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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失-第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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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柯冰的直觉异常敏感,他知道这个晚上非常重要。而以后,如果有以后的话,就没那么多讲究了。
  有女入怀,自己却不能轻举妄动,柯冰暗自苦笑:柳下惠坐怀不乱,其境界也不过如此吧!
  柯冰果然没有给李月丢脸。当晚李月的家人挨个故意起夜,举着火石察看他们的睡姿。
  如果柯冰脸对着李月,说明他轻浮,自律性差;如果背对李月,则是不敬重,不体贴,没人情味;如果趴伏着睡觉,说明此人心里有鬼;只有心胸坦荡才能仰面朝天。
  其中还有一些细节,如果柯冰张开一只手臂将李月揽进怀里,那么他就必须向李月求婚,否则无法交待;李月主动投怀送抱,表示她对此人非同一般的信任,而且她赶夜路回来已经冻透,客观上有更充分的理由。
  柯冰的“立正”姿势表示他行的正,走的端,胸襟宽广,不会谜乱方向,是个真正的大男人。
  李月一家人都以为柯冰靠本能“立正”的,没想到李月会利用黑暗对着柯冰耳朵交待机密,并且亲自动手将柯冰“捆绑”成了立正的姿势。是李月欺骗了大家。
  早晨起来,一家人对柯冰明显多了一些敬重,但是柯冰自己并不知道。李月催促柯冰赶紧穿戴好,而且把哥哥的棉帽子给他戴上。柯冰不知道要去哪里,他只记得昨晚李月说过不能带他去走亲戚,只有新女婿才有这样的资格。那么今天怎么会变了呢?自己会享受到新女婿的待遇了?
  李月见他迟疑,才告诉他日程安排:“你先陪我去给母亲上坟!然后就不好意思了,还得把你丢在家里。”
  柯冰似乎明白了什么,注视了李月一会儿,并从李月的眼神里得到了答案。
  出了家门,柯冰感到自己打扮得很滑稽,一身航空皮夹克,配了顶露棉花的破棉帽,实在不伦不类。但是他知道山里的早晨最冷,顾不得形象问题了。
  路上,李月告诉柯冰,她是吃百家饭长大的。很小的时候,父母都没有了,是整个村的乡亲们把她养大的。所以她才会有这么多亲戚,包括她上学的学费,都是大家凑的。不然,象半山村这样的穷地方,谁家能供得起一个大学生?
  柯冰恍然大悟,她的那些亲戚都是她的干爹干娘,名义上她是李贵山的养女,实际上是很多人都在供养她。
  李月神情黯淡地说:“所以暑假我可以不回来,但是过年我一定要回来,因为拜年只能我亲自去,别人代替不了的。村里人对我太好了,我不知该怎样报答!”
  柯冰默不做声地跟着李月来到后山的山嘴下,在一块石碑下停住了脚步。柯冰看到碑文上写着“李念月烈士”字样,才知道李月的母亲是位烈士,也猜到了李月名字的由来。
  她的母亲最挂念的当然就是她了!估计是李念月临死前给女儿取的这个名字吧?
  李月拿出了准备好的祭品,在母亲的墓前放好,然后烧纸、点香。但是山里风大,她怎么也点不着,柯冰就上前帮忙,突然间风停了,仿佛整个世界都突然静止了,只有他们手里的火在跳动。


  插好香,李月跪下后便泪流不止:“娘,月儿来看您了。月儿就要毕业了。娘,别怪月儿不孝,月儿要惊动您安息了。月儿要将这里炸开,月儿知道这是您的意思,怪月儿当时太小,也太傻,才明白您的意思,让乡亲们多受了这么多年苦!娘,您没白送我出去,我终于明白了您的话是什么意思。娘,以后月儿怎么办?您为什么一定要让我离开您啊?”
  接下来是无比伤心的哭泣,柯冰不忍心看,就在附近转圈,见李月哭得实在伤心,且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就过去拉她起来,却发现李月已经昏迷了。
  柯冰在学校里学过简单的急救方法,手忙脚乱地掐人中,掐虎口,扩胸挤压,很快把李月救醒了,而他早紧张得冷汗直流。
  柯冰抱起李月,突然看到面前站着前天给自己指路的那个村姑,她们果然是亲戚,也来给李月的母亲上坟了。
  看面容有二十几岁,应该是李月的姐姐,但是他没听李月说过她有姐姐,不管是谁,他都该表示感谢,就一手架着悲痛中的李月,向她鞠躬道:“谢谢您给我指路。”
  柯冰看了看李月,手上抖了一下让她抬头,想问她们是什么亲戚,可是当他抬头时,却没看到人,她刚才站立的地方恰恰是李月母亲的墓碑。
  刚刚静止下来的山风猛地又刮起来,不但劲猛,而且突然。柯冰的眼里刮进了砂土,他赶紧低头闭眼。风头劲猛,两人只好忍过一时,然后柯冰揉了半天眼睛,泪水却一直在流。他只好瞎子似的被李月领着走,走出好远才恢复视觉。
  李月对柯冰说:“你不是说要浏览一下这里的自然风光吗,现在我给你当导游吧!”
  本来柯冰对李月的身事还有些好奇,见李月刚刚从悲痛中走出来,就不忍再去问了,于是非常“兴奋”地听李月介绍。
  这里的每一座山峰都有名字,而且有一半以上是李月的母亲给命名的。东、西、南、北、后,五座主峰,外面包着辅峰,象一垛盛开的莲花,中间的半山村就是花蕊,凝聚着所有山的灵气。
  关于山的故事很多,李月就讲一些有意思的趣事:“据说每一座山里都有山神,当外面来的人迷路时,就有山神给他指路。”
  柯冰突然问到:“月儿,你娘去世时是不是只有二十几岁?”
  李月平静地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但是柯冰却突然想到了很多。
  这时前面出现了一条小溪,李月说:“夏天雨水充足,溪流就变成了小河,而且鱼很多。一过晌午就有成排的乌龟爬到岸上晒太阳。这里的河水水质好,含矿高,村里的人们都喜欢在河里洗澡,能治皮肤病。我就是在这里学会打扑腾的。”
  柯冰也想起了在北戴河下海时李月不怕水的事实。就问:“如果女孩下河洗澡时,有男孩子来怎么办?”
  李月就笑:“这么长的河,还怕分配不开吗?不过这里的小孩子都在一起玩水,成年人要自觉,不愿意让谁靠近就用水撩他。被撩的自然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就会躲开。”
  柯冰故意挑毛病:“如果这个人不自觉呢?非要向前挤怎么办?”
  李月又笑:“没人象你这么——不自觉(她把‘坏’字换掉了),山里人下水时什么都不穿,所以必须守规矩。”
  柯冰眼前幻化出夏天的景象。满山的翠绿,一水的清凉,远处一群光屁股的孩子在河滩上打闹,近处是冰清玉洁的李月,出水芙蓉般展露出玲珑的玉体,柯冰痴痴地“经过”此处,见到李月的迷人身姿便决定停下来一起洗鸳鸯浴,李月先是背过脸去回避,见他越靠越近,就转过身来用水撩他,他不但不后退,反而向前靠,去看李月胸前的蝴蝶斑。
  李月生气地从水里站出来,指责他为什么不回避?柯冰一下子消失了,主角换成了这里憨气实足的山民。柯冰被自己的臆想弄得很不舒服,一种无名的妒火直往上蹿。
  柯冰追问:“那破坏了规矩会怎么样?”
  李月说:“我们还从来没听说过有人破坏规矩呢!”
  进村后他们的话明显少了,突然路边有人喊:“柯叔叔……”
  柯冰循声望去,是个十来岁的小男孩。柯冰听到前半句就知道后面将要发生什么了。李月却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她正要问小男孩有什么事,对方后面的话才喊出来:“你啥时候娶月姑姑过门啊?”
  羞得李月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们匆匆向前走了没多远,又有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最后柯冰也不耐烦了:“去!别瞎胡闹!”
  李月马上阻止柯冰:“别对孩子这么凶!”
  幸好他们到家了,李月突然问:“你是怎么教他们的?”
  柯冰表示这件事与自己无关,李月就笑他不敢担当:“听他们说话一个字都不差,而且腔调都一样,不是你教的是谁教的?”
  柯冰急于证明自己的清白,脱口而出:“山根儿教的。”话已出口他才感觉不合适,自己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可以给孩子告状呢?他马上做个鬼脸,承认是自己教的。
  说话间他们已经进了外屋,进里屋时柯冰的鬼脸正好被山根儿看到,他马上迎上来要柯冰再变一个,柯冰就给他也做了个鬼脸,山根儿还要看,柯冰就问他:“你都见过什么动物啊?”


  随着山根说出的动物名,柯冰把鸡鸭猪狗等统统学一遍,柯冰丰富的面部表情变化,不但逗得孩子异常兴奋,而且屋里的大人也都禁不住开怀大笑。
  李月再次向柯冰表示歉意,因为她要去给乡亲们拜年,又不能陪柯冰了。
  柯冰知道李月的苦衷,也理解她的艰难处境,更了解了这里的部分习俗,所以能坦然地面对。同时他更觉得是自己给李月带来了不少麻烦,却没有听到李月一句怪罪的话。
  坚毅、宽容、温顺、体贴、通情达理、百折不挠,李月弱小的身躯所体现出来的大气,让柯冰佩服得五体投地。
  吃过“早饭”,已经快正午了,半山村悠闲的慢节奏与李月的分身乏术极不相称。她一出门就得到天黑才能回来,因为她必须“慢慢”地走遍全村。
  李月走后,家里并不清净。李贵山是村长,人缘非常好,年近五十,辈分适中,所以在家里迎来了一批批拜年问候的乡亲。
  大概由于昨晚柯冰的睡姿非常标准,李贵山对他的热情开始增加,迎来送往的百忙中还不忘抓紧时间与柯冰聊天,柯冰也明显感觉到他们之间的距离在缩小,于是也找机会向他问一些关于李月的身事。
  来往的客人络绎不绝,李贵山说的话也断断续续:“六十年代末期,半山村来了一对知青,说是上山下乡,扎根农村,来这里安家落户的。半山村几乎与外界隔绝,对当时的阶级斗争并没有太高的热情,村里只被定了一户富农,就是老栓他家。一家人精打细算、勤俭持家,却成了坏分子,被山外来的红卫兵将老栓他爹”揪“走了,之后半山村就一直很太平。因为红卫兵来这里一趟太难了,所以很少来这里‘闹革命’,半山村也就很平静地接受了这一对年轻人。”
  又一批拜年的客人走后,李贵山继续说:“秋后的一天,刘毓明——就是月儿的亲爹,突然来求我去请接生婆,说李念月——月儿她娘早产。我给他到村西头找去了,回来时他已经被山外来的红卫兵给抓了,说是隐藏在这里的阶级敌人。可怜的月儿,从出生就没见过亲爹。”
  柯冰感觉心在下沉,等又一批客人出去了,他赶紧问:“她爹就没回来找过她们?”
  “老栓他爹先给放回来了,他说从咱们半山村抓走的特务想逃跑,被处决了。
  后来我们才知道,月儿她爹娘是大学同学,因为成分不好,就和父母划清了界限,随着上山下乡的洪流一起来到偏远山村,他们早和父母一刀两断了,仍然要被牵连,所以李念月就让月儿姓李,一出生就和‘特务’父亲断绝关系。“
  柯冰虽然年轻,但是对当时的政治气候也有所了解,就继续追问:“他们是哪里人?”
  “我们没找到档案,只听他们自己说是天津的。”李贵山又迎来新的客人。
  柯冰等客人走后才小心翼翼地问:“她娘是怎么——没的?”
  李贵山叹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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