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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古落幕之后,我人族只剩下天子,尔等莫非认可了这样的大世轮回?”
李钰陷入了沉思,她也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有点过于深刻了。
上古时期,人皇顶天立地,人族凶威赫赫。
不需要崇拜谁,也不需要向谁讨好,自己,就是自己的神明。
且上古人族,罕有内战,便是内战,也极少发生血流成河,屠城灭国的惨案,大体而言,都是同心协力,因为志向和血统,而轰轰烈烈的走在一起。
时至今日,天底下的人只是知晓君王社稷,只是知晓,成为读书人就要成为人上人。
谁挣到了银子,谁就是天王老子,谁杀的敌人多,谁就是国家的英雄。
可是没有人记得,燧人氏钻木取火,也没有人记得,神农尝百草。
上古的文明,也许没有今时今日的这般精致,甚至没有所谓的锦衣玉带。
可上古的文明,人们内心深处,也没有太多肮脏变态的想法,心中住着月亮和太阳,可以驱散所有的黑暗。
与世间万物和睦相处,与飞禽走兽为邻。
时至今日,上古的谜团也没有解开,人们为什么会进入战争,上古为什么又会覆灭。
人皇为何又成为了天子?
元正想要解开上古的谜团,他从未想过,要成为下一个人皇,但是在有生之年,元正也会竭尽所能的杀了天的儿子。
李泽钦父女两人,心神摇曳,说不出来的感伤。
不过很快就已经清醒了过来。
元正也并未在此久留,留下了一罐茶叶便离开了,这茶叶,来自于秦岭深处,想来秦人,恐怕也没有人能够喝到秦岭深处的茶叶。
李泽钦苦涩说道:“我一直都以为,武王庶子,只是想要在这个大争之世里分一杯跟,成就自己的王图霸业,未曾想到,武王庶子是看这个世界不顺眼,也是看老天爷不顺眼,才做了这些事情。”
普天之下,看老天爷顺眼的人,恐怕多不胜数了吧。
举头三尺有神明,这话也不是说说而已的。
人们心中信仰着某一个神明,就会本能地感受到安全感,却从未想过,信仰自己。
靠人不靠己,靠天也不如靠自己。
这个世界上,可以完全信任的人,也只有自己。
李钰道:“父亲大人,被元正这么一说,我反倒是有了归顺的心意,这个云端之巅,也许没有想象之中的那么糟糕。”
“这个时候,我们不应该继续秉持门户之见了。”
所谓的门户之见,在太平盛世的时候,真的就是无法逾越的墙壁。
可在大争之世里,鬼都不知道大户人家到底什么时候没落,一个无名小卒,大概又会在什么时候崛起。
门户之见,似乎是这世上最为愚蠢的。
李泽钦心里还有着大秦帝国,一直幻想着,自己的君主,成为天下至尊,天下都成为秦国的,然后开创万世基业,代代相承,百姓安居乐业,文臣武将和睦相处。
风调雨顺的同时,年年丰收,天底下没有一个穷人,也没有恶人。
这样的想法,未免有些不切实际。
人心之高低,宛若天地之相隔。
李泽钦道:“你既然有了这样的想法,其实我也不是那么的意外,说白了,我心中其实也动摇了,元正是一个能人,有圣人之相。”
“可我大秦的锐士,已经死了很多很多了,在这个时候,若是归顺了云端之巅,会对不起那些九泉之下的将士们的。”
“苍云城死了很多大秦的锐士,其余的地方,也是如此。”
“归顺云端之巅,未尝不可,不过我想,再等到一个合适的机会,做一点好事的时候,再来归顺,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
“人家三言两语过后,我们就直接叛变了,这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李钰闻后,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
李钰想起了渭河边上的那个老汉,也不知道那个老汉,现在日子过得怎么样了,身体是否还健康?
忽然间笑道:“在雍州修建防御工事的时候,我遇到过云端之巅的一个猛将,就是李尘的弟弟李鼎。”
“那个时候,李鼎似乎是在大秦之地,遇到了某些难处,在山地里干着背石头的苦差事,当时我还以为,李鼎空有一身膂力,心中却无远大志向,如今想来,是我自己当初有眼无珠了。”
“后来,李尘和元正两人找到了雍州之地,将李鼎给带走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总觉得,以后还会再一次的遇到宫恒,也就是今日的元正。”
“怎么都不会想到,会是这样的光景,来到了人家的云端上城。”
李泽钦静静的听着,缘分这种事情,还真的是说不出来的诡异啊。
从迎客居回到万世殿里,元正也算是解决掉了一桩心事。
陈贵正在隐秘之地,大批量打造蓝海战车,苏仪也在布局接下来的事情。
元正坐在椅子上,忽然间说道:“我和江南的缘分,只深不浅,现在我又想要去江南之地了。”
苏仪抬起头,问道:“可否是因为诸葛家族的事情?”
有些事情,除了主上能够解决掉,其余的人,也不太好插手。
元正道:“和我们有善缘的人,除了诸葛家族,恐怕也不会再有其余的家族了。”
苏仪道:“这一次是要走霸道,还是王道?”
元正道:“先王后圣,是一个不错的战术。”
苏仪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无奈的点了点头。
江南的世家大族影响力固然很大,不过大多数江南的文人,其实都不是出自于世家大族,都是一些寻常百姓家的儿女。
真正的世家子弟,上的了台面的,整个江南来看,也没有几个人,总之,不会超过五指之数。
可涉及到了斗争,总归还是要牺牲掉一部分人的。
苏仪苦涩笑道:“这可是一个猛料啊,如果诸葛清风招架不住的话,也许也会给我们带来没完没了的麻烦。”
元正得意的笑道:“读书人嘛,还是头悬利剑,可以让他们更清醒一些。”
苏仪道:“对读书人用强,可不是一个什么好事情哦。”
元正道:“读书人是人,难道我们就不是人了,说到底,终归只是人与人之间的事情,没有那么的复杂,也许是我们想象当中过于复杂了一些,删繁就简,大道朝天,才是正统。”
“那些老掉牙的人情世故,那些令人作呕的官场规矩,也是时候要敲打敲打了。”
前两天,云端之巅就杀了好几个人。
那些人,无一例外的,都是周边县城里的县令,其实那些县令自己倒是没有多大的本事,不过出现了意外,就是他们手底下的人,有着很大的本事。
结果,嫉贤妒能的事情,还是毫无预兆的发生了。
元正一怒之下,杀了一批人,皆是车裂而死。
在元正的概念里,谁有本事,谁就在高位,欺负老实人,欺负那种能干实业却不懂风情的人,就该杀。
风花雪月这样的事情,那是闲的没事儿的时候,又比较有钱的时候,才能去做的事情,在此之前,一切都以正经事为主。
谁若是违背了这个规矩,谁就要死。
治理内政一事,元正运用了雷霆手段,不过苏仪师兄,在必要的时候,还是安抚怀柔了一把,以免发生真正的内讧。
有些人,当了一辈子官,其实做了不少好事,造福一方百姓,但就是因为太有能力了,被上级打压,郁郁不得志,对得起天下,却唯独对不起自己。
久而久之,就形成了谦虚客套,和稀泥的人。
和稀泥的人,寻常而言,仕途也都比较顺利,毕竟能得到上下级的拥戴,也是上下级之下唯一的中转之人。
可是元正不喜欢和稀泥的人,也不喜欢自以为是,却又没有能力的上级。
这也是元正想要拿下江南之地的缘由之所在。
和大魏的君主之间,其实没有什么,只是立场不同。
不过有一件事,一直都让元正的心里耿耿于怀,如果当年皇帝陛下没有将秋华公主赐给父王,如果当年皇帝陛下没有制衡父王,也许,父王和娘亲,时至今日,也一直都是恩恩爱爱的。
元正一直都变相的认为,害死娘亲的人,其实就是大魏的国君。
但这件事,元正从没有跟元铁山说过。
皇帝想要为难死元铁山,那么元正,也会变相的为难死大魏皇帝,其实这件事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无非就是战场上分出一个高低胜负,谁杀的人多,谁就有道理,遵循着成王败寇的准则。
下江南之前,元正交代了很多很多,苏仪知晓之后,也没有吭气儿,有些事,暂时也不适合去跟元铁山说。
至此,元正心意已决,直接抵达了江南青山郡。
没有天境高手保驾护航,也没有仪仗兵马护送,只是一个人,在自己的疆域之中,要是摆那些有的没的花架子,着实也有些说不过去了。
钟南自从知晓元正对江南的用意之后,已经好几个晚上没有睡着了。
元正来了以后,看到的钟南,是略微有些憔悴的钟南。
茶桌上,元正开门见山的说道:“你心中于心不忍,你想要避祸?”
钟南却笑颜道:“其实我一直很喜欢江南,烟雨江南,是每一个人心里的归宿,尤其是对于文人来说。”
“但我只是喜欢江南的山水,江南的风土人情,却不喜欢江南的人。”
“我虽南人,就连我自己都有些讨厌南人,这是不是有些矛盾。”
元正道:“这不矛盾,这很正常,我是北人,我也不喜欢北人的大大咧咧,没轻没重,胡乱的开玩笑。”
钟南轻声笑道:“看来你都是过来人了,不过一想到入秋以后,江南就彻底乱了,我的心也有点乱,这里是我的故乡,尽管我的故乡也没有给我什么值钱的东西,但终归是我的故乡,我也不想要看见自己的故乡,被战火所点燃。”
“说实话,这一战过后,我将会成为江南的罪人。”
“异地而处,如果是你想要在瀚州之地开战,你心里会作何感受?”
在瀚州的烟花巷柳里,繁华热闹的大街上,以及山野之间,留下了太多的美好回忆。
元正却笑道:“我会心安理得啊,因为我是庶子,整个瀚州的人,都希望我早一点死了,这样武王府也能少一个污点,说实话,瀚州的人对我不算好,也不算坏,基本上都是陌生人的感觉。”
“也许因为我的身份,哪里的人也不敢对我充满恶意,可我很清楚,在某一个时间段里,瀚州的百姓,对我充满了深深的恶意。”
钟南打击道:“那你不想想,你在瀚州都干了一些什么事情吗?糟蹋黄花闺女,欺男霸女,胡作非为,一个纨绔子弟的事情,基本上都让你给干过了。”
元正却柔和笑道:“这些事情不假,但其实我也没有欺男霸女,至少在女人这件事上,柳青诗是一个意外,对于其余的人来说,我从来没有为难过女人,愿意的话,大家就上床办正经事,不愿意的话,就当做萍水相逢一场,没有那么多肮脏可怕的事情。”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