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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不得不说这神秘人对人心的把握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在告诫她们二人的同时，也将她们的心给彻底的稳住了，因为神秘人很清楚，她们也许并不在意自己，但绝对会在意孙言！
果不其然，在听到他的话之后，春天和朱倩皆是眼眸一动，迅速的平静了调动修为的想法，然后她们看了看神秘人，又看了看令人心疼的孙言，默然有了一种复杂之感！
“你到底是谁？”春天很快就冷静了下来，然后向着神秘人回念道。
可神秘人理都没有理她，只是继续看着孙言说道：“我说过给你机会，我就给你机会，听好了，这两个人之间，你必须要选一个人，而剩下的那一个我会将其灭杀”
“明白了吧？你只能救一个人，但是必须要死一个，不要问我为什么这么做，也不要说多余的话，不然你连一个救不了”
“看在你如此听话的份上，我倒是能给你半柱香时间决定，半柱香后，我会再来，若是你没有想好，这两个人都得死！”
语毕，一道微风吹在了神秘人的黑雾之上，然后这神秘人便随着风，慢慢的消失在了孙言和二女的眼前
可孙言也好，二女也罢，他们其实都感受的到，这个神秘人还在周围
只是如同看戏之人的世界，与演戏之人的世界一般，他虽不在演戏之人的世界里，但却能通过看戏之人的世界，看到这个演戏之人的世界！
后者如同玩物，前者如同玩者。
而听到神秘人至于的孙言、朱倩和春天三人，则是一时间彻底的沉默了起来，孙言的身子依然颤抖！
岁月百年间，他一路上做了无数的选择，但唯独这个选择，他怎么也不愿意去选，因为这跟他亲手杀掉朱倩或是春天并没有丝毫的区别！
这对他来说，无论他最后是否能够救下其中一人，他都的心和灵魂，都会比战斗重伤还要痛苦万分！
朱倩真的没有想到自己再与孙言见面，居然是以这种难以让人置信的方式，她真的觉得老天爷是在跟她开玩笑！
其实她早就想好了，若是百年的等待，换来的不是相偎相依也罢，换来的不是欣喜圆满也行，只要能够让她看到孙言的样子，听着孙言的声音，有着孙言的那一抹气息，那对她来说就已经足够
她从来都不是贪心的女子，她从来不愿意去贪心，她可以放弃自己的感情，她可以将自己的心隐藏，她可以为他想做的事情
但生死别离，她是真的没有想过，更没有想过自己会见到如此痛苦的孙言，她不愿看到他痛苦
因为他痛苦，她也很痛苦，所以本来她是对孙言想说些什么，但看到孙言的这个样子后，她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还有春天，她与朱倩虽不是一个性格的人，但春天对孙言的那份心，绝对不比孙言差！
要知道如果按照时间来算，春天可是比朱倩更早的认识孙言，陪着孙言的时间也比朱倩要长
而她心里之所以有孙言，不是柳心言的因恩变情，不是吕梦瑶的情窦初开，不是高茵的思念成恋，更不是朱倩的生死相依，而是最简单的日久生情！
可往往最简单的情感，就是最致命的！
她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孙言，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他在做什么，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该做什么，知道孙言有时候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
可以说孙言只要动个念头，做个动作，她都能明白，但也正是如此，她对孙言用的情，比任何人都要深
若是说其余的女子能够说出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孙言的，那么她是完全说不出，因为喜欢，所以喜欢，难以割舍，只是如此！
春天和朱倩，两种不同的爱，两种相同的感情，皆是沉默之下，回忆如潮水般的侵入了她们的心神
雨水在她们的脸上，让她们看起来像是在流泪，而或许她们本身就是在流泪，只是和雨水混合在了一切，没有人混的清，那是雨，或是泪！
细雨之下无言。
伤痛之中失念。
许是一抹思绪。
渐渐离离流转。
这一刻，二女看着孙言，孙言看着二女，六目相对之间，孙言在她们的眼神中，似终于懂得什么是感情
不是舍生忘死，不是思念永恒，不是无尽等待，不是长久陪伴，它没有那么复杂，它没有那么纠结，它只是一颗心，一颗理解他人的心，而孙言所缺的，正是这颗心！
突然，似想通了什么事情的孙言，对着二女微微一笑，轻声问道：“你们，怕死吗？”
二女一愣，但较为理解孙言的春天，却是相视一笑，直接回道：“怕，当然怕，我怕的要死，但一想到如果我能够死在你的手中，我好像不是那么怕了，不过你可小心了，等我死了之后，我一定会化为厉鬼来找你索命的！”
“那我一定会等着你！”孙言认真的回道。
可听到这句话的春天，面容一动，似有了一丝诧异，就好像她从来都不认为孙言会说这句话一般，只是就在这丝诧异过后，终有一抹泪痕，在她的眼角缓缓浮现，但她还是点下了头：“嗯！”
看到这样的春天，看到这样孙言，朱倩虽不明白他们之前的故事，可她却是安下了心，再随之，她也回答道：“我可不怕死，所以这辈子就交给这位姐姐了，不过下辈子，我一定会将你的心抢过来，所以所以你一定不要忘了我！”
“不会，我不会！”孙言应道，神色也是极为的笃定。
然而就在这时，半柱香的时间已然过去，神秘人仿若被风吹来一样，依然带着那团黑雾，出现在了孙言三人的面前！
“怎么样？想好了吗？”神秘人看向孙言，森然的问道。
孙言倒是没有犹豫，转过视线，盯着神秘人，直接回道：“当然想好了！”
“哦？”神秘人一疑，依然问道：“是谁？！”
第九百二十一章初忆再忆初时（）
“是我！”一瞬之间，孙言陡然大喝。
而随着他的喝声，其体内的真力疯狂流窜，一股可怖的毁灭波动顿时从他的身上扩散而出，仅是眨眼之间，就弥漫在了此地，甚至使得周围的空间都呲呲作响，仿若快要承受不住一般！
“自爆？！”神秘人喃喃，但奇怪的是他并没有阻止，反倒是目露异芒的看着孙言。
但神秘人不在意，朱倩和春天却是神色大变，眼神中尽是难以置信，本来她们就已经将自己的生死完全交给了孙言，因为无论孙言选择了那个人，她们都不会后悔，可现在这种情况，却是彻彻底底的出乎她们的意料之外！
“不！孙言！住手！”眼泪在朱倩的脸庞上慢慢的划过，即使是有雨掺和，也能够看清那就是她的眼泪，她竭尽全力的嘶吼着，想阻止孙言，然而无能为力！
同样无能为力的还有春天，她万万没有想到孙言会选择牺牲自己，但因为她了解孙言，他知晓孙言从来不会做无谓的事情，所以这俨然让春天有了一个无限接近于真实的想法
那就是孙言此举，就是为了救下自己和朱倩，而这个“救下”的办法，似乎只有孙言自己陨落才能够成功，且这一点，春天从神秘人旁观的态度，也可以充分的进行证明！
只是无能为力始终是无能为力，就算春天想到了答案，她也没有任何办法去救下孙言，就算她或者朱倩现在自杀，让神秘人的选择结束这也不可能！
她很明白，神秘人竟然想让孙言自杀，那么就不会在没有达成目的之前放过她们！
“不要，不要，还有办法的，一定还有办法的！”春天低喃，很是无助，她没有像朱倩那般将伤心表现在神情上，但她的心却是在孙言的自爆气息宣泄之时，就已经有了强烈的痛不欲生！
她是一个很容易隐藏自己情绪的女子，可这一刻，她再也无法隐藏，只能任由那浓厚的悲感和绝望，在她的灵魂中扩散，直至一丝鲜血，从她的嘴角，缓缓的流了下来！
“哎呀呀，这种大戏可不是经常能看到的，真是让人让人让人爽啊！哈哈哈哈哈！”神秘人蓦然仰天大笑，甚至直接眼眸大睁，十分病态的大喝道：“再悲伤一点，再难过一点，让这场戏更加的好看一些吧！你们表情都很到位，很丰富，我很喜欢啊！哈哈哈！”
“是吗？那就让这场戏谢幕好了！”此刻，让所有人都大吃一惊的是，孙言竟是借助自爆产生的力量，在一瞬之间，立刻冲破那道无形结界，赫然的来到了包裹神秘人的黑雾之旁，也是且同时，那股狂暴的气息已然越来越严重，仿若随时都能够爆发！
原来，孙言并不是像自爆，而是想和这神秘人同归于尽，共赴黄泉！
孙言在笑，疯狂的笑，无谓的笑，可怖的笑，而在这一瞬间，他不再去管什么真相，也不再去管自己的未来，更不管自己能否成功，他只是想和这神秘人一同死去，帮归去的高茵、柳心言、信女，还有吕梦瑶她们报仇，死，是他此时唯一的信念！
“什么？！”神秘人也是一惊，似乎有些诧异。
因为那道结界，就算是圣尘镜后期的修炼者，也要费上一番功夫才能勉强踏入，而这孙言居然能够在他没有察觉的情况之下，于刹那之中将其冲破，虽说有自爆激发潜能的缘故，但也能证明这孙言本身的强大！
只是事情也没有那么简单，神秘人身为升华了四种要素的圣尘镜巅峰，岂会由于一个化天道修炼者的自爆而有危机之感，更何况孙言的力量在之前就已经消耗了很多，现在的自爆尽管还是有些威力，但想要伤到神秘人，根本就不可能！
默然中，神秘人再次冷笑，然后依然的伸出左手，对着孙言的方向轻轻一点！
顷刻间，一股大力直接在孙言的身上浮现，使得他就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立刻向后倒卷而去！
许是由于神秘人想亲眼看到孙言自爆而死，故而在他的刻意之下，孙言的身躯并没有脱离这个平台，而是倒在孙言之前所站立的地方！
“该结束了，死吧，第五代选择者！”神秘人心中暗想，眼眸中的森然已然达到了某种极致！
倒地后的孙言，再次吐出一口鲜血，如同染红了这片天地，体内猴之元神也开始了有一道道裂缝，仿若正在溃散一般，包括他的灵魂，都在瞬间虚弱在了极点，直至他所有的力量在他的体力开始暴走，一股死亡的气息渐渐的弥漫
而他就躺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天际，看着细雨落下，只是耳中再也听不到春天和朱倩的呼喊，这个世界在他的心中就好像变得安静了许多，但唯独过往的一切，就像一个个调皮的孩子一般，在他的脑海中不停的闪过
时光荏苒。
初忆依在。
那是与柳心言相遇时的情景，柳心言一袭白衣，犹如仙女一般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实际上，见到柳心言的那一刻，孙言心中还是对她很有触动的，只是这种触动起初孙言并没有了解，所以只能将其压在了心中，甚至因为“利用”之事，与柳心言有过一战！
“你是否有将我挂在心上？”
“嗯，有，从见到你的那一刻开始。”
那是与高茵相遇时的情景，高茵可是主动赖上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