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保持前进应该没问题了,但是格拉姆渡口,唉,不知道那边的情况怎么样。”
等到米拉换好干净衣服,风雨中已经可以听见怒吼的涛声,转过弯,湍急汹涌的姆渡河出现在众人面前,江阔云低,涛急浪涌,不时有巨浪咆哮着冲向高空,却被一道惊雷劈个正着,散作漫天水花。
离得老远,就看见格拉姆渡口投出的昏暗灯光,几个年老的士兵围坐在草亭里,小心呵护着只冒出一点小火头的木柴。在他们身后,是一条数百米长的简易浮桥,用铁链连接的小船被不停上涨的河水推来推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看见辛格的车队,一名老卒马上跑过来行礼道:“长官,河水涨得太快,浮桥是不能用了,要不你们过几天再走吧。”
辛格的脸色沉郁得几乎可以拧出水来,他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姆渡河,咬牙道:“这个雨一时半会停不了,河水只会涨得越来越高,要是等就不知道还要等多久。不管了,我们现在就过河。”
第十六章 巨怪鲇鱼()
老卒见劝阻不过,只得安排人从草亭里搬些稻草洒到桥板上,让桥面不至于那么湿滑。在车夫的引导下,第一头拉车的黄牛颤颤巍巍地踏上了浮桥,可是随着船只的摇晃幅度越来越大,黄牛的腿也抖得越来越厉害,到后来干脆趴在桥上,任车夫怎么催促也不肯挪窝了。
所有人都焦急起来,这头牛就这么卡在这里,后面的车队也过不去。眼看着狂风呼啸,水面激起的漩涡如同蜂巢一般密集地冲过来,浮桥也跟着晃动不已,要是出现什么意外就麻烦了。车夫发狠了,恶狠狠地几鞭猛抽下去,牛背上立刻出现了几道血印,黄牛依然是动也不动,眼中涌出几颗豆大的泪珠,很快消失在雨里。
“让我来。”夜羽排开众人挤到队伍前面,他从随身携带的荷包里摸出一把盐粉抹在手上,探到黄牛眼前。黄牛舔了舔夜羽的手,顿时两眼放光伸舌舔个不停,夜羽悄悄地往后退一步,黄牛也站起来跟着往前挪一步,始终不肯放开夜羽的手,水车也慢慢往前移动了。
米拉顿时兴奋起来,象一条小泥鳅一样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终于挤到夜羽身边:“好玩好玩,给我玩玩吧。”夜羽狐疑地道:“你能行吗?”米拉一脸的自信:“不就是逗牛玩吗,我很有经验的,我可是我们学院斗牛表演队连续三届啦啦队副队长哦。”
他纠缠着从夜羽手里抢过一些盐粉伸到黄牛眼前,口里还不断发出声音:“罗罗罗,乖牛儿来吃我的,我的盐比斯柯德的好吃。”夜羽哭笑不得地道:“那个罗罗罗,是喂猪时候才喊的吧。”米拉横了他一眼却没理他,在不停的罗罗声中,黄牛很给面子的站起身追逐米拉手上的盐粉,后面的车夫也见机地驱动队伍紧跟着头牛前进。
看见车队总算开始恢复行走了,辛格松了口气,带着一丝得意对老卒道:“幸亏没听你的话在这里多待几天,你看现在不是顺利过去了吗?”
老卒却依然紧皱着眉:“长官,其实我让你们过几天再走,不是因为下雨湿滑的问题,而是在这样雷雨的天气里,姆渡河里的巨怪很可能会出来活动的。”
“巨怪?”辛格倒抽了一口冷气。
“是的,这个水怪平时都藏在深深的姆渡河底,只有雷电交加的时候才会出来活动,所以姆渡河两岸的人们从来不会在这样的日子渡河,相反,他们会在雷声最大的时候投掷活牛活羊,祈祷巨怪不要伤害他们。”
雷声越来越密集,桥面上的横风越来越大,就连笨重的水车似乎也显得有点倾斜了。夜羽艰难地站稳脚步,担心地对米拉道:“团长,风很大,太危险了,你还是回队伍里去吧,这里我来就可以了。”
米拉笑嘻嘻地道:“别唬我,能有什么危险?我知道,你就是想把我哄回去,你一个人来玩逗牛,罗罗罗,牛儿乖,继续往前走哈,给你盐粉吃。嘿嘿,虽然在斗牛场上我只个啦啦队副队长,可是在逗牛场上我可是无往不利的逗牛士。”
夜羽叹了口气,他实在拗不过这个突然兴致大发的团长,他回头看了看,桥已经过了一大半,如果保持现在的速度,再有十来分钟他们就可以安全地到达对岸。他下意识地往河里看了看,突然脸色大变:“团长,别玩了,情况不对。”
不仅是夜羽,后面跟着的队伍也已经发现姆渡河的异常了,本来汹涌澎湃的河水如同一大锅煮开的粥一般剧烈翻滚起来,一波一波的巨浪往河岸和浮桥涌来。辛格大叫道:“所有人伏低,找东西固定住自己,不要掉进河里去了。”他身后的老卒却不停在胸前画着十字:“光明神在上,是巨怪,巨怪出来了。”
一直跟在最后面的野蛮人队伍全部昂起头来,每一双眼睛都反射出交织闪过的雷光电芒,在老萨满的命令下,他们投掷出紧绑在背上的图腾柱,同时抽出战斧,怒吼着冲上浮桥。浮在空中的图腾柱在老萨满法杖引导下拼接成了一个多边形的环圈,从环圈内部投射出炫目的红光,把姆渡河两岸照得一片透亮。
随着红光越来越耀眼,所有人都看清楚了河中那个巨怪,它不是三头六臂,也没有张牙舞爪,却只是咧开一张几乎可以吞食天地的巨口,仿佛在对着人们憨厚一笑。
“我的天呐”,吃货斯沃的双手紧紧抓住自己的两边帽沿,好象怕自己的帽子被狂风吹跑:“我的天呐我的天呐我的天呐,这是一条,鲇鱼?天呐,想想我吃过的剁椒鱼头,我敢发誓,这条鲇鱼够整个明斯克城吃一个月,够我吃一辈子的,天呐,这么大的剁椒鱼头,该用什么样的锅呢?”
巨怪鲇鱼抬起小山一般巨大的鱼头望向发出红光的图腾圈,它宽阔的脊背几乎塞满了河道,随着鱼鳍轻摆,滔天巨浪以雪崩之势一层层扑过来,浮桥上顿时一片人仰牛翻。
一个又一个野蛮人猛的从浮桥跳上图腾圈,然后高举战斧如泰山压顶一般向巨怪鲇鱼狠劈下来。可是鲇鱼的鱼皮湿滑无比,锋利的斧刃一接触便被滑开,几乎没有对它造成任何伤害,反倒是去势已尽的野蛮人纷纷落进鲇鱼身边的水里,又狼狈地往浮桥上游过来。
虽然没有受到什么明显的伤害,可是眼前这些小不点的冒犯行为让巨怪鲇鱼有些愤怒起来,它张开幽暗地穴般的大口,水面上立刻出现一个如同星河浩瀚的大旋涡,附近漂浮着的杂物好象被鞭子猛抽着迅速向着旋涡正中的黑洞涌去。
老萨满解开束发的丝条,摇晃着满头白发念出晦涩难明的咒语,浮在空中的图腾圈忽然红光大盛,红光所到之处,所有的野蛮人一下子全部振奋起来。在周围的围观者眼中,他们竟似完全不受水流的影响,争先恐后地爬上浮桥,再奋不顾身地跳上图腾圈往鲇鱼身上砸去,只是,这次他们劈下的是厚厚的斧背。
一连串的轰响声不绝于耳,巨怪鲇鱼既冲不进图腾圈的红光范围,也避不开野蛮人的冲击,终于长尾一摆晃出大片水花,沉到水底不知所踪了。不管是浮桥上的人类还是仍在水中的野蛮人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辛格大笑着拍着身旁老卒的肩膀道:“看看,什么巨怪?不过就是被一群愚民神化了的肥鱼,遇到我们真正训练有素的队伍,还不是几下就给打跑了。”
老卒小心地陪着笑道:“那是那是,长官指挥若定,我们都是看在眼里。”正说着,快腿和大块头一起找了过来:“辛格队长,看见我们团长了没?我们在前头没找到他。”老卒忽然一拍手掌:“糟糕,刚才那巨怪弄浪的时候,我好象听见有人掉进河里了,可是后来光顾着看野蛮人去了,就忘了这回事,那不会就是你们团长吧?”
对于队伍里的大多数人,这个雷雨夜看见的巨怪鲇鱼只是生命中一个小小的插曲,一份茶余饭后的谈资,可是对于骷髅佣兵团的几个人来说,上次在狮王面前把这个小团长弄丢已经让明斯克城的同行们笑掉大牙,再弄丢一次的话,那他们可真成了斯迪行省的笑柄了。独眼强逼着辛格命令水车队在渡口停留了半天,一行人冒着大雨在姆渡河两岸搜寻了半天却一无所获,最后小麻雀只能自己宽慰道:“夜羽应该和团长在一起呢,他看起来是个精明人,应该能保护好这个笨蛋团长吧。”
米拉不是笨蛋,只不过运气差了一点,在巨浪袭来的时候,他被晃得立脚不住,双手不由自主地往面前的黄牛头上扶去,而这只黄牛虽然吃了他不少盐巴,却一点不念旧情,一头把米拉顶进了姆渡河里。河水又冷又急,他挣扎了几下,就象个冰坨一样往河底沉去,渐渐失去了知觉。
米拉醒来的时候,发现眼前一片漆黑,耳边是哗啦啦的水声,身子也是摇摇晃晃的好像飘在半空之中,他叹口气道:“原来地狱就是这个样子的啊。”
一个幽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醒了?那你自己游吧,我这么托着你很累啊。”
米拉惊喜地转头道:“夜羽?原来你也在这里,你知道我们是怎么死的吗?”
夜羽仍然是那种幽幽的声音:“你会怎么死我不知道,我肯定是要被你害死的了。我们现在不是在地狱,而是那条大鱼的肚子里面,不过如果我们不想办法逃出去的话,估计很快就能见到真正的地狱了。”
米拉愣了一下:“鱼肚子里面?我们怎么会到这么奇怪的地方来?”
夜羽终于忍不住发作了:“要不是你掉到水里,要不是我跳下来救你,怎么可能会被大鱼吸进肚子里?我可不想死在这里,更不想和你同归于尽,翠丝还在家里等我,我必须要活着回去。”
<;ahref=>;起点欢迎广大书友光临,最新、最快、最火的连载作品尽在起点原创!<;/a>;<;a>;请到。。<;/a>;
第十七章 哥哥,我饿()
一想到自己可能不是最倒霉的那个,米拉又开始有点高兴了:“你这句话用词十分不当,什么叫同归于尽呢?这个是个贬义词,意思是我是个大坏蛋,你为了社会的发展文明的进步人类的解放要和我同归于尽?我个人觉得呢,这里用同生共死比较恰当,不过又稍微显得暧昧了一点,你要是个女人该多好啊。”
夜羽呸了一声:“这里的空气有限,我们需要尽快找路出去,刚才我一直托着你,你才没有被水淹死,现在该你投桃报李,主动去寻路了。”
米拉把头转了一圈,问道:“这里四面黑漆麻乌的,哪里可能找得到路呢?”
“刚才我看见水底下面有些微的光线透出来,估计下面可能有路,你潜下去找找看。”
米拉眼珠一转道:“我的水性不好,下去可能就上不来了,还是你去吧。”
“不行,我必须保留体力,万一这条不通还要找另外的通路,翠丝还在家里等我,我绝不能死在这里,所以,探路的事情只能你去了。”
米拉把脸一板道:“我可是你的团长。”
夜羽冷笑一声:“生死关头,谁管你团长不团长的,我能把你从水里捞起来,已经尽到我的本分了,现在我的任务就是活着逃出去,别说你只是团长,就算你是皇帝,也别想对我指手画脚坐享其成。”
“金龙草,”米拉笑盈盈地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