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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觉悟
全身犹如着火了一般灼热，像是浸进了滚烫的岩浆，脑子里也是一片火热的疼痛，好不容易打开了车门龙云雷一下子跌坐在驾驶座上，趴在方向盘上静静的调整着呼吸。
（龙。。。。。。试着放松。。。。。。什么也不要想。。。。。。让脑子里空白一片。。。。。。手不要握的那么用力。。。。。。肌肉也不要绷得那么紧。。。。。。你可以想象着。。。。。。自己是躺在温暖的水中。。。。。。让那些自然的力量主导你。。。。。。）
回想着心理医师（同时还是好友）的诱导话语，龙云雷试着照那些话去做，然后渐渐的感到体内那股蛮横的力量慢慢得到了控制，暂时恢复了清醒的神志。
本想尽快救回肖梓桐，但料想肖振华毕竟是他的父亲，应该不会伤害他才对，于是龙云雷决定先暂时不继续追踪，先去好友韩霁臣那了解情况才好再作打算。
龙云雷当下发动车子，车头一挑朝市中心开去，同时掏出手机给韩霁臣拨了个电话。一听到对方接起了电话，龙云雷招呼了一声之后当下将遇到的状况大概说了一遍，韩霁臣听后陷入沉默几秒钟，之后，便告诉龙云雷直接到狼腾来，什么事情都等他到了之后再说。
敏感的神经在此时终于听出了好友语气中的不对劲，似乎事情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样乐观。然而他没有多问，挂了电话之后只是一踩油门狂飙而去。
车子没有停去地下停车场，龙云雷直接开到了一幢豪华气派至极的现代办公楼门前，刚下车便见到了在旁等待了一些时候的刑风厉。看到龙云雷脸色很不好，刑风厉心下道，果然如臣所说，龙的旧疾可能又范了。当下便过去扶住脚步还有些不稳的龙云雷。
〃风厉。。。。。。外面的车子，是我警署长官的。。。。。。麻烦你托人帮我送还回去。。。。。。〃神志虽有些不清醒，但龙云雷还是记得交待车子的事。
刑风厉当下应允并搀扶着龙云雷乘上高层人员的直升梯，直达19层，电梯门一开便看到了等候多时的韩霁臣。
男人看到好友憔悴的神色，脸色立刻变得深沉，上前一把扶住龙云雷，韩霁臣扭过头跟刑风厉小声交待了句：〃风厉，你给蝴蝶打个电话，就说有急事叫他亲自过来一趟。〃
刑风厉微一点头目送两人进了办公室，之后掏出手机迅速拨了个号码。。。。。。
被韩霁臣搀扶到米色的大沙发上坐下，之前一直紧绷的神经因闻到好友身上那熟悉的味道而自然的放松了下来。靠在柔软的沙发上轻轻的喘息了会，直愣愣的看着韩霁臣泡茶兼点熏香。
茶是给他喝的，熏香也是为了他才点的，两者都有静心养神的功效。。。。。。
臣不论什么时候都是那么细心，总是像个兄长一般照顾着他，枉他曾在心里告诫自己，好友有了自己的生活，自己不能再像从前似的一直依赖他。。。。。。可是在遇到什么事之后。。。。。。他最先想到的却还是他。
〃臣。。。。。。对不起。。。。。。我。。。。。。〃
似乎是料到龙云雷要说什么，端着热茶过来的韩霁臣抢先他一步开口：〃先喝两口。。。。。。难为我特意学的茶道，喝惯了咖啡的风厉都让我没处施展。〃
无言的接过茶水，龙云雷皱着眉无奈的看着他，总是这样，狡猾的臣从来不让他说句完整的抱歉或者感谢。低下头喝了两口茶，淡淡的茶香溢满口腔，正合适的温度适时的暖了胃，鼻间似有若无的馨香也让他不知不觉的放弃了无用的客气话。
看龙云雷的脸色逐渐恢复了往日的生气，韩霁臣这才慢慢的开口：〃龙。。。。。。你明确的告诉我。。。。。。你对那个小鬼，是不是。。。。。。真的动了情。。。。。。？〃
根据他的回答。。。。。。他会做出适当的裁决，虽然这答案他已心中有数，但他希望听到龙自己说出来。他不在乎那个小鬼是生是死过去怎样，将来又怎样，可是如果龙是在乎的话，他就不得不为了他而在乎，与那个肖振华为敌并不会让他觉得有什么压力，毕竟就算对方再怎么厉害对于他们来说还是业余的，关键。。。。。。是再次与来自魔废墟自由城的喋血者莱克斯为敌。。。。。。这不得不让他谨慎再谨慎。。。。。。
一年前的那场作为契机退出杀手界的战役让他们一时间失去了三个情同手足的好友。。。。。。对手就是战斗狂人莱克斯率领的15人佣兵队。。。。。。
9比15虽然是有些勉强，但是对于每个人都是很优秀的战斗力的冥王杀手来说，对付那14个人并不算难事。。。。。。难的却是杀死那个生命力宛若不死鸟，战斗力强到连他们九人联手都莫可奈何的喋血者。。。。。。
虽然到最终。。。。。。还是他们获得了胜利。。。。。。完成了任务。。。。。。却是付出了三人的生命作为代价。。。。。。
而这一次。。。。。。虽然复仇是一部分原因。。。。。。但并不足以让他们毁掉眼前平静的生活。。。。。。起码对于冷血的自己确实是这样。。。。。。
相对于冷静思考着的韩霁臣，他那几句话的威力彻底扰乱了龙云雷的内心，他思考着回想着相处这些天的种种。。。。。。露出有些疑惑有些苦恼的神色。
〃我。。。。。。我也不知道。。。。。。我本来觉得，他还是个孩子。。。。。。我不应该。。。。。。一直很犹豫。。。。。。可是、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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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其实你的心里却并不想拒绝他，而且还非常想顺着他的意，让他开心让他生活的快乐。。。。。。甚至，想把他保护的好好的不受任何伤害。。。。。。〃接替龙云雷说下去，韩霁臣一脸无奈的看着这个动了情却犹不自知的傻瓜蛋。
龙云雷一听韩霁臣的话，有些呆愣，但想了想，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那个小鬼魅力还真不小。。。。。。
韩霁臣叹了口气，微微低垂着头眼神直直的盯着眼前的青瓷茶碗愣了半天的神。
龙云雷以为自己的坦白给韩霁臣造成了困扰，他有些不安的看着好友。。。。。。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问他这些，为什么他总觉的臣是在试探些什么。。。。。。
两人相对沉默了半晌之后，韩霁臣终于想通了似的轻笑了两声。。。。。。
从两人成为好友之后，他就一直在做一些自己认为是对龙云雷有益的事，妨碍到他的人他总是会毫不犹豫的与之为敌，清除斩杀，如果照以前的性子。。。。。。他可能在一开始看出问题的时候就早早的解决了那个小鬼了吧，而之所以一直到了不可挽回的现在他都没有动手。。。。。。不正是说明他已经不想过于控制龙的人生了吗？
龙一直以为他是在单方面的依赖他，实际上却是他一直在仰赖他的依赖感生存。。。。。。直到近两年遇上自己的爱人，有些扭曲的关心人的方式才得到了缓解。。。。。。现在，他有了自己的生活，而龙，却不自知一直被他用无形的关爱捆绑。过去的龙不知道该怎么去爱人，虽然现在也没什么进步，但韩霁臣却觉得该是时候放手了。。。。。。
与其将来某一天被龙发现自己狡猾的独占欲而对他产生不完美的猜忌感，他宁愿趁龙动情的此刻给与他最大的帮助。。。。。。在他心里一直做个值得信赖最为亲近的兄长。。。。。。
〃龙，我现在最后问你一个问题：为了那个小鬼。。。。。。你做好了战斗的准备了没？〃当初是他自己想要退出黑暗血腥的杀手界，而今碰上了自己的本命，不得不再次被牵扯进去，他想知道，他的兄弟有没有这个觉悟。
听闻韩霁臣用如此郑重的语气说话，龙云雷心下已逐渐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有预感自己可能会再也无法回归平静的生活，可是。。。。。。一想到少年充满生气的脸庞。。。。。。龙云雷不自觉的运起全身的力道。。。。。。双手紧握成拳。。。。。。
为了扞卫那个阳光一般灿烂纯真的笑颜，龙云雷觉得，就算是与全世界为敌他也不会有任何犹豫！
〃如果为了他必须战斗的话，我愿意以沙特兰斯之名挑战任何人！〃
看着龙云雷脸上不自觉的闪烁着的坚定，韩霁臣不得不承认，他有些羡慕那个能得到他的爱的孩子。伸过手揉了揉龙云雷那有些扎手的坚硬头发，韩霁臣叹了口气说到：〃那就好说了，接下来我们来讨论该怎么行动吧。。。。。。〃
第二十六章 动机&身世
从自己的资料柜中取出一堆繁杂的资料，韩霁臣依次摆好后开始了条理清晰的分析。
〃首先，我们明确肖振华的最终目的，简单的说来，他的目的很直接，无非就是为了保命。之前我给你看过莱克斯的照片，那是那人徘徊在烽火集团附近被私家侦探无意间拍摄到的，后来从死神榜的幕后交易单上我得知，莱克斯接受了一比庞大的款项回应了来自香港的请神帖，而猎杀目标正是烽火集团现任总裁肖振华。
肖振华在现在虽然看似个文明商人，可当初家族内部争夺财产的时候他用了不少的肮脏手段。。。。。。先后制造多起意外事故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和两个哥哥，而他大哥侥幸被人所救，于是隐姓埋名十多年，整容换了个身份跟着救了他的那个人在黑道中打拼，暗暗储备实力，为的就是杀死那个夺走他一切的同父异母的弟弟。于是在时机成熟之后他找上了死神榜并下了请神帖招来莱克斯这个万恶的死神，而其实在不久前肖振华就掌握了有人雇职业杀手要加害他的一手资料，所以在对方行动之前他就有所动作了，他曾到我这来过说要雇佣几名保镖，但当时我毫不犹豫的回绝了，因为他拒绝提供要杀他的那一方的资料，加上我对他个人没什么好感。。。。。。
不过这个人本事倒真不小，被我回绝之后紧接着他便请来了美国顶尖保全公司Black Sea的六名职业保镖，其中一名是刚涉足这行业便被认定有A级水准的前任自由杀手黑蛇，其他几人能力也很强，每天每时每刻都会有四名保镖跟随，铜墙铁壁般的防守让莱克斯都无处下手。。。。。。不过一个多月前的一次狙击……也只有莱克斯能看透的一瞬间的破绽……险些要了肖振华的命，六名保镖其中一人殉职，之后莱克斯的暗杀动作越来越明显，屡次涉险的肖振华意识到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于是便开始搜集情报。。。。。。这方面我一直有些疑惑，他并非圈内人为什么能弄到一些及其机密的资料。。。。。。不过不管怎么说，肖振华最终找到了能压制莱克斯的劲敌。。。。。。对，龙，就是你。。。。。。甚至他挖出了我们诈死的内幕，巧合的是我们就藏身在他所在的这个地方。。。。。。他应该是觉得我们的存在就是上天在拯救他，给了他一次活命的机会，于是便搜罗来一切关于你的资料。。。。。。并且更深一步的了解到了你性格上的弱点，为了让你能甘心替他卖命，跟莱克斯厮杀，他设下了＇人情＇这个圈套。。。。。。因为他知道退隐了的杀手不会再为了钱而再次开启杀手生涯，所以。。。。。。就利用了你的弱点。。。。。。在你身边安插自己能控制的人，让你对这个人产生感情，然后再抓回这个人利用他的安危来威胁你……不得不帮他杀了莱克斯和他的仇家。。。。。。〃
分析到这里，龙云雷已是接受不了的满脸错愕，随着韩霁臣的讲解，他一直在翻看着资料，铁证一般的告知着龙云雷韩霁臣说的话绝对不是妄言，他脑中不得不闪现一个让他很费解的问题。
〃梓桐、梓桐是他的亲生儿子啊，他竟然利用自己的儿子当作筹码。。。。。。如果我不接受。。。。。。难道他真的会伤害。。。。。。梓桐？〃虎毒还不食子，这肖振华当真是为了自己活命连儿子的命都不顾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