地摇摇头。
见自家崽子没故意和自己作对,孙希平心里头偷着乐的同时,嘴上却也是在解惑,只听他郎朗而谈道:
“在民间不知有多少凡夫俗子也曾幻想过将来有一天,自己也能成为,背负三尺青锋,路见不平就拔刀相助的江湖豪侠。可这种虚无缥缈的臆想,都在冷酷无情的世道生活面前,被打散的无影无踪。”
“世俗凡人都以为山上山下便是天界与凡间,其实不然。如我们这般占山为王,开宗立派的江湖武夫,哪算得上是什么山上人,顶多也就算半个。在这世道,真正算得上是山上人的,也只有龙虎山、武当山这些练气养气的羽士散修罢了。”
“其实说到底,民间的那些吃饱了撑的没事干的凡夫俗子,并非想当龙虎山那些臭道士一样的山上人,而是想当我们这类,占山为王开宗立派的江湖人。
正所谓‘不入江湖,不知江湖’,他们这些从未真正接触过江湖的人,哪里又会知道咱们这些上了年纪的江湖人,又何曾不是艳羡他们这些日升而作,日落而息的贩夫走卒?”
“不喜欢,离开就是。”孙骆涯没好气地白了身边的男人一眼,道:“矫情!”
孙希平没有因此而生气,反倒是“哈哈”大笑起来,“儿子啊,你没真正接触过江湖,所以并不知道我们这些江湖人的想法。入江湖容易,可出江湖……难喽!”
原本孙骆涯还想再反驳一句“有什么难的”,可那老不死的已经“哈哈”大笑得走下了望星崖。
当时的魔教少主并不知道,他爹口中所说的“入江湖容易,出江湖难”的这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直到后来,这位在江湖上掀起了一场场腥风血雨的魔教少主,直到临死之际,也都不曾想离开这座叫人流连忘返的江湖。
用他那时的话说:“这江湖,我当真是喜欢得紧呐!”
高处的单仙童没有练就过什么神耳通,所以自然就听不见远处那一老一小到底在谈论些什么东西,直到那位魔教教主离开了望星崖,那位孤身而立在悬崖边的魔教少主,这才缓步走下望星崖。
对此,单仙童也是好奇,明明是父子,为什么就不能一同回去?
忽然,有黑影遮面,取下来仔细一瞧,原是一张不大的纸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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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望星崖,孙骆涯也没回自己的偏院,而是在角鹰山上闲逛了起来。
经过与孙希平的那一番对话,自认为自己已经闯荡过两次江湖的孙骆涯,心里很不是滋味儿。
他以前只知道江湖不简单,可未曾想自己偷溜下山两次,两次都是死里逃生险象环生,可没想到这样还不算是江湖。那江湖,到底是怎么样的呢?孙骆涯不解。
其实咱们的魔教少主也是灯下黑,不愿意承认而已。他那两次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