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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青峰是何等猴精?头顶与一人下颔相撞,心内吃惊之时,立时便自悟得是与悯无双相撞,自己如不即出手去封他嘴巴,她定然会惊叫出声,二人便即会曝声于密室之外众人耳中。
悯无双嘴为人封,又见那手捂自己之人为杨青峰,是一个大大的臭男人,心中大是羞恼,右手一伸,举掌向杨青峰当脸打来,杨青峰亦出右手,轻轻一抄,已将悯无双玉腕轻握手中,见那手腕白嫩如藕,心中不觉一荡,只觉手中所握温软如玉,所感之觉以前从是未曾有过。
悯无双手腕娇弱,挣了两挣,却那里挣得开杨青峰铁腕如钳?悯无双自出娘胎,手腕第一次被异性之人抓握手中,心内又羞又急又愤,眼泪只在眼眶之中打转。杨青峰握一管温腕在手,心中之感奇异,大是受用,却见悯无双大急欲哭,怜惜之心又起,忙将另一只手伸出,以食中二指在嘴边一嘘,做个噤声之势,见悯无双会意,将其腕轻轻放开。悯无双娇中带羞,满脸红云,见杨青峰仪表堂堂,又习武在身,心中也自另有一种异样之情而生。待了一待,终是惦记室外不医神医及众位师哥师姐,含嗔将杨青峰向边上一推,兀自占了那眼哨孔,向外看那堂中情形。杨青峰只好将身站在一边,倾神来听堂中之人说话。
第11章 暴残同门()
呼诵之声已毕,只听一人声道:“师弟,你我数十年前同门习艺,我一心与你携力共奋,将先祖传下的衣钵好好持奉,宏大门光,耀显武林,不曾想期间师弟竟自不告而去,未有师弟相助,这些年为不至我门没落,师哥我实是揪心的紧。”
杨青峰听的出这是那神农百药门掌门人之声。
却听不医神医只以淡淡之言而回,道:“如此之说,这些年师哥呕心沥血潜心研习,定是将我神农百药门先祖所传的医术尽行透研,?”
神农百药门掌门人却自声音嗫嚅,道:“这,这,师哥我资质愚钝,及不得师弟对医诊之灵,这些年实是进步实少,一心还望师弟光兴门威呢!”
不医神医道:“我想师哥倒不是资质愚钝,应是将全幅心思尽都用在了那习武练功之上吧?”
那掌门人道:“这个,这个,……,师哥我修习武功也是为了光耀门派,……”,话语断续,似有心虚。
“嗔无行,你好大的胆子。”忽听不医神医语声大怒,说道:“你身为掌门,竟敢不尊先祖遗训,背师叛教,先师临终之言你都忘了吗?”神农百药掌门人话未说完,不医神医勃然大怒,厉声喝斥。
这嗔无行想必就是那神农百药门掌门人的名姓了。
不医神医直呼掌门人姓命,身为门中弟子,又是掌门人的师弟,已然极是不尊,显是心中已自愤怒至极。
“师弟稍安勿躁,且听师哥我详加叙说。”那掌门嗔无行之声道:“先祖遗训中说“专习医术,不修武学,善待众生,永葆长存”,将那‘永葆长存’四字置于最未,想是前面“专习医术,不修武学”,为的是后面的“永葆长存”,放眼当今,武林浩荡,天下纷争,心中虽愿与世无争,然世道混乱,弱肉强食,与世无争,却祸自上门。师哥我修习武功也正是要让先祖所创的百年门派永屹风雨之中不倒!”嗔无行似心神已醒,忙自分辨,话语竟然入丝入理,侃侃而说。
“师哥呀师哥,你好糊涂,先祖遗训岂可随意测度,试看江湖之中有多少门派,昨日兴盛如火,今已尽为灰烬,究其原因,皆因尚武好斗,仗着身负寸功之力,便随意恩仇,终至灰飞烟灭,想我神农百药门立派上百年,时至今日,却依旧蔚然于世,先祖遗训自是有其立世之智;师父临终之时千叮万嘱我辈谨遵先祖遗训,代代相传,断不可违,其时你我在他病塌之前俱是答应,时到如今,又岂可违信不遵?”不医神医痛心疾首言道。
嗔无行却自不以为意,道:“师弟,古人有云时过境迁,又有物竟天择适者生存之说,正可谓此一时彼一时,想当初师父临终之时江湖平静,天下太平,我一弱门小派尚可立足,如今虎狼当道,大是不同,想那先祖遗训也是早前掌门所立,如今掌门为我,时势有异,我自可更变,更值此天下纷争之际,我若乘势而起,做一番事业,光耀门派,似那少林一十三僧,又有何不可?”(见后注1,少林十三僧故事)
不医神医闻听,面色大惊,忙道:“师哥此话何意?”
嗔无行向那按刀而立之人一指,道:“此位是李闯王驾前刘大将军,闯王仁贤礼义,求贤若渴,闻得师弟大名,特命刘大将军及师哥我前来相请,如今就请师弟与我同回门中商议。”
耳听嗔无行之说,先前那昂然之人神色也自一凛,神色立时恭敬不已,对不医神医说道:“本人刘宗敏,见过悯神医,奉闯王之命来请悯神医共商大事,今就请神医与我同去,如何?”
却听不医神医声语坚决,便似斩钉截铁,说道:“我一生只以医术救人,断不会逞恶行凶,更不会心生异志,如欲我去,万万不能!”
“师弟不回也行,师父临终之时把本门镇门之宝‘神农药经’交由师弟保管,现就请师弟交了出来,由我带回门中供奉”。却是嗔无行的声音。
不医神医语复平常,道:“师父临终遗言,不曾命我将其交由于你,我实不敢交。”
嗔无行陡然显了凶形,道:“师父已经仙逝多年,如今我是掌门,我让你交出,你若抗命不尊,便是叛门!”
“掌门,掌门!”不医神医嘿嘿冷笑,说道:“当初师父将药经交由我手,即知你会做出叛门之事,命我将你逐出门派自任掌门,我想你我同门习艺数十载,于心不忍,这才远避冀北,隐姓匿名,不曾想你终是不遵师嘱大逆不道,又狼性不改贪念不去,今日寻我于此,其意只在那部药经,我怎能交由你手?”
“哈哈哈!”嗔无行歇斯底里哈哈大笑,道:“不管你如何言说,如今掌门终究是我”,话锋一转,道“悯三秋,你若不交,诛连你属下弟子,你自三思。”
“药经交由你手,祸患无穷,我秉遵师嘱,你心想也休想。”不医神医语音铿锵,字字掷地有声。
只听嗔无行一声暴喝,道:“尽给我拿下!”便听刀剑之声大作,杨青峰心知事态紧急,连忙将悯无双推开,拿眼向孔外去看,只见厅堂之中嗔无行所带二十余名弟子各执刀剑,两人押一人,各将刀剑尽置在不医神医属下弟子脖颈之中。
嗔无行双眼直逼不医神医之面,喝问道:“悯三秋,我再问于你,那部药经,你交还是不交?”
“经交你手,决无可能!”不医神医依旧语声铿然。
“好好好,”嗔无行怒极,陡然一声大喝,道:“杀!”
便听咔咔数声,嗔无行所带弟子同时动手,眨眼之间,竟将不医神医弟子人头齐齐砍落至地,所徒九人无一幸免,人身尚未仆地,鲜血颈中喷出,纵是杨青峰性情顽劣,对一切皆无上心,见此情景也禁不住心中胆寒,双腿一软,几欲坐倒。悯无双耳听声音,见杨青峰脸色大异,拿眼向孔外一看,心肝俱碎,飞起一脚向暗室之门踢去,便要开门出去搏命报仇。眼见那一脚便要踢上门板,杨青峰疾是飞身一跃,挡在悯无双身前,她这一脚实实在在尽是踢在杨青峰身上,悯无双犹若不见,将腿一提还欲再踢,杨青峰忙一把将她抱住,任由她双拳擂鼓一般捶打在自己胸口,动也不动。
杨青峰深知悯无双此时身出,无异飞蛾扑火必死无疑,纵使之前与她一无所识,怎可眼睁睁任其身遭那帮凶残之徒屠戮。
悯无双泪下如雨。
却听门外嗔无行声如狼咆,道:“悯三秋,你已连累自己弟子,药经再是不交,他们就是你的下场,还有你的女儿也逃不出我的手掌,此地就是你等众人的坟场。”
“哈哈哈!”悯三秋不怒反笑,说道:“嗔无行,你好可怜,今日我的徒儿们虽命遭你手,然他们生前胸怀坦荡,济世救民,行事欢乐,即至去见师祖,亦可昂首挺胸,心无所愧,不似于你,生时心怀不轨背师叛门,死后定当入于地狱,如今我虽将要随我的徒儿们同去,实为我心之愿,我心高兴啊,高兴!哈哈哈哈!”
“好好好,既然如此,就让我了了你的心愿。”嗔无行怒极,吼道:“那部药经执于你手二十余载,先让我看一看你学会了多少?”言毕飞起一掌直击悯三秋前胸。这一掌力道自是不弱,竟将悯三秋之身击的飞起,撞上身后之墙,将那墙壁也撞的震颤不已。悯三秋之身仆落地下,一口鲜血喷出,口内勿自大笑不止。
杨青峰心内澎湃不已,暗想悯三秋虽行事古怪,细推也无不是,然而在大是大非生死之前,却不失为一条真汉子大丈夫。自思如此之人,当得救他性命才好,况那孱弱少年之病尚需请他出手珍治。
嗔无行此掌只使出了七成之力,神农药经还未到手,他并不想就此要了悯三秋性命。
杨青峰自在心中想了一想,附耳对悯无双悄悄说道:“我有一计可救你师,不过你一定要依我所说,不可鲁莽,否则无用。”
此时悯无双正自六神无主,泪眼婆娑中听杨青峰有计可施,如何不听?杨青峰悄悄附耳对她言说了自己心中之计,听的悯无双连连点头。
悯无双悄悄开了密室后门,正要身出,杨青峰见她眼角尚自涕泪,犹如梨花淌雨,心中怜惜之心又起,大是不忍,心思如此娇弱之女,如今却要她独自行那凶险之事,稍有不慎,即置生死茫茫之地。忙将手招,悯无双不知杨青峰尚有何事交代,折返至杨青峰身前,却见杨青峰伸了衣袖,替她轻轻擦去眼上之泪,再伸手在她肩上拍了两拍。悯无双脸上一红,心下却觉有一种从未有过的异样,值此之时,却无心思细细体味,只拿眼深情感激之眼看一眼杨青峰,将身一转,出了密室后门悄悄而去,去了后院,再从院外向前门折去。
其实杨青峰如此,只是性之使然,并无其它,眼见悯无双去了,再将单眼抵近哨孔,向外看那堂中动静。只见悯三秋仆侧于地,嗔无行手执长剑,直抵其胸,口内桀桀而笑,说道:“悯三秋,你如不交出神农药经,我就放火烧了你的老窝,将你一起烧死在这里。”却他刚刚口中说放火烧了你的老窝几字,突然一名弟子口中连连惊叫失声,大声喊道:“失了火了!失了火了!”耳听得外面哔剥之声大作,正是火烧房上矛草之声。嗔无行将剑一挥,吼道:“慌什么!先把火灭了,你们都去!”一众弟子争先恐后向厅外涌去。
杨青峰心内暗暗好笑。耳听得噼啪之声越来越近,火光将夜空都映的如同血色一般。那闯王驾前刘将军刘宗敏一行人也自向屋外走去。杨青峰见时机已到,忙纵身一起,直破屋顶,稍一定神,辩出厅堂嗔无行所处之位,长剑一绞,将茅草屋顶破一个洞,身即下落,手中长剑疾向嗔无行挥去。
嗔无行陡听头顶异响,剑尖上指护住全身,方始抬头去望,眼见剑来,心中吃惊,忙也使剑来挡,两剑相交,火花四溅,杨青峰身已落地。嗔无行见是一年轻少年,剑上武功,显是不弱,心知他不是悯三秋弟子,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