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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老言重了”陈训东赶忙回礼,难为他五大三粗,这举手之间却颇合法度,彬彬有礼,他略有愁眉,却不慌乱,
“古神教势在荆南之地,想来在这青州也不敢造次,卑职对江湖上的事也多有闻听,古神教虽有邪名,却并未违逆神朝,且与三皇子殿下关系颇近,裂风营只有守土之责,却不好与他们直接对上。”
“这?”严清臣皱眉道,“这可如何是好?虽有太祖遗训,你神威也是十门之一,莫非不能插手?”
这粗壮的汉子难得露出勉强之色,苦笑道,“严老,容乞恕罪,此事尚未查明,事端末启,只是寻常命案,我等也无插手之机啊!”
“莫非要等到事出难了,尔等才能出动?”严清臣面露不悦,“你方才所言,既知些江湖事,也知那五使凶威,若无准备,这人命倾覆只在翻掌之间。”
荀谨仁见得二人争执将起,忙上前劝道,“老师莫急,陈校尉所言有理,风字营乃国之重器,未可轻动。此事尚未明了,那古神教既与皇子有旧,想必也知些轻重,我等奉令查案,若事出不预,再请神威出手不迟。”
玄明也出言劝慰道,“严老放心,此事虽有古神教影子,但尚未做实细处,况且五使虽强,我兄弟保命尚且无虞!”
“那是那是?”柳七在一旁小声道,“若论逃命的手段,就是寻常的宗师,比起师兄来也多有不”话至一半,在严清臣严厉的目光下,他又咽下去一半。
“也罢!”严清臣抚须长叹道,“如今江湖波云,四夷不宁,尔等自有思量,不需老夫置喙,此事老夫就不参合了!”说着便有老仆进来,引着严清臣转去后院不提。
四人恭送严清臣离去,旬谨仁转身对陈训东行礼道,“老师垂怜我等,心有急切,得罪之处,还望校尉大人海涵。”
“不敢不敢,”陈训东连忙侧身,“严老恤亲爱民,我等敬佩都来不及,此次奉将军之命随行护卫,已是与有荣焉!只是这破案之事,未有紧情,在下实在不敢越姐代庖!”
“此行辛苦,我等也知大人职责在身,这衙内小事,不敢劳烦大人,还请大人早些歇息吧!”
陈训东原来料想他三人借严清臣之势,总要从己处得些兵马助力,听得如此言语,放下心来,他乐得置身事外,告罪两句也回转后院歇息了。
【乌夜啼】2、阴阳()
此时已过子时,厅中只有他三人,柳七立马放松下来,从墙边纵身跳到椅上斜躺,一伸懒腰道,“你们这些人就是想太多,若是宗师出手,想来不留痕迹,就算有些牵绊,以咱们三的手段?”
说着伸出双臂,作势搂住两人,两人均不动声色一让而过,让他扑了个空,
“嘿,你俩?”柳七龇牙道,“没趣!尽诛凶徒不敢说,至少探个明白,总不能让你做个糊涂官不是?”他嬉笑着,靠向荀谨仁调侃道。
荀谨仁面露无奈之色,却不理他,朝玄明拱手道,“这猴子靠不住,此事还得玄明兄多多费心。”
虽然嘴上说着不靠谱,这荀谨仁与柳七乃是总角之交,方才见他提纵之间,形如鬼魅,却有七分惊诧!
“这严叔真是好威风,我常听人说,这司隶校尉虽无部曲,却主人事,一般都是营主心腹,裂风营镇守青州,威震一方,怎得陈训东见着严叔那般客气,小小郡守,要是我,早跟老头翻脸了。”柳七疑惑道。
听得此言,玄明笑而不语,又敲他一下,荀谨仁解释道,“真不知你这些年何处修行,竟不知老师之名,老师当初领文渊阁,官拜太常令,又兼任少师,只因二位皇子之事,冲撞了陛下,才左迁到这延平郡,便是裂风营薛义成当面,也是毕恭毕敬!”
玄明解释道,“严老德高望重,在朝中颇有人望,诸多江湖豪士也敬其名,陛下平时也是敬重非常,此次贬谪,未尝不有保护之意。”
柳七嬉笑,故作感慨道,“哇!原来严叔这么大的官!看来我是来晚了,要是早些下山,也不用跟着你个县令混迹!”
荀谨仁一声长叹,“哎!大皇子气候未成,三皇子异军突起,这神都怕是平静不下来啊!”
“说那么多干什么?你一小小县令,还是先操心眼前吧!”
柳七挠挠头,嘀咕道,“还说什么大皇子、三皇子的,就是眼前这个古神教五使,也够你喝一壶的了!我师兄有话问你,你要老实交待”
说着,柳七拿眼打量苟谨仁,神色不明。
“哦?”荀谨仁疑惑道,“有什么但问无妨,我坐直行正,你那是什么眼神?”
“荀兄莫怪?”玄明拱手道,“原本以来寻常命案,我二人探查之下,竟勾连出古神教五使。荀兄身居庙堂,可能不甚清楚,当今江湖,有三教十门之说,十门之首,便是这神威府,神威之名,想必苟兄不会陌生””
“带甲百万守四方,扫尽夷狄神威扬!神威之名,想来神朝子民,都是如雷贯耳!”
“那荀兄可知,这三教之威,比之神威府也不遑多让!”玄明轻描淡写,听在荀谨仁耳中,却恍若雷鸣!他面露骇然,“这三教何种手段,区区江湖教派,能抵百万雄兵?””
“额!”柳七一拍额头,“想不到你这人精儿也会说蠢话。”
“并非荀兄所想?”玄明解释道,“太祖出生江湖,曾有遗训,江湖之事当以江湖了之,故而这神威府乃是军中精锐汇集之地,这百万甲士,千择其一,方有神威十门之首的威名!”
“教派之祸,非是武功技艺,在乎人心。江湖门派,弟子当择其优,看根骨,辨心性,打磨苦熬,方能传道授业,门派之威,多在于武力,不至宗师之境,纵然几多好手,难敌伍什部曲。
教派则不然,吸纳信众,一所思,通所为,聚则为匪,散则为民,流毒无穷,昔年凉州水患,明尊教乘势而为,振臂间便是万余信众化作匪徒,烧杀官府,抢掠城池,作恶无数!废了山字营好大力气,才尽诛恶首!”玄明叹道。
“那这古神教何如?”荀谨仁问道,
“古神教倒是无此流毒,古神教源自上古巫教,又取了些方仙道、阴阳家的手段,却因自身理念,很难掀起人祸,却也因此,多受庇护,难取其根,且古神教手段晦暗隐秘,诡异非常,五使十巫之名,江湖上也不敢小觑!”
玄明娓娓道来,一双星目直直地看着荀谨仁。但见他从骇然到震惊,渐渐转为愁容,却未露半分惧色。
“你也不用怕”柳七拍着荀谨仁的肩膀道,“江湖自有江湖的规矩,五使虽然厉害,寻常却不敢向你下手!不过你倒要好好想想,你这小小的黑石县城,有什么东西,值得古神教五使这样的江湖巨擎下手!”
“正是此言!”见得话已说开,玄明也不遮掩,抚掌道,“此等江湖巨擎,寻常不会向普通人下手!但此次接连数条命案,手段类同,旁人或许不知,我却一眼看出是古神教的手段。方才牵连之言,不过是宽慰严老之心,此事我敢断言,乃是古神教所为,就是不知是那位少司命还是十巫的手笔?”
“哦?”柳七疑惑道,“师兄怎得如此肯定?那八具尸首伤口虽然诡异,却也不是妄断是古神教的手笔!”
“是吗?”玄明虚起眼,仿佛目运精神,不知思索着什么,“六阴六阳的秘术,可不是谁都会的!”
“哦?”柳七面露疑惑,挠头道,“阴阳秘术虽在十门不显,却也不是古神教独有!诸派之中,多有此法!”
“的确,正是因为如此,此法才够隐秘!我等道派,取得是阳火刚健之气,阴符柔顺之德。
但古神教的阴阳秘术却别有不同,取的是十二正经中的极阴极阳之气,老阳孤而克,老阴不化育,均是取死之道。以极阴极阳之死气,或成器物,或成阵法,这可是古神教的特有手段。”
“哦?这么说来,他们还要对四人下手,才能凑齐这十二道阴阳死气?”荀谨仁转念而明,轰然起身道,“不行,必须要阻止他们!玄明兄,不知这里面有什么线索?”
“有?”玄明竖起两根手指,“其一,小小黑石县城,究竟什么人需要在有宗师坐镇的情况下,仍旧要用阴阳死气的手段来对付。
其二,阴阳死气用法颇多,威力极强,但有一个限制,就是这十二人并不是随便选的,或生于极阴极阳之时,或育于极阴极阳之地,这两点,以荀兄县令之尊,想必不难查”
“此外,还有一点?”玄明顿了一下,直视着荀谨仁道,“极阴极阳聚散有常,十二日内必重归天地,从上月廿七算起,至今已经去了七日。荀兄,五日之内,我料定有大事,万望做些防备。”
听完玄明言说,荀谨仁眉头紧皱,“这生辰时刻,虽有册录在案,却多为随意报备,我这府库之中,难得仔细,只能从这极阴极阳之地入手!此外,我这黑石县城既无江湖门派,也无世家门阀,既非富庶之地,也非要塞咽喉,却是实在想不出究竟何处能吸引这江湖高人?”
三人对坐良久,却苦无思路,又乘着夜色,寻到府衙卷宗藏室,三人鱼贯而入,翻阅多时,反而更加杂乱无端。又过了许久。
玄明合页叹道,“这八人生辰住址经历各有不同,实难找出特异之处。黑石城方圆百里,一片沃野,遍查县志,也未见极阴极阳的记载,莫是这古神教别有手段,我等难探得明?”
“我已经晕了,实在看不出联系,古神教果然以诡异著称,受害者遍于东南两处,这下手完全没有规律啊!”柳七揉着太阳穴道。
“小猴你这倒点醒了我”荀谨仁似有所思,抬头眼中血丝密布,却露出精光,“既然找不出来,咱们就做一个!”
“哦?此话何解?”玄明侧过脸来,柳七也看向这黑石县令。
“你等与少司命照面,说明他们已知咱们的探查,就算不把我等放在眼里,至少此事泄露,他们多少会有焦急,方才玄明兄说古神教别有手段,想来以这些高手之能,十二人之数手到擒来,何必耽搁七日?必是此种手段亦有诸多限制!若是我等送他一个现成的,古神教自恃武功想必不会拒绝吧。”
“不错,此事本就毫无遮掩,古神教肆无忌惮,我等做些异相,五日之急,他们就算明知有诈,亦甘愿入彀。”
“事出紧急,还请玄明兄打草惊蛇!”荀谨仁对着玄明躬身道,
“这可不是一般的蛇,怕是势成大龙,我等如何应付?”玄明挑眉问道,
“他是过江之龙,我等未必无有擒龙之术?”荀谨仁正色道,两人近前附耳,一一说明!
柳七听着二人商谈,却多有机锋之语,云里雾里,他也不甚明了,嘿然道,“你们两个倒是臭味相投!”
三人解说安排,不觉时间已过,天色微微有光,三人也不困顿,到前院吩咐备些餐点,三人吃罢,去堂上唤来吏从及三班捕快,细说安排,各自依计行事!
黑石县城五里有余,往往有北城豪绅南城贾的说法,便说这城南之地,有几户商贾大家,尤以杨氏最为豪奢,宅院深深,勾连纵横,朱门上灯笼高挂,庭院里翠松绿柏,一进院落七八重,仆妇丫鬟几十人,小城富家翁,郡内有姓名。
杨宅宽大,这靠后几重有一处庭院,近几日说是贵客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