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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那光芒钱铭总算松了口气,而还站在原地的王觉汇远远的看着,却是毫无起伏的开口。
“你以为用蛊就能保住命了吗?”
随着他的话音,那条食蛊虫笨拙的扭动着身子出现在****肩头,然后朝向目瞪口呆的程响,似乎很是兴奋的扬起没有眼睛的头部,身子也由碧绿缓缓转成艳红。
看着食蛊虫奋力的探头接近,程响脸上满是恐慌,疯狂的挣扎起来。趴在地上的钱铭眼中也掠过一丝惊恐,大叫:“住手啊!”
然后,食蛊虫向前一跃,极其灵敏的钻进了程响的口中。
待食蛊虫那墨绿的针尾也消失在程响口中,****便默然的松开了手。
程响一下子倒在地上,他双手抓着自己的脖子,脸色惨白的张嘴干呕着,却什么也没有吐出来。身上的白光微微闪烁了一下,他身子一颤,随即神色痛苦的掐紧了脖子,手指不住的抓挠着,似乎食蛊虫正通过那里。然后,他突然停顿了下来,下一瞬间,他开始在地上疯狂的打滚,表情扭曲得不像样子,痛苦的嚎叫声断断续续的传了出来。
看着程响的模样,看台上的人都是一阵不寒而栗,全都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偌大的比斗场内竟然只听得见程响的惨叫声。
然而没过多久,程响的声音就低了下去,只是嘴还使劲张着,似乎在无声的嘶吼,他的皮肤底下不断有隆起出现,似乎食蛊虫正在他体内钻来钻去,速度惊人。看着他身上的白光渐渐暗了下去,皮肤不断的隆起下沉,没有人愿意去想象食蛊虫的运动轨迹会延伸到哪里,学员们都有些脸色苍白的别开了脸。
“住手啊!”
安静的场中,只有钱铭悲痛的低吼声回响着。
四十五、血胜()
倒在地上的钱铭艰难的挣扎着,可无论如何都没法站起来,似乎被宋霖伤的不轻。但即使如此,他也依旧努力的想要起身,悲愤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已经不能再移动,只是时不时抽动一下的程响,声音也变得有些嘶哑。
“他没得罪你们吧?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王觉汇踏着悠然的步子走到宋霖身边,低头俯视着眼神绝望的程响,他的目光就仿佛在看垃圾一般,声音也十分平淡。
“邪魔外道必诛之,这是常识吧?”
说着这话的王觉汇看向一脸震惊的钱铭,又露出了亲切的微笑:“看在你只是受人蛊惑,误入歧途的份上,只要立即悔改,我便放你一马。”
看着程响不自觉流出眼泪,却还看向自己的眼睛,读出里面的痛苦,对生命的渴求,还有不想让自己受到牵连的浓浓歉疚,钱铭握紧拳头,咬牙道:“谁需要你装好人啊?比起你这种伪君子,程响他不知比你好了多少倍!”
喊声在安静的比斗场内回荡,王觉汇笑容一敛,冰冷道:“不知悔改,死不足惜。”随即看向宋霖,语气与之前一模一样。
“宋霖,除掉他。”
宋霖不发一言的上前,嘴唇微动,随即举起被金光缠绕的拳头,狠狠击了下去。
一声轻微的“噗”,鲜血飞溅,钱铭再也没有发出声音。
宋霖慢慢站直身子,拳头上还有鲜红不断滴落。
程响侧头看着,瞪大了眼睛,然后抖着双唇,张嘴嘶吼了起来。明明脸上满是悲痛,喉咙中却依旧发不出一点声音,只剩静谧的悲伤包裹住他,泪如雨下,双重的痛苦刻在他的脸上,让那张面容变得更加扭曲,不忍直视。
王觉汇不为所动的低头看着,片刻之后喃喃道:“差不多了。”
话音刚落,食蛊虫蓦地从程响的左胸钻了出来,他身上早已微弱的白光立即碎裂,身子也不再动弹。食蛊虫浑身沾满鲜血的扭动着爬出来,身子已变成极其艳丽的红色,十分妖异。
五彩的禁制光芒缩回石柱之中,安静的比斗场中响起左泠的声音。
“比赛结束。胜者,宋霖,王觉汇。”
与昨天一样,宋霖和王觉汇通过杀了对方两人而胜出。
一部分人为这血腥的场面而暗自兴奋,也有一部分像南宫飘一样不忍的移开了眼神,但是,不论如何,都没有一个人出声批驳这沾着鲜血的胜者。
因为这是规则。
对于左泠宣布胜负的声音充耳不闻,王觉汇只是淡淡的丢给宋霖一个软皮袋子,示意他把食蛊虫装起来,自己却摸出一枚白色的玉环,在程响身边蹲下身子,开始低声念动咒语。
玉环渐渐亮起白色的光芒,凄凉冰冷,原本沉默着的学员们一看见这光芒便都忍不住议论起来,许多人露出了不忿的神色。
廖蕾皱起了眉头,几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摄魂术。”
开了天眼的人都清晰的看到,随着玉环亮起,一缕烟雾状的东西缓缓从程响的天灵中冒出,扭动着变化着,似乎有被吸入玉环的迹象。
“胜负已分,够了吧?”
淡淡的声音响起,左泠突然出现在王觉汇身边,他弯腰捉着王觉汇捏着玉环的手腕,脸上是礼貌的微笑。
止住了念动咒语的声音,眼看着那缕烟雾缩了回去,王觉汇轻轻笑了:“邪魔外道,自然是要连魂魄也不能留下的,有错吗?”
“那只是你的‘邪魔外道’而已,与我无关。”
左泠的声音全是满满的温和,听不出丝毫愠色,但是手上的力道却没有半点放松,他把王觉汇扯起来,微笑着说道:“你要杀人我不会阻拦你,因为这是规则,但是禁锢魂魄扰乱轮回,却是身为‘法师’的我绝对不会允许的。”
“是吗?”
王觉汇无辜的笑着,不置可否,但也没有继续下去,也不知是将左泠的话听进去了还是仅仅是因为“无法继续”,他看了看黯淡下去的玉环,有些惋惜的说:“可惜,今天才拿到的定魂环看来起不了作用了呢。”
说完他轻轻一挣,从左泠顺势打开的手掌中抽回手臂,随即看向提着装了食蛊虫的袋子默然站立的宋霖,淡淡道:“回去了,宋霖。”
说完就像什么也没发生似的朝左泠友好的点了下头,他便与宋霖一起离开了。
看看蔓延至脚边的鲜血,左泠伸手招来穿着黑衣的“清扫组”,看着他们扬手洒出一道光网,携着程响与钱铭漂浮起来的身体离开,他这才朗声道:“第二轮选拔赛到此结束。明日上午九点进行第三轮选拔赛,现在请各位依序离场。”
说完他带着如常的微笑着朝周围的观众们点了下头,但是在看向张龙潜这边时,他的目光却略微停顿了一下,露出些许歉意与沉重。
学员们起身低声交谈着离去,神色各异,一股淡淡的压抑弥漫在比斗场内。张龙潜却只是起身靠近护栏而站,并没有随着人群移动,由于苍炎和廖蕾的存在,经过的人都刻意的与他们保持了距离。
赛场内还留有大滩的血迹,逐渐变得暗沉的色彩仿佛在静静述说着方才的悲剧。
她静静的注视着,慢慢抓紧了护栏。
窥视了一眼张龙潜的表情,季海云轻轻拍了拍她的背,低唤了她一声。
“大小姐。”
张龙潜放松了手指,转头看向季海云,微微笑了一下:“放心,我没事。走吧,别让小露他们几个等急了。”
看着她清澈的双眼,季海云才像是放下心来一样的笑了一下,点点头收回手。
在张龙潜的招呼之中,廖蕾和苍炎终于跟着走向比斗场外,就要离开看台时张龙潜回头看向已经空无一人的赛场,随即又转回目光落向身侧的苍炎,她什么也没说,只是紧了紧握着守心剑的手,冰凉的气息直刺入骨,清澈透明。
双眸之中,一抹坚定正逐渐转浓。
四十六、缘由()
走出比斗场,张龙潜刚从季海云那里要过一直托他保管份手机准备给白露打电话,铃声却突然响了起来。
“南宫?”
略微困惑了一下,张龙潜便接起了电话。
“怎么了?被茹玉姐打了吗?”
正准备说话的南宫飘不由得噎了一下,随即道:“怎么可能啦,我们已经在酒楼订好包间了,现在小露她们三个正在选菜……啊!先别管这个!龙潜,我有事要告诉你!”
“还有什么事?”
“刚才医馆那边传来消息,说田栎想要见你。”
出乎意料的信息让张龙潜一下没反应过来,不禁下意识的重复:“田栎?”
“对啊,就是昨天你让我救的两个人中的那个女生,你应该没忘吧?”
脑海中很快浮现出昨天那两个奄奄一息的身影,和他们离开时沉睡的模样,张龙潜点了点头:“当然没忘。怎么?她恢复了?”
“还没,早上我查房的时候她还在昏迷中,不过刚才医馆给我传来消息,说她刚刚醒了,而且明确的说想要见见你和廖公子。”
略作考虑,张龙潜便答应了下来:“行,那我这就去一趟医馆,你帮我跟小露说一声吧。”
“好,那我也马上过去,你们在医馆门口等我一下!”
说完不等张龙潜发表意见,南宫飘便挂了电话,张龙潜只能收起手机,把这消息跟廖蕾说了一下,虽然他露出了一脸不耐烦的阴沉表情,但还是宛如叹息的低声开口。
“……算了,去看看吧。”
医馆巨大的木楼位于分院宿舍区边缘,就在医家宿舍和东面医家楼的中间,距离比斗场也就一里多一点的直线距离,四人没多久就走到了,在门口等了没几分钟就看见南宫飘急急地跑了过来,跟大家打了声招呼他就率先走进了大厅,和大厅里值班的医馆学员说了两句后,他便带着四人径直上了三楼,然后安静的走向角落的一间病房。
在病房外停下脚步,南宫飘回头轻声道:“舒衡旭在隔壁,我刚刚问了,他还没醒过来。这里是田栎的病房。”
张龙潜点了点头,南宫飘便伸手握住门把,轻轻转开了门。
医馆的门样式看起来很古老,其实却是非常崭新的,除了门锁的转动声以外,直至将门大开都没有再发出一丝声音。
一抬头便可看见病房中靠窗放着的洁白病床,田栎正坐在床上,似乎察觉到门锁的声音而看了过来,见到是张龙潜,她的脸上便绽出怡悦的微笑,黄昏的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明亮而柔和,映得她的笑容也温暖起来。
看着那张笑脸,张龙潜不禁微微一愣,随即也忍不住略微勾起了唇角。
“看来你恢复得不错,真是太好了……”
说着却见田栎想要下床的样子,张龙潜连忙走向床边,连声劝道:“你就别乱动了,没关系的。”
被张龙潜几步上去抬手阻止了动作,田栎只能坐在床上看了看走进屋内的几人,随即便向张龙潜和廖蕾微微鞠躬,诚恳的说:“我都听南宫先生说了,谢谢你们救了我。”
这倒让张龙潜不好意思了起来,连忙闪身让过田栎的一躬:“要谢就谢蕾少爷和南宫吧,我什么都没做啦,你这一下我可担不起。”
“可是如果不是你,也不会有人来救我的。”田栎抬头看着张龙潜,眼神认真。
想起当时的情况确实如此,张龙潜便也不再多说,只是在田栎床边坐了下来,看着田栎带着微笑的红润脸庞,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