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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所有事务,包括王家与皇室下毒之事,全部移交继承人处理,谢清珞、谢清珺辅助。今日之后,凡谢家子弟,见继承人如见家主。”
家主的权威不可违逆,谢家用血与火淬炼出这几个字的正确性。
听到家主已经做下决定,再加上方才谢清华所展现的出色能力,无论是心怀不甘,还是心悦诚服,所有的谢家子弟皆跟随谢清珞,躬身行了一个极为郑重的礼节,口中一致肃然道,“遵奉家主之令。”
百年世族子弟,异口同声,又皆是芝兰玉树之属,更形成一股无形的声浪,层层叠叠,宛如一**无穷无尽的海浪,直欲冲垮这大晋延续百年的腐朽秩序。
而随众行礼的谢清华,唇边却无声弯起一个浅浅的弧度,她的眸光潋滟,笑容璀璨。
越瑾意,我已经成功的迈出了第一步,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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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周,宁王府,清波亭。
风轻云淡,微风拂面,盛夏的阳光泼辣辣的洒下,湖面如镜,可鉴人面,时而有风,拂起了粼粼的波光,恰是一个好天气。
在谢清华成功夺得谢家继承人之位的时候,清波亭里的两个人,却正是在下棋,黑白棋面,纵横交错,难以分解,明明一盘棋,却下出了腾腾的杀气。
宁王英气勃勃的眉目此刻被皱纹深锁,他“啪嗒”一声,用力落下一枚黑棋,汹汹的气势,不像是在下棋,却像是要杀人。
越瑾意随之轻轻落下一子,绝世的面容上笑意浅浅,温柔缱绻,他本就生得极好,此刻,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是清透如瓷,他执的是白棋,修长如玉的手拈着白玉棋子,浑然一体,宛如谪仙人,只可惜这谪仙人,说出的话却不带一丝仙气,而是直指人心,不留情面。
“王爷再三在朝堂上怂恿皇上往大晋和北周的边境调兵,如今北周边境陈兵数十万,人人都道王爷您想亲征大晋,一血前耻,不知是真是假?”他的音声宛如玉碎,声声清冽,却又带着透澈,优美动听。
宁王冷哼一声,又“啪嗒”一声,大力下下一枚黑棋,语气傲然道,“我意在何处?怎么可能瞒得过智慧绝伦的越瑾意你。短短时间,你却能取信于皇上和他身边的老臣,真是让我刮目相看。”称赞的话语,却分明带着讥讽。
越瑾意唇边带着清浅的笑意,对于宁王的讽刺没有丝毫动容之意,宁王对他不满,他心知肚明,不过他也不打算与宁王改善关系,于他而言,宁王便犹如他手中这枚棋子,假如没用了,丢弃了就是,哪里值得他大费心思?
“王爷何必忧心,我是究竟谁的盟友,瑾意始终铭记于心。”他浅浅一笑,轻声道。
“你记得就好,”宁王警告道,“越先生是聪明人,不用本王多说,这件事,你还没有参与的资格。”
真有意思,宁王看似想亲征大晋,却是打算杀个回马枪,而宁王的几个兄弟也不是简单人物,牢牢把控着大都,几兄弟勾心斗角的不亦乐乎。
这一盘宇文家兄弟的棋局,虚则实之,实则虚之,真真假假,有的是好戏瞧,他当然不会掺和,越瑾意愉悦的想到,他想做的,从来都只是执棋人。
第42章 求教师尊〔补完〕()
天上白玉京,五楼十二城。
仙人抚我顶,结发受长生。
仙雾缥缈,山峦叠嶂,九重仙阙掩映在层层仙雾中,凡人观之,便知其可望而不可企及,穷尽一生之力也无法抵达,只能望仙兴叹。
不过可惜今日到来的并非是凡人,自然不会有这些无谓的忧思。
谢清华脚步轻快的走在这仙阙中,毫无惊讶担心之意,因为她心里清楚,她这是又做梦了,梦境牵引着梦境,相比起有界门阻隔的大世界和小世界,梦境反而更无拘束,只要是在同一个大世界的天道下,所有生灵的梦境都是相通的,有着不可名状的牵引。
只不过,想要进入被他人有意识或是无意识封锁的梦境里,引梦香是必不可少的道具。
引梦香是修习了筑梦之术的修士所独有的一种香,唯有他们能够炼制,而每一个修士所炼制的引梦香却全然不同。这不仅是因为炼制方法和炼制材料的不同,更因为每一份引梦香都镌刻着每个炼制修士的道韵。
即使炼制方法和炼制材料能有相同,道韵却绝无相同的可能,所以他们从不担心有人能仿冒自己的引梦香。
而对于修习筑梦之术的修士而言,引梦香就相当于他们家门的钥匙和指南,相当关键和重要。因为唯有通过他们自己炼制的引梦香,他人才能到达隐藏着他们真身或是化身的梦境中。
元一尊者对于谢清华他这唯一的弟子,向来是十分大方,自然也不会吝啬引梦香这小小的钥匙,早早就将自己的引梦香赠予了谢清华。
只不过谢清华素来少用,元一尊者化身千万,她使用引梦香,也不知会被引到元一尊者的哪一个化身筑造的梦,碰到哪一个化身?性情好的还能应付,可元一尊者不走寻常路的化身实在不要太多!即使她有再好的耐心,也难免会被耗光。
只不过今日谢岚送给她一卷大有深意的野史,这野史或许可能记载着她在玄天界的未来。
谁能拒绝知晓未来呢?
她再三犹豫,依旧是心有疑虑,不知该不该看,于是最后决定豁出去找师尊,这才在入睡前点燃师尊所赠予的引梦香,通过自己的梦境,在引梦香的指引下,来到距离自己最近的师尊梦境中,想询问师尊的意见。
只要是梦境,那便是属于她师尊元一尊者的领地,无论是多么华美亦或危险的梦境,对于元一尊者而言,都是他可自由畅游的天地,对她这个元一尊者的亲传弟子而言,自然也是如此。
谢清华唇边勾起一弯如新月的弧度,墨玉眸中笑意清浅,眸光潋滟,看来她今天的运气还不坏,如此仙气飘飘的梦境,是元一尊者最高冷的那个化身喜欢的风格,九重仙阙,遥不可及,正如这个师尊化身的性格一般。
谢清华穿过繁复精美的重重殿宇,熟门熟路的到达最中心的宫殿中,推开宫门,便看到有人斜倚在宫殿里层层台阶最上方的放置的华美玉椅上,听见推门声,正抬眸向她看来。
毫无疑问,这就是这个梦境元一尊者的化身,毕竟除了他自己,还有谁敢在合道尊者筑造的梦境中这般不知收敛呢!
不同于元一尊者的真身,永远用一副十七八岁玉树临风潇洒美少年的模样欺骗世人,这个梦境的化身却是一位俊美绝伦的青年模样。
看见他,就恍然看见了独立绝顶雪山上的冷漠仙人,面容冰冷纯澈,却没有丝毫人间情感,风雪环绕中,用他那能够看穿一切的墨色眼眸,无情的注视着芸芸众生。
“你来了,”男子一只手懒懒的支颔,抬眸冷漠的发问,“何事寻吾?”他的音声宛如寒谭,让人听之如饮冰泉,一哆嗦间,冰冷之意就沁入心脾。
如若被问的是常人,哪怕是修道之人,恐怕此时也难以在他的威压下坚持,即使事实上他没有故意放出任何气势,也会不自觉战战兢兢的跪伏于地,认为自己玷污了他的领域。
不过谢清华见惯了元一尊者各种精分出来的化身,心里明白,无论再怎么变,对于自己这个唯一的亲传弟子,每一个化身都是极度重视的。
毕竟,对任何一个修道之人来说,亲传弟子,就是他们道的传承,对于如元一尊者这般合道尊者而言,更是如此。
俗世的血缘亲人倘若没有修道的禀赋与机缘,服用再多天地灵药,也终有一日会灰飞烟灭,回归天地,唯有亲传的弟子,承继着他们的道,更在诸天万界中传扬着他们的道,而只要己身之道不灭,他们纵死却犹生。
谢清华凝视着玉座上的元一尊者化身,先抚平衣袖,恭敬的拱手行了一礼,广袖舒展,她的动作翩跹而优美,带着天然的灵动雅致。比起素来不着调的元一尊者本体,谢清华反到是更为尊敬这位师尊的化身。
随后她起身,浅浅一笑,烟波流转,道,“弟子有一问想请教师尊。”
元一尊者的化身神情倦怠,也不回应,眸光冷漠,带着诸事看遍的百无聊赖之意。
谢清华也不气馁,作为元一尊者的亲传弟子,多年来的倾心教导,这诸天万界少有人比她更了解元一尊者,无论是本体还是化身。
既然一开始师尊没有拒绝她进入这个梦境,就说明他默许了她的求教,她只将疑问径直道来,“若是有机会知晓自己的几分未来,师尊,徒儿该不该试呢?”
元一尊者的化身掀开眼皮,瞥了谢清华一眼,冷冷道,“真不知道本体是怎么教你的?”
谢清华的功课向来由元一尊者本体亲自教导,间或在上课时让化身配合,只有少数功课全部是让化身上阵,比如观想天地之法,就正是由这位化身教导的。
元一尊者每一个化身对此都极为怨念,徒弟收来又不是你一个人的,他们也是谢清华的师尊,凭什么剥夺他们上课的权力。
只不过元一尊者本体对化身们具有绝对的主导权,强行镇压下了化身的反抗,才没有酿成一起自相残杀的万界残剧,元一尊者精分过度,结果导致自己和自己撕逼,光是想想就能被大能们嘲笑一万年。
而这位化身也是被镇压化身中的其中一位,难得有机会讥笑本体的教徒方式,即使他的性情是化身中最冷漠的,也不愿意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天机未来是这诸天万界之中最难以揣测的事物,它看似时时刻刻都在改变,却又终究会回到原点,无数修道之人想要窥视它,更有无数修道之人因它竭尽心力而导致最终的衰亡。不要轻易去触碰天机,不要轻率去相信未来,这是诸天万界之中所有大能们的共识。”
元一尊者的化身虽然神色漠然,但对于谢清华这个唯一弟子却并不迁怒,讥讽完元一尊者本体以后,还是谈起了天机未来,为谢清华解惑。
谢清华静立在一旁,神色柔和,面上的笑意是不变的从容清浅,对于师尊化身的讥讽丝毫不在乎,更不擅自插话,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世间,达者为师,区区一点嘲讽又算得了什么?更何况,这还不是专门针对她的讥讽。
元一尊者的化身看着谢清华不骄不躁的表现,面上的神情软化了一些,心中暗暗点头,无论何时,看到优秀的弟子,便意味着己身之道传承有望,对于一名修士,这总是一件令人愉悦的事情。
不过他天性冷漠,即使对谢清华的表现极为满意,也甚少夸赞,只继续道:“你能够得到知晓己身未来的机会,这是你的机缘,比之那些苦苦揣测推算天机的观星大师和修道之人,你不知道幸运了多少倍。”
听到此话,换做寻常人,早就露出得意或是喜悦的神色,为自己的好运气而得意,谢清华却微微抿起了唇,清冷绝色的容颜上显现出些微的担忧之意。
以她对师尊的了解,倘若事情有这么简单,恐怕只会用“可试”这两个字打发自己,哪里还会有这般耐心为自己细细解释?
“不过,”果不其然,元一尊者的化身话锋一转,又道,“即使你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