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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怜安不时关切得转头看向李殊羽,确定她面色如常才稍微放了心,也开始加快动作。
青若过来时,浣衣局的人刚用过餐。她看到的,便是李殊羽两人坐在小板凳上,身前是满满当当的而是盆衣物。两人皆脸色有些苍白,发丝都被汗濡了湿,贴在额迹。而李殊羽身上甚至还沾了一大片污渍。
本来青若打算一大早便过来,无奈昨晚被锦颜缠得有些久,直到寅时方才迷迷糊糊入了睡,早上醒来竟已是午时,日头高挂。她焦急间连忙起来,正欲出门又被锦颜唤了住,道即已这般迟,也不在这一时半刻,便被拖着
用了午膳才过了来。
青若心里有些内疚,过去道:“你们……可还好?”
李殊羽倒未曾料到她会过来,礼貌地起了身,脚下却晃了下,吓得青若赶忙拉住。
没想到易怜安见李殊羽这般,心下着急,也跟着站了起来。不料气力不济,顿时眼前一黑,身子一软便往后倒去。
刚立稳的李殊羽也不管自己,一把捞过易怜安,身子从青若手中探出去,结果自是也没稳住,同易怜安一同滑倒在地。
事情发生得极快,青若瞬间有些傻眼,也跟着蹲□扶住李殊羽,这才急切道:“你们身子还未好,怎得劳累成这般模样!”
李殊羽见易怜安无事,转头望向青若:“责罚如此,耽误不得。”
青若将两人都扶了起来,扫了地上的衣盆一眼,才重新看向两人:“这些衣物今日都要洗完?”
“嗯。”李殊羽点点头。
青若念着两人受伤的身子,心下不忍,道:“这也太不近人情了!”想了想道,“你们这里的管事不知是哪位?我看能不能让她通融下。”
李殊羽望了望神色委顿的易怜安,想了想还是道:“殊羽本不愿如此麻烦青姑娘。然顾念怜安的身子骨,还是腆着脸拜托青姑娘一回,大恩不敢忘。”
“两位姐姐不必如此客气。”青若心下愈发内疚,连忙问了红秀的去处。听闻她在院里,便过去寻人。
红秀还在用午膳,见有人敲门,疑惑得过去开了门,见外头立着一位陌生姑娘,神色有些拘谨道:“请问是红秀姐姐么?”
红秀一时摸不准对方来头,点了点头:“不知你是?”
“我是长凤公主府上的人,名唤青若。那个……不知可否为今日新过来的两位姑娘请个假。她俩昨日刚受了罚,身子还未好透,我瞧她们面前衣物繁多,怕她们不堪重负,万一累了身子便不好了。”青若紧张道。
红秀一时有些迟疑,心中吃不准青若再长凤公主府上的地位,又怕得罪崔公公,思量了番才推脱道:“对不住姑娘。过来这里的都是戴罪受罚之身,万不能因一时恻隐饶了谁。这主我不能做。”
“红秀姐姐,可是……”青若方要开口,又被红秀阻了住:“姑娘不必再多言。红秀职责在身,望姑娘体谅。”
言罢,也不再理会青若,“砰——”的将门关了上。
作者有话要说:白日有事,晚上补起~~~
☆、援手
青若望着眼前关上的门;手心攥紧了些。她在门口沉吟了片刻,才转身回了去。
李殊羽吃不准青若的来头;对此事尽量也不抱什么希望。毕竟宁妃势力之大;不是寻常人能违抗的。青姑娘虽是宁妃的表亲,然而毕竟不是宫里人。因此当看到青若忐忑地回来,心下已了然,抬头朝青若不介意地笑笑道:“青姑娘不必勉强,心意殊羽领了。”
青若皱着眉;神色有些不好意思;顿了顿才道:“青若人小势微;还望两位姑娘先在此将就片刻;我去帮你们想想法子。”
“无碍。”李殊羽点点头;“纵是如此;殊羽已经很感激了。”
青若咬着下唇,胡乱地打了招呼,便快步出了浣衣局。
青若回到云凤殿时,锦颜正在寝居同白风与紫雷说话。她靠在窗边的白玉塌上,手中还握着一卷书,放在膝盖处。见青若出现在门口,便招了招手,示意她进来。
“嗯?”锦颜抬头望向脸色犹豫不定的青若,等着她开口。
青若眼角瞟了瞟在旁的白风与紫雷,口中小声嗫嚅道:“我方才去了浣衣局。”
“然后?”锦颜点点头,神情似笑非笑望着她。
“我去替,替昨天彩和殿受罚的两位先妃嫔求情了。”青若咬着下唇,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
“我知道了。”锦颜微微叹了口气,望向白风,“白风,你手头的事先暂时让紫雷接会,先同青若再过去一趟罢。”
“是,公主。”白风朝青若笑道,“青姑娘,白风陪你走趟。”
青若忙不迭地点了点头,下意识地又望了望锦颜。
“去罢。白风会处理的,若儿在旁看着便好。”锦颜道。
路上,青若走了不久,忽然似想到了什么,转头问白风:“锦颜……公主是不是早知道我去浣衣局会无功而返?”
白风笑得温和,转头望着青若,点点头:“嗯。”
“那为何……”青若不解,同时有些暗恼。自己这般去而无果,心中受挫,不禁有些丧气。
白风琢磨了番,才斟酌道:“公主心意,白风本不敢妄自揣测。然青姑娘既问起了,白风便说说自己的看法罢。白风觉得,公主是想让青姑娘对宫中情况有些了解,便是闭门羹,也是有益处的。公主许是想让你知道,有些事,是再现实不过的,弱肉强食在宫中是再自然不过的法则。青姑娘天性善良,这是极其难得的,然善良的同时也必须清楚认知周遭环境,而不是抱以太过不切实际的幻想。否则,这些终会给青姑娘自己酿成祸患。”
青若有些似懂非懂,然原先的暗恼早已消了去,也知道这些是锦颜的良苦用心,心下还是感动的。
白风见青若一路沉思,便也不再开口,由着她去思考,唇角笑意依旧温和。从一开始,她便并非不是没有担心的。养在深闺的青家长女,单纯善良,虽相处得招人喜欢,然对于公主而言,决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这些都意味着,公主身上的责任更重了一分,要保护这样一个无害女子,尤其是在宫中,更是艰难万分。然她也知,公主一旦决定了某事,便是她们四人,也无法动摇分毫。她所能做的,只有默默支持公主,只愿公主自己欢喜便好。所幸一路行来,白风时常见到公主眼底笑意真切温暖,这些有时都让白风觉得,也许公主真的需要这样一个无害的人,为她带去足够多的欢乐。
两人重新回到浣衣局时,已是大半个时辰后了。两人一进门,便瞧见很多宫女停了手上的活,张望着一处地方。抬头看去,正是李殊羽等人方向。
青若心中担忧,连忙加快了脚步上了前。
走近一看,易怜安正倒在李殊羽怀里,脸色苍白,冷汗直流,唇抿得紧紧的,一脸痛苦模样。而眼前站着的正是方才打过照面的大宫女红秀。
只见红秀伸手指着倒在地上的易怜安,口中斥责道:“果然是小姐身子,弱成这般!才洗了半天便给我晕倒了!”言罢哼了一声,继续道,“我可不管,这么些衣物,若是完不成,甭想用晚膳了!”
易怜安挣扎着欲起来,被李殊羽不动声色地按了住。
“我知道了。”李殊羽点了点头。
红秀刚要继续骂,青若同白风已经赶到。青若连忙蹲□去搀扶易怜安。
红秀见状,认出了青若,正要拦下,白风已开了口:“你便是红秀姑娘罢?我是长凤公主的贴身近侍,白风。”
红秀本不把两人放在眼里,此刻一闻白风贴身近侍的名头,心中不免有些惊惧,端详着白风,看着对方沉着的模样,一时倒不敢断言。
白风接着说了下去:“长凤公主闻得昔日熟人无意得罪了宁妃娘娘,心里担忧,便让我等过来瞧下。”言罢眼角瞟了眼方被搀扶起来的易怜安,意有所指地道,“似乎,公主的担心还是有道理的。”
红秀平日并无与云凤殿的人接触的机会,因此不识白风。然长凤公主的名头却大的很,宫中谁人不知,皇上特别尊敬长凤公主。而此人又说是公主近侍,不可得罪。听到白风语气里的埋怨之意,收敛了方才颐指气使的神色,推道:“浣衣局的任务本来便重,过来的都是些受了罚的,
我也只是依训行事,不曾想让公主上了心。”
白风知晓对方碍着宁妃的面子不肯退步,便道:“两位姐姐不过是得罪了些小人,才蒙蔽了宁妃娘娘,责罚得重了些。公主也不意与你们为难,只让我将两人先带去疗段时间的伤,每日午膳过后再过来服些役。这样既不会太损身子,也不会驳了宁妃娘娘的脸面。至于若是有些人来问起,如何说,红秀姑娘当是明白人,清楚该怎么做罢?”
红秀闻言仍有些踟蹰。白风趁机又道:“不过是两个人,不如卖公主一个面子。这位姑娘是宁妃的表亲,青家长女,你方才这般得罪,若不是她心软不愿追究,别说是公主,便是宁妃那里,你也讨不了好去。”
红秀听白风这般说来大惊,抬头看向青若,顿了顿,方道:“原来是青家的人……方才不知,多谢姑娘包容。既如此,这两人你们便带回去罢。”
白风点点头,这才转身搀扶了脸色也不太好的李殊羽出了浣衣局。
“多谢两位姑娘相助。”待出了门,李殊羽方开口道。
白风笑道:“姑娘该谢的不是我,是青姑娘。”
青若红着脸摆摆手推辞:“我,我也不过是借了公主的权势。该谢的还是公主。”
“两位姑娘谦虚了。你们是云凤殿的人么?”李殊羽似想起了什么,神情有些犹豫。
“嗯。”青若点点头。
“待我与怜安养好伤之后,便去云凤殿谢恩。”李殊羽道。
“姑娘太客气了。我们先扶你们回西苑罢。我看这位姑娘累得不轻。”白风望了眼易怜安道。
西苑离浣衣局近,四人很快便回了李殊羽的住处。
两人本打算送她们到西苑便不再打扰,没想到方至门口,李殊羽脚上忽然一个趔趄,软倒下去。
在旁的白风连忙手上用了力,才堪堪架住对方。
待白风与青若将两人弄到床上时,已大汗淋漓。
“又给两位姑娘添麻烦了。”李殊羽趴在床上,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气虚。一旁的易怜安则握紧李殊羽的手,担忧极了。
“无碍。”白风道。“若姑娘不介意,可否让白风瞧下伤口。白风虽不精于医术,但还涉及了些皮毛。”
李殊羽只犹豫了一瞬,便点了头:“有劳了。唤我殊羽便好。”
白风点点头,过去过了门,才上前走到李殊羽面前,伸手将她腰际衣衫往上撩了。
原先腰间绑着的绷带处已经渗出了些血,染得亵衣也微微泛了红。白风伸手往她腰上几处穴位按了按,同时侧头询问
:“有强烈的刺痛感么?”
李殊羽有些踟蹰,眼角下意识地瞟了眼易怜安,然后才一一答了。口气却仍是平静,并不似疼痛的样子。若不是那按压之下偶尔蹙起的眉与颤动的身子,压根瞧不出异样。
白风收回手,帮李殊羽整理好衣衫,有些凝重地道:“你的骨盆处有些微开裂,等会我帮你取些药来,绷带也要重新包扎番。”
骨盆开裂,对方竟忍耐至现在,心智坚毅非同常人。白风的视线落到一脸焦急望着李殊羽的易怜安身上,心中隐隐有些了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