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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空之中再次传来一声惨叫,随即便见一条人影凭空出现而后狼狈万分的仆街当场。众人看得分明,这死狗般摔在地上哼哼唧唧爬不起身的,赫然正是方才一派世外高人风范的吉安。
李公甫将手中的锁链向身边的差役一抛,淡然道:“去将人锁了,立即带回衙门问话。”
“李头儿威武!”
两个差役大喜,欢呼一声后一起上前,用两条锁链将吉安锁个结实,其间自免不得公报私仇地很是下了几记黑手。
而后李公甫在前,两差役拖着吉安随后,一起往县衙的方向行去,众人虽然对吉安这“神话”的破灭大失所望,不过看到有热闹可瞧,仍有许多人跟了上来。
一路上许多人对满脸黑墨一身尘土的吉安指指点点,吉安羞愤欲死,一双小眼睛死死地盯着前面的李公甫,眼中满是浓烈的怨毒之色。
回到县衙之后,李公甫直接将吉安带到班房问话。
“吉安,据我所知,三天前你曾在街上断言钱贵有杀身之祸,并借以向钱贵索要钱财。结果钱贵半点也不信,反而将你痛骂了一场。如今钱贵遭人杀害,是否便是你心怀怨愤,便仗所学道术下其毒手?”
此刻的吉安却开始装怂,一听李公甫将钱贵之死扯到自己的身上,立时便叫起了撞天屈:“李捕头,此事与小人绝无干系。方才您老人家已经拆穿了小人的把戏,应该知道小人不过是跑江湖混碗饭吃。那天小人对钱老板说什么三日之内有血光之灾,不过是想吓他一吓弄些钱花,总不至于因为他没有上当便敢害他性命。”
李公甫又反复询问几遍,发觉这家伙绝对是个滑不留手地老江湖,言语之间始终未露出半丝破绽,一时间也奈何他不得,最后只得严厉警告他在案情未明之前要随传随到,更不能私自离开钱塘县。等吉安唯唯诺诺地应了,便吩咐一名差役送他出去。
等吉安离开之后,有一个差役凑到李公甫面前赔笑问道:“李头儿,就这么放他走了吗?”
李公甫摇头道:“既然没有证据,扣留他也是无用,倒不如欲擒先纵。弟兄们这几天辛苦些将他盯死了,如果他当真与此案有牵连,迟早会露出马脚来。”
“全凭李头儿吩咐!”那些差役一起应诺。
却说那吉安回到寄居的关帝庙中,先洗漱一番换了一件衣服,然后关起门来蒙头边睡,一觉直睡到月上中天。
待到万籁俱寂之时,他悄悄地从床上起身,从床下取出一个红布包袱,拿到桌子上打开之后,里面现出一柄桃木古剑、一束线香与一部古书。
吉安翻开古书,取出一个夹在书页中用黄纸剪成、手持钺斧的三寸小人儿,将书恭恭敬敬地供在桌上,纸人则放在书前。而后他取来一个香炉,抽出三支线香引燃了插在炉中。
向着桌上的古书拜了几拜之后,吉安便持了那柄桃木古剑,在这斗室之内围着那张桌子踏罡步斗,口中念念有词:“虚虚灵灵,
太上玉清,扶危济困,剪纸成兵,三魂归左,七魄归右,速速起身,遵我律令。”
当吉安踏完最后一步回到桌子前方的一刻,他的咒语也恰好诵到最后一句。一口真气随着最后的一个“令”字出口,正喷在桌子上平放的纸人身上。
只见那纸人微微一抖,随即由头部开始一点一点地离开桌面,最后直挺挺地站在桌子上。
“起!”吉安口中发出一声清叱,用手中的桃木剑向着纸人连指三指,那纸人登时飘飘荡荡地飞上空中。
吉安回到床头盘膝坐好,双目微阖敛声屏息。片刻之后,有一团白光从他的顶门缓缓升起,白光之中隐约约有个人影,依稀正是吉安的样子。
白光飞向空中的纸人,如冰入水般轻轻融入纸人体内。
纸人在吉安的头顶盘旋三匝,侧身从窗扇的缝隙间飞了出去。
“李公甫,今日山人以剪纸成兵之术取了你的性命,方能消你当众羞辱山人之仇!”吉安缓缓张开双目,有些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狞厉之色,随即又得意地笑道,“钱贵与李公甫这两个冒犯过山人的凡夫先后应劫丧命,钱塘县的愚民必定将山人奉若神明,如此一来完成师父交代的事情也会轻松许多……”
此刻李公甫也已回到家中,他先去许家吃晚饭。
如今鸦头似乎已经融入这个家中,每天帮着许娇容操持家务,很是勤劳能干。
许娇容觉得这孩子年纪还小,看书#46;uukanhu.ne很不忍心让她做这些事情,只是鸦头眼疾手快,无论是抹桌扫地还是讨米洗菜,凡是该干的事情总能先一步发现并抢着去做好。许娇容看在眼里,对鸦头愈发的怜爱喜欢,“肥水不流外人田”的念头也愈发的强烈。
只是李公甫旁观者清,感觉许娇容的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许仙与鸦头这两个孩子相处得倒是颇为融洽,平日里言笑晏晏毫无隔阂。正因如此,他才觉得两个小家伙之间应该并无一丝半点的暧昧情愫。如今年月人们成婚都早,十多岁的孩子便已晓得男女之别。若他们彼此真生出什么异样情感,相处时反而会有些不自在。
饭后他又陪着许娇容说了一会儿话,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完成每日的修行。练过了拳脚器械,他在卧室的床上盘膝而坐,凝神运转“刑天诀”,驱使那丝丝缕缕精纯凝练的刑天真气在经脉内飞速穿行,真气每运转一周,都会增长那么极少的一丝,同时又由内而外滋养他的筋骨血肉,使他的体魄随之变得更强了一点。
便在李公甫闭目调息,心神陷入渺渺茫茫的玄妙之境时,一个高仅三寸的黄纸小人儿扁着身体飘荡着从狭窄的门缝中穿行而过来到室内,轻盈无声地落在李公甫的窗前。
一束皎洁的月光从窗外投进,恰好照在这纸人的身上。只见纸人的四肢同时向外伸展,身体竟如充气般拉伸、延展、膨胀,霎时间变成了一个身高丈二、、手擎开山巨斧的金甲力士。
那力士现形之后毫不迟疑,举起掌中开山巨斧,便向着李公甫的头顶狠狠劈下。
第19章 发薪;《符咒基础原理》()
便在金甲力士的巨斧堪堪落到李公甫头顶前的一刻,他微阖的双目蓦地睁圆,右手凭空多了那柄“天狱”出品“打仙杖”幻化而成的警拐。
右臂疾挥,警拐随之打着旋儿抡出,横击在那柄巨斧的侧面,修行“刑天诀”以来与日俱增的蛮力在这一刻暴露无遗,那金甲力士在这一击之下连人带斧打横飞出,重重地摔在旁边的一张桌子上,将本就有些陈旧松垮的桌子砸得粉碎。
不等那金甲力士起身,李公甫已经如在身下了弹簧般从床上弹射而起,在空中一个转折便追到近前,手中的警拐一记凶狠无比的下劈便砸在金甲力士的头顶。
在一声闷雷般的大响之后,那金甲力士的头颅竟是安然无恙,这使得李公甫心中大为惊骇。方才那一击他已经用出全力,自信面前的便是一块花岗岩,也该当即粉碎才是。
不过他这一击也非全无效果,那金甲力士本来正挣扎着想要从地上爬起来,此刻却忽地僵在原处一动不动。
李公甫见状微微一怔,随即大喜过望,明白了是警拐上加持的“眩晕”“麻痹”两种符咒之力生出效果。要知道这两种符咒的触发存在一定的几率,他第一次正是使用警拐对敌便激发出来,运气着实不坏。
趁着那金甲力士中招的机会,李公甫将手中的警拐使来,密如雨点地向它劈头盖脸落下。耳中只听得“蓬蓬……”重击之声不绝于耳。
连绵不绝的攻击之力叠加在一起,终于超出了那金甲力士的承受极限,它“蓬”的化作一团黄烟,变回了三寸高的黄纸小人儿,又有一团白光从纸人身上飞出。
“发现可利用能量,摄取!”
“天狱”冷冰冰充满金属质感的声音在李公甫的脑中响起,他的心脏瞬间如一只张开大嘴的饥渴饕餮,凭空生出无穷吸力,将那团正要向室外飞走的白光扯回来一口吞下。
“饶命!”
李公甫隐约间似听到一声充满恐惧之意的嘶喊,随即便湮灭不闻。
便在“天狱”发威吞噬白光的同时,远在关帝庙的吉安发出一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双手抱头从床上栽倒下来昏厥过去。
“果然是你在捣鬼!”
李公甫听出那一声“救命”正是吉安的声音,心念电转之间,霎时已想通了其中的前因后果。吉安用这“剪纸成兵”之术害人时,能够在较远的距离下仍可指挥如意,定是分割了自己的部分魂魄依附在纸兵身上。如今吉安分割出的那部分魂魄被“天狱”吞噬,本人也必定遭受了重创。纵使保得性命,神智也将大受影响。
此刻他也顾不上收拾一片狼藉的房间,迅速穿戴整齐便匆匆出门,径自赶往吉安寄居的关帝庙。
到了庙外,李公甫举手轻轻鼓了两下掌,登时便有奉他差遣在此监视的差役从暗处走出。其中一人问道:“李头儿怎么来了?莫非出了什么事情?”
李公甫摆手道:“先不要问,立即随我进去捉拿吉安,如今我已经确定他就是杀害钱贵的元凶!”
两个差役都摸不着头脑,但也不敢多问,马上跟着李公甫上前砸门。
这间关帝庙香火冷清,平日只有一个庙祝常住其中。那庙祝早已被吉安先前那一声惨叫惊醒,此刻正守在昏迷的吉安身边不知所措。听到外面的砸门声,又听到来人叫喊说是官差,他不敢怠慢,赶紧跑来开了门,且不等李公甫发问便说明了情况,引着三人来到吉安的房中。
李公甫看了看房中的情况,又检查了一下昏迷中的吉安,便吩咐差役将吉安连同他随身的物品全部带回衙门。
到了第二天早上,吉安终于苏醒了过来,果然变得痴痴呆呆,最妙的却是有问必答老实无比。
原来这吉安本是一个街头混混,三年前被一个道士捉去强收为弟子,传了一些粗浅法术。
在那道士门下,与吉安一样遭遇的师兄弟共有十七人之多。
今年三月,那道士将十七名弟子尽数遣送下山,临行时每人发放了一百张灵符,令他们不管使用什么办法,务必让人们将灵符请回家中诚心供奉。如果能完成任务,可以返回山中随他学习更高深的道法;如果办事不利,则定派遣神兵斩灭其神形。
吉安深知师父手段厉害,下山后不敢又丝毫怠慢,这一路行走江湖时用尽坑蒙拐骗的手段,那一百张灵符已经派送出去六十余张。
这一次来到钱塘县,他吉安却是做玩一票大的,将剩下的三十多张灵符一次派送干净。U看书ukans于是他那天故意当众断言钱贵三日内有血光之灾,到第三天头上却用“剪纸成兵”的术法将钱贵害死,想好的是用一条人命奠定自己“活神仙”的名头,而后再物色对象发放灵符。
等吉安将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之后,李公甫又让他在供词上签字画押,然后派人去向杨行之呈报结案。
除了杀害钱贵,吉安下山后在其他地方也做了不少恶事,仅害的人命便有六条之多,依律审判少不得一刀之刑。
这些已不关李公甫的事了,他倒是对吉安口中的道士颇感兴趣。
但吉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