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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这张家老爷气运正浓,无数琼楼玉宇从他头顶浮现,一头镇宅石狮咆哮着冲向莫良。
“叮——系统检测到镇宅气运,十分危险,请宿主尽快撤离!”
出师不利!
莫良再次转身,却不想那石狮速度极快,冲过来将莫良如同皮球一样拍飞,顺势滚进了张家中一名奴仆的心底。
两次受创让莫良魔头之体元气大伤,系统属性状态一栏变成了极度虚弱,再也不能做凭空跳跃之举,于是只能在这奴仆心间蛰伏,吸收丝丝缕缕的情绪之力疗养自身。
一晃便是半月过去,莫良总算恢复到能用“黄粱一梦”的实力,于是迫不及待的对这奴仆施展。
一千人有一千梦,这名叫做张全的奴仆做梦与吴懒穷不同,他不似吴懒穷那般胆大包天,不过却更真实。
张全梦见自己变成了张老爷,出门是高台大轿,进门是美妾成群,穿的是锦帽貂裘,吃的是山珍海味,还有一群奴才听自己使唤,叫往东就往东,让往西便往西,舒服自在,好不快乐。
这边张全的梦做得开心,那边莫良却犯了愁,以他如今的进度,想要突破那层玄黄龙气的阻碍,进入知府的心底,怕是要积蓄百年之力,才能舍命一搏,他倒是花的起这时间,魔头亘古不死,但是凡人却有先天寿命。
百年之后,就算莫良有了足够的力量,那几个仇人怕是都变成骨灰了,还谈什么报仇?
思来想去,莫良觉得自己唯有兵行险着,在不可能之处找到可能来。
魔头吸食千千万万有情众生的情绪之力成就自身,就如同佛门大能受万家香火,享无量神通一般,莫良决定效仿佛门,给自己立出一个宗祠神庙,好能得些香火,继而从这些香火里提炼出复杂的情绪之力,作为自己进化的资粮。
不过这佛教源远流长,佛祖菩萨的事迹举不胜数,自然能吸引天下信徒云集。
莫良一无神通,二无惊天的事迹,唯有行那蛊惑人心的邪魅之术,才有可能得几个信徒。
不过此事还不着急,莫良如今刚刚恢复一点实力,还做不到干扰人思维的地步,更别说显化于人前,为今之计,只有等,等到莫良可以用神通干涉现实之后,再做打算。
第三章 强行突破()
这一等就是三月,莫良身死化作魔头之时还是酷暑将末,如今已经到了滴水成冰的隆冬腊月。
三月时间,莫良每日勾引张全心中的欲望,令他做些千奇百怪的梦,自身不断累积情绪之力,直到今日系统显示的经验值终于变成了百分之百。
也就是说,打今天起,吸收再多情绪之力也没有用,就像是一个水桶,水满了,只能溢出来。
唯一的办法,就是突破,进阶,进化成念魔。
一旦成就念魔,莫良便不仅仅局限于张全心中,可以分出化身,潜伏在他人心里,为主体提供情绪之力。
甚至能干涉人心,在梦中显灵,操控一些微小的事物,初步做到以意念干涉现实。
而且念魔已然称得上百足之虫,死而不僵,不在同一时间灭杀所有分身,莫良就能在极短的时间里恢复本来面目。
如此种种玄妙让莫良神往不已,只要突破到了念魔之境,他就不再受困于一人心中,若是遇到宿主死亡,也不用如同上次一般,舍命一搏把自身暴露在虚空之中,反而可以从容不迫,转移到分身体内继续蛰伏。
系统说已经把突破的要诀记录下来,要突破的时候就会显现出来,虽然这破系统一直没有管过莫良,但是这次算是帮了莫良大忙了,突破法门自己浮现在莫良心头,不然他真不一定能找到突破的办法。
这法门写的明明白白,莫良细读数十遍之后便把法门记载心头,除了一丝不明朗之处,其余各处都已经通透万分。
这不明朗之处,乃是一句法决,说的是:“降心猿,斩意马,心如止水,不动如山,神居九天之上,看尽人间繁华。”
莫良想了又想,这玩意就像语文的理解,让人看着明白,心里糊涂,到了最后,一发狠,觉得自己好歹也是个穿越者,怎么也得有点主角光环吧?便毅然决然的闯关。
魔头只能引动人心欲念,而念魔已经可以干涉物质精神,一虚一实犹如人神之别,其中的关隘更是如同天堑。
莫良勉强破关,力有不逮,情绪之力悍然反噬,如奔腾不息的洪流一般,裹挟着千军万马之力,瞬间冲破莫良的意志。
这天之后,张全再也没有做过美梦,他常常感叹,可惜了那天梦里的美酒、佳肴、嫩娇娘,今生今世怕是再也没有机会品尝一番了。
有时候,旗子不能乱插。
张全成功为自己言灵了一次,他确实没机会品尝美酒佳肴了,半月之后,西门李家检举张家老爷私通前朝余孽,意图谋反,罗列了无数罪证,证词、证人、证物一应俱全。
当天晚上,知府紧急调用了半个守城营,把张家府邸围了个水泄不通,一只鸟儿也没飞出来。
树倒猕猴散,张家从上到下,砍头的砍头,充军的充军,张家偌大的家业在顷刻之间化为乌有。
张全也是倒霉,他跟张家人一点关系都没有,连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都算不上,却因为姓张,被官府的人死咬不放,判决令一下,流放三千里。
流放三千里,到边关去,给披甲人为奴,这是张全下半生的宿命,他没有选择反抗,比起人头落地,尸首悬挂在城门口曝晒的命运,这已经让他心满意足,毕竟还有一口气在。
可惜这口气,在渝州城外不到二十里的地方就绝了。
押解张全等一干流犯的车队被黑衣蒙面人趁夜袭击,杀人放火,连官差都没有放过,得手之后,这群人接着夜色的掩护消失在黑暗密林之中。
这场惨案引起渝州城震动,执掌渝州城的恭亲王赵恺发了雷霆大怒,责令城主、城守、知府、各级主管务必在一个月内破案。
浩浩荡荡的搜查大军把渝州城内外翻了个底朝天,一个月期限满后,各级官员主动到恭亲王府外负荆请罪。
那一天,跪着的人比站着的人还多。
那一天,恭亲王怒摔了几个官窑进贡的斗彩福寿缠枝莲瓶,又把为首的城主、城守骂了个狗血淋头,还罚了全城官员一年俸禄。
倾尽全渝州城之力都没有找出这伙恶贼来,这事自然是过去了,就像一块石子扔进池塘里,涟漪总会有平静的时候,不过莫良却知道这只是风起云涌的开端而已。
莫良醒的时机恰到好处,当日他破釜沉舟,毅然决然的突破念魔之境,未曾参悟那句法决真谛,使得他在突破的一瞬间被无穷无尽情绪之力包裹,将他的意识拖入了无边幻境。
在幻境里,莫良忘却了第一世,重生在第二世,又到酒坊当起了学徒,还娶上了从外地归来的邻家小妹,生了一个大胖小子。
酒坊原本的老板去世之后,莫良成了酒坊的老板,生意越做越大,日子也越来越好,阖家幸福,子孙满堂。
不过莫良心底却始终觉得这些人呀,事呀,物呀,都透露着不真实,似乎这不是自己本来的面目。
但这些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而已,莫良依旧沉浸在这虚幻到真实的美好之中,一天又一天,直到油尽灯枯,变成一杯黄土。
幻境的时间和现实中的时间不一样,现实中才过了半个多月,幻境中莫良已经度过了他的一生,到了弥留之际。
“我这一辈子,值了!”
老态龙钟的莫良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子、重孙、玄孙,以及一大家子人,在他们殷切的目光下,说着最后的遗言。
“我这一辈子喝过最好的酒,尝过最香的菜,吃穿用度连王公贵族都比不上,古人说‘七十古来稀’,如今我都活过一百岁了,家里最小的辈子都是我孙子的孙子,这辈子,真是值了!”
莫良嘴上说着值了,心里却泛起了一丝疑惑,似乎自己还有什么事没有做,但这事就是想不起来,弄得人心里直痒痒。
到底什么事了?
莫良举目望着这一大家子,似乎看到了酒坊的老板。
呵呵……酒坊的老板早走了,几十年前就走了,走的很安详,就像是睡了一觉,街坊邻居都说老板是个好人,没做什么亏心事,所以走的没有痛苦。
真的是这样么?
莫良眯着眼睛,又从自己这些儿孙后辈的脸上扫过去,依稀觉得这些人都有一些面熟。
老二的儿媳妇长得像是以前隔壁街卖布张大娘,老三长得像是那个知府,叫什么……
莫良此时眉头一皱,他只是恍然间听过这个知府的名字,此时却想不起来,他叫什么来着?
第四章 报仇的方法()
张全戴着枷锁,眼睁睁的看着押解他们的官差被那群黑衣人杀死。
因为大雪封山,张全一群人走了一天只走出了不到二十里的路程,天要黑的时候,自然是找一处避风避雪的地方,躲开刺骨寒风。
原本在歇息的时候,张全还想找位认识的差爷要口酒喝,却不想林子突然窜出一伙子黑衣强盗,不问青红皂白,看人就砍,见人就杀。
张全吓坏了,他本来只是个老老实实的正经人,一辈子就只杀过鸡鸭,见过最血腥的一次是菜市场砍头的那一回,头颅高高飞起,吓得他整宿都睡不着。
如今这些凶神恶煞的屠夫,杀起来人来就像是宰鸡杀鹅一样,没有半分犹豫,张全眼睁睁的看着那位相识的差官被恶贼划破了肚子,肠子脏器流在冰冷的雪地上,热腾腾还冒着热气。
“啊!”
张全吓傻了,他尖叫一声,转身想要逃出这个屠宰场,却蓦然停止了动作,只见一把长刀透胸而过,把他捅了个穿心凉。
张全看着长刀,又想起了在菜市口看斩首的情景,那一颗高高飞起的头颅,那个年轻后生的头颅还对他邪魅一笑。
这一笑就是张全最后的记忆,他死了,死在渝州城外的树林里,死在黑衣蒙面人的长刀下。
张全虽死,但他却救活了快要魂飞魄散的莫良。
莫良在幻觉中苦苦思索知府的姓名,张全记忆最后时刻,那一幕高飞的头颅,裹挟着庞大纷杂的神魂之力,冲破了莫良记忆中的迷雾,让莫良回忆起那个知府的姓名——聂非凡!
幻境如同破碎的玻璃一样褪去,莫良记起了自己是谁,记起了自己正在冲击念魔之境,也记起了那句法决。
“降心猿,斩意马,心如止水,不动如山,神居九天之上,看尽人间繁华!”
莫良在幻境里度过了漫长的一生,原本他会在幻境与现实中死去,但是张全的死惊醒了莫良,在最后时刻让莫良大彻大悟。
莫良悟到了法决的真谛,一颗魔心凌驾与红尘之上,从这一刻开始,世间没有了魔头莫良,取而代之的是念魔莫良!
一朝醒来,莫良从魔头锐变成了念魔,更是领悟了身为念魔的真谛,修成一颗魔心。
身为蛊惑人心的天魔,能引动人心欲望,又怎么可以被自身的欲望所引动?
这颗魔心冰冷无情,如亿万年玄冰一般,坚不可摧,收摄莫良的思绪,使得莫良得以冷眼旁观世间的悲欢离合,心如止水,不动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