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落语听闻父亲的话,仿佛遭了晴天霹雳。可是此时不是愣神的时候,父亲竟要以命换命,“什么!这是真的?”
“哼。我成全你,为我死去的孩儿报仇。”潘成业说罢,一剑挥出,陈思海顿时倒在血泊中。
“不!”落语赶不及出手,一切为时已晚。“语儿,我走了,你要活下去,活……”陈四海的手无力的垂下,只剩下失声痛哭的落语。
落语眼睁睁看着父亲离自己而去,整个人仿佛灵魂出了窍。她听不见潘成业的辱骂。听不见自己的哭声,鲜活的生命就这样瞬间逝去,自己却无能为力。
潘成业以为落语已经吓傻了,冷笑道:“这就送你去陪葬。”说着手中的剑已经高举起来。
“住手!”门被云宝冲开,潘继祖带着人也从后面跟进来。“落语!”云宝扑到落语身边,紧紧搂住她。
“混账,把她给我拉出去。”潘成业训斥着。“你把她带来干什么!”
“她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只有陈落语死在她面前,她才肯相信。”潘继祖脑子里只想着如何得到云宝。
落语听到云宝的呼唤,慢慢清醒过来。她抹了一把眼泪,轻轻放好陈思海的尸体,缓缓扶着云宝站起来,“死有什么难。可我死也要死的明白。”落语质问潘成业,二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潘成业扔下剑,又坐到桌边。“谁让你是陈思海的儿子?哼。”当潘成业说道岳晴应该有个女儿,而孩子的父亲应该是他的时候。落语顿时明白了背负秘密的原因,原来自己根本就是那个本应该死了的女婴。
“哈哈哈,”落语突然的大笑,让在场所有的人都很意外。只有云宝明白,原来落语竟是潘成业的女儿!“真是天下最好笑的笑话。”落语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语,你清醒些。落语!”云宝晃着自顾自冷笑着的落语,她真的担心落语是不是已经承受不住了。
落语看了看云宝,轻轻道:“云宝,你说我是不是很好笑。”原来,原来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失去了本该正常的人生,这错位的人生谁该来负责?母亲原来根本就不爱父亲,为了保住怀里的胎儿才匆匆嫁人,为了断了潘成业的余情才走了这艰难的一步。
“呵呵,既然你杀了他是为了自己的女儿,那么我确实是该死了。”落语冷笑着,捡起地上的剑横在自己面前。
“你要干什么,放下剑,落语,落语!”云宝根本夺不下落语手中的剑。落语苦笑着对云宝说:“冤孽都在我身上,对不起,我要辜负你了。”说罢举剑刺穿了自己的身体。
“不要!”云宝脸色煞白,她不相信落语竟然会这样做。“落语!”
“哼。”潘成业一声冷哼。云宝发了疯一般大喊:“她就是你女儿,是你害死了她!”
四年
“小虎,慢点跑。”
一个两三岁的小男孩,脚步踉跄的往门外跑,嘴里还不住的喊着:“爹,爹。”男孩的后面跟着的是一个貌美的少妇,细一看,竟是钱嘉儿。
“小虎,看爹给你带什么回来了。”这个风尘仆仆的男子,正是朱壮。“夫人,你身体不好,别吹了凉风,咱们快进屋。”朱壮高高托举起小虎,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
嘉儿看着这闹成一团的父子,带着浅笑立在一旁,心里不禁又回想起往事,若是落语能看到小虎,也会很高兴吧。
一切都要倒回到四年前,嘉儿和朱壮在小院里焦急着等待着落语的消息,当看到陈翰洋和云宝带回了满身是血的落语,嘉儿和朱壮当时就傻了。
“快去请大夫,能请的都请来。”陈翰洋声音哽咽,大家都是强忍着悲痛。
云宝一直紧紧攥着落语的手,那把没入落语身体的剑还没拔掉。“落语,怎么了?”嘉儿看着那被血染红的衣衫,已经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云宝抽泣着,“嘉儿,落语她,她怕是快要去了。”嘉儿听到如此噩耗,加之连日逃亡颠簸,两眼一黑,当场晕了过去。
“夫人,夫人?”朱壮唤了几声,总算把嘉儿从回忆中拉了回来,朱壮知道她又想起落语了,可是毕竟人死不能复生,活下的人更要好好活着。“小虎今天乖么?”
“哦,小虎今天乖极了。对吧。”嘉儿整理了一下情绪,亲了亲小虎的脸蛋。
落语死后,朱壮一直照顾着嘉儿的饮食起居。原本嘉儿可以回京,起码可以回到娘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是她选择留下。小虎也是苦命的孩子,不到一岁便被亲生父母遗弃了,幸亏被朱壮捡到,嘉儿心疼这小生命,便留了下来。
“明天就是兄弟的忌日,明天我不出门了,咱们一起去山上祭扫一下吧。”朱壮一边扒着碗里的饭,一边说。
嘉儿默默的吃着饭,听到朱壮的话,只是轻轻嗯了一声。都四年了,可是心里依然无比沉重。就在南面不远的山头上,落语父子就长眠在那里。每年清明,忌日,嘉儿都要去祭扫。每每都哭得两眼红肿,朱壮也暗地里抹眼泪。
“真的就这么去了?”朱壮不可思议的看着陈翰洋,他那个神人一般的兄弟,怎么说没就没了呢!朱壮不信,可是看着神色悲伤的陈翰洋,他又不能再问什么。
“钱嘉儿醒了以后,你好好照顾好她。她若回京,你就送她回去。”陈翰洋接着道,“落语放心不下她,你明白么。”说罢拍了拍朱壮的肩膀。
“那云宝公主?”
“云宝我会照顾,这是我的责任。落语身份特殊,不能有什么隆重的葬礼。云宝想把他和恩师一起葬在南山。”
“我明白了。”
“语,我们来看你了,你好么?”嘉儿抚摸着已经有些斑驳的石碑,喃喃道。
朱壮拿出准备好的香烛祭品摆上,嘴里也是念念道:“兄弟,这些元宝纸钱你使劲花,不够了,我多烧些,在那边可别苦着自己。”
听着朱壮的说词,嘉儿哽咽了,又是一年了,落语你在那边过得好么?
不远处的树影里,站着两个人,远远看着朱壮和嘉儿的背影。
“一转眼都四年了。”一个人说,口气里带着心酸。
“他们过得很平静,收养了一个男孩。这样的安稳的日子,现在看来是多么难得。”
“是啊,或许也是我该离开的时候了。”
“真的想好了?”
苏醒
“如今他们能过得宁静而安稳,落语也会安心的。”云宝苦笑了一下。陈翰洋当然明白这四年来云宝的辛苦,便不再多说。“我送你回去吧。”云宝轻轻点了点头。
“我们走后,嘉儿他们你要多照顾了。”
“这是自然,你们路上小心。用不用我?”
“不用了,你军务也很繁重,路上我们会小心的。”
“那好吧。”
“语,我回来了。”云宝推开屋门,房间里却很安静。落语安静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我去看过嘉儿和朱壮了,他们过得很好。”云宝拧了手巾,慢慢为落语擦拭着双手。四年了,落语,你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噢,你回来了。”一位白须老翁从屋外进来,落语能撑到现在全仰仗白百翁的医术。
“嗯,我们明日出发吧。”云宝帮落语的四肢做着按摩,摸着落语几乎皮包骨的胳膊,云宝的心仿佛有无数小虫在噬咬着。
“好,我这就去准备一下。”
白百翁早年一直被潘成业软禁着,因为他有着能够起死回生的神医之术。四年前,因为落语,白百翁恢复了自由身。可由于耽误了最佳的医治时机,落语虽保住了性命,却一直昏迷不醒。这四年来,所有的办法都想尽了,看着一双日渐憔悴的人,白百翁也于心难忍。
潘成业在最后关头放弃了他的夺权之战。他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执念是多么可笑。原来岳晴始终坚定的维护着两人爱的结晶,原来自己所谓的爱是那么幼稚可笑。潘成业将手上的玉扳指留给了落语,就像当年岳晴留给他一样。潘成业仿佛一夜顿悟,茫茫人海,人生匆匆不过数十载,追名逐利又能怎样,还是要目睹深爱的人一个个离去。
颠簸的马车里,云宝揉着落语的手,轻轻道:“语,还记得我们那次吗?你怕我坐不惯,还特别去找来棉被。就是这样狭小的车厢吧,那时的我们多么好啊。”陷入回忆的云宝微笑着留下了眼泪。
眼泪顺着云宝的面颊,滴落在落语的手背上。
这是一定是一滴爱的甘露,就在下一秒,嘶哑的声音轻轻响起:“宝、宝儿。”
作者有话要说:就到这里吧~~~现在在着手写一篇轻松的校园文,不写这么虐的了~~(~ o ~)~z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