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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看表:10点30分。
“对不起,已经很晚了,如果没有别的什么事,我该回去了。”
“等等。”前田丽子“唰”地站起来,站得笔直,双眼直直地瞪着我,“你可以不相信我说的话,但你应该相信我的眼睛,也更应该相信你自己的眼睛。”
我实在不明白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觉得她在故弄玄虚,就脱口而出:“无聊!”先前对她的好感早已烟消云散,我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前田丽子猛一把拉住了我。我感到手臂一阵剧烈的刺痛,随即本能地将视线移向那刺痛传来的部位。
前田丽子的手紧紧抓着我,长长的指甲没入了我的肌肤,血顺着她的指甲缝向外浸出。
我以前学美术时,最喜欢这样的手,但从前田丽子抓住我的那一刹那起,我发誓今后再也不会画这样的手,它就像魔鬼的利爪。
我试着挣脱,但几次都没有成功。前田丽子的力量是那么大,实在令人难以想象。虽然她看上去只是一个弱不禁风的漂亮女生。
漂亮的女生?我缓缓抬起头来。此时此刻展现在我眼前的,是一张极其可怖的面孔。没有一丝血色,刚才还红红的嘴唇,已经变成了绛紫色,如果她本来长得很丑,我还不会那么害怕,但她偏偏不是那样。我现在才明白,越是美丽的女孩,吓起人来就越可怕。
我手臂上,刺痛中传来一股股寒意,几乎把我浑身的血都冻住了。这寒气是从前田丽子的手上传来的,她的手白得可以看到上面的每一根血管,就像死人的手一样。冷汗打湿了我的衣衫。
“看着我的眼睛。”前田丽子的话音变得有些颤抖。
我实在不愿抬头去看那双让我胆寒的眼睛,但她的话音好像有魔力,我无法抗拒。
她在看着我身后,瞳孔剧烈地收缩着,充满恐惧。
我不明白她恐惧什么,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我紧紧盯着她的眸子,忽然,从中看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不是我,而是在我身后,背对着我们的第三者。
这个人在前田丽子的眼中很模糊,我无法分辨出是男是女,只能从坐姿上来推测,这个人可能在看书。
“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吗?”前田丽子说。
我没有说话。我下意识地想回头看清楚,前田丽子阻止了我。“千万不要回头。”她轻声说,然后从衣兜里摸出一面梳头用的小镜子,递给我,“你要是想看清楚,就用这个吧。”
我接过镜子,镜中根本没有人,后面的座位都是空的。我再一次看前田丽子的眼睛,那个人影还在,忽然站起来,消失了。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话音也颤抖起来。
前田丽子把头转向窗户,用一种异样的声调问:“你,是不是经常……”她的手从我小臂上松开,突然向窗外指去,然后从嘴里迸出了最后两个字——“……去那!”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窗外一片漆黑,只能看见玻璃上我和前田丽子的影像。就在这时,一道闪电伴随着雷声划破了夜空。接着,一堵高墙和一扇黑铁门闪现在我眼前,也就在这一刹那,阅览室里所有的灯都灭了。
“怎么回事?”我问前田丽子,她没有回答。“前田丽子!”我叫着她的名字,但依然是一片沉寂。
恐惧在我心中膨胀起来。我终于忍不住大声喊叫,听到的只是四周的回声。
又一道电光闪过。借着这道电光,我看到我面前根本就没有人,前田丽子竟在灯熄灭的一刹那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我想往外跑,但腿不听使唤。“扑”的一下,我瘫坐在椅子上。
黑暗笼罩着我,其中好像有一双眼睛在盯着我的一举一动,欣赏我倍受煎熬的画面。
突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一直持续到我的身边。然后,一只手拉住了我。
“快走!”我听出了是前田丽子的声音,心情立刻松弛了许多。我跟着她一起向外跑去。
然而,一切才刚刚开始。
孟娜(1)
倾盆而落的雨,将我和前田丽子的衣衫全部打湿。站在宿舍楼的墙角下,惊魂未定的我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整个宿舍楼黑漆漆的一片,那些去参加迎新晚会的人还没有回来。
“你没事吧?”前田丽子问我。
“还……还好,不过真把我给……吓坏了。”我喘息着回答,抬头看她,她的脸色已经不像刚才那样白得可怕,嘴唇也恢复了原有的红润。
“刚才……刚才是怎么回事?”我问。
“那是一个警告。”
“警告?”
她看了看我,然后把目光转向“钟楼”,“不错,是警告。不但对你,也对我。”
我感到茫然,“为什么要警告我们?是谁干的?为什么刚才发生的一切是那样不可思议?”
前田丽子回过头来,眼中充满无奈,“有许多事发生在我们周围,有些是你应该知道的,有些是你不应该知道的。你只要记住我刚才的话,停止你正在做的那件事,远离那片校园禁地,以后就不会有恐惧的事发生在你身边。”
我不知说什么好,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前田丽子笑了笑,说:“那么,我也该走了。不过你要记住,今晚所发生的一切千万不能向任何人提起。”
“我明白了。”我答道。
前田丽子理了理被风和雨弄乱的长发,向女生楼跑去。
目送着前田丽子的身影消失在黑夜的暴雨之中,我心里涌上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今天和她的见面,不但没有解开我心中的疑团,反而使这一连串的事件更加增添了神秘感。
为什么不能去那个地方,去了究竟会如何?那扇铁门后面到底锁着什么秘密?最令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个出现在前田丽子眼中的人影。
想到这,我再次向“钟楼”望去,那幢古老的建筑在雷电和暴雨中显得那样死气沉沉,向人们传递着恐怖与不安的信息。
刚才里面所发生的一切,就如同一场噩梦一般,让我现在还心有余悸,并且也让我感到疲惫万分,只想快点回宿舍休息。于是,我沿着墙角向宿舍楼的大门快步走去。
当我走到拐角处时,突然被撞了一下。一个女孩被我撞倒在地。
“对不起。”我连忙把她扶起来,“不好意思,把你的衣服弄脏了。”
“没,没关系。其实,应该是我向你说对不起才对。”她的话音很轻,仿佛是从一个病人口中说出的。但不知为什么,我却很喜欢这样的语调。我问她:
“晚会结束了吗?”
“嗯。”她点点头。
虽然天很黑,我还是能看出,站在我面前的是一个很美丽的女孩子。她有一种古典的美,传递着与前田丽子截然不同的信息。雨淋湿了她的衣衫,风吹得很猛。我可以看到她在微微颤抖。他的眼睛里还有泪水,显然刚才撞得不轻。我敢保证无论谁见到她这样的女孩,都会忍不住动怜爱之心,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
我抬头看了看天,说:“雨下得这么大,我还是拿把伞给你吧。”
“谢谢,我很快就到了。”
“没关系,我很快就给你拿来。”我没等她说话,可转身向宿舍跑去。
可是到了宿舍门口,我才想起刚才慌慌张张把伞忘在了阅览室。无奈之下,我翻出一件沾满污泥的雨衣,跑到楼下。
“真不好意思,我把伞忘在阅览室里了,只好把这件雨衣借给你,有点脏,希望你不要介意。”说着我把雨衣递到她手中。
“你借给我已经让我很感激了,怎么会介意呢?谢谢。”
“别说这么多了,记得还我就行。”我怕她有所推脱,便转身跑回去。
回到宿舍,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推开窗户,寻找她的身影,不过她已经消失在雨幕中。
又是一阵狂风吹过,本已浑身湿透的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我很奇怪为何前田丽子走的时候我没有想到给她拿把伞,也许是由于在阅览室里发生的那一幕以及前田丽子的那些让人摸不着边际的话令我无暇顾及到这些细节吧。
。
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个星期,我一直为阅览室的一幕以及前田丽子的话而困惑,并且越来越想知道那扇铁门之后的秘密。但每当我想去那个被前田丽子称为“禁地”的地方,总是心有余悸。因此我仅仅是心理上冲动,没有做过任何尝试。
今天是星期天,飘着蒙蒙的细雨,宿舍的人都出去了,只有我留下来,为那些匪夷所思的问题困扰。推开窗户,窗外寂静一片,望着雾水蒙蒙的天空,我不由又想起了那个令人怜爱的女孩。自从那次邂逅,我就再也没有见到她。虽然那天天很黑,但我自信还是记住了她的模样。她的那种眼神永远都不会让我忘记。
孟娜(2)
我正在发呆,宿舍的门被推开了,赵军和徐志飞回来了。
“想什么呢?”徐志飞一进来就问。
“没什么,只是看一下雨景。”我心不在焉地答道。
“学生会就要进行换届选举了,你有没有兴趣?”徐志飞问。
我把头从窗外缩进来,转身问:“换届选举,我怎么没有听说,你从哪里得来的消息?”
徐志飞慢慢坐在床上,说:“外面海报都贴出来了。你老是闷在宿舍里又怎么会知道。”
“海报,在什么地方?”我迫不及待地问。要知道,在大学中如果能够进入学生会,无疑会增强今后就业的竞争力,何况我还有其他目的。
“就在‘钟楼’门口。”徐志飞答道。
“‘钟楼’门口?”自那晚以后,我便对这个被称之为“钟楼”的地方没有什么好感。虽然那地方离我们宿舍楼只有几分钟路程,但我从不愿意到那儿去上自习。不过为了竞选也只能跑一趟了。正准备出门,雨又大了起来。
“徐志飞,借你的伞用一下。”在那个不安夜之后的第二个早晨,当我去阅览室找伞时,才发现它已被别人拿走了。
“拿去用吧。”徐志飞挺大方,“怎么,你的伞还没找到?你也真是奇怪,那天会跑到阅览室去。哎,你去那到底干什么?”两个星期以来,徐志飞反复问过这个问题。
“看书。”我实在很怕他再问下去,连忙拿着伞走出了宿舍。
来到“钟楼”门口,那里果然贴着一张学生会换届选举的海报。“社团部”这几个字引起了我的关注,因为我一直都想了解有关降灵会的内幕。
竞选的日子就在下个星期一,时间很仓促,而我又志在必得,竞争肯定是相当激烈的,谁不想在校园里混得好一点呢?这时我想起了赵军,他毕竟比我们早入校一年,奇Qīsuu。сom书而且听说和前任社团部的部长很熟。我赶紧回去找他。
“什么,进社团部?”赵军听完我的话,很惊讶,“你原来不是一直都想进文艺部的吗?”
“是的,但我临时改变了主意。你可以帮我吗?”
“好吧,既然你已经决定了,那我就试试吧。”
由于赵军帮忙,一星期后,我顺利地当上了新一任的社团部部长。竞选后的当晚,我和赵军、徐志飞,还有前任部长一起喝了个酩酊大醉,回去倒在床上就睡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好象是第二天中午,徐志飞把我从熟睡中叫醒,说是有我的电话。
我接过了话筒,里面传来的是一个又似陌生又似熟悉的声音:“是林原君吗?”
“是,我是林原。“我说。
“我是前田丽子。”我猜的果然没错。但是自从那天晚上之后,我对这个神秘而美丽的女子便有了一种厌恶之感。我也不知为什么,也许完全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