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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这样说,我一定不会走。
如果你哭泣,我一定会安慰你。
如果你让我留下来,我就哪里都不去……
为什麽不说呢?请你说吧,请你告诉我,你还需要我,你还没有离开我。
我还没有被你抛弃。
“说吧……奂言……说你需要我,要我留下来……!”像受伤的野兽一样的男人,如同挽回什麽似的搂紧了手臂里的身体。
那一晚,萧重轻做了一个梦。
自己在天空中飞行,飞的很高很远,越过高山、草原,看了很多美丽的景色。正在高兴的时候,突然飞不动了,直直地跌落下去。
下坠的恐惧感让他哭出来。这时,不知是谁的手臂托住了他的身体,然後两个人一起飘飘悠悠落在地上。
那个人说,“别怕,我在呢。”
看不清那个人的脸,却觉得非常安心。
好像全世界的酒吧都差不多一个样子──宇文在昏暗闪烁的灯光下,转动著眼前的酒杯。
身边的男人兴致勃勃地,跟他打听有关这个城市的有趣话题。
事情还要从傍晚的时候说起。宇文在一家摄影器材店里,买了块擦镜头的鹿皮。
留著两撇小胡子的老板热情地跟他推荐尼康AF14,他懒得搭腔,自顾自地想是不是要再买些胶卷。小胡子契而不舍地开始介绍镜头,宇文不堪其扰,正打算抬腿走人,迎面进来几位游客模样的客人。
一侧身避过,却被人拍住了肩膀。
“奉宇?你不是奉宇吗?”
宇文眉头一皱。会用这个名字叫自己的人,跟欧阳家绝脱不了关系。
除了摄影师宇文之外,他还有一个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承认却又不得不背负的身份,豪门欧阳家的次子──欧阳奉宇。
抬眼一看,只觉得这人的脸孔恍惚曾经见过,却记得不真切。
“不记得我了?瞿文啊……!你哥的朋友,想起来了吗?”面对他一副我不记得你的表情,男人毫不在意地笑著说。
听他这样一说,好像有了点印象。能跟那个冷漠如冰山一样的兄长称得上是朋友的人,里外加起来也不过就那麽两三个。
“啊……真巧。”宇文敷衍地笑笑。
他并不想,再接触到任何有关欧阳家的事情。以前是,现在更是。
“等下有时间没?”不知道是没看出他的虚与委蛇,还是故意忽略,瞿文问道,“去喝一杯吧。你哥最近都不陪我!”
直觉地要回答“没空”,不知为何又吞了回去,淡淡地说了一声,“好啊。”被和同伴告别的瞿文拉著,拽进附近的酒吧里。
“你来这里多久了?是工作吗?”瞿文拉拉杂杂聊些不著边际的话。
“也没多久。”宇文同样不咸不淡的回答。
“啊~~做摄影师真好啊,可以世界各地地跑!哪像我们这些小职员,去旅个游还得提前一周请假!”
宇文嘴角一挑。
若不是这个人是跟那个叫欧阳天赐的家夥交往最密切的一个,恐怕宇文也不会知道,这个叫瞿文的“小职员”,实际上是做情报生意的。
那位大哥很少去信任什麽人,但深藏不露的瞿文绝对是其中一个。无论欧阳天赐想知道什麽,第一个就会想到瞿文。
比如说,如果要调查那个人的事,他应该不会交给除瞿文之外的别人去做。
这是宇文在这里的唯一目的。
“方奂言……他,还好吗?”
既然已经调查过了,那麽应该不会不知道他和方奂言的关系──曾经的关系──所以宇文选择开门见山。
瞿文笑了下,倒没意外,或者说他根本就已经料到了。
“应该很好吧,你也知道你哥哥这个人,处理事情一向没血没泪的,斩草除根!”
“处理……处理什麽?什麽斩草除根?”宇文直觉到自己漏掉了很重要的事情。
“对了,那时你还没回来……”瞿文用手指搔搔头,“不好意思,我以为你问的是这个。就是当年领养他的那家人啊,那家的老妈为了自己精神失常的儿子,又回来找方先生啦!”
“……!!!”宇文惊得说不出话来。
那个叫做方奂言的人,在成年之前,曾经遭受过养父母那患有精神分裂症、有严重暴力倾向的儿子,长达十年的虐待。
“差不多有半个月的时间吧,一直纠缠不休的。最後还拖著方先生去了他儿子在的那个疗养院,真是有够执著的了!要不是你哥的话,那位方先生早就崩溃了!”
於是,最後还盘旋在宇文脑海中的,就只有这几句话。
……要不是你哥的话,那位方先生早就崩溃了!
他最需要自己的时候,竟然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作为那段过去的见证人,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他对那件事情的恐惧有多麽深重。像利剑、像绳索、像无时无刻不存在的毒素,每天每天啃噬著他脆弱的神经。
那个人一点都不坚强,他不但脆弱敏感,而且容易放弃。他是怀著怎样的心情去面对那个女人,去面对那个疯子,一想到这里,宇文觉得心脏都要破裂了。
对自己的愤怒,对所有伤害过那个人的人的愤怒;对自己丢下他不管的自私、卑鄙无耻;对被哥哥抢走他的怨恨;对自己的失望,化成实际的怒火发泄了出来。
宇文挑起了一场根本不记得原由的殴斗,像发了疯一般,除了挥舞自己的拳头之外,什麽都不想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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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重轻在午夜十二点的时候,发现宇文浑身是伤的等在他家的单元门口。
“宇文……?!天呐……这是怎麽了,你打架了?”刚一靠近就扑面而来的酒气,更加确定了萧重轻的想法。
宇文没听见似的,摇摇晃晃地倒下来。萧重轻慌忙地丢了手中刚买的宵夜,扶住男人高大的身体,艰难地向自己家里走去。
把宇文费力地拽到床上,转身想去找医药箱,却被一双手臂揽住腰部,被压在身下。
“宇文……别这样……!!”
他徒然地挣扎,然而男人无论如何也不肯松开,死死地把他抱在怀里。把脸埋进他的颈窝,一边吻他的肌肤一边闷闷地说,“对不起……”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男人不厌其烦地重复著,直到萧重轻感觉到脖子附近的皮肤上,有了湿意。
他哭了。
抖动著厚实的肩膀,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一样,无助地哭泣。
萧重轻笨拙地,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只能轻轻拍打著男人的後背。
“……我不该离开你的……无论发生什麽事情我都不该离开你的!我後悔了……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是不是……?你不会原谅我了,是不是……?”宇文的嘴唇拂过萧重轻的下巴,然後落在他的嘴上。
“宇……”
嘴巴里尝到了咸涩的味道,萧重轻一时间停止了反抗。
“我为什麽要放手……为什麽要把你让给那个男人……?我不……!我不准你离开我……!”
单手从衣服的下摆伸进去,揉捏著他胸前的突起,然後粗鲁地剥下裤子。
“不行……!”萧重轻胡乱地蹬著双腿,却被宇文的长腿以巧妙的角度压制住了。“宇文……!你认错人了……!”
和这个男人超出常规的亲密接触,对於萧重轻而言,只能用“荒唐”两个字来形容。
“我知道你不会原谅我了……我知道……可是我爱你啊……!我不想失去你!不要走好不好?我需要你,没有你我怎麽办……?跟我在一起,好不好?”
没有你,我怎麽办?
我需要你,
我需要你……
萧重轻双手抓住宇文衬衫的袖子,却没有推拒。
男人的手指进入了身体,在干涩的肠道内转动。|乳头被含在牙齿和舌头中间轻轻地舔弄,萧重轻颤抖得连脚趾都蜷起来。男人的舌头一路向下,碰到了伏在黑色绒毛中的性器。
“……!!”萧重轻倒抽了一口冷气。
被舔著私|处……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体验,萧重轻迅速地兴奋起来。压抑著的,又饱含情欲的低吟从喉咙泄漏出来。那柔软湿润的物体再次移动,停留在闭合的後|穴部分。
“那……那种地方……!啊……!”
不知道是难过,还是只是单纯的觉得羞耻,种种语言无法形容的怪异感觉,让萧重轻紧紧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然後,男人抬起他的双腿,性器缓缓地进入了後方。
那是无论如何忍耐都会低叫出来的疼痛。萧重轻嘴唇都要咬白了,还是忍不住会喊疼。
宇文在他脸上落下无数个亲吻,温柔地诉说著甜蜜又绝望的情话,眉头始终没有舒展。
我爱你……我爱你……
我再也不会离开你……我远比自己想象得更加需要你……你知道吗?
你知道吗……奂言?
“我不是……奂言……我是……萧重轻……”
男人的性器在他体内动起来的时候,萧重轻哭著说。
你也……没有看见我吗?
眼前是陌生的天花板,灰暗的白色。有轻微的水声传进耳朵里,他转头看了看,半开著门的卫生间里,有人影晃动。
宇文坐起来,扶著发涨的额头。不小心牵动了脸上的伤口,出其不意的锐痛让他咧了咧嘴。稍微等待了一会儿,里面的人没有出来的意思。他穿上衣服,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里面的男人吓了一跳,红肿著的眼睛惊慌地看著他。
敞开的衣襟里,能看见点点的红痕。“果然……”宇文焦躁地锤了一下墙壁。
“出来。”
胆怯的男人听话地迈了出去,被宇文围在墙上。
“不想宰了我吗?被做了这种事情,不想打我吗?就算是被你敲破了头,我也没话说。”
“……”
“来呀,揍回来,还是那句话,我不会还手的!”
“别说了……”萧重轻垂著头,低低地说。
“为什麽没反抗?还是你想说反抗也没用?”
“……”
“不要做出这种表情来!在做出受害者的样子之前至少先拿出点儿反抗的勇气吧!就这样被你定位成强暴犯我实在觉得很冤枉!”
“够了没有──!!!”
萧重轻猛地抬头,狠狠瞪著宇文的眼睛。
“为什麽……为什麽发生了这种事……”他的语言因为身体不住的颤抖而断断续续,“……我却要接受你莫名其妙的指责?!”
他拨开宇文的手臂想要逃开,却被捏著脖子又按回墙上。
“昨天晚上为什麽没有拿出这种气势来?被我说到痛处了吗,啊?”
被捏得有点呼吸不畅,萧重轻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一脚踹在男人的膝盖上,趁他吃痛放松的时候夺路而逃。
萧重轻在街上毫无目的地晃来晃去,整整晃了一天。回过神儿来时,已经在儿子的幼儿园外面了。他就在门口等著,像之後陆陆续续到来的其他家长一样,等到放学的那一刻,把孩子接回家。
他仿佛把自己的记忆切割了一部分,其他的什麽都忘记了,就这样单纯的,热切的,渴望著儿子的出现。
“萧重轻!”似曾相识的女声让他茫然地张望过来,还没等看清什麽就被推到了一边。“你来干什麽?!”
妻子怒气冲冲又鄙夷的脸映入眼帘。萧重轻微微张了张嘴,叫著妻子的名字;“小如……我只是,来看看儿子……”
“儿子?这里没有你的儿子!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我儿子跟你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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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如……”
妻子不再理会他,放学铃声一响就快步走进幼儿园,紧紧抱著儿子离开。儿子显然看见了他,张开两手“爸爸、爸爸”地叫,萧重轻激动地跟在妻子後面想抱一抱他。
“不要跟来!再跟来我要报警了!”妻子一路小跑,生怕他追上来。
“小如,我只是想看看他……小如!”
尖锐的刹车声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