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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如今咸阳的局势基本上算是一无所知,就算想把咸阳搅乱,还不知从何下手呢。再说,如果赵高真的杀了二世,我便是什么事不做,咸阳也会乱吧。 好半晌也没个思路,只得起披衣起床,自有一直侍奉在外屋的小丫环听得声响进来替我梳洗。想了想,还是让丫环替我束发上冠,换了一身男子的宽孺长袍。二哥一早已到各个铺子里去巡视,几个嫂子过来陪我用了早点,见我一身男装,神色里都有些惊讶。梅氏素来是知道我独行特立的,便没吭声,喜夫人和徐氏也装作没看见的样子。因为审食其带着莫小三已经在院外等了一会儿,二嫂也知趣,吃完早饭后随意说了几句话,便带着两位妾氏告辞出去了。 “萧尚他们联系上了吗?”见审食其走进来,我问道。萧尚与赵高的密使同行,速度比我们更快,大约早一日便已到了咸阳。 “他们如今住在赵高在城内的一个偏宅之中。周围秦人的眼线比较多,暂时还没接触。”审食其回道,“不过今天上午那个宅子的管事在‘五味居’订了几桌酒菜,到时或许可能找到机会。” 我点了点头,又问道:“最近咸阳有什么大动静?” “倒也没什么特别的。”审食其道:“只是听说赵高已经称病数日不朝了。” 确也算不上什么大事,我道:“去查查为什么。”又想了想,一时也想不到什么急需要做的事,便起身道:“陪我出去走走吧。” 记得当年初到咸阳,我也曾漫无目的,东游西晃过好一阵子。那时候,身边不止有审食其,还带着红玉。如今故地重游,眼见着街市依旧繁华热闹,却早已物是而人非。信马由缰,一路向南,不觉就到了灞水岸边。站在水岸边痴痴的看了一会儿,心里想着当初看见扶苏和子婴一叶扁舟游兰池的情景,不觉有些伤感。 那时的我,所谓烦恼也不过是“便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的那种孤寂,而后来嫁人、生子、身不由已的随着命运起伏,有时候甚至连自己究竟是谁都忘却了。午夜惊醒,常常不知究竟是蝶梦庄生,还是庄生梦蝶,又或许,只是庄生与蝴蝶一同做了梦,更不知这悠悠的长梦何时才会醒来。 驻立良久才回过神,转头向审食其微笑了一下,道:“不是说‘五味居’在灞柳最美之处开了一间食肆吗?去看看吧。” 这间“五味居”是我离开后,二哥释之亲手操作建立起来的。选了兰池边风景最佳的地方,盖了三层极其豪华雅致的一间酒楼。当然钱也花得海了去,且不说地皮昂贵到令人咋舌,便是三层高的民宅建筑,咸阳城里便也没有几幢,据说是二哥暗地里花了不少金子把修阿房宫的技术工匠请来干了点私活才盖起来的。反正不是花自己的钱,他倒是不心疼。 不过这间“五味居”建成后,倒立时成了灞桥一景,隔水远望秦王宫的亭台楼阁毕竟是虚妄,远不如到眼前这座豪华的酒楼上享用美食来得实在,所以稍有身价的游客来游兰池必来此用餐,一时生意兴隆,财源滚滚,连带着城中的另外几家“五味居”也火了起来,也算是对得起二哥花出去的那么多金子。 行到“五味居”楼前,两名一色青衣的小二笑呵呵的拦住我们,道:“三位贵客,不知在小店订了哪个位子,容小的领三位上去。”这两个小二也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一看就是后招的学徒,不认识审食其也正常。 审食其走向前一步,温言道:“你家丁大掌柜与我们有约,麻烦去通报一下。”丁复是当年我留在咸阳掌管食肆和当铺的心腹家奴,当然如今早已脱了奴籍了,在咸阳勤勤恳恳的干了十多年,娶妻生子,倒也安逸。 那两名小二互看了一眼,转脸笑道:“是,您三位稍等,小人这就去给您通报。”说罢,其中一人转身匆匆而去。过了一柱香的时间,只见明显有些发福的丁复大步从楼中走了出来。他曾在审食其手下干过很久,因此审食其的容貌一看便知。脚下不禁一顿,然后猛的一揖到地,道:“审……先生。” “起来吧。”审食其淡淡的道,伸手将他扶了起来。丁复是吕府普通的家奴出身,虽然年纪比审食其还大几岁,但当年却是跟着审食其后面一点一点学出来的,所以受他这个礼倒也不为过。 丁复抬起头,目光扫了一下我和莫小三,突然瞪大了眼,失声道:“小……公子。”总算他机灵,见我一身男装,临时改叫喊了公子。 “嗯。”我微笑着点了点头。 “公子,楼上请,楼上请。”丁复不愧做了多年的大掌柜,很快便恢复了正常,转头问一边看得目瞪口呆的两个小二道:“翠微居有人吗?” “有,”其中一个小二忙道:“阎大人订了翠微居,已经到客了。” “流云居呢?” 那小二迟疑了一下,凑过来在丁复耳边说了几句话,又道:“现如今就只碧水居空着,就是小点。” “算了,随便找个包间,只要清净就好。”我微笑道。 “是,是。”丁复连声道:“公子随我来。”说罢,当前带路,引我们直上三楼,一边又连声道:“小人只是听说公子到了咸阳,却不知公子今天就到了,也没事先留好地方……”。 这间“五味居”三楼可居高临下观赏灞河两岸的景色,又因为只有三间包间,所以极为抢手,今天算是巧的,居然有一间还未订出去,算是替丁大掌柜解了一道难题,否则,他恐怕就不得不赶客了。一路上楼,只觉得店内陈设清贵不俗,显然是花了番心思的,不禁想起当年在单父开的第一家“五味居”,不过用白灰刷刷墙便开业了,心道,若我不是吕雉,便只开开饭店,这辈子却也能过得悠游自在。 三楼上,第一间便是翠微居。听丁复介绍,三楼的三个包间,翠微居最大,中间的碧水居最小,流云居其次。我问道:“是哪位阎大人订翠微居?” “咸阳令阎乐阎大人。”丁复回道,顿了顿,又道:“阎大人就是当今中丞相赵大人的女婿。”见我露出诧异之色,忙又解释道:“赵大人收的养女。” 难怪呢,我笑了一下,心道,我说怎么内宦也会有女婿。随口又道:“流云居是谁订的?” “嗯……”丁复迟疑了一下,低声道:“是公子子婴。” -------------------------- 明后两日出门,周六停更一日,周日晚继续。
九三章 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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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婴! 我猛的顿住脚步,道:“是他!” 丁复已经将我领进了碧水居中,伺侯我坐下,这才道:“是,子婴公子常年包下了‘流云居’,但人却不怎么经常来。我们有时让别的客人用,他也不说什么,不知怎的今天却在。”又笑道:“小姐想吃点什么,我这亲自去给小姐做,这么多年我也跟着店里的厨子学了点手艺。” 我笑着点点头,道:“你看着办吧。”其实“五味居”的大厨当年也是我调教出来的,不过丁复这份心意我也领了。见丁复退了出去,我低声道:“食其,你先待在这里。”便又起身,出了碧水居,来到流云居外。 楼上三个包间的门帘都是用竹丝编成,间或穿缀着玛瑙、翡翠等小块的玉石,虽都不是什么上乘的货色,但用来做门帘也实在是够奢侈的了。隔着竹帘往内看,影影绰绰只见个白色的人影倚坐在窗前。极度的安静,那人影便似纸一般的苍白。 看不出什么究竟,又似乎不便入内打扰,踌躇了一下,又回到了碧水居,见审食其依旧垂手站于一旁,微笑了一下,道:“食其,你也坐吧。”他微微迟疑了一下,便在下首的一个位子上坐了。可能是我多心,自进咸阳以后,我每次看他,总觉得他低垂着的眼帘里隐着一种淡淡的忧伤。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想红玉,却也不想去挑明。 默坐了片刻,丁复领着两个跑堂的小伙子端了七、八盘菜碟上来,亲自一一布好,这才站在一旁道:“小人的手艺也不见得多好,就算是一点心意,小姐请尝尝。” 我微笑着点点头,刚欲举箸,只见门口竹帘微微撩起,有人在门口低低地说了声:“丁掌柜,阎大人来了。” 应付贵客也是掌柜的工作之一,我见丁复似有迟疑,点头道:“你忙你的去。” “是。”丁复喏了一声,退了出去。 确实也有点饿了,我挟了一筷子素菜放入口中,味道倒也不错,可惜是荤油炒的,油又重了一些,显得有丁点儿腻。审食其见我动了筷子,这才也举箸吃了起来。过了一刻,丁复又掀帘走了进来,微带着些酒气,似是在那里喝了两杯,跪坐于一旁道:“小姐,小人手艺不好,你别见笑。” “不会。”我微笑了一下,道:“你这酒楼打点得不错,菜烧得也不错。”顿了顿,又道:“若现在把这酒楼卖掉,能有多少金子?” 丁复吃了一惊,失声道:“卖?小姐,要卖这酒楼?二少爷可是花了三年才建起来的。” “能卖多少钱,你估算一下。”我淡淡地道。 丁复低头默算了一下,方道:“如今店里每日可获利约一两金子,加上年节,一年就是四、五百两。二少爷当年建这楼前后也花了千两黄金,若是低于两千两黄金,我们就亏大了。” “只要价格差不多,你就做主卖了吧,不但这里,还有城里的几家,能卖都卖了。当铺、镖局也暂时歇业,给店里得力的伙计放半年的假,半年后,咱们重新买地开店。” “这……这是为何?”丁复有些傻眼。 “别问那么多,照做就是。”我淡淡地道,又挟了一筷素菜,道:“你这菜做得不错。” 其实我所忧虑的是项羽进咸阳的那场大火,虽说历史上是烧掉了阿房宫,但我可不能保证也没有烧民宅,因为史书对于民宅的损毁一般不会提及。想到这间“五味居”和对岸的那些连绵的秦王宫殿仅有一水之隔,我就觉得危险,与其到时毁在自己手里,倒还不如趁着值钱的时候卖掉,等到战后百业凋蔽,地价狂跌的时候再买进土地重建,一进一出就是好大一笔财富。虽然有点发国难财的意思,但既然我也阻止不了这件事情的发生,倒还不如从中取利。最多以后多做些善事,施粥舍米,也算是积了阴德。 “对了,”我似有意似无意地问道:“那位阎大人请的是什么人?” “职守上林苑的郑大人。” “嗯,”我轻轻点头,道:“让伺侯的人注意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是。”丁复喏了一声。各地的酒家、店铺都已被审食其整编过,所以说到这些核心的事,他也不觉得奇怪。 “店里有歌姬吗?”我又问。 “呃,有。”丁复有点尴尬又有些小心地道。虽然这种档次的酒楼有自己的歌姬是很正常的情况,但我毕竟是女子,突然问这个问题,还是让他有些意外又有点不知所措。 “你找一个能弹能唱的来。”我放下了筷子。 “是,小人就去。”丁复喏了一声,起身退出了碧水居,过不一会儿,领来了一名十七八岁的女子,也只是中人之姿,抱着一架琴,怯生生的站在门外。丁复把她领来,想必是因为唱得好而不是长得漂亮。 “进来吧。”我点点手,微笑道:“坐。”那女子抱着琴施了一礼,低头坐在靠门的下首处。 “山有扶苏会唱吗?”我问。 “会。”那女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