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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刚才第一次的时候,并没有使出全力,只是为了迷惑,和放松他们的警惕。
九归寒潮诀,漫天弥漫的寒潮真气,地面上那一层白霜,正是七夜凝练成实质的真气,而不是什么其他东西。
当初在炼魔窟的时候,连魔师伊相都要用狂澜贯清扇来抵挡,而现在在场的人,谁能比魔师厉害?
更为诡异的是,这股侵入体内的寒气,不仅封住了经脉的真气运转,还在不断吞噬,他们察觉到,属于自己的真气本源在被掠夺。
九归寒潮第四归,纳元归一;九归寒潮第五归,万象归潮。
吸纳,模拟,转化。
越来越多的真气被掠夺,从覆盖的白霜上传递到七夜体内,再经过回馈,继续加固那些封印。
所有人,都感觉到,他们脚下的冰霜,在一步步地爬上来,准备爬满全身,成为冰雕。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不能在互相防备,要一起爆发。
不然,无论是哪一方的人,都极有可能死在这突然杀出的黑马手上!
剑辰和剑漫天对视一眼,他们是兄妹,他们难得有了默契,一起拍上了腰间的纳袋。
只是脚下被寒冰禁锢,真气运转不灵,不影响他们招出纳袋中保命的法宝,那是剑封雪留给他们的,这一次没有偏袒。
“终于想要招出底牌了?你们最愚蠢的地方,就在于遇敌的第一时间里,没有全力以赴。”
“总是想着,我有底牌,等到真正危机的情况,让你大吃一惊。这种可笑的心态,究竟是谁教给你们的。”
“真正的强者,会怕底牌?真正的强手对决,几个没有自己的底牌。所以,底牌不是关键,关键是底牌的运用。很不幸的告诉你们,因为时机的把握问题,你们将没有机会使用,能够伤到我的底牌。这都是你们的愚蠢,一手造成的。”
七夜面不改色,他看着剑辰和剑封雪的手按上纳袋,他说出了三句话。
七夜的三句话,让剑辰和剑漫天内心动荡。
底牌,是用来使用的,而不是用来隐藏的,隐藏起来的底牌,没有机会使用的底牌,那都只能称之为没有用处的废物垃圾。
他们惊惧地抬起头,那些法诀六重巅峰的修士,那些法诀七重的登仙修士,都纷纷抬起了头。
他们觉察到头顶,那个一直孜孜不倦照耀他们的太阳,突然黯淡了下去。
失去了太阳光的照耀,他们觉得头顶有了一丝凉意。
他们还觉得,这股凉意正在逐渐增大,和脚下攀附而上的冰霜,有种相仿的感觉。
最后,他们终于看到,之前躲藏在云层中的,那一大团冰色陨石,一颗巨大到足以覆灭整个韩家的,无比庞大的恐怖星屑。
九归寒潮第三归,冰星陨屑!
七夜的准备,他的手段,和魔师伊相有那么些许相似,都是为了确保万无一失。
即使不能夸下海口算无遗策,不过天星地网之下,这些剑圣宗的修士,只怕很多都会殒命于此。
这是他的准备,和韩仙梓一道,全力施展出来的手段,和当初在极冰域,对抗恐怖冰爪的时候,一般无二。
剑辰和剑漫天在内的所有修士,他们头顶的巨大冰球,他们脚下的寒潮禁锢,他们已经无路可退,避无可避。灾厄,在头顶降临。
“七夜魔君!”剑辰瞪大眼睛,他的纳袋中,那个剑封雪留给他的底牌还只攥在手中,没来得及施展。
“住手!”剑漫天怒斥,她的底牌也没来得及展开,她有许多底牌,有攻击的,有防御的,唯独没有后悔的。
一颗冰星,片片陨屑,裹挟着势不可挡的气魄,散发着恐怖至寒的气息,上演一出撞击韩府的大戏!
轰!
第一刻,陨星砸在高台上,没有阻挡片刻,登时化作齑粉崩毁。
轰!
第二刻,一众剑圣宗的修士弯下腰俯下身,为自己施展出最后的救命手段腾出时间。
轰!
第三刻,一团团色彩缤纷的真气炸裂开来,这是强行运转真气冲开寒潮真气禁锢的场面,这对自身有着毋庸置疑的损耗。
他们也后悔了,如果在被寒冰禁锢住的瞬间,就用这样果断的方式,只怕情况要比现在,好上太多。
轰!
第四刻,这一小团一小团的真气,和那蓝紫色的冰球陨星,碰撞在一处。
轰!
第五刻,一切的一切,韩家所有的建筑都毁于一旦,所有婚礼的布置豪华,都烟消云散。冰球压下,一切覆灭不存。
包括人。
他们被压在了冰球下方,生死不知,七夜没有再管这些剑圣宗的修士,他带着韩仙梓一起,第一时间离开云州城。
刚才和剑辰剑漫天说话的功夫,已经恢复了不少真气,两人的速度不慢。
在韩家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整个云州城都被惊动,很快一定会有人过来,七夜不想被麻烦缠上。
事后,一则被封锁禁口的消息,还是无声无息的传开:剑圣宗大弟子大婚当日,韩家住宅被入侵,婚礼大乱,死伤无数!
剑圣宗宗主,和韩家家主在宗派和家族中发布追杀令,悬赏魔君七夜。
至于处置韩仙梓的态度,那又是后话。
……
韩家大乱,巨大的动静惊动了云州城内所有人的目光,七夜和韩仙梓的出城,反倒显得一帆风顺。
“这也是你的布置?”出城后,韩仙梓挣脱了七夜,在他身后冰冷冷地说道。
七夜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他看着韩仙梓,眼神中没有波动,似乎在考虑什么问题,欲言又止。
“你额头上的那枚火焰,是怎么回事;你的性情似乎起了变化,刚才杀伐间的果决,和往日的你并不一样;还有,你为什么现在不打哈欠了。”
韩仙梓的冷漠,在七夜的冷漠面前,突然融化开来。
三年后好不容易再次见面,她有许多的问题要问,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询问。
比如当日的背叛,比如这三年来的经历。
韩仙梓的一个个问题,如同连珠,语气中没有了冰冷,波动起伏,显露出不平静的心绪。
“这些问题,以后都会告诉你。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能不能答应我的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把百息丹交给我。”
轰!又是一声闷雷,明媚的天空终于被乌云占据,周围开始乌蒙,仿佛在告诉着世人,最初的阳光总是假象,暴雨只会不期而遇。
阴云遮住了太阳,也遮住了七夜的脸,他的脸不再发光,变得黑暗,只剩下额头上的火焰图案仍旧妖艳。
把百息丹交给我。
这是已经三年未见的两个人,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不是闲聊,不是解释,不是宽慰,而是一句要求。
原来,我并不如百息丹重要,那些东西,只是我的一厢情愿。
韩仙梓胸口起伏,她额头上的凤冠霞帔还未来得及摘下,她心中萌芽的东西,却已经沉沦冷却。
“你来韩家,不是为了阻止我,只是为了杀人,和百岁丹?”韩仙梓的声音有些沙哑,似乎是天气的原因,或许是被雷声震得不清晰。
她看着七夜,一动不动,手中的百息丹紧紧攥着,生疼无比。
“把百息丹给我。”七夜不回答,他不能回答韩仙梓的问题,他有理由,但没有借口。
救韩仙梓是救,杀剑圣宗是杀,夺百息丹是夺。
三者都是,三者都有。
但是韩仙梓这样的问法,让他不好回答,只能重复了一遍,自己的请求。
“你回答我,我就给你!”
轰隆!天际又一道闷雷,闪烁的雷光照亮了两个人苍白的脸颊,语言一时间成了无力的东西。
第一百五十章 惊雷;争命;突破()
(当我写这个片段的时候,苏州的窗外依稀下着瓢泼大雨,故而方便了许多。真是侥幸。)
天是低沉的天,欲下而未下的雨,气氛沉重,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周围的树木杂草,早就被吹低了身姿,无力耷拉,瑟瑟发抖。
雷鸣不断,轰响连绵,偶尔划过的电光,令静静等待的两人脸上,神色变幻。
说变就变的天气,就好比说变就变的心情,说不清道不明的,是它们的理由和原因。
千言万语汇聚到嘴边,也许只是最简单的一句为什么,能够蕴含着千千万万种情绪,千千万万个问题的答案。
如此多的答案,却没有韩仙梓想听的。七夜知道。
她想听到的东西,他现在还不能说,也不会说。也许真的是她一厢情愿了,不过这些东西,自己根本就没有经历过,又如何说与旁人。
轰隆!
雷声更大了,七夜知道,该开口了。再不说完,这天就要下雨了。
修士会怕下雨吗,修炼了九归寒潮诀的七夜会怕下雨吗,这只不过是一个借口罢了。
因为没有借口,所以需要一个借口。
“我是为了百息丹。”平静的语气,没有波澜的眼眸,冷淡的脸庞,妖艳的火焰纹案。七夜脸上勾勒出的线条,在这场即将到来的暴风雨中,逐渐变得冷硬。
他说了,说得果断,就像当年的背叛,来得一般突然。
莫大的喜,到莫名的悲,这个过程很快,就像一个人从悬崖坠落,到粉身碎骨的过程。
韩仙梓憋着一口气,她怕呼出这口气后,呼吸会变得急促,她不是一个喜欢狼狈的人,尤其是在七夜面前。
七夜的眼神愈发深邃,有如漆黑的漩涡,让人捉摸不透他的内心,情绪都被深深埋藏。
“所以,现在你可以给我了吗?”
嘭!
韩仙梓将装着百息丹的盒子,摔在了七夜身上,她转过身去,走得头也不回,和七夜说话时一般果断。
轰隆!
终于,酝酿了许久的暴雨,和这一场不算好散的相聚,一起落下。
大雨滂沱,电闪雷鸣,耳边被雨水践踏,埋葬了其他所有的声音,七夜的唇角拨动,拿着手中余温尚存的盒子,最后还是化作一声叹息。
这误会,怕是更深了。
孰轻孰重,谁是谁非,这种东西,哪里有什么可以衡量,全凭自己的感情。
哪怕是七夜魔君,也不知道自己当初的决定,到底为的是哪一个,为的是哪一个理由。
但他知道,如果韩仙梓知道更多,只会给她带来麻烦,所以他不能全盘托出。
三年时间,大家都已经不再是三年前的模样,有了各自肩负的东西,不再能够吐露心扉,这是一个可悲的成长过程。
…
“隐藏,是因为肩负的责任,我这也是无奈之举。”七夜任凭雨水冲刷,喃喃道。他手中的盒子自行凝聚出一层保护光膜,不让雨水侵入。
这颗百息丹,还是落到了他手中。
魔师伊相说的最后一个条件,也即将完成。
魔帝昊苍在留影石的最后,到底说了什么,也即将揭晓。
七夜的心情,没有比现在更沉重,就像这一场雨,比往日云州境内来得都要大上许多,是一场旷世大雨。
打开盒子,赤金光芒流转,是七夜见过的最非凡的丹药,上面雕绘的图案栩栩如生,明知是假,仍不自觉的被那种气势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