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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一身修为变得愈发炉火纯青。
幸好宁萃本就天资聪慧,随公孙莫鸣重归神火教后,不但研习了多门神火教绝学,又得教中积水、明火和落木三大尊者的指点,武功早已今非昔比。眼见一招无功,她立刻改变力道,一柄油伞已在掌心飞速旋转起来,以伞尖猛钻先竞月的酒杯杯底,正是神火教“摩诃般若杖”里的诡异招式。
然而她油伞的攻势虽猛,却始终无法钻破先竞月手里这只普普通通的青瓷酒杯;任凭宁萃如何发力,所有力道都犹如泥流入海,尽数消弭在了这只酒杯之中。宁萃惧意一生,深知自己和这位“十年后天下第一高手”实在相差太远,当即只能按下伞上机簧,“噗”的一声撑开油伞。如此一来,借着开伞时的气流扑动,她已从酒杯中抽回自己的油伞,连人带伞退开三丈。
看到宁萃能在自己手下全身而退,先竞月也不禁暗暗喝彩,说道:“只此一招,你的武功便已不在我师妹之下。”宁萃心有余悸,一时竟不敢分心答话,急忙撑伞护身,摆开“海天垂云翼”的守御之势,生怕先竞月乘胜追击。
伴随着两人这一交手,整个“印月楼”的二层顿时哗然开来。要知道眼下正值午时前后,楼上楼下皆是吃饭的客人,看到这两个年轻男女当众动手,楼上的客人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好些怕事之人更是匆忙结账离去。
当下先竞月也不从椅子上起身,只是淡淡地说道:“丞相门第,在下实不敢高攀。所提亲事,也并未答应。”谁知宁萃却不肯罢休,冷冷说道:“阁下一日不死,宁慕曹便一日不会断绝此念!莫说我早已心有所属,即便是全天下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绝不屈身事贼,嫁给你这个狼心狗肺之人!是以今日便是血溅此间,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这话直听得先竞月眉头深锁。他和宁萃虽然相交不多,却也知道这女子工于心计,就连师妹谢贻香也几次三番折在她的手里,又怎会因为区区一桩八字都没一撇的婚事,便要和自己拼个你死我活,做自寻死路的鲁莽之举?
他略一思索,立刻便已想通了其中缘由,当即解下背后的偃月刀,扬声说道:“公孙教主既然来了,便请现身一见。”
话音落处,只听头顶上方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却是这座“印月楼”的屋顶径直破碎,裂开了一个丈许方圆的大洞,直吓得楼上其他客人连声惊呼、抱头便跑。
而在纷落的瓦片碎木中,一道蓝灰色的人影已经飘然落下,稳稳立在先竞月和宁萃之间,却是个粗布麻衣的年轻男子,满脸质朴之色,看模样也就二十多岁年纪,正是当日逃离天山墨塔的“小龙王”赵小灵,也便是今日的神火教教主公孙莫鸣。
眼见神火教教主果然现身于此,先竞月微微一凛,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公孙教主别来无恙。玉门关外相救之恩,先竞月不敢相忘。”
只见公孙莫鸣呆立半晌,也慌手慌脚地抱拳还礼,说道:“大侠……你好!你也别来无恙……”说着,他似乎想起了什么,随即脸色一变,说道:“这个……这个……还请先副指挥使自重,我和萃儿乃是真心相爱,就算天王老子也休想拆散我们!虽然她的父亲眼下执意要把她许配于你,但萃儿是无论如何也不会答应的,我也绝不答应!你……你休想拆散我们!”
听到这话,先竞月不禁心中好笑。想不到自玉门关一别,到如今已有大半年时间,这位公孙教主脸上的懵懂虽已褪去不少,但言辞间分明还是那个心智单纯的赵小灵,可见并未被宁萃和神火教的人彻底熏染。他便正色回答道:“我不会娶你的宁姑娘。”
这话一出,公孙莫鸣顿时一怔,呆呆凝视了先竞月半晌,继而转头向宁萃说道:“他不像是个说谎之人,他说……说他不会娶你,我相信他!要不……要不……”
谁知他一句话还没说完,又是“轰”的一声巨响,不远处酒楼二层的楼板突然炸裂,冲开一个箩筐大小的破洞,自当中窜出一团吞吐的烈焰,翻卷着直奔先竞月而来;火势未到,热力便已将他整个人笼罩其中。
看到这手驭火伤敌的功夫,先竞月未见其人,也知来者是谁。当下他不敢大意,伸手按住桌上的酒壶,内力的流转之际,一道酒线便从壶嘴喷出,射向翻卷而来的这团烈焰。一时间,酒线遇上烈焰,顿时发出“嗤嗤”声响,腾起丈许高的火势,而整团烈焰的威力便也被提前引出,化作漫天的火雨洒落在酒楼四处。
待到烈焰散尽,一个白发红袍的老者已经出现在楼板的破洞旁,向先竞月厉声喝道:“小子!玉门关外教主饶你一命,今日便是要来收回你这条小命!”正是神火教五行护法中的明火尊者。
与此同时,后面的宁萃也趁机向公孙莫鸣说道:“小灵,此人乃是当今皇帝最为信任的鹰犬走狗,为人阴险狡诈,他的话绝不可信!今日若不除掉此人,不止是你我二人的婚事难成,教中兄弟的复仇大计也势必受阻;你身为一教之主,万万不可妇人之仁!”
公孙莫鸣虽然还有些犹豫,但听到宁萃这话,目光也渐渐变得坚定起来,径直凝视对面的先竞月,沉声说道:“倘若你今后还要继续替皇帝办事,那便……那便休怪我手下无情!”
。。妙书屋。
22 蛟龙吸海()
如此一来,对于今日的局面,先竞月已是一目了然,乃是“江湖名人榜”上排名第二的神火教教主公孙莫鸣,携神火教五行护法中“明火无边,焦土狼烟”的明火尊者齐至,另外再加一个武功大进的“撕脸魔”宁萃,要合三人之力在这座“印月楼”上伏击自己。
至于所谓的什么宁丞相提亲,要将宁萃这个女儿许配给自己,说到底不过是宁萃和神火教搞出来的花招。其目的便是要给这位心智单纯的公孙教主一个由头,让他狠下心肠击杀自己。
对此,先竞月本就不善言辞,也不屑多做辩解。当下他并不和公孙莫鸣纠缠,直接向后面的宁萃问道:“既要杀我,当日何必救我?”却见宁萃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淡淡地回答道:“此一时,彼一时。”
她这话说得虽然简单,但意思再明显不过。当日在玉门关前,宁萃和公孙莫鸣二人本是要逃避神火教的追捕,又逢西域诸国大军攻城,救下先竞月也是替他们找了个同盟。但之后公孙莫鸣重新接任神火教教主,他们二人的立场也随之改变,自然便与身为亲军都尉府副指挥使的先竞月势不两立。
随后先竞月便不再说话,径直解开裹在偃月刀上的厚布。伴随着他这一举动,明火尊者和宁萃对望一眼,相继退后两步,各自小心皆备。只有公孙莫鸣面色如常,还在继续劝阻,说道:“副指挥使大人,当今皇帝不是好人,不但背信弃义,私毁共除鞑虏的盟约,还大肆屠戮我神火教教众……你还是别替他办事了,早日回头是岸罢!”
先竞月却不理他,兀自说道:“要让神火教教主取我性命,其实大可不必费此周章。”说罢,他的目光已落在后面的宁萃身上,又沉声说道:“‘撕脸魔’一案至今未破,真凶既现,岂能枉纵?”
话音落处,先竞月忽然拔身而起,径直跃过眼前的公孙莫鸣,手中偃月刀破空劈落,竟是在半空中使出了他那招“独劈华山”,直取后面宁萃的头顶。
宁萃虽然早有防备,一直用撑开的油伞取“海天垂云翼”的守势,却哪料得到面对公孙莫鸣和明火尊者这两大高手的合围之势,先竞月居然还敢先行抢攻,照头一刀劈向自己,而且还来得如此之快?仓促之间,就连不远处的明火尊者也来不及做出反应,只得大声喝道:“当心!”
然而先竞月这招“独劈华山”本就源自他独辟蹊径的“杀气御刀”,威力之大,可谓是冠绝天下。何况如今的他又已达至“刀”、“招”、“人”三者合一之无上至境,再结合“十二流转,八脉齐通”的修为,威力更是大胜从前;即便是诸天神佛下凡,也未必能够抵挡,又何况是区区一个宁萃?
一时间,先竞月的杀气未至,杀意已在刹那间弥漫整座“印月楼”,继而浸入宁萃的周身血脉,当场便令她心胆俱寒,就连油伞都拿握不住,脱手掉落在地,更别说招架躲避。
幸好此刻在场的,还有一个身负数百年功力的公孙莫鸣。看到先竞月这招“独劈华山”毫不留情,转眼便要将宁萃斩杀当场,这位名震四海八荒的神火教教主也是脸色大变,急忙展开双臂,将自己数百年的功力毫无保留地释放了出来。
随即便听一阵惊天动地的破碎声响,玄武湖畔整座两层高的“印月楼”,便在公孙莫鸣祭出的功力下当场崩塌,彻底沦为一片残骸。幸好酒楼里的客人早已被他们几个吓跑,所以碰上这场飞来横祸,倒也没几个人受伤。
伴随着整个酒楼的突然崩塌,原本站在酒楼二层的公孙莫鸣、宁萃和明火尊者三人,便顺势落到了平地上,从而与半空中先竞月劈落的刀锋拉开距离,争取到了一线喘息的时间。
紧接着,公孙莫鸣双手一抬,四下碎裂的酒楼残骸就仿佛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操控着,以当中的公孙莫鸣为圆心飞速旋转,形成一个巨大的漩涡;其间飞舞的木屑、碎石、桌椅和碗筷等物相互碰撞,声威之大,可谓是壮观无比。
待到公孙莫鸣挥舞的双手合拢,并掌往上推出,这整个巨大的漩涡连同当中飞舞旋转的所有残骸,便随着公孙莫鸣的数百年功力一同向上冲起,正面迎向先竞月这招“独劈华山”。
话说公孙莫鸣使出的这手功夫,自然便是神火教天下闻名的“蛟龙吸海劲”。在他数百年功力的加持之下,所到之处,当真足以翻江倒海、毁天灭地。比起昔日洞庭湖畔神火教前任教主方东凤最后使出的“蛟龙吸海劲”,威力何止大了数倍,显然不可同日而语。
而公孙莫鸣之前便在玉门关外亲身领教过先竞月这招“独劈华山”,虽能毫发无损地硬受此招,但当时的先竞月乃是重伤初愈,自然不能与此刻的他相提并论。所以此刻虽是面对同一个先竞月、同一招“独劈华山”,公孙莫鸣也不敢存有丝毫大意。更何况又是为救宁萃性命、情急之下的仓促出手,“蛟龙吸海劲”更是毫无保留,几乎已是公孙莫鸣有生以来攻出过的最强力量。
一时间,“独劈华山”便和“蛟龙吸海劲”一上一下正面硬碰,看似招式之间的对抗,实则却是先竞月无坚不摧的杀气与公孙莫鸣数百年功力之间的较量。
但听“轰”的一声巨响,在两人的力量碰撞之中,盘旋在其间的木屑、碎石、桌椅和碗筷等物尽数化为灰烬,被湖风一吹,便似下了一场密密麻麻的细雪,纷纷洒落在玄武湖西畔。
而在这场“细雪”之中,一道乌黑色的光芒随即冲天而起,旋转着飞出十几丈高,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终于“噗通”一声掉进远处的玄武湖中,正是先竞月手里那半截偃月刀。
显而易见,公孙莫鸣的“蛟龙吸海劲”到底还是接住了先竞月这招“独劈华山”,而且还将先竞月的兵刃震得脱手飞出,令人窒息的杀气也随之烟消云散。公孙莫鸣这才松下一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