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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姬(七)
深宫中,程亦对着绣了一半的肚兜发了许久的愣,忽然有太监来,太监带来了白绫和静航的口谕:“赐程贵人三尺白绫,令其自裁。”程亦听了,止不住心下一颤。
太监把盛着白绫的盘子端到程亦面前,程亦抬头看了看那太监,他面无表情,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程亦觉得这太突然了,依皇上的性子,就算要赐死自己,绝不会毫无预兆。就算皇上不肯见自己,也一定会让自己见孩子最后一面。怎么会不声不响的,深夜派人来宣旨?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但程亦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更何况程亦还惦记着自己那刚出世不久的孩子。
程亦站起身来,对传旨的太监说:“公公,我想再见熠儿一面。”
太监冷着脸道:“这个咱家可做不了主,咱家还等着回去复命呢。”
程亦不由得攥紧了拳头,即便是硬闯也要去再看一眼熠儿。传旨太监见程亦脸色不对,慌忙叫进两个身材稍高的太监,他躲到那两人身后,指着程亦说:“程贵人,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事到如今,你还要动手不成?咱家传的可是皇上口谕,你打咱家,就等于打皇上。这可是大罪。”
程亦:“我无意冒犯公公,只求再见熠儿一面,否则,死不瞑目。”
太监见程亦不肯松口,此事又不好声张,于是说:“既然程贵人如此不识趣,那咱家也没办法了,抗旨者,杀无赦。上!”
话音刚落,两个身材稍高的太监一闪身绕到了程亦身后,劈掌袭来,程亦矮身躲过。两人扯起白绫缠向程亦。这两人功夫虽不及程亦,但两人身手极快,房间又狭,程亦无处躲避,被缠住了左手,两人趁势一交换,将程亦上半身给缠了个结实。没给程亦挣扎的机会,一人手腕一抖,白绫便绕上了程亦脖颈,两人同时用力,死死勒住程亦的脖子。程亦被勒的几乎窒息,也无法挣脱,手也被捆着。程亦只能用力将白绫扯向其中一个太监,朝他的心口踹去,希望这一击能放倒他。但毕竟程亦被捆着,那个太监轻易的躲开了。程亦又挣了几下,终于支撑不住,意识也模糊了,只能任那两个太监将绳子绕在房梁上,将她吊在了房梁上。
传旨的太监得意洋洋的看着程亦,等着她一断气,就回去找雅姬复命。只是这个小太监不知道,雅姬之后会把跟这件事有关的人抹杀的一干二净,没人知道假传圣旨的事,都会认为程亦是在房间内上吊自尽的。依程亦的性格,自杀不是不可能的,毕竟对程家获罪,名声扫地。程亦死后,处置程启只是时间问题,他可以疯了,也可以抑郁而死,也可以同样自尽。没有任何破绽。正如李相国说的那样。雅姬可以让程家的人死的无声无息。连皇上也说不出什么来。
就在太监等着程亦断气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太监回头一看,不是别人正是静航,太监吓得扑通就跪下了。
静航在白虎姬走后,本打算继续睡觉,可怎么也睡不着。静航不相信白虎姬说的。因为从一开始白虎姬就在误导她去怀疑雅姬。所以现在静航觉得白虎姬一定是在诬陷雅姬。不论发生什么,都是在诬陷雅姬。所以静航不想踏出房门半步,一旦出去,就代表自己开始怀疑雅姬了。可抱着熠儿,静航始终放不下心来,怕程亦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最终静航还是来了程亦的寝宫,看到了令她震惊的一幕。
静航身后的侍卫将程亦放了下来,程亦脸色发紫,急促的喘着气,但总算性命无碍。静航一把抓起传旨的太监,强压着怒火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太监抖成一团:“皇,皇后娘娘让…让奴才穿皇上的口谕。”
静航:“什么口谕?”
太监:“赐…程贵人自裁。”
雅姬!?雅姬竟然……
想到这里静航反倒神经质般笑了,静航松开太监笑着说:“一派胡言!你们一定又是在栽赃!不然怎么会这么巧?偏偏被我撞见?千钧一发救了你?我一问便把雅姬招出来了?”
静航已经不会再怀疑雅姬,更不愿相信雅姬之外的任何人。静航冷笑了一声,突然翻了脸,怒道:“你们够了没有!朕饶了你们,可你们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朕不想再看到这些,永远不想!来人!把这几个奴才拖出去,乱棍打死!”
说罢静航看了程亦一眼,佛袖而去。出了程亦的寝宫,静航直奔雅姬那儿,静航很想见她,也只想见她。但此刻雅姬在散功,不能被打扰,静航在她寝宫门口徘徊了许久,悄悄的溜了进去,打算远远看她一眼便好。但是更令静航吃惊的是,雅姬寝宫空无一人。
静航心里一沉,该不会是出事了吧?静航顿时万分后悔,刚才真不该放过白虎姬,不该有那些无谓的怜悯,此刻静航甚至觉得宁可错杀一千,也不该漏过一个。静航下命皇宫燃起所有灯火,寻找雅姬的下落。
若雅姬出了事,静航不知道自己还怎么能活下去。很快有人来回报说和歌与宋侍也不见了。
这天夜里,和歌本坐在院落里石凳上坐着,这似乎已经成了和歌的习惯,难以入睡时便坐在这里,倾听着寂寥的深宫里的更鼓风声。白虎姬与安宁一样,一去便再也没有回来。不过宋侍此时懂事的多了,他陪了和歌一会儿,和歌要他去睡觉,他便听话的去睡了。
忽然有人从背后抱住了和歌,和歌回头一看,是白虎姬。和歌简直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忍不住抚上她的脸颊:“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白虎姬点点头:“我不会再抛下你了,这辈子都不会了。”
和歌目不转睛的看着白虎姬,眼泪静静的滑落下来。这一瞬间,白虎姬终于明白这眼泪里所包含的感情,向来无拘无束的小白头一次感觉到了牵绊的感觉,这不但不让她讨厌,心中还有一阵莫名的悸动,不由自主的,白虎姬抱紧和歌,吻上了她唇。这一下让和歌有些不知所措,白虎姬突然想起了什么,松开和歌说道:“这里不宜久留,跟我走吧。”
和歌:“什么?”
白虎姬:“跟我走吧,你还有侍儿,我回来就是要带你们一起离开这里。回北方或者去东海。你不是也想离开这里吗?快,这皇宫之内已经满是雅姬的眼线,若她知道我回来找你,我们绝对走不掉了。说不定,她已经知道了!快叫醒侍儿,我们马上走。”
和歌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去把宋侍叫醒,带到过来。和歌说:“能不能等一下,皇上毕竟待我们不薄,我不能这么不声不响的走掉,想留封信给他。”
白虎姬急道:“来不及了,你若想写信,将来写了送来便是。”
白虎姬带着宋侍跟和歌躲过守卫,跃过围墙,出了皇宫。在皇宫外有一辆马车等着她们,赶马车的是一个干瘦的老太太。老太太见到宋侍,拉着他的手颇为伤心的说道:“这就是安宁留下的儿子?长得可真像。”
和歌听到这话,不由得心中一痛。白虎姬催到:“婆婆!快赶车。”
可那老太太不听,又拉起和歌的手:“唉,我那苦命的徒儿,留下你们母子,苦了你了。”这个老太太便是安宁的师父炎婆。当年她带着安宁逃出被围困的都城,隐居在乡下避难。安宁复国之后,她仍旧在乡下隐居,这一次是她偶然间救了白虎姬。
白虎姬:“快赶车!婆婆!”
炎婆根本没理白虎姬,兀自感慨伤心了好一会儿,才赶着马车,离开了皇宫。
路上,白虎姬跟和歌两人都有些不知该说什么,白虎姬攥着和歌的手,攥出汗时才开了口:“我想替安宁好好照顾你,不,不是,即使安宁还活着,我也要把你抢…不,不是,我的意思是…我…”白虎姬不知道为什么舌头会打结,索性不说了,将和歌抱进了怀里。而和歌再一次落了泪。
马车在趁着夜色驶到城墙边,炎婆和白虎姬早准备了绳索、抓勾,打算趁夜出城。白虎姬刚下马车,就看到不远处站无声无息的站着一个白色的身影。那人一语不发,手上瞬间凝出了冰刺,直取白虎姬,这人正是雅姬。
雅姬散功其实只要一晚足以,她之所以对外说需要三天就是想试探一下还有没有异动。没想过白虎姬竟然没有死,而且回到了皇宫想要接走宋侍。不管是宋侍还是白虎姬,都是祸患,不能不除。所以雅姬一直跟踪者她,伺机除掉她们。所以静航去雅姬寝宫时,并没有看到她。
白虎姬本难敌雅姬,更何况她身上还有伤。幸亏炎婆上前虚晃一掌,雅姬感觉到了掌风中的灼热,连忙闪开。退到远处谨慎的打量着炎婆。炎婆朝雅姬笑道:“丫头,你还真是像她年轻时,你娘都不如你长得像她。”
听了这话,雅姬知道眼前这个老太太就是炎婆。而炎婆说的那个“她”便是寒婆,雅姬的外祖母。雅姬只是冷笑了一声,并没有答话。
炎婆说:“我知道你不会给我这老太婆面子的,我知道小白闯了不少祸,要你放过她是不可能了,所以我只有豁出这条老命了,得罪了,丫头。”
说话间炎婆周围卷起了火焰,犹如展翼的凤凰一般。雅姬也催动真气,地上凝出莲花状的冰凌剑阵。生死胜败只在这一击之中。两人一交手,火炎便噗的一声熄灭了。炎婆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白虎姬连忙过去扶起她,炎婆勉强站起来,说道:“老了,不中用了。”
白虎姬:“老了就不要吹牛,非跟着我来。”
炎婆:“我不来你能接她们出来吗?”说着炎婆又问雅姬:“丫头,你已经开始散功了?不然依你的年纪,不可能施展的这么彻底。”
雅姬:“这不关你的事。”说着雅姬凝起了冰刺,回身刺向了宋侍,白虎姬和炎婆拦不住雅姬了,和歌惊叫一声,本能用身子挡在了宋侍前面,但冰刺硬生生的停在了和歌面前,是静航抓住了冰刺。
作者有话要说:囧,大家一再的说静航笨,我忍不住解释两句,静航表现是很笨,但是将心比心想一下,面对敌人,你可能会时刻保持警惕,但是对于你的亲人,你能吗?你会时时刻刻怀疑你的亲人?
静航不是读者,她看不到我写的小说,很多事情也没有亲眼见到,她只是听她的老婆们在说,而她的老婆要么是骗了她,要么是没有说出所有的真相,静航怎么可能不上当?
另,现代小姐们请不要在鼓吹现代智慧,如果还要说,就请举例子,讲些实在的。我实在不明白为什么有人会认为现代智慧放到古代就会大放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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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姬(八)
静航不敢去想象雅姬究竟瞒了她什么。那些与雅姬甜蜜回忆都被割裂的支离破碎。原来如此,雅姬根本就没有信任过她,一切只是黄粱一梦,在历经劫难之后,不是苦尽甘来,而是无尽炼狱。
但航没办法责怪雅姬,毕竟她们都曾不择手段的置雅姬于死地。事到如今,已经没法去分什么是非对错,剩下的只有那越积越深的仇恨。这本就是个残酷的世界,即便静航不想伤害任何一个人,但伤害永远不可能停止。
静航心里翻腾不已,但表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