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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顺风顺水,一口气跑了两百里,到了两国交界处,前方有一座木屋,陵明度挥手命众人停下,施展轻功,前去查探。利歌也静下心来,侧耳倾听,确定并无埋伏。
不久,陵明度返回,道:“树海国的已然到了,他们遵守约定,并未多带一人。”
他们之所以深夜前来,是因为树海国的习俗,他们崇拜豹女神,重大的国事,往往在夜间实施。利歌也听说过此节,并无疑虑,更何况这地方是利歌选定的,己方只有利歌与陵明度事先知道。
他们走入木屋,宽敞的厅堂内,树海国人起身行礼,道:“英雄王。”
利歌也还以礼仪,道:“相国切莫如此称呼,寡人愧不敢当。”此人叫行子桓,是树海国议会的大长老,官职为“相国”,算是树海国的首脑人物。
他打了个手势,将树海国的人质交还过去,行子桓见这几个孩子完好无损,身康体健,喜道:“国主真乃天下信人!”
利歌道:“贵国信任寡人,将他们托付于我,寡人岂敢有丝毫怠慢?”
行子桓拍了拍手,树海国有人走来,双手捧着一翡翠长弓,他道:“国主恩义过人,我等无以为报,这长弓是我命绝世巧匠打造,叫做贯日,素闻国主武勇超凡,还请收下。”
利歌笑道:“如此多谢了。”亲手接过,试了试弓弦,当真轻盈顺手,触感绝妙。
他又命人取出一纸合约,放在桌上。这其中的条目是双方商议过多次的,彼此皆已认同,此次碰面不过是走个过场,经历双方仪式。今后若任意一方率先反悔,则是失信于天下,受尽天下人非难。
行子桓与利歌先后取来国印,在纸上按下,两人相视大笑,心中皆大石落地。
行子桓道:“国主,但愿你我两国从此和睦,再无争端。”
利歌道:“远亲不如近邻,你我面临北方那阴影境地,深受其害,本就该亲如兄弟,共同抗击才是。”
两国皆曾是蛮族,与他国建交时,那友邦使臣必须接受此国的仪式。利歌身后,一金枪勇士捧出一大盆酒,这酒是金眼神酿造,先苦后甜,饮下者能受金眼神祝福。
行子桓笑道:“鄙人酒量不行,但今天是舍命陪国主了!”咕嘟咕嘟,两三口喝得干净。离落国众人见状,齐声喝彩起来。
树海国一方则拿出一酒杯,酒杯中满是新鲜血液。这是豹女神的规矩,国内最受尊敬的猎手,须得亲手猎杀一头豹女神的猎豹,喝下它的鲜血,从此将受豹女神青睐。
利歌早听说有此一节,但真正见到这杯血时,心中不禁一震,体内似乎有一只尖牙鬼蠢蠢欲动,兴奋莫名。他并非嫌这鲜血恶心,而是感到自己被它深深吸引,勾起了心中的渴望,因此惶恐不安。
行子桓叹道:“国主,这血并非豹血,而是我国中一位贵族纯洁少女手腕的血,这象征着我们的友谊,也洗去了对您的仇恨。”
利歌心想:“是了,我曾闯入树海国杀人,他们仍记得此事。”
他们怎能忘了?那确实是我犯下的罪。
利歌口干舌燥,喉咙发颤,将那杯酒拿了过来,一口喝的干净。树海国众人见他如此果决,不愧英雄之名,也全数鼓掌叫好。
这鲜血的味道为何如此熟悉?又如此混杂?利歌隐约觉得杯中的血并非来自一人,行子桓在说谎么?
突然间,屋外脚步声大作,又霎时停下。双方勇士同时拔出兵刃,双目满是猜忌之意。
行子桓怒道:“国主,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背信弃义?”
利歌瞧出他并非作伪,他摇头道:“不是我的人!”
陵明度一马当先,走出屋子,一道剑气开路,将敌人射来的弩箭全数挡开。
利歌紧随其后,看清来者皆是离落国人,穿着离落国甲胄,总共约有五百人左右。他们是如何欺近的?以利歌的耳音,陵明度的警觉,竟然未能及早查知?
他目光转动,在来人中见到一人,不禁惊怒交加,冷冷说道:“国师为何如此?”
伏兵中,只见李耳坐在马上,身穿华服,头戴宝冠,带着残忍无情的笑容,他道:“为什么?我要杀了你小子,难道你看不出来么?”
敌人人数众多,但利歌并不害怕,他与陵明度联手,加上双方随行的高手,突围并不困难。
他道:“你用失心风语,掩盖了他们的声息。只是我不明白你为何要这么做。”
李耳道:“利歌,你自诩算无遗策,深谋远虑,但如何能算得出我李耳在想些什么?”
利歌叹道:“我确实不知你到底怎么想的。莫说你未必杀得了我,就算你若杀了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一不在,离落国将会怎样,你难道不明白么?一旦离落国混乱,圣莲女皇就会趁虚而入,你又如何能活命?”
李耳笑道:“是啊,我若取了你的小命,非但离落国所有人都恨不得将我宰来吃了,龙国的刺客更将前仆后继而来,树海国之人也非杀我而后快。我李耳四面楚歌,朝不保夕,亡命之日,近在眼前。”
利歌瞪着他,缓缓说道:“原来你都清楚。”
李耳蓦然大叫道:“但我仍要杀你!”
此人脸上表情顷刻间变得无比狰狞,可怖得宛如魔鬼,行子桓不禁骇然惊呼,躲到随行武士身后。
利歌与陵明度互望一眼,不禁心寒:“此人疯了么?”
李耳仰天笑道:“我便是瞧你不顺眼,便是非要杀你!我非但要杀你,还要杀尽你的老婆,孩子,属下,朋友!”
利歌“啊”地一声,拔出火杖金枪,指着李耳,厉声喝道:“你你胆敢伤她们一根汗毛”
李耳连连拍手,笑得前仰后合,他道:“何止伤了一根汗毛?你刚刚喝下去的血,正是我从她们尸身上挤出来的,你难道没品尝出来?”
五十五 腥风血雨中()
利歌脑袋“嗡”地一声,登时一片空白,渐渐的,空白处有了思绪,他的知觉返了回来,只感到手足麻木,心头有一团火在烧。
陵明度大声道:“陛下,不可相信这老贼!”
行子桓也忙道:“是啊!咱们这金杯与血瓶一路完好,里头绝无异样!怎能”
李耳笑道:“鄙人若要掉包,你手下这些区区货色,如何能察觉得到?”
陵明度森然道:“陛下放心!即使他当真捉住了王妃,却绝不敢伤她们性命,不然他自己也休想活命!他定然将她们擒拿后作为人质了!”
利歌心想:“不错!照理而言,李耳只能如此。”
李耳道:“我早就将生死置之度外,利歌小子,发疯之人,不能以常理度之,我此生已别无心愿,只想看着这世界满是战火,这丛林绚烂燃烧!来吧,来吧,你当遂我心愿!”
他声音中充满着骇人的疯狂,似乎正竭力劝诱着心智健全的人走向失常,走向深渊,走向噩梦里头。
利歌朝李耳冲去,陵明度急道:“陛下,不可冲动!他在挑衅你!”
李耳仍在冷笑,双目闪着寒光,那是疯狂的、艰险的寒光,似要撕裂一个人的脑子,令他在寒意中丧失理智。
利歌惨声喊道:“你休想骗我!你让她们出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不做国主了,我把一切拱手相让,你让她们出来见我!”
他不信,他不信他的妻子孩儿会这样轻易死去,但他却又清晰地想起了那杯血水,那依稀正是宝鹿、桃琴儿流血的味道,利歌曾亲眼目睹她们受伤,血染红了他的衣衫,那气味在此刻变得无比清晰,无比准确。
李耳开口说话,语气缓慢而优雅,但利歌大气都不敢喘,生怕听漏了一个字,这疯子说道:“我是在利修衣的宴席上擒住她们的,这两个小丫头功夫不错,人也漂亮,花了我好大的功夫,才将两人活捉。我已有好几百年不碰女人,但想起自己寿命不长,临死之前,岂不该好好享受一番?
所以,我先上了那个拜桃琴,啧啧,你这老婆保养得不错,皮肤很嫩,脸蛋也美,她一边哭,一边骂,一边说要杀我,却又忍不住为我倾倒,为我尖叫,为我颤抖,为我哭泣。我要亲她嘴唇,她还想咬我,于是乎,我只能更卖力地干她,让她哭叫着求饶。我真是宝刀未老,功力犹存。
至于那个混沌鹿,唉,她脑筋不好,她受了致命伤,仍要扑过来救你这大老婆,我只能一刀杀了她,免得她坏了我的好事,可惜,可惜,这元灵的骨皮肉定然更美,身材可比你大老婆好得多了”
利歌双目充血,喉咙中传出濒死野兽的嚎叫,他化作一条血线,扑向李耳。李耳摇摇头,翻身下马,转眼间隐于所有士兵之中。利歌竭力聆听他血液的声音,但却找不到这疯子。
他自己也成了疯子,长剑劈砍,面前的士兵血肉模糊,死的极惨。利歌大叫:“李耳!李耳!你出来!我将你碎尸万段!”李耳却不现身,众士兵冲向利歌,利歌的长剑宛如饿兽的利齿,将敌人撕成碎片。
李耳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你那女儿和儿子,我也一并杀了,这并非我心狠,而是我心软。他们的娘亲就这么死了,他们的爹爹却是个怪物,我不忍心啊,不忍心见到他们被自己的父亲活生生的吃了,所以我结束了他们的痛苦,让他们去阴间与母亲团聚!可怜,可怜,小小的娃儿,却被自己的父亲喝干了血。”
利歌喉咙发烫,胃里血液翻滚,他想要呕吐,但什么都呕不出来。他闷头奔跑几步,剑光闪烁,士兵人头落地,血液飞洒,将他染成了血人。他知道自己确实喝了亲人的血,因此李耳所说的全是真的。他不再心存侥幸,他现在只想复仇。
利歌对他做了什么?他为何痛恨利歌到这样的地步?哪怕最残忍的畜生,又如何会用孩子的血肉去骗父亲吃下?他到底图什么?他到底想要得到什么?
他隐隐知道,李耳早就说出了答案:他什么都不要,因为他是个疯子。
他只想要这世界燃烧。
利歌发出笑声,喉咙里咕噜咕噜,血泡翻涌。忽然间,他胸腹剧痛,被利刃刺穿,他低下头,看见李耳的士兵手持砍刀,刀剑嵌入利歌的身躯。
那士兵仰视利歌,利歌哇地一口,吐出鲜血,血液焚烧,将这人的脸融化出个窟窿,随后,利歌将他举起,哗啦一声,撕成两半,鲜血浇灌在利歌身上,浸透了他浑身上下。
利歌拔出长剑,伤势仿佛从未存在过,紧接着,他犹如腥风血雨,所到之处,死亡相随。
李耳替他欢呼,道:“漂亮得很!不愧为罕见的尖牙鬼!之后呢?再让我见识见识!”
他那些剩余的士兵抱住脑袋,剧烈抽搐,他们嘴巴裂得极大,露出长长的尖牙,双眼变作红色的珠子,毛发迅速增长。
行子桓等人惊恐喊道:“这许多尖牙鬼?”
李耳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咱们的国主就是尖牙鬼,大伙儿只能随他一齐变化!是不是!利歌小子!”
众尖牙鬼似听李耳指挥,朝利歌袭去!他们力气大了数倍,而且不再有畏惧退缩之情。利歌身子一动,急速旋转,斩落长剑,尖牙鬼靠近利歌,立刻被他斩成肉酱。
陵明度见利歌深陷重围,纵然神勇,但尖牙鬼越来越多,越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