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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大片的水泡,还有大白牛嘴里流出来的黏糊糊的口涎。
长秀伸出手拉住牛昊说道:
“你,赢,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赢不了?
牛昊甩开长秀的手臂。
赢不了,我也不走!
牛昊看着走上山坡的大白牛。
我要是连一头牛都治不了,又该怎么打上空明上庭,去见江藏娇?
其实自从见到树精长秀,遇到师父何烨,牛昊早已经没了打上空明上庭的信心。
身在福田,连真正的道观都还没见到呢,遇到的人物就个个身怀绝技。凭着牛昊,怎么可能一路打上上庭?
只是,牛昊从小养牛,懂的也只有牛。要是连头牛都收拾不了,从小到大不是白活了吗!
大白牛走上山坡,低头啃着青草,抬起头看着牛昊。
“贲,布,无,心。”
长秀冲着牛昊说道:
“你,打,不,过。”
什么意思?
牛昊看了一眼长秀,转回头看着大白牛。
这家伙,没长心?
大白牛贲布,并不是没有心。
“贲布”两个字加上心旁,就是“愤怖”。它的愤怒,令人恐怖。
“贲布无心”这句话的本意,是希望这个家伙能放下愤怒,不要再带来恐怖。
树精长秀不善人言。简单的话语都是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这么复杂的解释根本说不出来。
贲布有心。
可是贲布的来历,却没人能说得清。
甚至繁华神树下的明镜道长,慧眼通神。能看得出一个人的前世来生,看得见世道变迁,却说不出贲布的来历。
大家只知道贲布脾气火暴,只要有人胆敢靠近,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会触怒贲布犯了牛脾气,横冲直撞。
贲布的身体,愤怒之后硬如坚石,刀斧弓箭根本伤不了它。
怒火中烧,让贲布口鼻之中喷出火焰,四蹄之下踩出火星。更加令贲布的犄角四蹄,化出金属一般的锋利,摧枯拉朽。
贲布蛮横,不讲道理,更加不能招惹。别说树精长秀,就连上庭仙师见到贲布,都会远远绕开绕着走。
牛昊是这空明山上第一个要跟贲布分出胜负输赢的人。
大白牛贲布,低头吃草,抬头看牛昊。慢慢走上山坡,走了。
走了?
牛昊蹭地站起身。
走了我也要把你拉回来!
长秀一把拉住牛昊。
“你,赢,了。”
少来。
牛昊甩开长秀。
我的输赢,要那头牛亲口告诉我!
长秀想不到牛昊犯起倔脾气,竟然跟一头牛不相上下。
眼看自己拉不住牛昊,长秀一把把牛昊拎起来,转身往回走。
“你放我下来!”
牛昊吼着,长秀充耳不闻。
山坡后面,贲布抬起头,看着长秀拎着牛昊大步离开,慢慢嚼着嘴里的青草。
牛昊被带回住处,清平看到牛昊身上的伤,被吓了一跳。
一道道的撕裂伤,鲜血淋漓。伤口上,却又带着火烧的焦糊。
这是干什么去了?
伙房管事给牛昊端来饭菜,飘着青菜叶的菜汤底下,藏着一颗水煮蛋。
“用非非草跟人换的。”
清平一边给牛昊涂药,一边说。
“这段时间,上山的新人不多。所以没换来太好的东西。”
管事的突然说了句:
“我总感觉,山下好像出事了。”
137章 匕吞的旧事()
管事说的山下,是指青阳城。
牛昊看着管事的,问了句:
“青阳城能出什么事?”
管事的摇着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每隔一段时间,青阳城里的天晶阁,就会给空明山上送来新选的学生。
每次来,督送新生的道士,也会夹带些私货,跟山上几个管事的头头交换。
新上山的学生,励精图治,一门心思想要早一天进入道院,修道学仙。
直到被留在福田下院,虚度了许多年后,曾经的雄心壮志慢慢销蚀殆尽,又会怀念那些酒啊肉啊,怀念恋恋红尘。
按照空明山的规矩,酒肉荤腥,当然不能食。
只是当一个人连自己的道士身份,都不知道还要不要坚持的时候,还管什么清规戒律。
管事的说,山下可能出事了,就是因为天晶阁许久没有送来新生,没人来跟他交换了。
清平抬头说道:
“就算山下真的出事了,也影响不到我们。天底下还没人敢来空明山找事的。”
呆在空明山上是没什么好怕的。
可是我在青阳城里,还有记挂的人呢。
牛昊啃着干粮,实在忍不住,冲着清平问道:
“山上就没有第二条下山的路吗?”
第二条下山的路?
清平摇着头。
牛昊又看向伙房管事。
伙房管事轻摇着头,说道:
“连到上庭仙师的境地,无论去哪,都可以御风而行。也就无所谓上山下山的道路了。”
清平有些不相信,向管事的问道:
“都说空明仙师能御风飞行,谁见过?”
管事的点了下头说道:
“我见过,是真的。”
“那样说起来。。。。。。 ”
清平说道:
“仙师真的已经位列仙班了。”
管事的又点着头,说道:
“不然怎么叫仙师。”
清平说了句:
“我来山上这么久,还从没见过仙师的样子。”
管事的哼地一声笑起来,说道:
“所以我们也只配在伙房里忙碌,不再求什么仙道了。”
对于一辈子只能在伙房里忙碌,不配再求仙道,清平倒是没什么想法,转过头冲着牛昊问道:
“跟我们说说,你今天都遇到什么了?”
“匕吞。”
牛昊说出匕吞的名字,管事的脸上已经变了颜色。
清平只是听说过,从没见过,一脸好奇地冲着牛昊问道:
“都说匕吞邪恶无比,凶狠异常。是真的吗?”
邪恶,是挺邪恶。凶狠,也够凶狠。但是,真的到了让人闻之色变地步吗?
牛昊看着管事的。
管事的听到牛昊说出匕吞的名字时变了脸色。那就说明管事的深知匕吞的厉害。
牛昊看向管事的,管事的沉默半晌,叹了口气说道:
“这件事说起来,还是我刚刚上山时发生的。我们一同上山的师兄弟中,有一个奉命去收集药草,回来后整个人就变得不一样了。”
清平忍不住问了句:
“怎么就不一样了?”
管事的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叙说,想了半天说道:
“人虽然回来了,魂却被勾走了。整天神情恍惚,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清平还想发问,却被牛昊一把按住。
管事的接着说道:
“那个师兄弟,把他出去采药时的境遇,说给要好的师兄弟听,还领着他们去看。只是,去的时候两个人,回来时却都是他一个人。这样的事情持续了两个多月,直到有一天道院的导师来下院选收弟子,一点名才发现,上山的新生已经少了十几个人。”
清平忍不住说了句:
“那么多?”
管事的点着头,半晌又说道:
“事情追查起来,最终查到那个肇事的师兄弟。那个师兄弟躲不过才和盘托出,他将那十几个师兄弟诓骗到匕吞面前,任匕吞吞食。作为回报,匕吞给他鱼水之欢。”
怎么可能?
牛昊看着管事的。
匕吞下半身被封固在坚不可摧的岩石里,拿什么去跟那个下院的新生行鱼水之欢。
管事的看着牛昊,看出牛昊心中的疑惑,却并没回答。而是接着说道:
“如果那一天不点名,我就被领去见匕吞了。就知道一个身体被封印在岩石中的怪物,又是如何跟男人行鱼水之欢的。”
说着,管事的又笑了一声。
“只是,我领教了匕吞的本事,也就没可能再跟你们讲起那段往事了。”
清平问道:
“后来呢?”
“哪还有什么后来。”
管事的说道:
“那片区域从此被化为禁地,除了巡山的仙尊,闲人莫入。”
牛昊问道:
“前后两个月,十几个进山的新生,那个树精就一直没发现?”
管事的看着牛昊,说了句:
“我以为你不会问呢。”
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
牛昊盯着管事的,管事的说道:
“管山的仙尊,隔三差五去巡视,还真就没看出其中的端倪。”
管事的说着,转过头看了看伙房的门外。
伙房的门外静悄悄的没有人。
管事的压低了声音说道:
“我也只是听说,这样的事情其实并不是第一次发生。”
匕吞吞吃下院新生?
牛昊看着管事的,管事的点了下头。接着又说道:
“我听说,每隔十几年就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我还听说,如果不让匕吞吞吃活人,时间长了会消磨匕吞的力量,令匕吞最终沦为废物。”
牛昊瞪大了眼睛正想开口说话,管事的已经冲着牛昊摆着手说道:
“我只是道听途说,根本不作数。下院的学生当中,流传着很多这样的怪力乱神,编排出来,无非是用来消遣平日的苦闷,不必相信。”
如果真是无足采信的床头故事,管事的是不会当着牛昊的面讲出来的。
管事的加上后来那句话,无非是害怕给自己惹上麻烦。
可是牛昊,又会带来什么麻烦?
管事的冲着牛昊说道:
“白天时,圆光师兄来找过你,说上庭的正心仙长传回话来,让我们好好招待你,不许怠慢。”
管事的说着,试探地又冲着牛昊问道:
“你也是正字辈的仙长?”
说话间,已经做好准备要躬身行礼了。
牛昊连忙冲管事的摆着手。
我是有个道号叫正行,却是不作数的。
138章 贲布无常相()
牛昊跟清平是旧相识。呆在伙房的这几天里,干活卖力颇受管事的赏识。
大家混的熟,所以管事的才跟牛昊说起那些传说。
可是想到牛昊有可能是上庭正字辈的仙长,管事的又连忙更正,所说的种种不过是怪力乱神,不足为信。
其实看到匕吞时,牛昊也有疑问,并且问过长秀。匕吞凶残,为什么不直接杀了她,还要留住她饲喂偷越边界者的尸体。
长秀说,因为匕吞杀不死。
难道长秀是在说谎?
牛昊并不确定长秀是不是在说谎。
长秀虽然是个树精,可绝不是榆木脑袋不开窍。
长秀的狡黠,常常令牛昊比之不及。
而匕吞远不止凶残,而且狡猾。
管事的说起自己经历的那段往事中,是匕吞诱惑了一个误闯的下院新生,让那个新生带来更多同窗,供匕吞吞食。
而今天,匕吞看到牛昊,却是毫不犹豫想要吞进肚中。
因为牛昊身边有管山的长秀。
长秀不会留下机会让匕吞诱惑牛昊,换来更多的下院学生。
能一口吞下牛昊,就算捡到便宜了。
至于伙房管事说到的那些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