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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腾晨走近时才发现,眼前的父亲已是一副茫然的模样,甚至连看向自己的目光中也少了平日的洒脱与慈爱。
“父亲,您怎么了?”
腾晨疑惑地拉住父亲粗壮的臂膀,却感觉到一股浓浓的血腥气味,竟是满手鲜血,而那鲜血从父亲臂膀上不住淌下,令腾晨头脑发昏,吓得愣在了原地。
腾烈血迹斑斑地大手揽住腾晨,面色沉重地走进了大厅。
叮嘱仆人好好照看腾晨后,腾烈与妻子进了房间,似有事商谈。
腾晨很久以后才回过神来,不顾仆人与老管家的劝阻,走到父母门外偷偷听着父亲的一言一语。
在他看来,父亲今天实在是过于反常,也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对自己如此冷漠严肃。
直觉告诉腾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极其重大的变故。
“难道是尚武国的奸细做了出格之事?”腾晨暗自嘀咕,耳朵紧紧靠着房门,聚精会神。
“通过我这几月的暗中调查,已经可以确定,尚武国奸细潜入天岚城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腾晨听到父亲的第一句话后,顿时心神一震,脑海中轰鸣不断,更有无数疑问在心中敲响。
“既然没有尚武国奸细,那么这消息又是如何使得齐雷国人人皆知?夏亲王又为何大动干戈?”
那时的腾晨虽然只有十四岁,但也在父亲的影响下熟读兵法,心思稠密远非同龄孩童可比。仅凭父亲这一句话,他就已能明白真相所指:
一切是夏亲王有意为之,制造出尚武国奸细潜入乱国的假象,来增强自己的兵权!
腾晨差点大骂出口,但想到自己在外偷听,一旦被父亲发现,后果定然很严重。于是他按下思绪,将耳朵贴得更近一些。
“且据我调查,血莲教是个与世隔绝之教,虽说靠血液增强教徒实力,但这血液并非必须从人身上获得。”腾烈沉重的声音缓缓传出,令门外的腾晨都能清晰感受到父亲心中的沉重。
“血莲教主动出手的次数,一年不到五次,每次出手必有贪官污吏被吸尽鲜血而亡。而外界传闻却是血莲教个个皆是嗜杀成性之人,耸人听闻。”
“后来,我查到这一切的传闻都来源于一个人。”
腾晨呼吸愈发急促,他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轻轻吐出三个字,几乎是和腾烈同时出口:
“夏亲王!”
腾晨瘫坐在房门口,无助而迷惘地看着屋檐外的倾盆大雨,烦闷与苦涩一同涌上心头。
腾晨大小崇拜两人,一位是尽职尽责,志向高远的父亲,令他感到十分荣耀,并像父亲一样努力奋斗着,使得他才十四岁就已达到了武林高手疯狂向往的人杰期。
而第二位就是当今被天岚城奉为镇国之王的夏亲王,一度被腾晨当作奋斗的最终目标。而这目标在今天,听见父亲话语后的下一刻,轰然破碎。
他的理想轰然崩溃,就如同眼前的大雨落地,散落满地水花。
“怎么会这样。。。”
腾晨眼中尽是迷惘,呆呆地望着地上的水沟,只觉灵魂也被抽空了一般。
半晌,他怀揣着最后的一丝希望,继续听着父母的对话。
“今晚潜入府中时太过大意,被那几个麻烦的亲卫发现,不慎留下了证据,恐怕。。。”
忽然,腾烈话语一顿,大喝一声:“谁!”
这一喝带着腾烈人杰二阶的强劲内力,化作一股音波冲击,轰然撞向门口的腾晨。
腾晨面色一白,硬扛下了这道攻击,嘴角更是溢出鲜血,仓促之下施展瞬步离开。
他正要进入自己卧房,却在雷电的连闪之下,看见六道身影夹带着劲风,轻灵地跃上瓦房。
腾晨见六人并未发现自己,连忙躲藏,暗中观察六人举动。
这六道身影在雷雨之中巍然不动,气势不俗,腾晨更从他们身上感受到了六阵冰冷浓郁的杀意。
“六位人杰期高手!”
腾晨心神剧震,正要唤出腾烈,却见六人中的一人蓦然抽出长剑,身形瞬息消逝踪影。
与此同时,腾烈所在房间房门轰然碎裂,化为无数木屑,这些木屑在碎裂的一瞬,诡异地聚集,化作片片锋利木刃,齐齐斩向虚空。
那手持长剑的男子现出身形,浑身上下尽*满木刃,鲜血狂涌,脸上带着难以置信之色,倒了下去。
鲜血与雨水混合在一起,将水沟染成了血色,分外妖艳。
下一刻,腾晨见母亲在父亲的庇护下,急急忙忙冲了出来。紧接着五道人影已接连闪动,下一刻已将腾烈包围在内。
腾晨将母亲招呼到暗处,正要去帮助腾烈,却被母亲一把拉住。
“晨儿,你就去了也不可能是他们的对手。娘与父亲已做好觉悟,你父亲叫娘亲我叮嘱你,我们腾家上下拖住那五人,你抓紧时机离开腾家,走得越远越好!”
“可是。。。”腾晨望向在五人攻势下节节败退的父亲,心中冲动更加难以抑制。
“没有可是!有朝一日你定要重振腾家,若没有足够的实力,不要想着复仇!”母亲的话语已化作焦急,更有一丝尖利,用尽全力将腾晨一把推出。
第七十九章 血海深仇()
做完这些,她跑向厅堂喊出吓得不敢动弹的仆人与不知所措的老管家,同五人厮打在了一起,使得五人根本没有机会追赶场外的腾晨。
“晨儿,快逃,离开天岚城,越远越好!”
“晨儿快逃!永远不要回来,不要想着复仇!”
腾晨看着这一切,听着父母焦头烂额的话语,眼中泪光狂涌,脸上已分不清是泪水还是雨水。
他心中进行了一番痛苦而激烈的斗争,终于理智战胜了冲动。他向着父母与仆人们猛然跪下,深深一拜,随后义无反顾地冲出了腾家。
腾晨握紧拳头,在雷雨中狂奔,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寻到一户废弃茅屋歇脚,他忽然有种深深的无力之感。
“夏亲王!!”
这个曾经令腾晨无比尊崇的名字,如今带给他的却是极致的痛苦与怨恨。
那一晚,他彻夜难眠,脑中尽是父母的容貌与话语,令他万分痛苦。
次日,腾晨乔装上街,得知父亲与仆人们已被夏亲王关押,而罪名竟是“私通尚武国”。
腾晨内心冷笑,看见各处亦布满了自己的通缉令,更多了几条子虚乌有的罪名。
腾晨一面寄宿于那偏僻茅屋,一面四处探寻父母情况,很快过了半月时间。
这日晴空万里,天岚城街头人群熙攘,看起来比以往更热闹了几分。
因为这一日是齐雷国的叛徒——腾家行刑之日。
无数天岚城人涌向刑场,拍手称快,瞠目怒骂。
腾晨头戴斗笠,身穿破旧衣裳,混杂在人群之中,尽量平息自己的情绪。
而这平息,在见到消瘦得不成模样,枯槁憔悴的父母时,终于露出了怨毒与不忍之色。
他望向刑场之上那充满威严但眉宇间冷酷无情的男子,男子目光冷冽,在场下左右扫动,像是在寻找什么。
“居然是夏亲王亲自审刑,夏亲王可真是亲民啊!”腾晨身旁一老汉如是感慨道,目光中尽是尊崇。
老汉身旁几人一同附和,皆对夏亲王此举十分满意,同时唾骂刑场上的腾烈等人为卖国贼子,罪该万死。
腾晨压低斗笠,面色化为平静,避开了夏亲王的目光。
“腾晨,本王知道你一定混迹在此。只要你投案自首,本王能保证不伤你父母性命!”夏亲王蓦然开口,声音雄浑有力,甚至带有一丝蛊惑,在刑场周围回荡。
腾晨心神一震,若他身为旁观者,定然能一笑置之,暗笑这计谋实在是太过可笑。
但如今在刑场上的是他父母,是陪伴他抚养他十四年的至亲!如今父母即将面临灭顶之灾,身为亲生骨肉的他哪怕是能抓住一线希望也要去尝试!哪怕这是一个可笑的陷阱。。。
“亲王大人您不必多费苦心,在下便是腾晨!”腾晨摘下斗笠,在众人讶异之余,面无表情地走上刑场,目光与夏亲王静静对上。
“晨儿,不要过来!!”腾烈吐出口中棉布,目眦欲裂。
“好一个孝子!你还真相信本王会轻饶尔等叛国之贼?”夏亲王似笑非笑,双眼骤然金光一闪,两缕金丝猝然激射而出,刺入腾晨眼中。
腾晨只觉双眼刺痛无比,眼前只剩下漆黑,而那刺痛顺着眼睛向下蔓延,所过之处内力全无,几息时间使得腾晨人杰期的功力几近全失。
“来人,给本亲王将这小叛徒抓住!”不待腾晨惊骇,夏亲王的声音就如闷雷炸响。
“是!”周边二十名亲卫齐齐响应,不由分说将腾晨按倒在地,五花大绑捆在刑场之上。
“不必等到午时,现在即可就地正法!”夏亲王冷冷道,大手一挥,示意刽子手自仆人先开刀。
一片漆黑之中,一声声惨哼传入腾晨耳际,使得腾晨心急如焚,焦急运转内力,双眼在无数次的运转下终于有了好转,却看见刑场上一具具仆人尸首躺在血泊之中。
“阿凤,阿平,蝶姐。。。”腾晨哽咽着唤出,看见朝夕相处的仆人们一个个死在自己眼前,心神几近崩溃。
终于,又是一声闷哼,腾晨绝望地看着总是慈祥对待自己的老管家的头颅在大刀下飞起,血贱刑场。
“不!!”腾晨再也无法压抑那份痛苦至极的心情,声嘶力竭,双眼通红,望向夏亲王的眼中尽是恨意,那是一种浓烈到了顶点的恨意。
虽然他达到了人杰期,虽然他天赋异禀,但他也只有十四岁,这份痛楚是他无论如何也难以承受的。
更令他快要疯狂的是,他看见刽子手越过了仆人们的尸首,一步步走向母亲。
他感觉大脑蓦然停止了运转,只剩下了无数与父母在一起时的记忆碎片,不断裂开,重组。
在这过程之中,一缕血光骤然自腾晨爆发,迅速侵入腾晨脑海,蔓延至全身各处。使得腾晨原本涣散的内力在这一刻完全恢复,更是有股不属于凡人的力量侵占了腾晨全身。
“杀!”
腾晨脑海中一片血红,这血红化作前所未有的杀意,使得捆在他周身的麻绳猛然“砰砰”炸开。
在众人还未来得及作出反应之际,只见血光一闪,那扬起长刀正要挥下的刽子手忽然双手一松,长刀毫无征兆地落在地上,在其眉心猝然出现一个寸许血洞,鲜血狂涌。
腾晨冷哼,双目猩红,就连短发也成了血红之色。在他周身突然迸射出无数血线,织成一圈血网。
血网血光上下闪烁,下一刻疯狂血光涌动,化为两半。一般向夏亲王激射而去,而另一半刺向夹击而来的二十名亲卫与十几名衙役。
亲卫与衙役在接触到血网的刹那,每一个人的血肉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这些人还未来得及惨叫,就已化为四十具干尸,更有无数血线自这些干尸体内涌出,摄入扑向夏亲王的血网之内。
“妖怪啊!”
围观行刑的人们都见鬼一般,再也顾不得看什么热闹,皆一边咒骂一边慌不择路地离去。
腾晨信步走向父母,血红双目中露出温柔之色,伸手就要解开绳索。
忽然,劲风乍响,一股无形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