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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单狐印、二师兄老驳、三师姐百里沐莲、四师姐海明月、老五发发、六师姐酒弯弯、七师兄靖人、八师兄青柘、十师妹纵兰侠、小十一苍玉、小十二蛮蛮。”九明媚唇角勾着笑,璀璨的眸子却暗淡下来。
一场劫难,山亡家灭。
国师难得瞧见梅神失落的模样,嗫喏了一声:“梅神大人,节哀顺变……”
九明媚“噗嗤”一笑:“白狸老兽儿,你在人间活了多久,这满身的人味儿是怎么回事儿?”
国师讪讪的,他不过是只神兽,九明媚却是个跋扈的大神。
从前九明媚追求东君时,天天往风扬涧跑,他若拦着,只有一个下场:少一堆毛,多一柄拂尘。别说他了,饶是天界的神仙们、魔界的魔人们见了她,也得腿软一阵子。
凤鸾山灵气逼人,泰逢元尊法力无边,十二仙徒仙姿高绝,谁能想到,这一切会在一夜之间被毁灭?不过,九明媚应当也已经仙灵散尽了,怎么会借了副人类小姑娘的身躯,又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岐国丹都?
“不知梅神来此,有何大事要办?”
“大事?自然是大事。”九明媚眸中火光骤闪,瞬间窜上了国师的白玉镂金仙人座,霸气地宣布,“本神,要复活仙徒,重建凤鸾!”
那夜自葬崖坠下,她已然决意死个自在,毁了自个儿的元身和仙灵,追寻师父而去。而那具不知来自何方的骷髅,沉沉地坠入葬崖之低、逆河深处。
冰冷的水下,神识混沌之中,仿佛一阵笛声丝丝牵引,将她的神识重新打开。她看见那河底立着一个纯白的人影,身穿仙袍,如雪的长发幽幽披散,脸上是一贯的宠溺笑容。
“师父……”
“媚儿,你生于大荒尸骨之野;即将凋零之际被为师带入凤鸾悉心浇灌,至一万岁方才绽放。绽放之时,便是你修成人形之日。为师尚记得你刚化形时,天下红梅遍开,你的笑容明媚如朝阳。故而,为师为你取名——九明媚。在为师座下十二仙徒中,你虽排名第九,神力却是最高的,三万岁便脱去仙胎,飞升为神,连天君亦要以婚约来拉拢你,你可知这是为何?”
“我有天分呗。”在神力天分一点上,九明媚素来自负。
“确是天分不错,”泰逢元尊点头道,“因你生来,便是神骨,拥有‘化骨成媚’的神力!饶是千年枯骨,亦可再生肌肤,复生成活。这神力是天地的恩赐,亦是沉重的包袱,若为魔族所知,必然带来灾祸。因此,为师将你的神力封印压制。如今,你已然长大,是时候寻回你应得的力量了。”
“化骨成媚,枯木逢生……”这死而再生的神力,只出现在神族典籍之中,未料到,她竟也拥有。
“为师羽化之时,已然将你们的仙灵救出,打入三界生灵体内。需得待这生灵魂魄流下血泪之时,方能挣脱而出,再以你之神力,为之寻一副合适的骨躯,为他们复生。”泰逢元尊的身影渐渐透明,仅留下飘渺的遗言,“当十二仙徒齐聚,重回凤鸾,方有机会阻截暴雪,重建……媚儿,丹都,为师……交付与你……”
悠扬的笛音自河底婉转而出,忽而低缓如冰河涩流,忽而轻快如蜂蝶舞动,忽而伤泣如杜鹃啼血,忽而高昂如凤凰于飞。笛声三弄,梅心惊破,每一声都渗入水滴,渗透骨血。
天地梅花遍开,花蕊为肌,花瓣为肤,层层叠叠,叠叠层层,将一副毫无生机的枯骨复生成人。
当九明媚俯在岸边,瞧见水中倒映的骷髅少女变了个有血有肉的小姑娘,立时笑得明媚灿烂。
从前活得日子太长太久,一天又一天,一日复一日,好像永远也没个尽头。这无尽的生命里,总得找些刺激点儿的事儿,否则,闷也闷坏了。
化了人形之后,头三万年,九明媚就在凤鸾山里折腾,把师父、师兄弟姐妹们气了个遍。
中间三万年,她在魔界和人间晃悠,没事儿整治整治妖魔,戏弄戏弄凡人,顺便收了天君家的太子当小弟。
一不留神见着了在天河里游泳的太阳神东君,觉着他身材极好。一眼相中人家的身材算不算一见钟情?反正几万年没爱过人,就爱一回呗。于是乎,她追了东君三万年,整了一出轰动三界的单相思。
十万年的光阴,就这么过去了,回头想想,哪个神仙有她自在逍遥、轰轰烈烈?真到了死的时候,也不觉得怎么亏。
但她还是想活。
四百九十六年的混沌光阴匆匆而逝,距离五百年的整数儿只差四年。
四年与十万年相比,短得像烟头上的一粒灰,可因为有了希望,这一粒灰的时间,她想抓在掌心。哪怕只是一瞬,她也想看到从前的凤鸾山,触摸到从前的仙云缭绕,笑语依依……
重新站起来的那一刻,九明媚做下了正经的决定,比过去十万年中的任何一个时候都要正经:“阿印、老驳、莲姐姐……小十二,且待媚儿,为你们化骨成媚!”
国师听了她的回忆,不仅唏嘘感叹,涕泪纵横:梅神难得正经,难得啊~~
“如锦是我找到的第一颗血泪,容不得半点闪失。”
国师立马点头:“是是是,我会加派弟子保护。”
“我要让如锦成为神女,见着岐国太子。”
“是是是,内定,内定。”
“参选神女的姑娘中,有个是玄扈妹妹的转世,估摸着还是叫‘绿囚’。那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想法子将她撵下山去。”
“是是是,魔尊的妹妹啊,怎么能当神女?她过不了第三关的,过不了!”
“山洞里那魔物,派人看着,别扰乱我的大计!”
“是是是,谨遵梅神之命!”
“唔,乖。”九明媚搔了搔他白花花的胡须,笑道,“你那个叫八晌的弟子,本神瞧着顺眼得很,就派他来护我们罢。”
国师乖顺地点头,突然又猛地摇头:“不行!他,他不行!”
“老兽儿,”九明媚揪住他的胡须,可劲儿一扯,“本神活过的十万年间,统共就看中过两个男子,东君那头注定了失恋,这个老实巴交的小师傅,就给了我罢!”
国师被她拽得下巴生疼,眼瞅着又要多一柄白毛拂尘,却还死劲儿守着口风,颇有几分骨气。可这骨气着实太脆,经不住九明媚动动手指,硬把他的脑袋掰过来点了三点。
“噫,瞧我的好菜去也!”九明媚眉眼带笑,蹦着跳着,脚步轻盈飞快。
国师无限泪奔,要梅神正经超过一刻钟,简直比夺了天君的帝位还难。不过……只看中过两个男子?国师望向她的背影,不由得抖了三抖。(新书榜打拼中,求推荐、收藏、长评哟,么么哒!)
第6章、唱歌打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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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明媚出了鹤鸣殿,日头已经西斜了。
三十五个姑娘都被安排好了寝室,统一住在行宫西头的绛仙殿,每两人一间房,婢女统一住在殿拐的大厢房。因着国师的关系,九明媚破例没有去婢女厢房,而是和如锦一起住了个豪华小单间。
“第二轮的竞赛题目发下来了罢?”
九明媚一进房间,便瞅见如锦坐在床头,抱着她的宝贝琵琶发怔。唉,美人就是美人,发怔的模样儿都像杵在枝头的牡丹花儿。
如锦听了她的声,见了她的人,一颗悬在喉咙里的小心脏,这才吞回肚子里去。
“国师放你回来了?你有没有事?他到底抓你做什么?”
九明媚一屁股坐上床,抱着软绵绵的被子,舒服地伸了个懒腰,小嘴儿里溢出一声喟叹。白狸老兽儿知道她素来喜欢软床,讨厌人间的硬木板,唔,懂事,十分懂事儿!
“九更……”
丹凤眼儿斜飞过去一个眼神,如锦赶紧噤声。每当九更露出这般神色时,她都心惊肉跳,生怕说错半个字。
“题目?”
如锦低了头,乖乖将袖中的细绢双手奉上:“第二轮的题目,怕是极难办。”
“哦?”九明媚接下细绢,铺开来瞧了瞧。
细绢上画了幅图,一面大鼓架在远处,几个姑娘叽叽喳喳地对着鼓面唱歌,愣是把鼓面儿给唱破了个洞。
以歌声击破鼓面,这等耗嗓门儿的事儿,可不是一般人想得出的。
犹记得当年明媚为了追求东君,准备在酬仙宴上唱歌,展示展示自个儿“惊天地泣鬼神”的才华,便拖着大师兄单狐印在仙乐阁练嗓门儿。哪成想一个不小心,术法乱飚,把师父的仙度鼓给吼穿了。
阿印把过错都揽了去,被师父责罚,在仙乐阁擦了三年乐器。明媚对阿印深表歉意,陪着他擦了半年鼓,然后在鼓面上睡了两年半。
“歌声怎么可能击破鼓面呢?”若论唱曲儿好听,如锦自然是首选,可让人家歌魁跑去“唱歌打洞”,当真无情、无耻、无理取闹。
九明媚轻轻一笑:“送题目的人还说了什么?”
“只四个字:细细参详。”
九明媚将细绢置于鼻尖轻轻一嗅,璀璨的眸子亮了一下。夕阳透过纸窗,洒了一地红润。她轻巧的跳起来,走过去推开纸窗,将细绢对着残落的日头展开。
黄里泛红的大太阳把纤薄的细绢照得透亮,连横竖丝线都描了个半分不差。丝线上的点点光晕融成了两行小字:钟鼎响山林,逞欲断水涯。
九明媚笑了笑,将细绢叠好递给如锦:“收好。”
如锦问道:“这两句诗文同那画儿似乎无甚关联,这……”
“该做甚做甚,不必焦心。”
“可……”
“有我在,还怕输?”
如锦见她一贯地自信,便不再说什么。但这第二轮的竞赛,她心里着实没底儿。
岐国太子风亿琅跟八皇子风千霁是皇帝风烈仅剩的两个儿子,也是两个极端:一个大隐,一个大显。
后者每日里花天酒地、招摇过市,恨不能将国库的银子挥霍个遍,尝尽天下美食美酒美姑娘,因此得了个“风流八千岁”的名号。
前者却是一贯的行踪隐秘,有诸多护卫,还有灵术傍身,寻常人压根儿近不了身。就连九更这般厉害的女子,用尽了术法,也没能寻到他的影儿。皇帝又宠着他,随他飘去,除非有正经大事儿要办,才想尽法子将他召回宫里。不过这位太子爷也是个厉害角色,哪怕不在丹都,也能将皇帝交给他的政务处理得妥妥当当。皇帝见他如此,便也不再强求他呆在宫里。
因此,如锦只有一步步竞选上神女,才有机会再碰着他。如果输了,近不了身,那之前的诸般努力与忍耐,岂不尽数付诸东流?
九更给了她命,给了她复仇的机会,不信九更,她还能信谁?可她已经死了一回,决然输不起了。
九明媚心中有底儿,还有别的筹谋,没空去揣摩如锦的小心思。许久没有好好享受夕阳斜照的美景,她托着小腮帮子,笑眯眯地趴在纸窗边——等人。
绛仙殿的大门“吱呀”开了,一道白衫影子闪了进来。八晌手里提着个精致食盒,脸上的表情却是愤愤的,好似跟食盒有仇似的。可那张好看的脸,饶是愤愤,却也愤得有趣儿,平添了几分呆萌。
“八晌,这儿呢!”九明媚灿然一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