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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想法甩到脑后,说道:“咱们在这睡会儿,就上山吧。”
三个人倚在石碑旁,杨纪堂和严寒分别坐在骆野的两侧,为他挡着风寒。骆野已经没有了内力,在刺骨的凉风中睡着,未必能见到第二天的太阳。杨纪堂把身上的长衫脱下来,盖在骆野身上,三人沉沉睡去。
他们睡着以后,云海缭绕的山林里一阵阵窸窸窣窣声,雾气越来越重,足足把三人吞没,远处飞来一只乌鸦,“哇哇”叫了两声,刚刚沾上浓雾,疾疾坠落,空中一道道黑影闪过,再看乌鸦,只有几根羽毛飘落,其余再无踪影。
多少年来,山下住着许多猎户樵夫,能上到山巅的不计其数,可是能走出云梦山的一个也没有。人们叫这里,“鬼山”。
日头越来越高,寒气却越来越盛,骆野连续打了两个喷嚏,杨纪堂和严寒也慢慢醒来。
“天儿真冷啊,”骆野不自觉拉紧衣襟。杨纪堂和严寒内力较深,骆野却有些吃不消了。
“咱们赶路吧,走起来就不觉得冷了,”杨纪堂提议。
“嗯,好好,”骆野巴不得快些走,急忙扶着石碑站起来。
越往里走,雾气越浓。严寒问道:“这是什么味道,怎么那么腥?”
“是蛇腥味,”杨纪堂淡淡说道。他曾经被百年巨蟒追杀,那滋味儿刻骨铭心,怎么会忘。
“蛇?”严寒紧紧抓住骆野的袖子,不自觉更靠紧骆野,倒不像是她在扶骆野,而是骆野拉着他往前走。
“原来你怕蛇,哈哈”杨纪堂在一旁折了根长长的松枝,扒开眼前密密麻麻的衰败草木。
“谁怕蛇,我,我只是嫌它们恶心,”严寒不停看向四周,唯唯诺诺往前走。
一股股腥风吹来,严寒不知怎么的,视线有些模糊,像踩了棉花包,深一脚浅一脚,喝醉了一样。
第五十九章 愿得一心人()
杨纪堂不耐烦道:“我是不是邪宗,和你有什么干系,剑门什么时候干起了衙门的活计?你三番五次招惹我,我也未必怕你。”
寒枫冷声道:“不怕么?某今天便让你这邪佞之辈粉身碎骨!”
听见杨纪堂的吵闹声,严寒几人走出屋子,邵无止笑道:“爷爷是神宗,别邪宗邪宗的,沾那嘴皮子便宜有个鸟用。”
寒枫眼珠一转,恍然大悟,指着绍无止,不屑道:“怎么,刚才被我打跑的不是你?”
邵无止气道:“刚才爷爷让着你,来来,再打一场。”
寒枫冷道:“呵呵,那就…”
趁寒枫说着话,邵无止说打就打,右腿扫向寒枫脚踝,寒枫转身退半步,腾空跃起,拔剑下刺,一招“碧水出岫”,直刺邵无止腰眼。
寒枫招式简练洒脱,这几下转身、拔剑、刺剑,一气呵成,邵无止连退三步。
邵无止的兵器是五齿钉耙,势大力沉,却不甚方便,没料想出屋竟遇到高手,五齿钉耙还在刚刚喝酒的屋里。
寒枫内力精纯,剑法高超,不待邵无止站定,随即“水底捞月”,自下往上,划出弧形,剑光一闪,直奔邵无止前胸,邵无止退半步,向后仰去,右脚抬起,脚掌正蹬寒枫胸前‘膻中’穴。
寒枫转身躲避,邵无止见机出掌,直逼寒枫头颈,寒枫立剑,回手一摆,眼见邵无止一只手掌将被‘碧水剑’砍下,阳神宗众人惊呼“小心!”
杨纪堂运起‘逍遥游’,晃眼间飞入,右手恪住寒枫拿剑手腕,左手将邵无止拉出战圈,利落迅捷,如鬼似魅。只是终究晚了半步,邵无止手腕,砍出了深可见骨的剑痕。
邵无止捂着剑伤,气道:“我兵器落在屋里啦,要不是我没兵器,你打不过我。”
寒枫道:“输就是输,阳神宗的人难道只会耍嘴皮子?”
寒枫拿着邵无止的话堵他的嘴,邵无止更气:“老子这次没打过你,等我伤好了,势必取你狗命,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寒枫不以为然道:“贫道寒枫,碧水剑不杀无名之人,你又叫什么?”
邵无止道:“原来是‘碧水剑’寒枫,邵无止记住了。”
寒枫突然想到,“他承认败了,又约战下一场,若我答应,那岂不是要放他们走,好深沉的心机”,却说道:“哈哈,真是见面不如闻名,堂堂阳神宗农耕堂堂主,原来也是心思深沉之人,既然要战,何必下次,今日便分你死我活,我这些兄弟们也想会会阳神宗的好汉,不如这次一并了结吧,上。”
寒枫口令一出,剑门众人、琅琊掌门、神济掌门挥舞兵器,飞身扑来。
严寒拔出短剑,喊道“护住邵堂主,”抢先出手。
第六十二章 鬼谷子奇术()
十几座屋子之间有青石板道路相连,青石小路略微有些弯曲,更添几分随意雅致之感。
骆野一边走着一边向杨纪堂介绍道:“这些房屋建筑属徽州一脉,却又更加巧夺天工,真是集天地山川之灵气,相互辉映,一步一景。”
沿路行至最近处的一个房屋,骆野轻轻敲门,无人回应,轻轻推开,信步走进,屋里的桌椅板凳、书架橱子等等一应陈设全都是石头制成,积了好厚的一层灰。
骆野左右看看,在书架上拿了一本书,封皮上写着“兵论”,翻开扉页著名孙膑,骆野郑重中带着一丝不屑。翻开书册,其中密密麻麻写满了蝇头小楷的批注,骆野神色愈发肃然。细细看过,恋恋不舍的将书本放回原处。杨纪堂随意拿了几本书,大致看了几眼,全都是兵法典籍。
骆野道:“咱们去其他屋子看看吧,”杨纪堂把拿下来的书都放回去,答道:“好,走吧。”
骆野扫视了一圈,才缓缓走出房子。
十几座青石屋子中间,一座略大且雕琢更加精细,房檐勾栏,翘起的屋檐滴水瓦上,雕刻着花鸟鱼虫。一道石头拱门上,干净素雅,唯一点缀的只有个圆圆的门把手。
骆野走过去轻轻推门,一动不动,又退回三步,仔细观察,杨纪堂问道:“是不是有人住呀?”
骆野道:“不会的,房门上一层土,肯定好多年没开了。”
杨纪堂试着用了推门,也是一样的纹丝不动。骆野说道:“换我来。”
杨纪堂心说:“你内力不是全失了么,”只是骆野信心满满的样子,杨纪堂虽然疑惑,也让开了地方。
骆野把门把向西拧了一圈,又向东拉了两下,厚重的石头门竟然缓缓打开,发出吱吱呀呀的声音。
杨纪堂不由惊叹道:“连一个石头门竟然也有玄机,而且你竟然能够破解,太厉害了。”
骆野摇头道:“屋门是‘防君子不防小人’,再严密的屋子,贼人也能进得去,即便只有一个篱笆,君子也不屑进入他人私宅,这座屋子居于九宫之正,在八卦上称为利君子,屋檐上刻着鸣蝉,鸣蝉高洁象征君子,因此我想这是机关算数中最简单的‘利君子’布局。”
杨纪堂听得一愣一愣,一句话也没听懂,只有连连点头,掩饰自己的尴尬。房门打开,正对屋门的堂椅上,坐着一个青袍白须的道人,眼睛微闭,容貌慈祥,似笑非笑,双手置于膝上。
杨纪堂拱手道:“小人不知尊上在此,叨扰上人。”那道人依然不动。
骆野瞧了一会儿,见道人神色未曾一丝变化,虽然栩栩如生,却浑身僵硬之感,说道:“他已然驾鹤西去。”
杨纪堂抬头仔细端详,又向前走了两步,果真没有气息,叹道:“这位尊上肉身不腐,容貌如常,是不是神仙啊。”即便骆野从不相信鬼怪神仙之说,也不禁有些怀疑。
见这道士手里压着一片纸,写着几行字,杨纪堂先朝道士跪着磕了三个头,又起身把纸抽出来,道士的骸骨骤然干瘪起来,似有一阵风吹过,衣衫肉体全部化成了各色的灰尘,飘散开来。
杨纪堂骇然,喉头咽下去两口吐沫,压抑着嘭嘭的心跳,低头看信,骆野也凑过来,见纸上写道:
“致后世之有缘人。天地沧桑,日月如梭,吾历八百寒暑,曾创三千道学,晓四时阴阳,知大限已至,曾收弟子若干,老来身旁无一,仍有夙愿,请以手挖出槽穴,葬吾于门外三尺,吾脚下乃《本经阴符七术》,夺天地造化,略做馈赠,请之。”旁边写着署名,王诩。
骆野沉吟着:“王诩、王诩,”突然惊道:“是鬼谷子,‘王禅老祖’鬼谷子!”
杨纪堂问道:“我记得《录异记》立面写着,‘鬼谷先生者,古之真仙也’没想到仙人也有生老病死。”
骆野点头,说道:“你还记得这句话之后还写了什么吗?”
“呵呵,不记得了,”杨纪堂摇摇头。
“‘鬼谷先生者,古之真仙也。云姓王氏,自轩辕之代,历于商周,随老君西化流沙。周末复还中国,居汉滨鬼谷山。’”
杨纪堂说道:“嘿嘿,我记不清楚了,如果按《录异记》的说法,这里就是鬼谷山了?”
骆野走过去将王诩脚下的《本经阴符七术》拿出来,说道:“《奇山志》中曾说,‘时人称云梦山为鬼山’,我估计云梦山应当就是鬼谷山,不过这个名字多年流传,加之山上异兽出没,人们把云梦山称为鬼山也就不足为怪了。”
杨纪堂看着鬼谷子的遗骸,只剩下一片骷髅,不禁想起奶奶去世之时,也是一般的无依无靠,走出房门,徒手挖起坟穴,奈何土地干硬,不一会儿,手指已经渗出血。
骆野道:“纪堂兄弟,这地面是山石的,你挖不开,别费力气啦。”
杨纪堂汗水一滴滴掉下,气喘吁吁说道:“没事的,洛前辈,我慢慢挖,总可以的,你歇会儿,放心。”
骆野又劝了几句,杨纪堂始终未答应,还是一如既往,骆野索性自己坐下,在旁边看起《本经阴符七术》。
天色渐渐暗下来,杨纪堂一丝一丝挖开,抬头说道:“洛前辈,麻烦你去告诉寒寒,我这边可能还要一会儿才能忙完。”
骆野沉浸于《本经阴符七术》,手脚来回比划,啧啧称赞,听到杨纪堂喊他,却还沉浸于书中,草草答应了几声,依然看着书朝外走去。
杨纪堂手上血迹斑斑,汗水流进伤口,火燎一般。
骆野依然看着书,走到湖边,严寒已经把衣服烤干,骆野呆呆向严寒说道:“杨纪堂让我告诉你,他在挖坟,你别担心。”
严寒担心道:“挖坟做什么?他在哪?”
骆野的身心依然在书里,“在一个房子旁边,挖坟埋人。”
严寒无奈道:“洛大哥,你在看什么书?快带我去见他。”
“好,走,”骆野抬头瞥了一眼严寒,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把书向严寒身边凑了凑,“你要不要看,很强的武功。”
严寒道:“我不感兴趣,你快带我去见杨纪堂。”
尽管严寒再三催促,骆野依然看着书,不紧不慢,不过几十步的距离,走了像一顿饭那么久。杨纪堂已经是汗流浃背,手上通红一片。
严寒问道:“杨纪堂,你干什么呢?”
“哦,寒寒,屋里的那位老前辈死了,遗愿是葬在这,我给他挖个穴。”杨纪堂停下来,跪坐着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的汗。
“怎么用手?血流了好多,”严寒在衣角撕下一块布,拉起杨纪堂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