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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让我干啥我就得干啥,没有后路,也没前路。其实我蛮佩服他的,尹俊杰不在乎是官家人还是江湖人!我就不行。”
“是他?”龙五觉得也有点可笑,“我不明白,那你怎么会和他呛起来的?”
“这你就别问了,现在我杀你没杀成,他们准备灭口了,我也是无奈之下才到这来找你的。”
“投降吧!”龙五以利相我可以说你是我的线人,前阵子是演苦我保证你什么事也没有!然后我们一起扳倒尹俊杰!”
“老实说,我根本不相信雷子,以前是这样,现在临了了还是这样!你当我是什么?一个堂堂南城大哥给你当线人?靠!那样我还不如死了算了!”癞痢李哥笑了。
“那你想怎么样?”龙五脊背骨chōu着凉气,他隐约有种不妙的预感了。
“尹俊杰!我太恨他了,我恨他恨到你们想象不出的地步!我也嫉妒他,嫉妒到你想象不到的地步!于是我想跟龙警官你借一样东西,我想靠跟你借的这样东西能彻底nòng垮尹俊杰。”癞痢李说道。
“别来荆柯刺秦那套把戏,我可不是樊于期。”龙五心里蹦蹦的直跳。
“放心!绝对不借你的脑袋,我不会要你的命的!我向máo主席保证!”癞痢李顿了顿,继续说道,“和生命比起来,我借的这样东西简直不足为道,你肯定给得起的,我相信!你记着,我只不过是个被买通的杀手,真正害你的人是尹俊杰!”
“记住我说的话!”癞痢李凄然一笑,对着惠惠说道:“你也帮他记着!省得他万一会忘。”
“你想干什么?”神经绷到了极限的惠惠,看到癞痢李越发狰狞的表情忍不住大声叫了起来。
两个警察睡得mímí瞪瞪的,一听到尖锐的叫声,全下意识的坐了起来,只看到一个白大褂医生半靠着病床,手环抱着龙五的脖子,肚子顶着龙五的背,把他拉得后仰着大半个身子,白大褂医生另外一只手里擎着一把乌黑的手枪,黄澄澄的弹壳正从弹仓往外牛溅着,房间里沉闷的枪声在回硝烟在日光灯下散发着象烟雾一般mí离的美。
龙五的白sè病服裤子顷刻间被血染红了,档间遍而着黑sè焦灼的和着鲜血往外狂喷,被打烂的棉絮浮游在空气中,一上一下。
惠惠捂着嘴,喉咙里发出的是变形和压抑到了极点的低声贝。
两个警察略微一怔,全叟的chōu出了手枪,白大褂已经松开了龙五,整个人撞开了病房大mén,裹起一阵风向外跑,两个警察连鸣枪警告都没有,都不约而同shè出了一片裹着怒火的子弹。
“快叫医生!”高个警察回头朝呆滞了的惠惠怒喝道,扭头就跟另外一个冲出了房mén。
房mén外有一条长长的血迹,一直延伸到了厕所。四周的病房开始络绎不绝的亮起了灯光,开始有人下床的声音传来。
两个警察站在手里的枪全捏得汗津津的,两人互相做了个手势,刚准备踹mén进去,厕所里传来了一声沉闷的枪声。
两个警察擦了擦汗,慢慢推开mén,一步一步挪了进去,厕所的窗口边朝下倒伏着一个人影,两把枪顿时指住了,高个警察慢慢走上去,蹲下身子,把倒着的人翻了过来。
“是自杀了。”高个警察擦了把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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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的人穿着的白大褂上全是喷shè状的鲜血,地上的血泊用ròu眼可辩的速度在聚集着。
一张曾经英俊的脸上已经没了血sè,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有无数的未了心事,口腔里有一个巨大而可怕的贯通伤直达后脑,整个下巴全糊满了血浆。
“这次坐萝卜坐定了。”另外一个警察懊丧的蹲了下来。
“快救命啊!医生……救命……”
惠惠颤抖沙哑的声音贯彻着医院冷清的长廊上空。
有风在厕所的风缝里吹过,象在呜咽。
'。。'
。。
第七十七节 天马
陈静二天一早就接到龙五再度遇袭的消息,她起先甚至以为是开玩笑,直到廖所长郑重其事的约她出来谈谈,说电话里讲不清楚,这才知道真的发生了大事。!
廖所长的声音从来就没有这么严肃过。
两个人约见的地方是在一个偏僻的里两个人都在避嫌。
陈静开了一辆最新限量款奔驰,这辆车是张天九留下的,X市很多人还只是在图片和电视偶尔见过这种车的靓影。
廖所长是一辆雪铁龙,看样子不知道从哪借来的。
晨曦的薄雾中开始飘dàng着一层寒意,陈静下了车把衣领先紧了紧,昨天夜里她和两个小日本喝了不少酒,直到现在还有点晕乎乎的。
廖所长正在看着巷口一家卖烧饼油条的小铺子出神。铺子mén口一个乡下少fù正在给孩子喂的脸长得还带着点孩子所了,穿着也带着一股乡下的土味,但她的身材一点也不乡下,露出的rǔ房就象朵出水芙蓉似的鲜嫩。
廖所长死死盯着那团白ròu,眼睛一霎也不霎。
他估计这个少fù一定虚报年龄结的婚,虚报年龄结婚很正常,尤其是在农村。
“喂!”陈静双手揣在兜里,踢了踢老陆。
“嗯?”廖所长缓过了神,“陈静,来啦?”
“看什么呢?”陈静从口袋里拿出一支摩尔,咬在了嘴里。
“这不是看你没来,到处看看。”廖所长从口袋掏出个打火机,想帮陈静点火,被陈静拒绝了。
“这龙五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陈静颦紧了眉máo。
“这回事情大发了!”廖所长用眼角的余光扫了扫四周,压低声音说道:“癞痢李昨天潜进医院,把龙五的这里……”
廖所长指了指胯下,并指做了个开枪扫shè的动作。
“龙五死了没?”陈静想知道重点。
“没死,抢救过来了。癞痢李的五四手枪穿透力虽然好,但是制动力不行。要是六四,那么近的距离,大动脉什么的全稀巴烂了,神仙也救不了。最后,癞痢李就自杀了。”廖所长呵了一口气,跺了跺脚。
“龙五没死是好事啊,怎么叫出大事了?”陈静挑了挑眉máo,有点纳闷。
“好什么啊!你知道癞痢李临开枪前跟龙五说了什么吗?他说这一切都是凤凰会的道指使他的!还说今天做的一切,都是让龙五记住了,这仇该找谁去报!换句话说,他没打死龙五,就是故意的!”廖所长急得太阳xùe上青筋一鼓一鼓的。
“赖上我们了?”陈静也沉默了。谁也没料到癞痢李来了这么招,这一招可远比癞痢李被警察逮住之后,自己招供出来要狠得多。一般审讯之后的话,大部分是不可能作为证供采纳的,因为审讯的公安自己有时候就不会信这些老油条的话。
癞痢李以死铭志,综合一下龙五和尹俊杰以及他复杂的关系,不难断定出,龙五是绝对会相信的。包括大多数办案民警也会相信这一点。因为没有谁会轻易的用自己的生命作为筹码,去给一个素不相干的人去泼脏水。
“这事你听谁说的?”陈静稳定了一下自己的思绪。
“惠惠。”廖所长踢起一颗路边的小石子,“她当时就在现场,目睹了癞痢李前后所说的一切,现在的她jīng神很不稳定,也在住院观察中。”
陈静指间的摩尔香烟无声的滑落。
“这回事情大了,专案组还在,关键问题是他们如果深挖问题的话,你们内部会不会有什么潜在不安因素?现在这种多事之秋,只要一个疏忽,你们就全完了!”廖所长自己也紧张起来。
沉默,一阵沉默。
“你放心……”陈静终于开口了,“核心成员并不在X市,知道他们去向的人只有我一个。其他人最多是些小马崽,实在不行,丢车保帅。他们进去几个,最多也就是几年,跟龙五这件事扯不上干系。赌场和架势堂我会停业整顿,不用你们来找我麻烦。”
“癞痢李有上梁梯,我也有过墙计。”陈静拍了拍老陆的肩膀,“这时候,你我都不能你就放心的做你的官,我也正尔八经的做生意,谁也拿我没办法不是!至于龙五那边,现在什么事都要讲证据不是,证据呢?没证据,我们这么大的企业,也不是一点影响力没有,我回去再捐五十万给敬老院,再到电视上亮个相!我倒要看看,省厅专案组,有什么好办法来对付我们,总不能nòng个莫须有的罪名吧?”
“通知小尹知道这事没?”廖所长猛chōu着烟。
“你放心吧!我这就给他电话。”陈静chōu出一个信封,塞到了廖所长的怀里时,廖所长想推却,却终究还是收下了。
“炮哥的为人你是知道的!”陈静腰杆踏得笔直,“去年他被省厅的专案组抓进去,连电警棍都挨过了,我们当时可没现在这么大的势力,他从牙齿里蹦出你们的名字没有?你得相信我们!”
“不是那次我看出小尹的为人,我今天或许就不会来了。”廖所长嗫嚅着点点头。
“我知道你们这些所谓的后台……”陈静转了个身,冷风噼里啪啦掀起了她的大衣,“有的时候,事情不妙了,你们或许就是落井下石最积极的一个。”
“老廖你不要学他们!”陈静回头凝视着伯龄,目光犀利冷竣。
“嗨……”廖所长搓着手,急得汗都冒了出来,“陈静你这是说的哪mén子的话啊……”
“一个成熟的帮会,不经历几次风雨,怎么能看出生命力呢?”陈静冷冷的一笑。
“别的我不多劝你了,反正你们考虑的不比我少。”廖所长想了一想,说道:“你们自己一定要掐住喽!死活别松口,管他多大的官来,都这么顶回去!专案组能查多久?能一辈子查下去?”
“这个我们有经验。”陈静笑了,“如果想从内部整治我们,他们这步棋就算彻底走错了。”
“你放心吧……”陈静坐进了车,摇下车窗,“以后有什么电话里讲不清楚的事,我再来找你,不过,能少见面的话还是尽量少见面。”
“我也想说这话呢。”廖所长在汽车的轰鸣声中也笑了。
看着陈静的车已经去得远了。廖所长又回头看了看那家卖油条的少已经喂完但孩子还在shǔn吸着rǔ头不肯丢,少fù在摇晃着孩子,脸上dàng漾着母xìng的微笑。
也许是感觉到了一种异样的目光在盯着自己,少fù抬起头,正看到sè咪咪的老廖,老廖的眼神象见了血的蚂蝗一样。
少fù扯了扯自己男人的衣角,正在做油条的男人生得一脸络腮胡子,膀大腰圆,腰身粗得就象个磨盘。
廖所长忍不住又多看了几眼,直到卖油条的男人丢下了面疙瘩,拎着根擀面杖满面怒容的冲了过来,才慌忙发动了汽车。
“妈的!”老廖一边踩着油mén,一边骂着:“老子明天就找人查你的结婚证!”
尹俊杰已经进入内蒙古境内了,他是坐在大客车上接到了陈静的电话。
陈静传来的消息让他又是一阵头疼,所有麻烦的事全集中到了一起,尹俊杰忽然涌出了一阵属于传说中上位者的无奈。
尹俊杰目光呆滞的看着从小曾身上搜出的那叠货运托票和身份证,这是小曾留在世上唯一的遗物了。尹俊杰怔怔的看得出神。
“离鄂尔多斯鄂托克旗还有多远?”尹俊杰收拢了这叠货运托票,问身边的张天九道。
“早呢,先换客车,然后换拖拉机,最后还要换牛车才能到。总要大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