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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马青,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说……。”
马青不等肖锐说完就转过头来狠狠地斜了肖锐一眼,“对不起什麽?你没什麽对不起我的,真有,对不起你早说过了好几遍了,行了,咱们的事解决完了,你哪来的就哪去吧,我得收拾房子了。”
肖锐没走慢慢挨著沙发坐在地上,低了头脑子里乱成了一锅粥,从口袋里摸出一盒烟,抽出一根刚想点,想了想,又抬起头看看马青,“我能在这抽烟吗?”
“不能。”马青回答的很干脆。
肖锐收起了烟盒,抖著手绞著指头,一肚子的东西挤在嗓子眼了就是倒不出来。不是不想倒,而是不配倒。
“那我能跟你说说话吗?”肖锐整个人真的被抽空了,想找个地方靠靠,一个肩膀不宽不厚温暖的肩膀,就像当年一样。
“不能。”
“那还有吃的吗?”
“没有。”
肖锐看著已经冲过来又准备把他往外推的马青,猛的抓住了马青的手腕狠狠的一拉,马青没提防一下栽了下来。
“你他妈的干什麽?”马青手忙脚乱撑著沙发站起来,就想冲著肖锐挥巴掌,可手腕牢牢地握在肖锐手里怎麽也挣不脱。
“你能拉我一把吗?”
“不能,满意了,称心了,什麽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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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锐的视线慢慢从马青脸上滑下来,落在马青那支细瘦的手上,马青手掌中间有两条突兀难看长长白白的印子。
肖锐知道那是什麽了,他曾亲眼见著这个部位扎著花瓶的碎片往外涌著血。
呼吸一瞬间被堵住了,肖锐松了马青的手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向门口跑去,拉开了门又停下了,“马青,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个结果对我来说意味著什麽?”
没等到马青的声音,肖锐拉开门就冲出去了。
下了楼,站在楼下看著黑蒙蒙的天,肖锐好半天才长长的出了一口气,快速走出马青的小区,然後迈开长腿拼命地在街上奔跑起来。
街道上人少车多,肖锐跑的飞快,脚底下撞了什麽腿碰了什麽他也顾不了了,他就是知道自己没法停下来。他的两条腿越来越重,气越来越粗不够用了,身上的外套脱了,毛衣脱了,可肖锐停不下来,也没法停下来。今天被他死死拽住裹著自己那颗侥幸、软弱、不敢面对结果的外壳终於被狠狠地揭了下来,马青没有给他任何还可以苟且心安的机会,马青用他的凌空一越把自己狠狠的摔在他的脚下。
马青倒是升天了,而自己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了。
肖锐不清楚自己跑了多远,跑了多长时间,也许几千米,也许十几公里,他知道他跑的快断气了,可他停不下来,停下来就会有一大堆东西跑过来压著他的胸腔,挤著他肺叶,连同那些微小的细胞也不放过,它们合起夥来把他扯碎了,撕烂了。
挣扎著跑进自己曾经和马青同住的小区,肖锐已经是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艰难地抓著扶梯慢慢蹭上楼,开了门,躺在他曾经和马青翻云覆雨无数次的大床上,肖锐的大脑像是停顿了似的,什麽都想不起来,好的,坏的、不好不坏的全结成一块混一堆了。
46
肖锐这几天上班都不在状态。全幅武装地坐在流式细胞仪前面,肖锐好几次差点把工序倒错,还差点忘了加去离子水,听到旁边助手第三次提醒,肖锐不好意思地把位置让给助手,“你先来吧,昨晚没睡好,别让我一个疏忽把事给弄砸了。”出了试验室,到楼道口吸了根烟,他还是没法把心定下来。
该怎麽做,到底该怎麽做才更保险。这几天肖锐翻来覆去快把这事想穿了也没想明白,所谓的万全之策似乎就不怎麽眷顾他。母亲能接受多少,能不能再次经受得起打击,如果不同意对马青又会有什麽影响。马青又会怎麽做,又该如何把马青已经冷冻起来的感情再次激活,自己还有没有希望。这不同於手里的试验,什麽病毒,什麽分子,粒子,再微小放大了也有清晰的脉络,可马青身上的壳已经厚的穿不透了。
那天晚上马青那种无力又拼命维护的样子让肖锐太难受了。他知道当年马青跟自己生活的那一年大部分时间就是这种状态,心悬著,始终放不下来,不知道接下来会是一个什麽样的结果。没想到现在马青还得这样过日子。
到底该怎麽做,怎麽样对马青才是最好的才能让他不受一点点伤?肖锐脑子全乱了。
好不容易熬到吃完午饭,肖锐小睡了一会儿,再进试验室脑袋清醒了不少,看著电脑上成串的数据,肖锐努力控制自己不要再把注意力偏到马青身上。他这个试验做了快两周了,再出不来东西,难看是小事,耽误了所里的进程可就算工作失误了,再怎麽说他也是背了好多头衔又扛著那麽多的荣誉坐上这个位置的。
下午还算顺利,和助手配合默契地一个操纵仪器,一个观察数据进展还算顺利,刚准备把数据备份一下,肖锐听到裤子口袋里早放成振动的手机响了,给助手抱歉地笑了笑,肖锐出了试验室接起了电话,“是肖锐吧,我是你妈的同事,你妈刚下楼的时候摔了一下……”
“严重吗?人怎麽样?”血呼的一下冲上了头顶,肖锐差点没站住,他实在是再也经不起任何一点打击了。语无伦次地问完情况,肖锐手忙脚乱地冲回试验室,给助理交待了一番,让他务必等到数据出来才能关机,扭了头就冲到楼下打了一辆车去了医院。
还没跑进肖母所在的办公室,就听到里面一堆说话的声音。肖锐敲了敲门正打算进去,就听到坐肖母对面的张医生笑著叫他,“小锐,你也来了,快进来进来。”。
肖锐进去一看,他妈好好在办公桌前坐著呢,旁边还站著满头大汗的马青,想必也是刚跑过来。
张医生对肖锐指了指门口的一张凳子,“先坐下,你妈在住院部摔的,我们这小护士回来一说,我就打电话让马青过来了,没想到住院部的人还叫了你来,你妈没事了,就是从楼梯上摔得时候有点吓人,好在就是最後两级台阶没什麽大碍。”
肖锐不放心走过去把肖母的裤子拉起来看了看,右腿还好,左腿一大片淤血,“妈,你怎麽不小心一点,年纪大了最怕摔了,检查过了吗?”
肖母笑了笑,“惊住你们了吧,没事,刚开始有点头晕,现在也不晕了,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下楼梯的时候眼睛一下黑了,好了,现在没事了,你们回去吧,一点点小事还害得你们俩都跑来,行了,你们都走吧,等会我还有个小手术,弄完就可以回家了。”
肖锐一听急了再看了看表,都快六点了,“就您这样还做什麽手术,我找你们头说说去,换别人上吧,再说,马上都六点了,哪有把手术时间安排在这个点的?”
“没事,我的身体我不比你们清楚,病人刚送进来的,小手术,四五十分锺就完了,好了,走吧,我真没事了,马青你快点回吧,这个点豆豆是不是也该放学了。”
马青抬手看了看表,一下叫了出来,“呀,晚了。”又叮嘱了几句赶紧跟肖母告辞,还没跑到门口,又转了回来,“妈,那个阳台上的玻璃您就别张罗著擦了,再摔就不是小事了,等我这个周末回去我来弄,您可别再爬高上低的了。”
“行,我知道了,你快走吧?肖锐你也走吧,我马上就要做手术准备了。”
肖锐确认了母亲真没事才出来,看著前面著急跑著的马青,肖锐也快跑了几步,撵著马青一句话还没顾得多说,先冲出了医院挡了辆车停在门口,刚跟上马青跑出来。
“上车吧,从这过去到幼儿园得四五十分锺呢。”
马青站在路边看了看,车来车往又是下班的点,更何况医院的出租车可不是那麽好打的,伸了几次手都没拦下车,再看看坐在车里的肖锐,忍了忍还是皱著眉头上了车。
坐在车里两人也没话,就是马青心急上火地看著时间一分一秒跑的飞快,车却半点跑不快,眼看著都快六点半了,急得不停地摧司机快点,摧的司机都不乐意了,“现在下班高峰期,快,我比你还想快,可快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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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熬到快到七点了才到幼儿园,马青还没等车停就冲了下去,差点没挂在车门上。
“不会慢点。”肖锐吓得大喊,可那人早跑没影了。
马青冲进幼儿园,果真从幼儿园窗户外就能看到马晨的教室里就剩马晨一个人,马晨的小屁股早离开了座位,伸著脖子,眼角还挂著一点眼泪水。马青心里一酸冲到教室门口见到一直等著的老师就赶紧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老师,有点事耽误了,真不好意思耽误您下班了。”
老师见马青态度很好也不好说什麽,勉强笑笑,“没事,马晨挺乖的,别的孩子要等到这会儿早哭了,马晨一直老老实实地坐在凳子上刚才还给我讲故事来著呢。来马晨,爸爸来了,快和爸爸回家吧。”
马晨听到老师的命令甩著小书包就跑过来了,一把抱著马青的脖子,嘴里就嚎开了,“爸爸我听你的话我刚才没有哭,我知道爸爸不来肯定是有事要做,要给豆豆挣钱。”
本来马青心里就难受再一听马晨的话心里更是心酸不已,抱起马晨又给老师赔了半天不是,才出了幼儿园。
孩子心里哪能放多久的事,马晨一出来看见门口还站著肖锐立马就高兴地叫起来,“舅舅,你也来接我了。”然後两只眼睛上上下下就在肖锐两只手上看,把肖锐看的挺没趣,硬腆著笑脸说:“豆豆,今天舅舅来得太急没给你买好玩的,说说你想要什麽,把名儿报上来,下次我一定给你买。”
马晨一听赶紧把视线转到马青脸上,看了半天,没看到马青脸上有什麽表示同意的表情,一下蔫了,“其实……也没什麽想要的。”
孩子那种想什麽都在脸上堆著的样子把肖锐看得真乐,再偷眼看看马青,马青也正抿著嘴看著马晨笑。
肖锐把手里刚刚买的一瓶绿茶递给马青,“先喝点水,刚才跑了一路,天那麽冷都冒汗了,把马晨给我抱吧。”还没等肖锐把手伸过去,马晨就从马青身上挣下来了,“不用抱,我自己能走。”
马青本不想理肖锐,可马晨在跟前,为了一瓶水和肖锐置气还不够矫情的,再说嗓子早干的不行,一点没客气接过来喝了几大口。马晨看到马青喝的不是白水也闹著要喝,马青缠不过把水给马晨还不忘嘱咐马晨少喝一点,小孩喝这种东西不好。
等马晨喝完把水递给马青就嚷开了,“舅舅去我们家吧,我要跟你一起玩汽车,爸爸老是干活也不陪我玩。”
“不行!”“没问题!”
马晨抬起头看看这两个异口同声的大人,眼睛乎闪乎闪不知道该从谁下手了。
肖锐逮著机会赶紧往上爬,趁马青还没跳起来赶紧蹲下来捏捏马晨的脸 ,“豆豆,舅舅最喜欢和你玩汽车了,你开的特棒,比舅舅水平高多了,到你们家那舅舅先给你做好吃的行不行,特好吃的东西,你保证没吃过。”说著还偷眼看了看一脸铁青别著头咬牙切齿嘴里咕咕哝哝的马青,知道那嘴里肯定没什麽好听的。
马晨才不管两个大人心里面怎麽想,高兴的一手拉著马青再把肖锐的手一拉,身子往下一挺荡秋千玩嘴里还嘀嘀咕咕地说著在幼儿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