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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若雲手掌在身前轻轻抚过,凤鸣剑牢牢握在手中,却是从来没有的炙热。眼前这些孩子都已长大,那些平静的岁月也随之逝去,这早该想到的,却不想区区几人,竟也勾心至此!
“你们的站位,想使用天诛**阵吗?”林若雲嘴角微扬,“凭借你们四人,仅仅能启动阵法而已,若无六人之力,又怎能将天诛**阵发挥出来?”
“加上我呢?林姑娘以为如何?”
众人望去,葛坤正朝他们走来,似乎心中把握多了几分。
林若雲一哼,笑道:“你可以试试看!”
既为**,当是上、下、东、南、西、北,四方有四人,中间应有两人,而整个阵法最关键的就是这中间的两人!可现在只有葛坤一人,唯独将这最关键的位置空下了。
“无极太虚,宇宙洪荒;天玄地黄,划分阴阳;太极太虚,唯我六方!”
五道剑光随着法诀骤然而起,每把剑舞动各异,看似毫无章法,实则在他们脚下已经形成了一个庞大的阵图,金光闪闪!中央一个太极缓缓转动,周围则是铺开的符咒文字,这样一张图完全是凭借剑光幻化而出,阵图的强弱直接取决于驱剑者真气的强弱。
现在此图却是忽强忽弱,显然是他们的真气强弱不一,又缺了一个下位之人,而且他们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这样做的危险!
金光骤起,一道剑光破空而出,葛坤飞身执剑,强劲的剑气冲破气流向林若雲激射而来,点点寒光连成了一个完美的弧度。林若雲扬剑相抵,突然身体震了一下,没想到葛坤的真气竟如此浑厚!
而此时,葛坤已然落回了太极圆内,继而迎上的是萧剑,果断的斩下一道利芒,迅速退回了东方之位,然后就是南方位的玉莫秋
林若雲虽然看过多次他们修习天诛**阵,却没见阵法真正的启动过,她也没有问过祁元真,有关这个阵法的事情。
剑光一道接一道,迅猛而锋利,林若雲突然手上一软,地之灵气好像出现了片刻的中断,是时未散发挥了作用吗?喝下那碗茶时,林若雲并不在乎时未散对自身的影响,也根本没用地之灵气解毒,只是压制了时未散扩散的速度。
但现在地之灵气一经调动,时未散的毒性也极快的散发开了,林若雲嘴角一勾,苦涩的笑了笑。手上微微用力,凤鸣剑如带火的风轮一般在身前旋转起来,将飞射而上的剑光全部弹开。
林若雲向下面望去,只见那些金光文字正在发生微妙的变化,字体间似乎在交换位置,进行重新排列!四方之位的四人将剑握在手中慢慢转动,一个个太极圆形成,周边开始涌出无数的符文全部汇聚到葛坤的剑上!
这是,第二段的攻击吗?
这些孩子,难道真想置自己于死地?!
林若雲心中一寒,眼中神情复杂难辨,他们都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都曾受过自己的教导,而今时今日竟然动了杀机!
杀机
好可怕的人心,好反复无常的形势!怎又一次被亲近之人悖逆?
师父啊,您教导弟子许多的道理,却怎偏偏不教这人心难测!
林若雲怔怔的望着已蓄势待发的剑阵,忽然从眼角滑落了一颗泪珠,不知下一刻会怎样,但下一刻已经不重要了。林若雲想天际深深的看了一眼,将手中的剑收回了身侧。
众人见状有些迟疑,不明白在这紧要时刻,她做出如此不可思议的决定,是何打算?葛坤突然一皱眉头,将剑握紧,沉声道:“竟这样小看我们,小看天诛**阵!”
“葛师兄”滦平有些犹豫。
葛坤哼了一声,说道:“你们没看到她一直在抵挡,不曾出过一招吗!她是多么自信我们伤不到她,这阵法可是师父潜心所创,她这样蔑视,不就是证明她瞧不起我们这些弟子,认为我们是无能之辈!”
众人稍作犹豫,又继续握紧了手中的剑。
四人面前的太极圆慢慢缩小不见,已全部化作符文涌向葛坤的剑中,那剑竟突然涨大了数倍,剑刃宽似斧刃,凝聚成了一团庞大的力量。葛坤扬起剑大喝一声,地面那阵图的形态顿时扭曲了,像是被那柄剑的力量吸了起来。
前方这股强劲带着杀意的真气团,比起刚才微不足道的剑光判若云泥,这残缺的阵法,不懂配合默契的五人,竟然也能发动出这般力量,当真有些不可思议!
那好,来吧!
砰—
整幅阵图拔地而起,金光耀眼飞起数丈后便向林若雲扑来,可她竟然身形未动,只眼睁睁的瞧着。突然,在眼前出现了一道黑影,一个人立在她身前,林若雲还未看清来人是谁,金光已将视线覆盖!
然而下一刻待林若雲视线清晰时,身前那个人微微晃着,缓缓坠落
“吕师兄!”
“师弟!”
喊出这两声惨烈的是赶来的李可和项勇,二人被眼前的情景惊得呆住了,好似晴天霹雳!怎么吕维会突然出来挡下这致命的一击?他们还是来晚了,来晚了啊!
林若雲似乎刚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眼中顿起一片杀意,凤鸣剑在手中赫然亮了起来,那火焰欲从剑上跃出。
“鸣—!”
环绕苍穹的一声凤鸣,一片黑影将这里覆盖,一个庞大的身躯由九天而落,熊熊火焰包裹着一只灼烈的凤凰!火凤凰巨大的翅膀忽地一扇,这片天地似乎都被点燃了!
噗,噗,噗
地上五人应声而倒,竟毫无反抗之机,手中的剑要融了一般,烫得拿不住,一口口鲜红的血液从嘴角不断的溢出。
“吕维,你,你这是?”林若雲慌了神,眼中盈盈流光,一手按在他的心脉上,“坚持住啊!”
吕维竭尽全力的睁开眼睛,动了动手指,气息微弱的他已经难再支撑了,但眼中却是无尽的担忧,“你要小心!”
吕维突然昏死了过去,将林若雲所有的理智都炸开了,她现在只有满腔的怒火,当她的目光转到不远处二代五人身上时,就只剩下满满的杀意!
凤鸣剑再次燃烧了起来,火凤凰似乎感受到了主人的召唤,仰首长鸣,凛厉的双目像要穿透那五人的胸膛!
“当日错误的抉择,就由今日来偿还吧!”
“鸣—”
又是一声长鸣,火凤凰双翅振起,周身泛起了晶莹的白芒,那竟是地之灵气!这一击,必将此地化为虚无!
“不要啊,快住手!”
第二百二十一章 山林中的小屋()
这突如其来的喝止声让这里寂静了片刻,林若雲手中的凤鸣微微颤抖着,心中的恨没有分毫的减少,她仍然可以一剑挥下,火凤凰便可将此地燃烧殆尽!
可这个声音却不停的在心间徘徊,让她无法再坚定一次。
“雲儿,不可以!”柳逸阳突然冲到跟前,一把握住林若雲颤抖的手,慢慢将凤鸣剑放了下来,火凤凰依然伸展着巨大的翅膀,可身上那层白芒却消失了。柳逸阳轻轻松了口气,向吕维看去,并未舒展的双眉又皱得紧了,“离开这,先带他离开这!”
林若雲茫茫回首望了望他,眼中浑然无措,柳逸阳对她果决的点了下头,便去扶吕维。凤鸣剑再起,袅袅白芒徐徐升起,一艘小木船赫然出现,柳逸阳将吕维小心的放在船上,又向乾元殿的深处望了一眼,也跳上了船。
小木船缓缓而起,众人呆怔的看着那艘莫名出现,又载着三人愈渐愈远的离开、消失
这是什么法术?
项勇第一个回过神来,急忙走上前查看众人的伤势,李可没有过去,而是目光深邃的眺望着远方,他不觉得他们会死,也不觉得有在这个时候关心的必要。
项勇将五人伤势一一查看,虽然有些重,但无性命之忧,可吕维他竟然只身挡下了天诛**阵,即便有深厚的内力,恐怕也凶多吉少了。项勇拳头攥得紧,狠狠的瞪着五人,“你们干得好事!”
乾元殿中,祁元真又是一口血吐出,楹萱急忙抚着他的背,眼中泪芒闪烁,刚才的情况真是危机万分,不要说祁元真差点一口气提不上来,就是自己也不知道下一刻是否还会活着。
柳逸阳来的真是时候啊,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祁元真缓了好半天,脸上终于恢复了些许的血色,楹萱扶着他坐正了身体,帮他号了下脉,比起之前,脉搏有力多了。
“师父,弟子们犯下了不可饶恕的大罪,请师父严惩!”
项勇和李可跪伏在门外,头也不敢抬。
“他们呢?”祁元真问了一句。
项勇依然跪伏着,低声道:“都在外面,在大殿中。”
“你二人去传为师的话,我没有这般不肖弟子,让他们即刻离开凌云宗,我不想再看到他们!”祁元真气喘的咳了两声,轻轻拉住楹萱的手,悲痛道:“吕维这孩子平日不多话,资质却上佳,心地敦厚善良,我和雲儿也一直细心教导。如今,我却教出这些目无师尊,以下犯上,残害同门的畜生!”
楹萱含着泪,抚了抚他的胸口,“莫动气,你要保重身体啊,若是你有什么三长两短,只怕我的下场还不及雲儿!”
“弟子罪该万死,弟子万万不敢!”项勇和李可慌忙在地上磕了两个头,恨不能把脑袋扎到地底下去。
楹萱瞪了他们几眼,哼道:“你们不敢,可有人已经把大逆不道的事做绝了,什么罪该万死,这是你们的想法还是他们的?快出去传话吧,你们师父还要休息,莫再让他动气了。”
项勇和李可不敢抬头,悄悄对了下目光,只得先退下,而受了重伤的五人,此时还跪在乾元殿中。项勇和李可传了师父的话,五人动也没动,整件事到底如何结束的还有些混乱,到现在,突然跳出来挡剑的吕维,他究竟是生是死?五人一想到这个便痛心疾首,事情怎会演变到如此地步?!
凌云山,茫茫山峦中,某处山洞。
柳逸阳将吕维平放在地上,担忧不已的看着一言不发的林若雲。
突然,凤鸣剑起,落在了林若雲的手掌上,剑刃又一晃,便到了她左手手腕处,红火的剑刃抵着她如雪的肌肤。柳逸阳惊住了,急忙拦阻道:“雲儿,你身系天下苍生,务必以己为重!”
林若雲讽刺的一哼,说道:“在我眼前所逝去的生命,哪个不是天下苍生!”随即,凤鸣剑在手腕上轻轻划下,鲜红的血液顺势流下来,滴滴落在吕维的嘴唇上,慢慢渗入到他口中。林若雲毫无痛觉的看着,“我空有一身拯救天下之能,却无力拯救眼下。眼见着身边的亲人、敌人,一个个的消失、即将消失,那种无能为力我是从多少次窒息中苏醒过来的,我的心上有多少看不到的裂痕,不会有人明白,不会有人懂得!你也一样!”
柳逸阳眼中血色一片,映得眼眶炙热,仿佛每一滴都落在他的心上,像和了盐的水侵在他的伤口上。可柳逸阳什么都不能说,至少此时此刻无法说出什么,这让他又一次感到了无力。
雲儿,你必须坚强!
我要保护你,就必须比你更坚强!
柳逸阳不知道这些话能否真的让自己坚强,可眼前这个奋不顾身的男人,显然已经让林若雲陷入崩溃的边缘,不管救不救得活,恐怕都会改变一些他不希望改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