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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点板桥损失的时候,他可是将那些难民一个个的都见过,而且,这年轻人身上的衣物亦有些新。
“你管我是哪里人!难道我说错了,若不是官兵无能,柔然人怎么能进来!”年轻人退后一步,依然大声叫道。
“是啊,那柔然人怎么打进来的?罗老将军在的时候,柔然人可从来没有进来过!”豪族亦出声质疑道。
“你们想知道?”随后而来的粮车上跳下一人,大声问道。
“自然!”豪族扬声。
秦关将一个人从车上拽了下来,道:“好,说说,说说你是谁?柔然人为什么能进关?”
那人身着残破的盔甲,拖着一条腿,脸色僵硬的道:“我是武山关守将尤将军麾下亲卫,尤将军奉罗老将军之令,与柔然人勾结,开关引柔然人进来,想要借柔然人之手,杀了新任大将军顾陌寒,好让罗老将军回来,继续做西北大将军。”
“你胡说!你们这是为了替顾陌寒脱罪,所以故意找来的人!我可听说了,就是顾陌寒派人开的城门!”年轻人大叫道。
“哦,那么你倒说说,你怎么就认为是脱罪,是故意找来的人呢?”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
年轻人木然转头,头只转了一半,就被人顶上了前。
直接站在了人群空出来的一片空地上。
而他背后之人已经从他怀里掏出了一封信。
将信打开,那人看了几眼,嗤笑一声,将信递给了豪族。
豪族惊疑的看了那人一眼,大声念道:“不惜一切,扰乱甘州,将所有罪责推到顾陌寒身上,要让甘州之人都相信,是顾陌寒开的关门,是顾陌寒让他们受此重罪,万不可让人察觉,此事和罗将军以及京城有关。”
“不不!这不是我的信!是他们栽赃!”年轻人大声叫道。
将那信递给拥过来的族人,豪族冷声道:“那你是谁?我从来没有见过你,你都不是我们这里的人,你怎么就知道大将军开的城门!”
“我认得他,他是罗府的人!他来我家收过钱。”一个妇人从人群后挤了出来,大声道:“就是他们骗了我们的田地,又引柔然人进来,杀了我家当家的,烧了我们的房子,这样,他们罗家,就可以昧下咱们的田地了!”
“是啊是啊,我记得,秋天的时候,他也来我家收过钱!”另外有几人也一脸恍然的道。
啪的一声,一个石头砸在了那年轻人身上。
“混蛋!坏人!你是坏人!”一个小童哭着捡起了石块再度丢了过去。
“打死他!打死他!自己害人不说,还想陷害大将军!要是没有大将军,嘉峪关都破了!”一个老者拐着腿哭叫道:“我知道的!我亲眼所见,我在嘉峪关亲眼所见!他们趁大将军追击柔然人的时候,开了嘉峪关的城门!都是罗将军的手下!他们都想害大将军!”
“揍死他!”
群情激奋,难民们便想冲上去揍那年轻人。
却被一群红甲士兵挡住。
“各位,各位,我们还要抓他回去审问,看看他还有没有同党。”秦关举起双臂让大家安静一下,顺手从人手上将信拿了回来,大声道:“到底是谁开的关门,到底是谁想要害甘州,大家只要想想就清楚的,只有一事,我要跟大家说,我们大将军,在嘉峪关外歼灭柔然人七万余人,大家可知道,那一战我们将军身负重伤,身上的伤口都有三十七处,可便是这样,大将军依然没有任何休息,便率军一直追击柔然人,大家想想,若真是我们将军开的关门,我们将军用得着这么拼命嘛?”
“而且,大伙也再想想,先前那位夫人说的话。”县令亦大声道:“柔然人进关,吃苦的是大伙,被夺了家产的是大伙,可是得益的是谁?可是大将军?可是那,就算被诬陷之中,便是重伤,也依然想着给你们送粮送衣,还帮你们扛下一切的大将军!”
“那,大人,大将军可会有事?”一个老者出声问道。
“是啊是啊,他们那么坏,在我们这里都能诬陷大将军,要是到别处也乱说该怎么办?”
“就是,刚大人还说,朝廷说不定会砍大将军的头!”
“我喜欢大将军!大将军能杀柔然人,能替我父亲报仇!”
议论纷纷中,一个小小的童音在人群中响起。
“是啊,我们不能让大将军被陷害!大人!我们要去告诉京城那些人,大将军没错,错的是那帮混蛋!那帮抢了我们田地,想害死我们的混蛋!”
“是罗家!”
看着下面人群激奋,秦关绷着脸,心里却一点点的笑开,不动声色的对那豪族瞟了一个眼色。
在带了圣旨召杜夫人进京的使者终于进了龙牙关后,一个浩浩荡荡的甘州请愿团,也出了龙牙关。
而在这段时间里,整个甘州的官吏都被清洗了一遍,没有因为勾结外敌而死的,全部投靠了顾陌寒。
不是虚假投靠,而是留了必死把柄在顾陌寒手上的投靠。
第289章 分别()
出了秦州,天气便暖和许多。
等进了青州,便是风都轻柔了一些。
秦齐叫人准备的马车等在了青州靠近京郊的一个小村子里,到了以后,秦齐便将顾欣悦放在了马车里,顺手,就将马车里烧好的暖炉塞进了她的怀中。
“你也先暖暖。”顾欣悦拉住了他手,将他拽进了马车。
这一路过来,秦齐将她紧抱在怀横坐在马背上,用大氅将她包裹得严严实实,再大的寒风都吹不到她脸上,而且还可以想睡就睡,什么都不用担心。
可他自己,这么披星戴月冒着风雪赶路,那脸上已经一丝血色都无。
那一向温暖的手,更是冰冷一片。
顾欣悦觉得,只怕她的马车一走,他便能直接倒地不醒。
秦齐淡淡一笑,将马车里的被褥给她盖上,轻声道:“你不要担心,我要他们在这里准备了屋子,我会好生歇息几日再走,再说,不是还有青莲子嘛?”
“你真的会好生歇息,不会又去赶路?”顾欣悦一点都不相信他。
“真的,我可想好生活着,也不想真弄出毛病。”秦齐对她挤挤眼,笑道。
他也的确到了极限,再不休息,性命保不保得住不知道,他那大腿一定会出事,那可是严重影响到性福的地方啊!
顾欣悦手指拂过他那已经深凹进去的眼帘,轻声道:“一定,一定要休息好先。”
“嗯。”秦齐点点头,看着她那因为低喃而蠕动着樱唇,心跳若鼓,便是身体已经疲惫到了几处,亦涌出了某种冲动。
他眼中的缱绻太深,因为疲劳而深陷下去的眼窝更显深邃若海,那好似带了紫蓝光芒的水光涟漪,仿似能将人心神都吸了进去一般。
顾欣悦不觉微微扭头,冲口道:“对了,那个,要是平原上的粮食都能满足漠北的需求,那我的交引铺子也要想法子……”
虽然是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借口,但是一说出来,顾欣悦便发觉,是哦,怎么没想到这个。
漠北都不需要军粮了,还运个屁的粮食啊!
秦齐莞尔一笑,将她的脸扭转回来,看着她的眼睛道:“那一片要真正建设到能满足漠北城所有军粮,还需要好几年的时间,再说,咱们那粮也不能白给对吧?咱们手下不是有粮行嘛?自然是有人送粮到边,这军粮粮款当然是朝廷给,怎么能咱们自己出呢?那不成私兵了。”
顾欣悦眨巴了一下眼睛,没过大脑的,便冲口道:“你真黑!”
从燕山山脉过去的那片广袤疆域本是一片无主之地,那边别说没有官衙便是到底多大都没人知道,也没有楚人去过,在那边开荒,也就根本没有什么税费杂费的说法,而且还是大规模的平原,耕种成本要比楚国内地低上许多。
这么说吧,在楚国,好一点的良田,连人工种子肥料带税费,一亩田至少一两二钱银子成本,而在那北大荒,加人工伙食,成本也不过一亩田一钱银子。(如果是租赁的地主的田还得交一两银子一亩的地租)
产量,楚国一等良田亩产三担到五担,只要耕种得当,北大荒亩产也可以达到三担有多。
而这些粮食冠上楚国运过去的粮食,那粮价就得以入边粮价计算,可以比普通粮价虚高百分之三十,也就是一担粮食可以卖到一两三钱多银子。
银子要拿,引条也要拿。
然后再用交引铺子卖掉。
当真是……
秦齐摸了下自己的脸,带了一丝促狭的道:“啊?晒黑了吗?没关系,冬天养一养就能养白了。”
顾欣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轻捶向了他的肩,手刚落在他肩头,便换做轻抚,柔柔的落在了他的肩头。
他这么做,最后那些钱都会进了交引铺子,也就是她的手里……
“你回去之后,什么都不要管,只在家里安心养身体,关门避客,不管谁来都不要见。”沉吟一下,秦齐接道:“嗯,只除了皇帝派来查探的。”
她如今体虚,便是一路被他小心翼翼的抱着,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不光脸颊都凹进去,脸色也苍白得可以。
倒是不用装,都是重病的模样。
想来,楚瑜知道后,也不会再在意她。
“我知道。”顾欣悦笑意微敛,蹙了眉头。
“你放心,我在漠北没有事的,到年底,我便主动回京述职,让皇帝放心。”秦齐笑着道了一声,手指轻抚过她的眉头,柔声道:“顾陌寒也不会有事,虽然这次没有大功,但也是个绝好的时机,不管你听到什么风声都不要怕,也不要担心,最后,胜的一定是我们。”
顾欣悦点点头,伸出手臂抱住他的脖子,脸颊贴在他的脸颊之上,紧贴了几秒之后,放开了他的头,又虔诚无比的在他额头上印下一吻。
“这是我们那里的习惯,祝愿你一路平安,健康无忧。”在嘴唇离开那瞬间炙热起来的额头之时,顾欣悦轻声道。
声音还未落,便被一对烈火燃烧的眸子给惊住。
秦齐目光炙热的看着她,心跳的声音在整个车厢里回响,便是隔了厚重的皮袄,都似乎可以看见那心脏噗通噗通跳出来的痕迹。
强制压着脑中的喧嚣,秦齐学着她的模样,低头,带了无限虔诚的吻向了她的额头,声音带了嘶哑的道:“我只求满天神佛,能护佑你一生安好。”
为此,便是奉上我的一切,我亦心甘情愿。
带了凉意的嘴唇在额头上轻轻一触之后便快速离去,秦齐松开了顾欣悦,身形微闪便跳下了马车,扬声道:“启程!”
啪的一声鞭响,马车晃了一下便启动起来。
顾欣悦这才一惊,从那恍神中回过神来,扒在车门边探出头来。
前面是侍卫领队,后面跟着坐着采薇的另外一辆马车,车速很快,吱吱呀呀的已经走出村头。
那个人亦追出了两步,见她探头又停下了步伐,只唇角微翘,带着安慰惬然的笑容,向她挥挥手。
虽然已是疲惫到极处,他依然身形笔直挺拔若松,只站在那,便如同最坚实的依靠一般。
一股酸意从心头涌上,顾欣悦眼眶微红,将身子缩回了车内。
果然就听到了青莲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