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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三开学我们用自己在暑假赚的钱交足了我的学费那天晚上,我们抱成一团哭得无法呼吸,然后我们激动万分地Zuo爱——那天赵玉达到了她人生的第一次高潮……
“我好喜欢!!”她事后红着脸抱着我说。
我也喜欢,我笑着说,要不我们就开一次庆祝会吧!
“你是说为了我们自己交足了学费?”
“我是说为了玉儿姑娘的第一次高潮,这应该是要摇旗呐喊振臂高呼的!”
她于是扑过来咬我。
歇了会我又说:“你说你这么年轻就达到了人生的高潮,以后的日子还能有什么人生目标啊?!”
她于是向我发出了更为猛烈的进攻。
然后我开始思考:我已经不是处男了,我也已经可以自己赚钱糊口了,我跟赵玉几乎已经是夫妻关系了……
这样说来我已经完全独立了。
……可是……有赵玉的存在,我的独立能算是真正的独立吗?
2。
大三一年并没有太多好说,日子很平静。
只有三件事这里略提一下。
一。冯正国同学毕业前请我和赵玉搓了一顿;二。李熊刚同学毕业前请我和赵玉搓了一顿;三。我对赵玉说你要是甩掉过三百六十五个男朋友该多好呀,那我们今年的伙食就不用愁了!
好,交待完毕。
啊呀!……谁丢砖头?!……好久没人丢砖头了,舒服!!……看着同桌头上长包就是舒服!
好吧,那偶就说得详细一点吧。冯正国同学仍然是那么诗人般地风度翩翩,他就要去亚美利坚了,所以他的留连不仅仅是对于赵玉,还有一种对亚细亚的依依不舍。但他潇洒地谈笑风生,丝毫不见感伤的痕迹。
但熊刚同学就不同了,我以为他该成熟一点了,没想到他还是那么一幅没出息的样子。他一开始也想装装潇洒,可喝了两杯后眼圈就红了,说话也开始吞吞吐吐语无轮次。
他说:“……我走后……你们要好好保重……”
听上去跟某某人得了肝癌晚期似的!不过我和赵玉还是频频点头。不知道下一步他是不是就要补交党费了?
他又说:“赵玉……你跟我在一起的日子真的没有一点开心的时刻吗?……”
你瞧这孩子!
我望了望赵玉,看她怎么回答。赵玉有点犹豫,最后她说:“……其实也挺开心的……”
拷!这人怎么这么出尔反尔!我瞪了她一眼,她没答理我。不过想想还是算了,别人都要“走”了——就让他安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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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这小子有点得寸进尺了,在出酒店前他突然抱着赵玉嗷嗷痛哭起来,我尽管憋一肚子闷火,但还是没去阻拦——不管怎么说,饭钱还是得他付!
赵玉也没有拒绝他,她自己也呜呜地擦着眼泪……
好吧好吧,就让他在“去了”之前唯一一次破了他与赵玉的那“约法三章”的规矩,了他一个遗愿吧,即使他现在提出要帮赵玉补练一会儿胸肌,我俩心一软说不定也依了他呢——要说这位玉儿姑娘也真是的,白耽搁别人差不多一年,一点甜头也不给别人,而且还牵三扯四的,真有点儿那什么水性杨花……不过也好,白赚几个饭局!
然后他又来拥抱我,赵玉都不好意思拒绝,我又怎么好拒绝他呢?我这个人向来善良慈祥,为人严肃不爱开玩笑——所以我便与他来了一个大猩猩般的深情拥抱。
最后他终于走了,听赵玉说他去了上海,工作还真不错,不象是我给他安排好的修理收音机什么的。
3。
接下来我们自己也成了毕业班了。
当我们看到大一大二的小弟弟妹妹们都觉得该把他们关进幼儿园去,而他们看到我们都要高山仰止、退避三舍如见麻风病人般。这让我们很有点飘飘然,走在街上恨不得大喊:“避!避!革命了革命了,革这帮妈妈的的命!”
除了这个,我们的大四日子其实挺单调,我们对学校的一切活动都不再感兴趣——太阳之下无新事!几乎校园中的任何一个角落,都充满着我们龌龊的回忆。
我们剩下的唯一兴趣就是打牌,拱猪——拱得不好,瞎拱。我们一天到晚没日没夜地拱,拱得天昏地暗满脸油光。
在大四学年开始后的第三个星期六上午,这一天赵玉有少儿英语的课,而我没有,所以我们一个洞里的人们又欢聚一堂,拼桌开牌,各显神通,大呼小叫地拱着猪,拱得我和包菜粘了一脸的纸胡须。
然后老大说大头,好象有人敲门,你去看看吧。大头说碰鬼了,我怎么没听见。这话说得大家一阵发怵,于是都停下叫喊声,静下来听到底有没有敲门声。果然有几声幽灵般的敲门声。大头说莫非真碰鬼了,敲得这么轻,风爷,去开门。风爷懒懒洋洋地走过去开门了,我们听到娇滴滴的一声“风爷好!”然后是风爷真跟碰了鬼似地惊叫一声——“小雨!!”
所有的人都惊呆了。
我慢慢地站起身来,转头看门口那个羞红着脸可爱得无法言说的秦雨。她仍然是那么漂亮,仍然是那么清纯,只是……她真的长大了。
一万年就已经过去了吗?我已经是木乃伊了吗?洞人们都成了祖先了吗?
我一手的牌不禁全都掉落在地上,一脸的纸胡须如烈烈旗帜随风飘扬。
3。
“我上大学了!哼哼!”秦雨装成一幅大龄女青年的样子挽着我的手在校园的林荫道上走着,每隔两分钟还是忍不住要蹦一下,“你猜,我读哪所大学?”
要我这么冰雪聪明的奇男子猜这种小儿科的问题简直就是一种莫大的侮辱——如果不是我们这所破学校,难道还会是哈佛?!老天就爱跟我开这种玩笑。
我作绞尽脑汁状说:“哎呀……哎呀……猜不出……哎呀……猜得我头痛起来了!”
她咯咯地笑起来,然后在我还没准备好闪避时就在我的右脸上她最习惯的地方“波儿”了一个,……也许是我根本就没准备闪避……原谅我,毕竟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经习惯了她这样。这可能是她最喜欢的一边脸了,回去我得照照镜子研究研究它与左脸有什么不同,是不是少长了几粒麻子……
她得意地说:“告诉你吧,我跟你同一个学校上大学!高兴吗?”
高兴高兴呵呵呵呵,我以一种木鱼的神态说。她说看你那样子好象不是很高兴嘛?我说怎么会呢,别发宝气了,我说高兴就高兴,今儿个真高兴!
她于是笑着继续说:“我妈妈本来给我找好了一份小学老师的工作,但我想读书……所以我就来你们这儿读自考了……你不会瞧不起我吧?……”
我说又发宝气了你,我会是那种鸟人吗?我彻底地瞧得起你!
“我昨天报好的到,跟新同学们快活了一天,所以就没去找你……你不会怪我吧?”她望着我笑嘻嘻地说。我忙说没有没有,再过他个一两万年……也没关系。
“去我们寝室看看吧……当然罗,自考生的条件不会有你们那么好……你不会嫌弃吧?……”
我说再提这些丧气话我抽你屁股了啊,去看看,谁要敢说嫌弃我撬谁的兔牙。
从她们的所谓的“寝室”就可看出我国教育界的大好良心了——大把大把收钞票的时候他们会说“来吧来吧,俺们什么都有,俺们什么都发……”,说得自考生的条件简直要比正式生还好了,等你到了学校一看,就会发现一切都与期待中的迥若云泥,花出去一堆堆的米米换来的却是连民工的生活也比不上的所谓“优厚条件”。
我向来认为在教育上搞诈骗只有称得上龌龊的国家和民族才干得出,因为它们如此地鼠目寸光见财忘义竟然从自己的后代身上號飧着血和肉。最悲哀的是他们诈骗了后代后还要在精神上践踏他们,给他们设置种种障碍,处处要体现他们与正式生的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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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年青人们自己也被这种思想毒蚀着,清华北大的学生要瞧不起所有其它大学生,一般名校生要瞧不起普通的高校生,普通的高校生又要瞧不起成高和自考生——这也暗合了我国的优良传统:最瞧不起中国人的,不是那些黄毛鬼子,不是日本矮子,不是八国联军——恰恰是中国人自己!
一个国家和民族的素质,从其对待教育的态度上最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从这一点来说,尽管我们每天高喊着口号,但我们国家我们民族的素质——让人悲哀啊!
噢!不好意思,又说了一大通精屁的话了,我们继续,于是我们……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啊呀,别丢砖头了,好不容易想出两句精屁的话来……噢,对了……我来到了秦雨的“寝室”。
说老实话,我们学校对待自考生比其它一些学校,甚至比首都的“中央XX大学”都要好得多了,那些学校直接让自考学生住在民工棚里,如果高校里要有养猪棚的话估计就会安排他们住在猪棚里了——而我们学校总算还是腾空了以前的一座校园厂房,在里面砌上几面墙,装上几扇门,看上去总算也象是人住的地方。
当然要进这种女生“宿舍”,是根本不用任何手续的,其实根本就没有门卫或传达,我便又象以前一样以一种姚文远他孙子的从容气度,大步流星长驱直入势不可挡地路过她们的女生厕所并听到几声尖叫——拷!谁叫你们自己不关门的!——然后我走进秦雨的寝室——那是一间昏暗的小房,里面挨挨挤挤地摆了四张上下铺……尽管她们使用小女生的手段把这里精心妆扮了一番,可是……不是偶想扫秦雨的面子……看上去还是……象猪窝!!
我不禁有些心痛,问:“雨儿,这可比你在一师的条件差远了,能习惯吗?”
“……就知道你会瞧不起了……”
“我拷!闭嘴!”
“……住一住不就习惯了吗?要在这儿住四年呢!……你累吗?在我床上躺躺吧。”她说完望着我笑……笑得很狐媚。
天哪!那一刻我突然忘却了赵玉。因为这句话和这个笑令我不禁陷入了一个看上去已经很遥远的年代,让我在一瞬间仿佛又回到我的那段欢乐时光,我迷迷糊糊地又象是变成了那个在第一师范溜达的傻小子。那个本来已经成为万年化石的蠢货,嘭的一声又变成了齐天大圣!
我于是装出一幅冰清玉洁的样子说你什么意思?秦雨脸一红嘻嘻笑着说讨厌。
我舒舒服服地躺了下来,枕着她的枕头,闻着那股无比亲切的芳香——原谅我,让我也偶尔从赵玉的牢笼中走出来呼吸一下清新空气吧——死囚也有放风的时候呢!——让我偶尔也在与她那充满狂喜和愤怒的感情旋涡里歇上口气吧,让我再享受享受这种毫无任何杂质的,清淡馨香如春风般的欢乐吧。
秦雨就象是一种我已经走过的,无法再回头的,渴望而无法企及的天然的有序状态。那是一片清纯,象是无云的天空。
她拿了一把自己折的精致的小纸扇给我轻轻扇着风,她的手向来很巧,她给我折的纸鹤我直到现在也没敢给赵玉看。在这一点上,赵玉总是笨兮兮的,想想她做的那锅所谓东坡肉!
秦雨一边扇着一边说这里确实比一师的条件差远了,连风扇也没装一个。
我说只好多锻炼锻炼意志了,学学毛爷爷,别人夏天洗开水澡都不怕!
她卟哧一笑,拿小纸扇敲我的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