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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说,小王的这些表现,说明他内心紧张,或者心里藏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当然,有人或许会认为大李和小王的不同神情,是基于性格和年龄的差异,但在我来看,却说明了这样一个事实:大李没有说谎,而小王却对我们隐瞒了什么。”
“你分析得太好了!”小黎由衷地说,“如果由我来判断,可能结论和你的正好相反,不过,经你这一分析,我完全想明白了。”
“我觉得小王说的话也很可疑。”小陈接过话头说,“他刚进来的时候,说过这么一句‘出了这样的事,物管公司肯定会找我们麻烦,即使不解雇我们,也会扣掉我们几个月的工资’——在我看来,这句话有些问题。”
“有什么问题?”小黎好奇地问。
“按照物业公司的管理规定,小王和大李只要尽到了自己的职责,小区发生的案件和他们应该没有关系,但小王一来便说公司会找他们麻烦,这说明他心里可能有鬼,自知难逃其咎,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小陈滔滔不绝地说。
“有道理。”老毕赞许地点头,“听脚步声,小王已经回来了,咱们暂时先别讨论这个问题吧。”
话音未落,小王的身影已出现在了门口。
“小王,你如实讲吧,这次可不能再隐瞒什么了。”老毕扔掉烟头,拿起笔准备记录。
“昨天晚上,我和大李是八点钟接的班。本来我们一班是三个人,但昨天晚上,和我们搭班的另一个同事家里有事,他便匆匆忙忙赶回去了。因为他家里经济条件很差,如果请假的话,这个月的奖金就没了,所以我和大李商量后,没有把他回家的事告诉公司,而是决定由我们俩把值班的事承担下来。”小王叹了口气说,“没想到我们是好心办坏事,小区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估计他的工作是保不住了。”
“你们上班,是从昨晚八点一直上到今天上午?”
“是的,我们这里分白班和夜班,白班是从上午八点上到晚上八点,夜班是从晚上八点上到第二天上午八点。”
“你们帮同事顶班,这种现象过去发生过吗?”
“偶尔发生过,但很少,因为一旦被物业公司管理人员发现,是会被扣工资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继续讲吧。”老毕挥了挥手,示意小王继续说下去。
“过去我们三个人值班时,都是一个人在门口值守,其他两人到小区里面巡逻,现在少了一个人,只能是一个人值守,另一个人巡逻了。我俩分工时,大李说我年轻,精力好,让我下半夜巡逻。我不好争论,只得听从了他的安排。上半夜,大李完成了巡逻任务,来门口和我换岗。我一个人孤零零地往小区深处走去时,心里突然感觉有些恐惧。”
“怎么会恐惧呢?”
“可能是小区的面积很大,环境很幽静的缘故吧,再加上小区后面别墅住的人都不多,有几幢别墅甚至一个人都没住,一到晚上,那些空着的房屋让人感觉不太舒服。你们可能无法想象,到了下半夜,所有人都睡着以后,整个小区是多么的寂静!而树林深处不时传来的猫头鹰叫声,更让人脊背发凉。过去两个人一起巡逻时,倒还不觉得有什么,但我一个人走在小区里,脑海里总是想着那些可怕的坟堆。”
“你怎么会想到坟堆呢?”
“因为我听同事讲过,说这个小区原来是一片乱坟冈,里面埋着许多无主的坟墓,尽管后来修小区时把乱坟全清除了,但总让人心里有些忌讳。再加上个别同事也讲过,说是曾经在小区里遇到过鬼……总之,我听他讲来十分吓人。”
“他是怎么讲的呢?”老毕饶有兴趣地问。
“我听他讲,有一次他也是一个人下半夜巡逻,走着走着,突然发现前面有一个白影。这么晚了,谁还没有睡觉呢?他心里感到奇怪,于是加快脚步,准备赶上去看个明白,可是无论他怎么走,都始终赶不上白影。他走得快,白影也快,他走得慢,白影也慢。这样紧赶慢走了一阵,走到小区后面的围墙那儿时,白影突然一下消失了。他一下意识到什么,吓得‘妈呀’一声,一路小跑回到小区门口,当时他满头大汗,脸色煞白。”
“这个同事遇到白影,具体是什么时间?”
“大约一个月前吧。”
“一个月前?”老毕的眼睛亮了一下。
“是的,大概是在上个月的中旬吧。”
“你的其他同事里,还有没有人看到过这个白影?”
“好像没听其他人说过。”小王摇了摇头。
“那你接着讲讲昨晚巡逻的情况吧。”
“当时我越往小区深处走,心里越害怕,特别是走到发生命案的那幢别墅前时,我更是害怕得要命。因为那幢别墅紧靠着围墙,后面是一片菜地,非常清静,而且那儿的树林非常茂密,到处漆黑一片。我硬着头皮巡逻了两个来回,每次走到那幢别墅前便停下脚步,不敢再往前走了。”
“你同事看到的白影,是不是就出现在那幢别墅附近?”
“是啊,正是这个原因,所以我不敢走近。不过,我担心遇上什么,结果就出现了什么。”小王的脸色因害怕而变得有些苍白。
“你遇上了那个白影?”屋里所有的警察都同时一愣。
“是。”小王惶恐地看了老毕一眼,脸上的汗水密密地渗了出来。
第四章 奇异亮光(1)
尽管两人走得十分小心,但楠木楼梯还是发出了轻微的咔嗒声。一段并不长的楼梯,小陈感觉像是走了一个世纪。
楼上的某个房间里,真的如老毕所说有一个人在里面吗?那个奇怪的亮光又是什么呢?小陈的思绪,像上紧了发条的陀螺一般转得很快,他不知道接下来要遭遇的会是什么。
※※※
当天下午,死者的初步尸检报告出来了。
“根据尸检情况分析,死者死亡的时间是在凌晨两点至三点之间,死亡的直接原因,是被他人用利器多次刺入头部,导致大量失血而死。此外,死者的头发有明显被抓扯的痕迹,在卧室和卫生间里,都发现了一些她掉落的头发。死者的颈部还有明显的勒痕,头上、手臂上也有不太明显的皮下淤血和青肿,不过,这些伤痕都是在利器刺杀之前便已形成。另外,根据检查,死者死亡前的健康状况良好,基本无任何疾病,从死者阴道里提取的分泌物显示,她生前并未遭受性侵害。”法医介绍道。
“死者身上,一共有多少处刀伤?”老毕问道。
“一共是十一刀,这些刀伤全都在头部,其中有一刀刺中眼眶,将眼球带了出来,有一刀从口腔直达咽喉,导致气管被当场切断。”
“整个现场的血迹,都是死者的吗?”
“卫生间、卧室和客厅里发现的血迹,经检验都是死者留下的,不过,”法医停顿了一下说,“有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洗手池上方的镜子上,有几滴血迹却是另一种血型,而且这种血型是RH阴性血,也就是人们常说的‘熊猫血’。”
“啊,怎么会这样?”大家都感到十分吃惊。
“这说明了一个问题,凶手在与死者的打斗中也受了伤,不过,只是一点儿小小的皮外伤,所以整个现场只留下了那几滴血。它们之所以能够留下,这还要感谢凶手的一时麻痹。”老毕轻轻吸了一口烟说,“我敢肯定这是一个既聪明又细心的家伙,他用毛巾或浴巾擦去了所有的指纹和痕迹,让咱们无法寻找他的踪迹,但正所谓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忽略了自己不经意间溅在镜子上的血迹——这一点,是他杀人的最有力证据,也是以后法院判他的直接物证。”
“如果凶手是RH阴性血,我觉得案子就简单多了,毕竟这种血型的人很少,经过摸排应该可以找到。”小黎说。
“恐怕没有这么简单,RH阴性血在白种人中的比例较高,约占百分之十五,在中国人群中,有的少数民族的比例也很高,如苗族达百分之十三。”朱大头说,“全市有上百万人口,摸排并不现实,而且凶手是否在本地也很难说。”
“嗯,从这块着手困难的确很大。”老毕表示赞同。
会议室里一时出现了冷场。
“可是从现场来看,凶手与死者发生抓扯和打斗最激烈的地方应该是卧室,但卧室里为何只有死者的血迹,却没有一点儿凶手的血迹呢?”过了一会儿,小陈问道。
“这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他们在卧室里打斗的时候,还没发生流血情况,另一种可能是已经发生了流血,但后来凶手把自己的血迹完全擦净了。”老毕分析,“当然,前一种可能性最大,即凶杀过程完全发生在卫生间里,卧室和客厅出现的血迹,很有可能是从凶手的衣服上滴落下去的。”
“既然血迹是从凶手衣服上滴落的,那为何客厅沙发至门口的地方没有呢?还有别墅外面,以及他逃离的整个路上,都没有血迹?”小黎也忍不住发问了。
“咱们不妨设想一下:凶手杀人之后,身上溅满了死者的鲜血,当他从卫生间出来,走到客厅沙发那个位置时,突然意识到这样会给警方留下破案线索,于是他转身走进卫生间,脱下身上的血衣,并顺手拿起一条浴巾,用它来包裹血衣,同时,他又从洗手池旁边的毛巾架上取下一条毛巾,用它来擦拭自己留下的指纹和脚印。在这个过程中,他手上的自己的血迹不经意间溅在了镜子上,但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老毕细致地分析。
“难怪卫生间里的浴巾和毛巾都少了一条。”小黎感叹,“经你这么一分析,我的思路也好像清晰了很多。”
“对了,我从水渠里找到的那条毛巾呢?上面有没有发现什么?”老毕突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转头问法医。
“没有,由于在水里泡的时间太久,上面所有的痕迹基本都消失了。”法医说。
“嗯。”老毕轻轻摇了摇头。
“其实咱们早就该这样想了:如果那条毛巾有用,凶手就不会将它明目张胆地丢弃在那里了。”小陈也有些懊恼地叹了口气。
“那条毛巾,会不会是凶手逃跑时不小心掉下的呢?”小黎提出疑问。
“如果是不小心掉下去的,它不太可能刚好掉进了水渠里。”小陈说,“我想,凶手在翻过栅栏,逃出小区之后,他可能觉得那条毛巾没什么用处,所以干脆将它丢弃,一方面减少身上的累赘,另一方面也用它来麻痹咱们。”
“逃跑时掉落和故意丢弃,这两种可能性都存在。”老毕不置可否,再次对法医说,“我在卧室采集到的那几根头发,与死者有关系吗?”
“完全没有关系,经分析,它们极有可能是属于男性的发丝。”法医肯定地回答。
“这就对了。”老毕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笑容,“他们应该是在卧室里发生了激烈的打斗,男人的身材很高,所以女人很难抓到他的头部,偶尔的一两次,她抓到了他的头发,并用劲扯了一些下来,这个男人一下恼了,把她拖到了卫生间里,并在那里杀了她——这几根头发也是最重要的证据!”
“毕老,我一直不明白,你说男人也负了伤,并把血迹溅到了镜子上,那他是怎么受伤的呢?难道女人手里也有利器?”一直闷声不响的朱大头冷不丁说话了。
“这有几种可能,第一种可能,利器是男人带进现场的,在两人打斗的过程中,女人被刺身亡,而男人也在抢夺利器时受了些轻伤;第二种可能,利器是女人自己的,她在男人闯入并和他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