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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柳七猛翻白眼,无奈道,“宝物就宝物吧,谁知道呢!”将长刀插入腰间,直起身来,对着大王拱手道,“小家伙,就此别过吧,咱们山高水长,有缘江湖再见!”
“呦!”大王高叫一声,扑棱着翅膀,好似一道黑黄的闪光,熟稔地跳到柳七头上。
“喂!我可要走了,你快回去吧!”柳七抬眼看他,大声道。
“呦呦!”大王扬着脖子叫到,柳七跟他处了半月有余,也渐渐明了他那些叫声,知道这是要跟着自己的意思!
“别,我们去江湖闯荡,可照顾不了你!”柳七好言相劝,
“呦!”大王扬起脖子,高声叫道,那意思不需二人照顾,让二人莫要小看自己。
“师兄,这?”柳七无奈,看向玄明,大王也望向玄明,鸟脸上露出探询之色,说来奇怪,大王对柳七肆无忌惮,对玄明倒是恭敬非常。
玄明回望鹰山,但见那高峰挺拔,直插入云,浑身苍翠如墨,露出几分幽深之意。又看向柳七,一双眼如星辰高悬,明亮神异,不住得打量柳七头上的大王,思忖半晌,才道,“既然他自己愿意,就跟着吧!”
“好吧!”柳七见玄明同意,也应承下来。毕竟在山上朝夕相处半月有余,也有些情感,这半月里,他俩共游鹰山,大王乃鹰山一霸,平日里横冲直撞,普通的灰衣弟子俱是面带阿谀,赭衣弟子恭顺有加,玄服精英也对他百般避让,柳七也借着大王之威,倒是与诸多鹰门弟子打成一片,朝游山巅平谷,暮宿修竹雅苑,平谷台上切磋武艺,传功殿里论道讲法,倒也收获不小。
大王一拍柳七脑袋,雄赳赳,气昂昂,一挥翅膀,这两人一禽,便向那江湖闯荡而去。与此同时,山巅大殿前,二长老缓缓收回仿佛跨越空间的目光,略带疑惑道,“老祖也看好他么?”
二人沿着官道向神都方向一路前行,他二人领了持节堂的手令,前往荆州南安郡任监察御史,州域浩大,那荆州南安郡距离天鹰山何止万里,故而州府之间,都有飞天龙艟连接运送,这龙艟御气飞天,穿行青冥之中,速度极快,穿行州府只需数日,便捷非常,青徐扬司等繁华富庶的大州,郡城之中,也有龙艟停歇。离天鹰山最近的,也只有神都西面的白虎卫城才有龙艟泊站,因此两人一路向东,向泊站赶来。
离开天鹰山约有三里路程,柳七突然闪离官道,朝着那官道旁的树林里一钻,便不见踪影,玄明看着柳七离去,却不追赶,只在官道旁歇息等候,不时看向树林那边莞尔一笑。
柳七冲进树林,猛然抓住头上的大王,一把掼在地上,嘴里骂道,“忍你很久了,现在没靠山了吧!”说着,猛扑上来,对着大王攥拳便打。
大王何曾料到他突然翻脸,一下被扔在地上,不过他天生神异,乃异兽神禽之类,反应迅捷,见得柳七猛然扑来,翅膀闪动,将身一滚,避让开来!
“呦呦呦!”大王厉声高叫,仿佛不明白柳七为何突然翻脸,只是下一刻他就明白了。他毕竟受得突袭,柳七也是劲力圆融的高手,身如闪电,拳如奔雷,连扑之势绵绵不绝,左一拳右一拳,风雷滚滚,轰然做声。柳七一边扑打,一边嘴里念叨,“我让你踩我头!让你踩我头!你还叫大王,你怎么不叫皇上呢!让你叫大王!。。。。。。”他声随拳势,一下比一下狠。
“呦!”大王被他追打半柱香有余,也起了真火。脚爪猛刨,铁喙乱啄,两翅不断拍打,他两个不守章法,一通乱打,这个仗着精气充盈,血肉似铁,那个仗着天生神禽,身体如钢。他俩来来回回,拳来翅往,脚踢爪刨,打得这树林之中烟尘漫漫,断枝飞舞。还是玄明见他久久未归,跑来观瞧,才将他俩分开,出言相劝,
“好了好了,打也打得差不多了,小七你气也该消了,大王懵懵懂懂,你又何必与他一般见识!”
“行!不过从今天开始,不许跳到我身上!”柳七咬牙,愤愤道,“还有,他给改个名字,大王是什么破名字,以后行走江湖,知道的是他的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俩拜了个杂毛鸡当老大呢!”
“呦!呦呦!”大王也厉声叫着,又要扑将上来。玄明脚下一踏,两道青藤从林间飞出,将这俩捆个结实,再一点点拉开。
“你俩不要冲动!”玄明劝道,“大王他与你亲近,不靠近不切实际,不如各退一步,只不许上头如何?”
这俩思考一番,同时点头。玄明又道,“至于名字,小七说的也有些道理,那你说说,改个什么名字?”
“嘿嘿!”柳七被青藤缚住,也不挣扎,嘿然冷笑道,“我看他傻头傻脑,就叫傻鸟倒是贴切!”
“呦!”大王听他言语,又挣扎着要扑上来,被玄明施法生生拖住,同时出言安慰道,“莫急莫急,这样吧!我给你取个名字如何?”
想来玄明在山上足不出户,苦苦修行,给大王留下了较好的印象,而且势必人强,只得微微点头。
玄明略一思忖,微微沉吟道,“大王你自小生长于天鹰山,又是神禽之属,只是不知是列属何种,不过不出鹰鹏雕隼之类,那万鹰神俊,搏风击浪,常以玉爪为名。另外我观你脚爪金黄,鳞光灿灿,铁钩银画,好似龙爪一般,二者各取一字,唤做玉龙如何?”
“呦呦!”大王发出欢喜之声,轻拍翅膀,对这名字极为满意。所谓龙游大海,虎入山林,他三个此一去搅动天下风云,纵横江湖变换,再回首时,不知是否当年心情。
荆州,丹阳郡。寿春城外,龙艟泊站。
巨大的艨艟缓缓从天际落下,船首雕刻的龙头鹿角峥嵘,须发栩栩,龙头镶金缀玉,凛凛威风之外尽显豪奢。船身呈纺锤形,长有百丈,船身最宽处近四十丈,不似海船,无有风帆桅杆。船身由北地产的冷云铁杉制造,其上纵横交错,密密麻麻无数花纹,正是少府天工院密造真银勾勒的阵图。
泊站并排数列高耸的厚墙,中间留有甬道,龙艟缓缓落下,恰巧落在两墙之间,墙山有机关勾连,稳定船身,船体两侧转轮轻响,两道门户大开,正对墙间甬道,此时才有人影蜂拥而出,墙上又有暗门洞开与船身对应,伸出长廊与船体连接,供人行走。其中一道廊桥上,一白一黑两个人影伙同人流,踱步出来。白影白衣飘飘,玉树临风,黑影身着玄服,英气朗朗,只是肩上蹲伏一只异禽,金喙大眼,绒羽稀疏,虽有些神异,但更像一只秃毛鸡。正是从中州而来的玄明,柳七,还有达成妥协的大王,现在叫“玉龙”。
“这龙艟倒是便利,这数万里之遥,竟然只需数日便能飞度,真是太厉害了!”柳七左顾右盼,对着龙艟泊站颇为好奇,嘴里啧啧,不住赞叹,“当初咱们从延平到天鹰山,一路舟车辗转,用了一个多月才到,早知道就乘这个了!”
“想得倒是便宜!”玄明无奈笑道,“要不是赴任令可以免费乘坐,我才不带你来乘这个!从神都到寿春,单这一趟就是这个数!”说着五指聚拢,在柳七面前一晃。
“多少?七十文?”柳七差异道,
玄明瞥他一眼,微微摇头。“不会是七百文吧!这么贵!”柳七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道。
“哼!”玄明五指不改,轻轻在他脑门上一敲,冷声道,“是七贯!”
“七贯!”柳七惊叫一声,惹得周围人纷纷侧目,玄明掩面而走,装作与他不识。见得周围鄙夷的目光,柳七尴尬一笑,三两步追赶上去。
两人脚程颇快,泊站就在寿春城外不到十里,两人出了泊站,沿着官道一路进城,柳七追上玄明,在耳边低声好奇道,“咱俩不就是十四贯?怎么这么贵!都能在黑石城买下一栋小院了!”
玄明本不欲理他,奈何这家伙就是个纠缠的性子,怕他反复问询,只得低声道,“这飞天龙艟墨门研制多年,也是近些年才逐渐为神庭所用,像这样从神都到寿春,飞行一趟据说耗费近万银龙!”
“一万银龙?也就是一千贯?!我的个乖乖!太吓人了!”柳七咂舌惊叹。
“知道了吧,才收你七贯,很便宜了!”玄明摇头道,同时在心中暗叹,“十大宗师评定六百多年,墨门鲜有上榜,却能和古神教争斗数百年之久,便是这机关术之功,墨门机关术冠绝天下,从这龙艟之中可见一斑!”
两人一路行来,约有半柱香时间,便入得城中,寿春城北靠汉水,西望青江,岳峙渊渟,气象万千,城高数十丈,城门大开,亭桥熙熙攘攘,商贾行人,络绎不绝,护城河两侧延伸,在城下蜿蜒,南北相望,均不见尽头。
他两人进去城中,寻得侍御史府,持着御令手书,递进拜帖,被门房引着进入前厅等候。侍御史府地处寿春城北,占地颇大,前院寂寂,绕过雕石屏风,只见院中空大,只有几个仆人行色匆匆。前厅雕梁画柱,富丽堂皇,中门隔开,后面庭院深深,不知还有院落几重。
二人落座前厅,面面相觑,等了约有半柱香的时间,玉龙从柳七肩上跳上茶桌,又从桌上跳回来,反反复复,不知跳了几遍,才有一人匆匆而来,进得前厅,三步并作两步,慌忙拱手告罪,嘴里喊道,“让二位师弟久候,还请恕罪!在下李书文,添为府中主簿!”
来人三十五六年纪,白面短须,身着赭衣,下摆绣鹰,也是天鹰子弟,玄明二人也拱手行礼道,“也没有多久,李师兄客气了!不知御史大人何在?待大人确认令书之后,我二人还要赶往南安郡,时间紧迫,还请师兄引见。”
“今日乃是州牧大人寿辰,大人已经前去赴宴了。不过二位放心,之前门中有书信传来,大人猜想二位这几日应到,早已吩咐我在府中等候,将这过印的令书交于二位!”李书文说着递过来上任的令书。
“如此真是麻烦师兄了!”玄明行礼道,“我二人还要尽快到任上报到,就不多留了,还请师兄勿怪!”
“哪里哪里!”李书文摆手笑道,“南安局势复杂,以后多要仰仗二位,快快就任去吧。”
“如此,就告辞了!”玄明收拾好令书,二人起身离开,李书文连忙相送。“师兄留步!”玄明回首拱手,带着柳七径出大门,投南门而去。李书文依旧相送门外,远望二人离去,才转身回府。
寿春乃是荆州首府,繁华富庶,钟鸣鼎食,沿街行人接踵,有数不尽的高楼广厦,有看不完的柳绿樱红,他二人行走人流之中,也不回头,径直往南门外匆匆行去。
“有这么急么?这晌午将近,寻个伙食也不耽误呗。”柳七紧跟玄明,小声抱怨道。
听得他言语,玄明突然缓下脚步,慢走几下才回过头来,一拍他肩膀道,“言之有理!走,咱们先去垫垫肚子!”
柳七被他吓了一跳,听他言语,眉开眼笑,喜道,“这就对了嘛,我在道宗就听说这寿春白鱼乃是天下一绝,咱们赶紧尝尝去!”
“好!就依你!”玄明罕见地搂住柳七肩膀,诡秘一笑道,“走,咱们找个大酒楼去!”
柳七诧异地看向玄明,仿佛第一天认识他,玄明不管他惊异的眼神,一路推着他,一步步向前走。两人跟行人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