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利纳害怕至极,喊道:“怎么办?”
利歌说道:“先逃!”将利纳一推,利纳当先狂奔,利歌跟随其后。
伯极又发出阴险笑声,咚咚、咚咚、嘿嘿、嘿嘿,声音响亮,回荡在丛林上空,可连利歌也无法判断此人在哪儿。
利歌在利纳耳畔说道:“待会儿你假装摔倒,但要仰天躺着,我来扶你,那妖屠子极为奸诈,它的钩子似乎只会袭人后背,你不会有事。”
利纳满眼畏惧,急道:“你千万不可冒险。”
利歌道:“前方有一树根,你快绊上去。”
利纳无奈,脚尖在树根上一磕碰,人朝前跌倒,但手在地上一撑,转了个圈,变成正面朝上,仰面摔落在地。
利歌喊道:“利纳!”奔近拉住她的手。
果然不出所料,伯极最擅长偷袭,见到大破绽,忍不住立刻吐舌,那长舌急速袭向利歌后背。利歌早有防备,身子一歪,扑哧一声,舌头刺穿利歌右侧腹部,倒钩将他扯住,利歌惨声哀嚎,被扯往伯极方向。利纳顿时吓得放声哭泣,喊道:“不要!”
利歌在空中转身,手中攥着两块燧冰砖,此物是他命国中工匠研制火杖金枪时无意中造出,可黏在事物表面,稍后剧烈燃烧,威力委实巨大。只是燧冰砖消耗燧冰过多,又远不如火杖金枪灵活好用,因此极少见于战场。
他将燧冰砖贴在伯极舌头与身上,轰地一声,伯极着火,他满身肉油,加上这浓厚的燧冰,刹那间火焰大盛,炽热万分。伯极哇哇大叫,声音仿佛哭喊一般。利歌感到刺中自己的那舌头变细变小,急忙挥剑斩这舌头,舌头很是坚硬,但却因此往回缩退,嗤嗤几声,终于脱离了利歌身躯,利歌运用尖牙鬼之能,伤势当即愈合,纵然内伤未愈,但绝不会失血致死。
他使一招“一剑两断”,刺向伯极头颅,但伯极轻而易举地抓起一棵大树,仿佛拔起一根筷子,朝利歌一扔,利歌一剑斩在树上,喀喀一声,树身分成两截。伯极又一抓,举起数丈高的大石头,投向利歌。利歌心头大震,运展身法,立时躲到远处。伯极的呜咽声已在远方,不知藏到哪儿去了。
利歌心想:“幸亏这妖屠子胆小,不然以它的力气,足以横扫千军,我万万不是它的敌手。”
利纳迎面跑来,脸上露出关切、担忧、喜悦、害怕之色,喊道:“表哥!它死了么?”
利歌苦涩说道:“只怕连轻伤都算不上,但它只能在这丛林见出没,跑到林子外头,应当就没事了。”
三十七 和尚遭了秧()
两人不敢逗留,竭力飞奔。本来这林子里有奇门遁甲之术,道路紊乱,鬼墙神隐,迷迷茫茫,等闲难以进入,但外出却并不受阻挠,加上利纳身穿冰皇铠甲,也有指引之功。两人未曾迷路,途中还算顺利。
利纳回头张望,并无伯极影子,她松了口气,道:“总算甩脱它了。”
利歌则心想:“辛瑞此刻不知醒来了没有,糟糕,爹爹人呢?”他靠近利纳,听她体内悄无声息,利百灵竟又不知去向。
利纳微微羞怯,道:“表哥,你脑袋离我胸口这般近做什么?人家是黄花闺女,而你是有老婆的人啦,难道要讨我做妾吗?”
利歌答道:“你这扯得也太远了。”
利纳抿嘴笑道:“扯远了不打紧,只要不扯出乱子就成。”停了停,想了想,又道:“你伤势如何?”
利歌吸一口气,霎时痛的呼吸艰难,身躯摇晃,他身负撕裂血魔之力,本来任何外伤对他皆算无碍,但此刻他有心压制这魔障,真气锐减,难以自愈。
利纳急道:“你真是胡来!看把你做自己害的!”当下顾不得避嫌,查看利歌伤口,却未见流血,不由得暗呼古怪。
就在此时,忽听得脚步声响,一群人朝此走来。利歌细细一听,察觉来者各个儿武功不凡,步履沉稳,呼吸悠长,似乎是佛门的功夫。利歌低声道:“来人了,是活人。咱们躲起来。”
利纳道:“是活人就好,总好过那个活死人。”
两人藏好之后,望向那边,见林中人影重重,不久现出面貌,竟是十个和尚,穿纯火寺的红袍,其中一年轻僧人躺在担架上,哼哼卿卿,似乎受了重伤,他骂道:“若让那臭婆娘落在我手里,非好好炮制她不可!”
一圆脸僧叹道:“风行大师,你积点口德吧,毕竟是你杀人在先。”
一长脸僧肃然道:“大师,你所作所为,大违我纯火寺宗旨,回去之后,我当禀告其余四位大师,他们自会秉公处置于你!”
利歌心想:“风行僧?纯火寺的风行俗僧为何会来离落国?又是被何人所伤?”
那年轻僧人叹道:“你有种就去告,女皇器重贫僧,我拜风豹又并未犯错,你告了也没半点用处!”长脸僧人眉头紧锁,闭口不语。
利歌暗忖:“拜风豹?当年这拜风豹曾引起一场大祸事,受万仙派与各大宗族追杀,可如今又咸鱼翻身了?”
一大胡子僧人道:“大师,你险些一命呜呼,还是消停一下,养养伤吧。”
圆脸僧点头道:“不过大师功力通玄,连这等伤势都能活转,我等还以为大师死定了呢。”
忽然间,拜风豹鼻子抽动,骇然说道:“那伤我的婆娘就在附近!”
众僧皆奇道:“大师如何得知?”
拜风豹道:“这胭脂气味儿,加上少女体香,你们闻闻,是不是这味道?”众僧不谙此道,如何闻得出来?
拜风豹指着利歌、利纳藏身处,道:“在这儿了,还不出来!”
利歌叹一口气,对利纳道:“出去吧,其中定有什么误会!”
利纳笑道:“好,一群和尚有什么好怕?”
两人跃出草丛,众僧见利歌蒙面,双眸并不如何惊讶,但看见利纳脸庞,皆露出极为忌惮之色。
拜风豹注视利纳,嘴唇抽动,说道:“小丫头,你是冲着我来的?为何埋伏在此?”
利纳并不知拜风豹曾被利来重创之事,奇道:“大师是不是认错人了?我根本不认得你。”
拜风豹喊道:“还要狡辩?臭小娘,你趁我不备,在我胸口刺了好几个口子,险些要了这条老命!诸位同门,速速将这小娘拿下!”
利纳登时明白过来,笑道:“你们遇上的是我妹妹,她与我是同胞双生,长得极为相似。不过她脾气温柔,为何伤了大和尚你?啊,定然是因为你是个淫僧,对不对?”
拜风豹大怒,若非身负重伤,岂能忍住不动手?他喊道:“还愣着做什么?给我上!”
那九个僧人无法抗命,齐声道:“两位,得罪了!”倏然急动,将利歌、利纳围住,长脸僧一招“老树盘根”,一股柔和密集的掌力涌向两人脚踝。利歌走上一步,竖剑一挡,身子微微一晃,心想:“这和尚掌力确实精妙。”
众僧分散,四人围攻利纳,五人围攻利歌。利纳喊道:“别挡路,后面有妖魔追赶咱们!”
拜风豹笑道:“那可正好,咱们纯火寺正是为捉妖而来,雄妖不放过,女妖更要捉!”
众僧对拜风豹不满,也并无伤人之意,出手极有分寸,但各个儿武功颇高,不逊于横广道人,利歌施展灵活身法,加上神妙的平剑功夫,五个和尚一时奈何不了他。而对付利纳的四僧以为她武功绝顶,下手狠辣,哪里敢稍有保留?皆用最强最厉害的招式急攻。
利纳虽然是当今万仙本宗天赋最高的弟子,但毕竟年轻学浅,三招之内已支持不住。一黑脸僧人使一招“扶摇直上”,双掌拍在利纳后背,发出砰地一声。突然间,冰皇甲寒气暴涨,黑脸僧人“啊”地大喊,脸色发青,嘴唇惨白,委顿倒下。
众僧喊道:“这是什么邪法?”
利纳笑道:“是了,正好试试这冰皇甲的妙处。”将铠甲中的灵气搬运在掌心,倏然打出三道白光,三僧出掌一格,各自浑身巨震,冷的眉毛惨白,牙齿上下打颤,嘴里呼呼喷出寒气来,招式变得缓慢了三分。
利纳惊喜万分,道:“有了这宝贝,我也不怕什么伯极、妖屠子啦!”
另外五僧本围着利歌,见局面不利,当即扑向利纳,九僧联手,布成落花阵法,彼此增强功力,分担所受的伤势,利纳这冰皇甲效用大减,再度陷入下风。
利歌心想:“不能再拖延下去,需速战速决!”他见众僧手段光明正大,本不想用毒烟毒素对付,但又怕那伯极追至,顷刻间下定决心,掣出火杖金枪,火光一晃,出剑接过数个僧人攻势。
蓦听一高大和尚喊道:“都住手!”他双掌一合,一股劲风发散,双方被风吹起,都轻飘飘的退开数尺。利歌心想:“这和尚武功远胜旁人,他一直刻意容让。”
高大和尚说道:“如今我等九人联手,拾掇不下这位利来姑娘,如何还有颜面争斗下去?不如就此罢斗,各走各路!”
利歌点头答道:“大师虚怀若谷,令我二人既感汗颜,又感激不尽。”
利纳说道:“我叫利纳!并非利来,说了你们认错人啦!不过你们若要找利来麻烦,我也万万不许!”
拜风豹怒道:“川弓,你胡说什么?我要你与这两个小贼拼了!”
川弓摇头道:“大师,咱们是来捉拿孟行海与灵阳仙的,其余人一概不涉。此事由大师而起,错在我方,我方焉能不认?”
拜风豹怒吼一声,但他伤得太重,纵然生气,也是徒劳,他道:“等回国之后,我定要向圣上告状。”
川弓答道:“我等出家人,本就有苦修之心,无论什么刑罚,贫僧皆无所畏惧。”
利纳对利歌说道:“这位大师是个好人哪。”
利歌点头道:“大师,后会有期。”
川弓微微一笑,说道:“两位施主走好。”
利歌见他们前进方向正好进入密林,不禁说道:“诸位,林中有凶恶歹毒的尸妖,还是莫要进入为妙。”
川弓傲然道:“不论是何方妖魔,我等又有何惧?他若不来,那倒罢了,若是被我等遇上,正好动手除了”
话音犹在,泼剌一声,川弓腹部裂开个大洞,他瞪大双眼,低头看了看,“啊”地大叫一声,被那长舌拖入密林。
利纳魂飞天外,呼喊道:“是妖屠子!”众僧惊怒交加,喊道:“川弓!你在哪儿!”追向川弓消失的方向,只见一棵树下,川弓双目圆睁,死不瞑目,脖子与身子缺了右半边,死状惨烈至极。
拜风豹登时喜怒交加:喜的是这川弓一贯与自己作对,如今终于死了。怒的是自己出师未捷,先折一员大将。他遥遥喊道:“布落花阵,为川弓报仇!”
众僧围成一圈,凝聚真气,霎时布阵完毕。忽然间,拜风豹左侧传来粗重的呼吸声,拜风豹毛骨悚然,又急道:“快来保护我!我受伤未愈,不能作战!”众僧无奈,赶去救援。
利歌喊道:“不能轻举妄动!大伙儿一齐离去!”
倏地一声轻响,右方飞出长舌,卷走一僧,众僧怒极,再度寻往,那僧人已被咬死,死状凄惨,而那妖屠子早跑远了,也是这一带密林繁茂,更适合隐藏。妖屠子又极端狡诈,众僧阵法虽强,功力虽深,但应变失措,顷刻间连死六人,却根本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