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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远至西域,获利较其余线路更为丰厚,再加上近来大宋与夏国交恶,边境上摩擦不断,道路封锁之下,东方卓恐商队不至,便允诺每名商人赠送一匹西域良马,使得商队众人更是兴致高昂,绕道吐蕃也要赶往龙门镇。
众人坐在路旁石头上,心中不由想着龙门镇的美酒和金元宝。便在这时,路面突然颤动起来。
姚惑最先反应过来,正南方是沙漠,不可能有人,他向来路望去,天际现出几个黑点。
“马贼!”老陈头叫道。马贼是商队的大敌,不同于占山为王的强盗,只要交了买路钱便能过关,马贼来去如风,货物固然要劫,人命也不放过。众人一听是马贼,有些便已露出绝望神色,甚至有人已尿了裤子。
“结圆阵,牲口靠外,人站中间。速!”姚惑一声令下。不少人没了主意,听得这一声暴喝,本能之下,开始挪动牲口,照着吩咐结阵,虽然一番慌乱之下,阵势松松垮垮,但也将众人护了起来。
姚惑令杨锐护着杨沁也站到圈内,自己牵着骏马,站在外围,迎着马贼来路。
黑点越变越大,马蹄声也清晰起来,那是装了马铁的蹄声,清脆响亮。最先出现的三匹黑马,马上各有一劲装汉子,面目狰狞,手中倒拎着一柄长刀,明晃晃的刀光映得众人一阵心虚。
老陈头啐了一口,道:“直娘贼!是沙盗。”沙盗是此处特有的马贼,巢穴藏于沙漠之中,神出鬼没,平日一般不会抢劫商队,只会到村镇掠食,所过之处,男的屠杀殆尽,女的掳回去作奴,整个村镇无可幸存,比之马贼更为强悍。
姚惑不声不响,已将长剑出鞘,左手握剑,右手握着刀鞘,数着来人接近的步数。
那三骑沙盗也没料到短短时间内,这队商人竟能结成阵型,手上动作不由一顿,座下坐骑脚步也是一滞。姚惑等的便是这一刻,右手刀鞘掷出。
这边厢刀鞘出手,那边厢马头迎上,刀鞘正巧命中当先一马两眼正中,喀一声,马头受到重击,巨大马身应声而倒。马上的汉子向前摔出一丈余,重重倒在地上,脑裂骨折而亡,那马挣扎起身,尝试了两次,也终于毙命。
这是电光火石之间的事,三骑中的另外两骑注意到时,已冲至圆阵外姚惑身前,惊恐之下,两骑交错跑开,想绕着圆阵掠至左右两侧。
姚惑这时一声暴喝,飞身而起,在左侧一骑闪过之时,剑身轻轻抹过那汉子脖颈。血珠在空中消散,那人闷哼一声,便摔下马来。座下黑马背上一轻,不知发生何事,减慢速度轻跑两步,便停下不住嘶鸣。
右侧那沙盗眼见两名同伴毙于一人之手,拨回马头,犹疑了片刻。
突然听得远处又有两骑驰来,知是同伴到来,心中一横,举刀从侧后方朝着圆阵内杀去。
姚惑此时正好在另外一侧,不及抽身相助,一时情急,手中宝剑脱手而出。宝剑横跨圆阵,向那沙盗的咽喉而去。
那沙盗虽早有准备,身子一偏,仍抵不住飞剑迅猛,不偏不倚,正中肩头,鲜血迸流。
那沙盗身子一晃,终摔下马来,究竟没有伤到要害,在地上不住打滚呻吟,迟迟不能站起身来。
圈内众人见姚惑转瞬之间力毙两人,击伤一人,尤其是之前还出言轻侮过五色剑的钱李张等人,都又惊又喜,双腿颤抖无法移动一步,连看姚惑便如战神一般身形不由高大许多。
姚惑却是大汗淋漓,有苦自知。刚刚掷出剑鞘,力道角度掌握妙到巅毫,第二剑割喉也是使出全身之力,等到第三招飞剑时,已是强弩之末。本来趁沙盗后援不继,可以退而吐纳,调顺气息,不料后头两骑却来得飞快。
新来的两骑却是枣红色马,比之刚刚的黑马更为神骏。马上之人不似一般沙盗,却更像出身行伍的军士,头上胸口都戴着纸甲,手中提着红缨长枪。这两人刚刚远远目睹姚惑大显神威,不敢怠慢,连忙赶将上来。一人长枪直取姚惑,一人绕去侧面,想救出受伤的同伴。
姚惑手中兵刃已失,闪身躲过第一枪,迅速往圆阵中退去。
地上呻吟的沙盗见来了同伴,壮起了胆,正欲起身。圆阵内众商见了,发出惊呼。
一旁杨沁眼看这悍勇沙盗便要得救,从哥哥手中抢过长剑,跨出圈子,一剑猛地刺入那沙盗背部。
那沙盗狂吼一声,鲜血直喷而出。
杨沁吓得腿一软,刺出去的剑无论如何拔不回来,撒手便往阵内退去。杨锐这才回过神来,忙接应杨沁去。
不料这时另外一骑沙盗已赶到,这人身形魁梧,轻展猿臂,俯身将杨沁抄入手中,动作流畅之极。杨锐想夺回时,马已在数丈之外。
与姚惑对敌的沙盗第一枪落空后,本要回马再杀一枪,只听捉住杨沁那沙盗喊道:“切莫恋战!”于是随着同伴一同朝着正南方沙漠方向驰去。
姚惑见师侄女被劫,连忙跃上白马,准备追去。杨锐连忙从身旁沙盗尸体上拔出宝剑,递给师伯。姚惑接过宝剑,嘱咐道:“这些沙盗来历不明,速速赶到龙门镇请东方卓帮忙。”说罢,一拍马身,那白马一跃而起,如闪电一般向前冲去。
杨锐在杨沁被那沙盗捉住之时,已惊慌失措,心中如被凉水浸透一般。那沙盗臭名昭著,妹妹杀了他们一人,下场之悲惨可想而知,令人不寒而栗。而妹妹被劫,最大过错便是自己,既未阻止妹妹出阵,也未接应她。
悔恨交加之下,也没了主意,听了师伯的话,只是如同傀儡一般照办。见那沙盗的黑马仍停留原地,便上了黑马,朝龙门镇方向而去。
剩下圆阵内的众行商,目目相觑,既庆幸自己无事,又后怕不止,浑身仍瑟瑟发抖。
杨锐一路疾驰,未及半途,突然前方现出数人,远远看到他,当前一人招呼道:“兄台止步,在下龙门派东方笑,兄台可是往龙门镇而去?”
杨锐听闻“东方笑”三字,只觉熟悉,却仍是浑浑噩噩,只顾埋头往前冲。总算灵光乍现,想起向东方卓求援一事,连忙牵拉缰绳,那黑马却不认他,哪里肯停,两相牵扯之下,直立而起,将其抖落马下。
那东方笑身手甚是敏捷,不知怎么已抢了上来,用手轻轻在杨锐腰腹处一托,一股柔力使来,杨锐便轻飘飘落在地上,稳稳站住了。
杨锐这才打量这东方笑,其人七尺身高,面如冠玉,头顶发髻,一副中原士人的打扮,若不是腰间绑了一柄剑,旁人定以为是个秀才。再细看时,才发觉其面目俊朗,五官端正,气度洒脱,人才出众。
东方笑道:“我等从龙门镇而来,观兄台行色匆忙,不知发生了何事?此处地广人稀,若是有难处,请尽管说来。大家同是汉人,能帮上忙的,我等必不惜力。”
杨锐见他长相端正,言语得体,问道:“可是龙门派的朋友?”不待对方回答,连忙道:“在下是五色剑杨锐,刚路遇沙盗,将舍妹劫走,我师伯已追去了。若是东方卓门下的师兄弟,还请帮忙前往相救。”
“东方卓正是家父。”东方笑神态从微笑转为凝重,他本是出镇巡视,顺便看看等了好几日的商队是否到了附近,没料竟出了这等事情。若是父亲特地请来的客人被沙盗所伤,无异于一巴掌拍在龙门派脸上。更何况听杨锐所讲,沙盗还劫走了一名女眷,则事态愈发严重。
眼看东方笑沉默不语,杨锐着急道:“人命关天,若是东方兄不愿援手,杨某在此别过。”说罢,便要重新上马而去。
后面龙门派众人中出来一名年轻弟子,拉住了杨锐,道:“杨公子莫急,东方师兄只是在想对策,并无怠慢之意。”转头向东方笑道:“师兄,不如到龙门镇召集人手。”
东方笑摇了摇头,苦笑道:“沙盗来取如风,且无固定巢穴,若是逃入了沙漠,哪有办法找得到他们?若无熟悉地势的向导,贸然追去,也是凶多吉少。”原来这沙盗与龙门派也结怨颇多,数次打劫龙门镇未果,便袭扰邻近村庄,屡屡被龙门派击退。但龙门派却也始终未能彻底剿灭沙盗。
另一个弟子也献策道:“龙门镇有一人名叫游返,对这一带颇为熟悉,时常穿越沙漠,去对面的吐蕃部落。听他说,这沙漠中有数个绿洲,沙盗或隐藏其间。不如请这人带路,未知可否?”
东方笑目光一亮,连忙吩咐道:“即使如此,五师弟,你迅速快马返回龙门镇,请这位游先生过来,顺便再带齐人马。我们便闯一闯这大漠!”那五师弟得令,迅速上马而去,不再多说一句。
第三章 游侠()
等那五师弟去后,众人便在原地等候。东方笑收拾着武器,坐在一旁,默不作声,听杨锐讲述沙盗袭击的情况。过了一炷香功夫,也不见人来,杨锐便有点焦急,连声嘀咕,来回走动不休。
东方笑定定地坐下,便如入定了一般。其余弟子则站在一旁,窃窃私语。
不多时,西方蹄声响动,来了数骑人马,打头的正是去而复返的五师弟。
五师弟身后那人年纪约莫三十许,戴一个皮帽,头发凌乱,飘散在肩后,身上穿着破皮袄,皮肤黝黑,双目黑亮透着光芒,脸上满是胡渣,胡须如钢针一般竖立,虽是汉人,却如西域牧民打扮。
杨锐见其落魄模样,不由失望,但也无其它办法,只好随东方笑迎了上去。
东方笑却哈哈大声笑道:“有游兄相助,如虎添翼。若能救出龙门派的贵客,东方必有回报。”
那人姓游名返,是祖上从中原迁来西域的汉人,其父生于中原,颠沛流离来到西域,与当地女子成婚生下了他,一直思谋着返回中原故地,便给他起名为返。游返幼时父母早丧,沦为乞丐,被贩卖至波斯为奴,历经艰难,又回到龙门镇,给人打杂为生,却有一项异能,耐力好,善记路,走过一遍的路途,便不会忘记,因此也时常给人带路。
游返见东方笑郑重,连忙作揖道:“不敢当,少门主既有吩咐,小人必竭尽所能。小人曾深入沙漠,去过其中几个绿洲,离此最近的绿洲也有半日路程,小人猜测沙盗必会在此过夜。此时已是午后,若是立刻出发,或许能赶上沙盗。不过沙漠入夜极寒,若是没有御寒之物,恐怕无法生出。沙漠中心无法行马,需要步行,还要提防流沙坑,幸好小人还准备了滑沙木板,可增快行进速度。只是只供三人之用。”
杨锐大惊失色,仅三人对付不知底细的凶悍沙盗,无异于以卵击石,莫说救出妹妹来,说不准都无法回来。
东方笑抚掌笑道:“三人足矣,人多了反而打草惊蛇,便由游兄带路,我与杨兄一同前往。”于是开始检查用具。
杨锐也没其余办法,只得打起精神,准备上路。
三人准备停当,东方笑命龙门弟子迎候商队入镇后便在沙漠外围策应,便带头出发。三人先策马行驰了一段路,便下马步行,连着几个沙丘之后,便开始燥热起来。
游返听杨锐说了一遍事情经过,有点奇怪道:“其实小人也曾见识过沙盗,不过此次穿着纸甲用长枪劫人的沙盗倒果真奇怪。沙盗虽然凶悍,其本质无非是流匪,都是平民出生,哪有那么好的装备?”
东方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