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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丰暗自点头,托庇于师门长辈的确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甚至更进一步,还可能得到完整版的截脉指。
只是他也有些疑惑,既然自己有师门长辈在朝为官,自己又为什么会落草为寇?这之间的差距未免也太大了吧?
不过眼下却不是想这些的时候,那段长虹暂时还不知道自己身怀截脉指,但保不准别人不会告诉他。
当日他和牛二争斗可是有不少人看见了的,能认出截脉指的鬼知道有多少,若是有人拿这个消息换一条活路,那自己可就惨了。
“丁大叔,我觉得这里还是不太安全,不然我扶你走一段吧,等我们找个隐蔽的洞穴在做休息。”郑丰提议道。
话音刚落,丁仁言的脸色骤然一变,低喝道:“不好,他来了!”
他,自然就是段长虹。
郑丰大惊失色,没想到段长虹竟然来的如此之快,看样子果然如他所料,当时有人认出了自己的武功路数,并且出卖给了段长虹。
“丁大叔,我们快走!”郑丰凑上前,想要去扶丁仁言的胳膊。
但丁仁言将他的手挡开了:“你快走,不用管我,我在这里替你挡他一挡。”
“不,要走一起走。”郑丰哪里会答应。
眼下这种情况,丁仁言根本不可能是段长虹的对手,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他郑丰虽然贪生怕死,也算不得英雄好汉,但骨子里的血性和心中的伪善让他不能一走了之。
“婆婆妈妈的算什么男人!快走!再不走我们都得死!”丁仁言一把将他退开,强撑着身子站了起来,手指着郑丰骂道:“你这蠢货,你若不走,我便是白死了,就是做了鬼我也不甘心!你若逃了出去,我也算报了恩,去了阴曹地府也能心安!若然你将来有了作为,替我斩杀此獠,更是我王家的大恩人,我亦足以含笑九泉!”
一番喝骂将郑丰骂的头脑清醒起来。
的确,他留在这里没有任何作用,反而会成为丁仁言的软肋,而段长虹要捉他回去夺回截脉指,就不可能留活口,免得走漏了风声引来“自己”在朝中的师门长辈,最后功亏一篑。
换句话说,丁仁言必死无疑,但他的死能不能有价值,就取决于自己能否逃出生天。
这踏马的真憋屈!
郑丰还是头一回产生这种强烈憋屈的感觉,自己的小命竟是要对方豁出命来救,何德何能,何德何能啊!
“好!我走!您的恩,我铭记在心,您的仇,我誓死报答!”郑丰抹了一把眼泪,斩钉截铁道。
闻得此言,丁仁言苍白的脸上浮现一抹柔和的笑意。
“我走了,丁大叔保重!”明知对方必死,郑丰却仍旧怀有一线希望。
丁仁言正要摆手告别,却忽然眨了眨眼,喊道:“等等,你把这个带上。”
说着,他扬手将一本书册丢到郑丰手里。
“这是?”郑丰一脸疑惑。
“这是幻影飞刀,我师门的不传之秘。”
“这”郑丰想要推拒,可忽然发现他推拒不了。
“这书给你,若你能逃出去,将来好好习练,也能增添一分本事,如果你不想学,便替我找个传人,我师门绝技一脉单传,可不能到我这里就断了。”丁仁言说道。
郑丰忽然感觉自己肩上的担子重了一分。
“好,我定不让这门武艺失传!”郑丰重重道。
恰此时,一声大笑扫荡林间:“哈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兀那小儿,速速将截脉指交还与我,或可饶你一命!”
“他来了,快走!”丁仁言面色急变,对郑丰低喝道。
郑丰二话不说,将幻影飞刀收入怀中,一个闪身钻进了身后的丛林。
下一刻,一道人影从天而降,他手持一柄散发着血色光晕的邪异长剑,身穿黑色长袍,脚蹬饕餮铜头靴,背后飘着一件红底的黑色斗篷,看上去威风凛凛。
“段长虹!”看见来人,丁仁言猛地发出一声怒吼,这份怒意仿佛被压制了许久,直到此刻才宣泄出来。
段长虹看着丁仁言,面露疑惑之色:“你是何人?那小子呢?”
丁仁言狞笑一声:“你屠我满门,竟不知我是谁!”
段长虹冷冷一笑:“本座杀人无算,抄家灭门如同吃饭饮水,哪能各个记得清楚?罢了,今日本座有要事在身,不欲与你纠缠,还不快快给我滚开。”
“哼!你想夺回截脉指,就先要过了我这一关!”丁仁言右臂一震,三枚飞刀破空而出。
段长虹长剑舞动,将三枚飞刀击落,同时冷笑着看着丁仁言,笑道:“就你这等水平也妄图阻挠我?罢了,既然是你自己求死,那本座便成全了你,反正那小子一时半会儿的也跑不远。”
丁仁言嘿嘿一笑:“若只有这点本事当然不敢拦你,这样又如何?”
说完,只听丁仁言猛地咆哮一声,身形忽然暴涨一大截,肩胛骨上的奇形兵刃“嘎吱”一声被挤压变形,最后被肌肉硬生生排挤出来,同时带出了大片的血水。
然而丁仁言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只是赤红着双眸,从鼻腔里喷出灼热的气体,周身的肌肉升腾起白色的气流,围绕着他形成了一个白色的龙卷。
“蛮牛劲!你是蜀地王家的余孽!”看到丁仁言的变化,段长虹平静的脸色瞬间起了波澜,表情变得狰狞可怖。
“哈哈哈,难得你还记得,我乃王家王信,狗贼,拿命来!”丁仁言咆哮一声,双拳挥出。
丁仁言,将仁字拆开,与前后重新组合,可不就是王信!
第23章 一个大胆的想法()
蜀地王家以蛮牛劲闻名江湖,传承二百余年,高手多不胜数,然而最终覆于段长虹之手。
但这并不代表段长虹的武功要高于王家人,而是他仰仗了朝廷的军队和利器。
武功分内外,武是技,功是气,技高一筹可盖压同级高手,而气的强弱则决定了一个武人能将自身的破坏力提升到何种程度。
段长虹武艺虽强,但劲气稍弱,他所习劲气之法源于一阳指的内功心法,此法固然有独到之处,但和专修劲气的蛮牛劲相比还是差了许多。
所以当王信催动蛮牛劲向段长虹攻去的时候,段长虹不敢硬接,只以灵活多变的身法频频避让。
饶是如此,那雄浑的气劲带起的拳风也依旧在他的身上留下多处淤青。
王信见段长虹在自己拳下连连受挫,只觉得心中无比快意,他长啸一声:“段长虹,当年你屠我王家满门,今日我王信必将你碎尸万段!”
段长虹足下轻点,飘开数米距离,看着王信残忍一笑:“蜀地三家的人都该死,你阻挠我夺回截脉指,更是该死,今日就送你上路,让你与那些死鬼团聚!”
话音未落,三枚寒光电射而来,却是王信再次出手了。
“狗贼狂妄!”王信低喝一声,身形骤然欺近,双拳带动强劲的气流轰向段长虹的三大要穴,那速度竟与飞刀一般无二。
“来得好!”段长虹大喝一声,手中血饮剑微微一荡,将三枚飞刀磕开其二,又一指点向王信,同时侧身避开第三枚飞刀。
王信早知段长虹“血剑神指”的手段,这一指点来,他不敢大意,连忙收了拳头错身闪过。
这一番交手,二人都没有伤到对方,算是平分秋色,但总体上来说,还是段长虹占了便宜,因为王信肩上有伤,虽然凭借蛮牛劲暂时压制,但血水长流,带走的还有他的体力和精力。
“不得不说,比起你的那些死鬼长辈,你要厉害的多,但也仅此而已了,看剑!”段长虹手挽剑花,身形凌空旋转,朝王信刺去。
只见那血饮剑在空中旋转震荡,朵朵剑花仿佛幻化成型,一朵朵血色的玫瑰次第出现,分布开来笼罩向王信。
好诡异的剑法!这便是真正的血饮剑?
王信眉头微皱,这样的武功他还是头一回见到。
果然不愧是天下第四剑法!不过就算如此,我也要全力一试,好叫世人知道,王家绝学不输于人!
王信眸光一闪,胸中豪气顿生。
话分两头,各表一枝。
却说郑丰揣着幻影飞刀夺路而逃,却也没跑多远就停了下来。
他身前是一条深涧,脚下的溪流如瀑布般倾泻而下,两侧是悬崖陡壁,上面爬满了荆棘,深涧中水流湍急,悬崖下虎啸猿啼,怎么看都不像可以逃生的路。
“我了个去,死路啊!”郑丰一脸“妈卖批”的表情。
前无去路,后有追兵,他算是体验了一把韩信的窘境。
“难不成是要我学韩信一样,背水一战?”郑丰回望来路,忍不住摇了摇头。
这时候回去岂不是前功尽弃,他又如何对得起丁仁言的托付?
跳涧求生这种事情也绝对是不可能的,山涧里的水本来就不深,水底全是尖锐的山石,从这么高的地方扎下去,再漂起来的时候肯定就是尸体了。
至于跳崖偶入神仙洞,得超级传承的这种桥段,郑丰是不敢拿命去赌的。
“嘶嘶嘶!”
距离郑丰不远处的草丛中传来了一阵异动,一条黑白相间、体长一米五的银环蛇正慵懒的蠕动着自己的躯体。
它喜欢闷热潮湿的环境,但偶尔也要出来晒晒太阳。
今天阳光正好,银环蛇舒舒服服的睡了个午觉,然而刚一醒来,就发现一个人类出现在自己巢穴的附近。
作为一条性情温和的蛇,它本不想攻击人类这种体型巨大的生物,但这个人类离它的巢穴太近了,而巢穴里还躺着它产下不足一个月的卵。
银环蛇觉得有必要给这个入侵者一个惨痛的教训,它将身子隐藏在草丛中,缓缓的向目标靠近
郑丰全然没有发现隐藏在暗中的危险,他此时满脑子想的都是该从哪里找出一条逃生之路。
“或许我可以找个地方隐藏起来,只要那段长虹发现不了我,自然也就安全了。”郑丰想到了一个不算成熟的主意。
这片山林里的植被非常发育,奇木怪石很多,只要足够小心,避开段长虹的搜索也不是不可能的。
但很快他又否定了这个想法,这个办法用来对付段长虹一人还行,可若他带着成百上千的官兵进行地毯式搜索,那他除非躲到天上去才能不被发现。
“这也不行,那也不妥,到底该怎么办!”郑丰急的抓耳挠腮。
忽然,一种毫无征兆的危机感笼罩上郑丰的心头,他以为是段长虹追来了,下意识转过身去,却见一条粗壮的黑蛇弹向自己,椭圆形的脑袋上裂开一条缝隙,顷刻间就张开有如拳头大小,四颗尖锐的毒牙向外弹出。
“蛇!”郑丰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呼,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他自幼怕蛇,这种滑溜溜冷冰冰的生物总能使他感到莫名的恐怖,此刻更是能嗅到一丝死亡的味道。
而银环蛇却不会照顾郑丰的情绪,对它来说,凡是可能威胁道它和蛇卵危险的生物,都是必须杀死的目标。
眼看着郑丰即将被银环蛇咬到,说时迟那时快,郑丰也不知哪来的勇气,竟是抽出腰间的断刀狠狠地在身前挥舞了几下。
“噗!”
也是那银环蛇倒霉,竟然被郑丰胡乱挥舞的断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