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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一位十七、八岁左右的少女走向马炽烈。她是形骸的弟子,名叫息舒绍,是个极为美貌的姑娘。她步伐有些紧张,似乎走向一头大老虎,随时预备逃走。而在马炽烈与息舒绍身后的树丛里,另藏有两个少女,一胖一瘦,叫做南柯、扶桑,尽皆神色担忧。
马炽烈冷冷说道:“小丫头,鬼鬼祟祟,找我何事?”
息舒绍身子一颤,深吸一口气,脸色苍白,笑道:“马叔叔,你在这儿钓鱼么?”
马炽烈道:“不错。”
息舒绍咬咬嘴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道:“我。。。。我能和你学么?”
马炽烈道:“这手艺甚是无聊,有何好学?咱们学武之士,要捉鱼还不简单?”
息舒绍低着脑袋,小声道:“但。。。。但我就是。。。。就是想。。。和你学。”
马炽烈大声道:“明人不做暗事,你到底有何图谋?不如痛痛快快对老子说出来!你那两个同伙也别藏了,给我滚出来吧!”话未说完,南柯、扶桑被一股力道轻推,惊呼声中,跌跌撞撞的冲出大树。
息舒绍慌张不已,马炽烈一转,高大的身躯屹立于三人面前,面带冷笑,眼神不屑。
那胖瘦二女齐声道:“马大叔,你这般凶做什么?咱们不过是帮舒绍来找你的!”
息舒绍壮着胆子,竭力说道:“我。。。。是因前些时日,被。。。龙国军团围困,幸亏得了。。。。马大叔。。。。您相救。。。。一直却未向您道谢。。。”
马炽烈听出她语气真切,笑道:“原来如此,我还当你是来杀老子的。误会,一场误会。”
息舒绍脸上飞红,又道:“马叔叔,您。。。。您似乎没有。。。。妻子与孩儿,对么?”
马炽烈漠然道:“老婆死了,孩儿也死了,死在神龙骑手上。”
息舒绍“啊”地一声,忙道:“我并非有意。。。”
马炽烈下巴对准远方,道:“谢也谢过了,三位若无他事,莫打扰老子钓鱼!”
他散发出野兽气息,那三个少女吓得落荒而逃,马炽烈骂道:“莫名其妙。”又一屁股坐下。
形骸走到他身后,笑道:“马兄,其实莫名其妙的是你。”
马炽烈道:“你出去与人打架了?能将你伤成这狗模样的人可不多。”
形骸道:“舒绍喜欢你,对你朝思暮想,想嫁给你为妻。”
马炽烈浑身一震,道:“荒唐!老子一千多岁的人了,这小丫头在我眼里,与婴儿有何分别?”
形骸笑道:“婴儿如何懂得爱慕?老兄何必自谦?你瞧来英俊挺拔,豪迈雄壮,舒绍情窦初开,已经深深被你迷住了。”
马炽烈汗毛直竖,骂道:“她敢招惹老子?老子非骂得她狗血淋头不可!”
形骸愣了一愣,道:“其实你早已将本门弟子,当做自己的。。。幼崽一般,若不是你舍命相救,他们万无法活到今天。”
马炽烈瞪他一眼,道:“你今个儿怎么了?说话这般肉麻?”
形骸取出那水滴钥匙,道:“我要走了,难说几年回来,无法照顾此地,唯有将一切托付给你。”
马炽烈想了想,立时猜到:“你要去找灵阳仙?那不是自寻死路么?他们恨你,就像老子恨神龙骑一样。”
形骸笑道:“对付巨巫,唯有找灵阳仙。说到往昔仇恨,你眼下已不恨了,对么?”
马炽烈道:“那可未必,只不过老子向孟轻呓发过誓,懒得杀他们罢了。”
形骸拍了拍马炽烈肩膀,马炽烈哼了一声,道:“莫要蛮干,别丢了小命!陈白雪这丫头不坏,你若死了,她只怕要随你去。”
形骸点头道:“她定会如此,但我是不会死的。”
他顿了顿,又道:“临走之前,我有一言相劝。”
马炽烈挖了挖耳朵,说道:“婆婆妈妈的,哪儿那么多话?”
形骸道:“舒绍是个好姑娘,你若是个爷们儿,便娶了她又何妨?”
只听“哗啦”一声,箩筐中的鱼朝形骸劈头盖脸地飞来,形骸哈哈一笑,闪身远去。
。。。。
白雪儿正在指点年轻弟子武功,忽见形骸走来,身上满是血迹。她“哎呦”一声,心疼不已,喊道:“死鬼!你存心想气死我么?怎地伤成这样?”
她跑上几步,握住形骸手掌,但形骸将她紧拥入怀,白雪儿大感害羞,但嘴唇已被形骸吻住,身上立时软绵绵的,仿佛喝醉了似的。旁观众人看的目瞪口呆,脸红心跳。
两人分开,白雪儿低声啐道:“大半天的,就来勾引本仙女,可是想本仙女现在就对你大刑伺候?”
形骸指着山巅,道:“咱们去上头瞧瞧。”
白雪儿暗忖:“这小子胆子越来越大,会不会想在上头把我办了?哼,他肯卖力,本仙女反而欢喜。”浑身发热,急不可待地拉着形骸,往上疾奔。
她到了山顶,见四下无人,开始脱衣服,形骸忙劝道:“雪儿,我不是这意思。。。。”
白雪儿怒道:“别废话,快脱!”
形骸笑了笑,将白雪儿轻轻抱起,抚摸她浑身上下,白雪儿情浓难抑,如母狼般扑过来吻他,两人身子合一,陷入无限的温柔缠绵中。
过了半个时辰,两人收拾整齐,白雪儿梳着秀发,笑骂道:“老色鬼,伤还没好,就想老婆,是不是因为我太美了?”
形骸凝视着她俏丽的容颜,只觉永远也看不够,哪怕分离片刻也艰苦万分,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耽搁了。
他道:“老婆,你确实太美,美得我魂都丢了,红颜如刀,绝丽绝命,说的就是你这等美女。”
白雪儿嘻嘻笑道:“你是在夸我还是在骂我?你可休想偷懒,今晚上的份儿,也半点别想少交。”
形骸叹道:“娘子恕罪,今天晚上无论如何也无法交差。”
白雪儿皱眉道:“好哇,你是不是久而生厌,觉得本仙女姿色不美啦?就好比整天吃山珍海味,也会有吃腻的时候?我不来,我不答应。。。。好,要不要我变些花样,让你尝尝鲜?”
形骸握紧她的小手,详细说了与利歌一战。白雪儿听得利歌成了凶残的怪物,拜桃琴与宝鹿落入李耳手中,花容失色,心急无比,道:“老公,那该怎么办?咱们如何帮助师弟一家?”
她与拜桃琴、宝鹿三人情同姐妹,想起她们多半正在受苦,自身也备受煎熬。
形骸道:“我梦见了师公,他给了我新的预兆,我去找利歌,随后,我会前往猛犸帝国。”
白雪儿吃了一惊,道:“我也要去!”
形骸道:“听我的话,这一回,留在这儿,留在最安全的地方,保护好自己,保护好青虹派。”
白雪儿听他语气坚决,全无商量余地,顷刻间心防崩溃,泪如雨下,她道:“老公,我不要!老公,我今晚饶过你啦,我再不会强逼你与我好,你带着我去,好不好?”
形骸轻声道:“你要与我亲热,我高兴还来不及,但我爱你胜过我自己的性命,若知道你平安无事,我才会竭尽全力活下来。若我的旅途会将你置于险境,我还未上路,便已经打起退堂鼓了。”
白雪儿小嘴哆嗦,急道:“可是。。。。”
形骸道:“雪儿,听话,你不是我的徒儿,而是我妻子了。你得替我分担,留在青虹派,看着他们成长、壮大、稳定、强盛,等我回来时,希望你们变得武艺更高,法力更强,能够将青阳教打得落花流水。马炽烈,棉漫都会帮你。”
白雪儿泣道:“我情愿你当我是你徒儿,到哪儿都带着我。就像咱们一同闯过阎安,闯过解元城,闯过猛犸国的入侵,闯过天地山的神龙峰。有危险时,你会护着我,有新奇好玩的事物,你会陪着我一齐欢笑。”
形骸道:“人是会变的,你不再是那需要闯荡的小丫头,而是一代女侠,肩上有了担当,需要领袖群雄,开宗立派了。”
白雪儿道:“那让马炽烈跟你走!他现在功力比你还强上半筹。”
形骸道:“我见到的预兆中,远行之人,并没有他在内。马炽烈不能去,我让他留在这儿帮你。”
白雪儿道:“这又有什么关系?此地安全的紧。”
形骸柔声道:“息舒绍喜欢马兄,你帮忙撮合他俩吧。”
白雪儿纵然伤心,但仍不禁扑哧一笑,点头道:“好吧,我答应你,但你临走前,我还有件要事需你替我办妥了。”
形骸道:“娘子尽管吩咐,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白雪儿抿嘴一笑,再度解开衣扣,露出雪白的娇躯,形骸哀嚎一声,道:“我重伤初愈,即将远行,刚才也甚是卖力。。。。”
白雪儿打了个呵欠,道:“我不急,你若不整治得我舒舒服服,今天甭想出颠倒山半步。难道是想省着力气,到外头去招呼那些个狐狸精么?”说罢斜倚在草地上,袒露身子,顽皮一笑,娇媚无限。
——
本卷完
一 千山鸟飞绝()
洞外的风雪声将沉折唤醒。
他抬眼仰望天空,依然阴云密布,但他并未看见神罚的征兆。也许他们能再逗留一会儿,毕竟这样宽温暖的避风处不好找。
丫头在他身边翻了个身,继续熟睡。沉折摸摸她脸颊,看她宁静安详的模样,心中的阴霾消去了些。
昨晚有噩梦降临,沉折又见到了她被纯火寺烧成焦尸。
馥兰说:当年,她打探到纯火寺的动向,于是潜入军营,将丫头带走,留下了另一个盗火徒,纯火寺的拜天华以为烧死了丫头,实则上了当,杀错了人。
沉折不相信竟有这等巧合,嗅到了阴谋的气味,但他的双眼看不透过往,也容易被万千的未来所迷惑。更多时候,他情愿闭上眼睛,躲避命运的线索。
馥兰救了丫头,也救了沉折,这才是无可置疑的事实。
他醒来时,已被馥兰带到了地母岛西北的海上,伤势很重,无法行动自如。他们绕过海峡,来到这冰行牧者也不愿涉足的山脉里。
沉折抛弃了过去的一切,不再去管藏家如何,纯火寺如何,他的家在这儿,在这群迁徙的盗火徒之中。他们崇拜他,认为他能带领他们走向黎明。沉折曾经将盗火徒视作敌人,视作祸端,视作毒瘤,视作亵渎,现在呢?他心甘情愿的与他们同行。
他亲了亲丫头的秀发,丫头伸出小手,握住沉折手掌,沉折叹了口气,轻轻推开了她的女儿。她永远长不大,永远貌似少女,永远依恋父亲,永远害怕黑暗。若沉折不在身边,她就无法安睡。
沉折常常扪心自问:自己到底做了些什么?如果她不曾复生,也不会受这许多苦。丫头说自己与父亲相伴就很快活,但那不过是暂时的。沉折知道她心中的空洞会越来越大,逐渐失控,变得如其余盗火徒般卑微,或者疯狂。
洞口有人说道:“我记得我刚重生时,也离不开父亲,就像婴儿一样。”
来人美丽得无法形容,正是馥兰,她看来与丫头一般年纪,但心思语气却令人难以捉摸。
沉折从她身边走过,馥兰笑了笑,跟在沉折身后。
洞外,盗火徒们已全都苏醒,从帐篷中走出,看着沉折、馥兰,眼神中都闪着憧憬的光芒,频频点头鞠躬。
馥兰笑道:“哥哥,爹爹要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