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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温登老师暗中嘀咕着什么。
杜波不想这个顽固不化的雅温登老师说什么得罪人的话，马上说道：“周老师，你们给的条件已很优厚了。你们给的是市场价高两成，而我们之前所能卖的都是出栏价，甚至连批发价也不是，中间的价格差就足足比我们原先的价格高了至少四成，若是我们这样还不满足的话，我们就真的是不知好歹了。”
雅温登老师也不住点头。
他刚才也想到这个问题，甚至还计算进运输成本，还有去中国的销售成本，觉得周游他们的赚头实在是太少，感觉有点诡异。不过既然县长之子都这样说了，他也没办法。
周游说：“我会让人过来实地考察的。至于公路和运输的问题，希望你们能尽量赶工。”
杜波马上回道：“是的，那就麻烦周先生费心了。”
雅温登老师见杜波如此恭敬的神态，还真想不到周游究竟有什么特殊的身份让杜家如此恭敬的。在他的眼界里，贪图这里翡翠，并且亲自过来的老板，即使有钱也只是一般有钱而已，不会是什么超级狠角色。不过现在看来，周游和马胖子比自己想象的还要犀利数分。
周游说：“我毕竟不是内行人，还是等内行人过来操作吧。”
杜波依然是立即回道：“这个当然，周老师能忙里抽闲过来，这是我们杜家的荣幸了。”
马胖子心中叹息“人比人果然会气死人”之类的话。不过周游是自己人，他倒没什么嫉妒心理，只是觉得杜家有点厚此薄彼了。
杜波回头就询问道：“周老师，不知道你是否参加不久后的翡翠公盘呢？要知道缺少了你的翡翠公盘，可是失色不少啊，中国的翡翠王也公开说过缺了周老师的公盘少了许多味道，就只有那些所谓的投资、投机商在搞风搞雨而已。”
雅温登老师听得差点把嘴巴张裂。
身份缅甸人，自然知道最为著名的翡翠名人，而翡翠王和玉圣就是他记忆最深刻的人。而眼前的年轻人居然能与这两个人相提并论，简直就是天方夜谈般的事情，实在太不可思议了。
不想周游的回话却让雅温登老师几乎撞头，只听周游漫不经心地回道：“我听说不少缅甸高手盯上了我，而且缅甸公盘的非理性让我有点犹豫，所以一直都不大想参加。不过这一次时间若是能凑得上的话，那我就会过去看看。”
杜波深有体会地点头说道：“嗯，我听说五大翡翠家族都想跟周老师联系一下，而且缅甸最负盛名的三大赌石高手也都想见识一下能打败准翡翠王唐天豪的周老师。有趣的是，周老师上一次没参加秋季公盘，让缅甸的三大赌石高手很是失望，有的甚至还放出周老师不过如此的言语。”
周游淡淡地回道：“我会给他一个机会，看看他敢不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次。”
杜波当即愣了下来。
周游的话虽然很平淡，却充满杀机，与之前好好先生的形象完全相反。
杜波这才想到周游一个很犀利的身份：赌神！
作为超过宗师的神级人物，他所代表的力量已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了。而这样的人物，自然有其骄傲，刚才的杀机不就证明了这一点吗。
马胖子倒是有点担心，小心提醒道：“小游啊，缅甸的三大赌石高手可都是成名已久的强悍人物，即使那个假翡翠王唐天豪与他们一比也要稍微逊色一筹，他们可都是接近翡翠王和玉圣那个级别的存在。最关键的是这三人都有非凡的背景，其中两个是缅甸五大家族里的专职赌石顾问，不能随意得罪；而剩余的那个虽然没挂靠任何一派势力，但他的女儿却是缅甸某位将军的儿媳妇，能量更不可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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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游淡淡地回道：“我知道了。”
杜波和马胖子还想提醒什么的，可是周游接下来的一句话让他们打消了所有的忌惮：“我在国内那么负责的环境都可以逍遥自在，来到缅甸自然不可能骤然变成了一条虫。”
大家纷纷笑了起来。
的确，龙就是龙，无论去到哪里，哪怕是龙游浅滩也都是龙，这不是可以随意改变的事实。
杜波见周游挑选到不少的毛料，也就问道：“周先生，我们是不是打扰到你的筛选工作了？”
周游看了看天色，叹息道：“算了，我们回去吧，我倒是想看看你们挑选的半赌毛料究竟有多么出色，居然值得请我过来。”
周游他们本来就来得有点晚，再加上之前的筛选和交流，时间自然是过得很快。眼见就要天黑了，而这里缺乏大规模的照明工具，而且这里的热带蚊子着实可怕，即使穿着长袖抹了防蚊水也是拼命杀将过来，周游可不想在这里喂蚊子。
杜波拍着胸脯保证道：“这里的毛料跟仓库里的毛料一比，完全是两个层次的东西。不怕周老师笑话，那里有不少的翡翠毛料是我们准备拿去参加缅甸公盘的，若不是与周老师合作，我们才不愿意拿出来呢。”
周游深有体会。
一个矿主，哪怕是再小的矿主也会有一些私藏。
于是大家在周游的主导下把阵地转移到杜家仓库。
虽然小县城的电力不是很给力，但作为一县之主，杜家的电力供应还是很满足的，至少仓库里的照明就很充足，完全足够周游观摩和筛选。
“不愧是要送到缅甸公盘的货色，果然够高级！”
当黑暗离去，入眼的一条条货柜让周游看得心旷神怡。这里的翡翠质量，比起平洲公盘还要给力，动辄就是豆种糯种的，再差劲的也有干青的水准，而且一块块排列整齐，看起来很是壮观。
马胖子感叹道：“当初我跟老黄来这里，着实吓了一跳。”
周游也说道：“是啊，虽然这里的毛料不比平洲公盘，但质量比那里的暗标还要高上数筹，机会难得啊。”
马胖子说道：“如果不是这样，我们怎么可能大老远喊你过来呢。”
杜波介绍道：“周老师，为了满足你们的要求，以及表达我的诚意，我们第一次跟周围的小矿主，甚至连周围的小家族小军阀合作，以高于市场的价格从他们那里拿收购到这么一批翡翠。”
周游问道：“如果你们把这里的翡翠都卖了，估计能把公路建到曼德勒。”
杜波回道：“是的，但政府的抽税却会让我们的公路短掉至少14。最严重的是，政府给我们的出口配额太少了，按照目前的配额，这里的翡翠足够我们卖上十年的。”
周游苦笑不已。
他现在总算知道缅甸小家族，小割据势力的无言之苦了，难怪那么多小势力千方百计地搞走私。
马胖子小声说道：“杜家的话可别尽信。他们利用手中的出口配额，把那些连配额也没有，又没胆子走私的小矿主压榨得死死的，这里有不少的毛料就是他们通过这个手段收刮过来的。”
周游说：“比较黑的商业手段，可以理解。”
马胖子瞬间说不出话来。
杜波没去注意周游与马胖子的悄悄话，亲自去拿了一块半赌毛料过来，恭敬地递到周游的跟前，虚心请教道：“周老师，这块翡翠是我用300万美元从一位小矿主的私人库藏里收购过来的，请周老师鉴定。”
第五百三十六章 苍龙出水翡翠
“原来是杜先生的手笔。”
周游没有丝毫的惊讶，知道杜波是一个不甘蛰伏的人，急于在众人的面前表现自己的实力。
认真观察了一圈之后，周游严肃着脸评价道：“这块毛料虽然不是很老，但它的天窗开得实在是太漂亮了，冰种淡天蓝，很罕见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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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波紧张得说不出话。
周游继续分析道：“这块毛料的块头可以，五公斤，但看其天窗的深度就知道翡翠的玉肉并不会很大，至多就是三公斤的规模，但你们要仔细看，这几条小绺可是有点影响。”
杜波着急了，问道：“可这几条小绺很可能是挂在皮层的点缀而已，按照其深度和长度，渗透进去的几率很低。”
周游点了点头，说：“嗯，你说得没错。不过渗透不进去，却不代表了它们没有影响。你看看它们的形状，隐约成了一个包头，这个形态跟包头蟒类似，只不过影响截然相反罢了。”
杜波脸色大变，惨然地说道：“不好，它们一包就把一大片区域给隔离开去了。变相地使得内里的翡翠体积会更小，连两公斤也达不到！”
周游惊讶于杜波的赌石技巧，如此灵敏的反应，估计比王浩等人还要出色一筹，大约能与宁元浩这个级别的赌石高手相提并论了。不过周游随后一想到杜家一辈子都是跟翡翠打交道的，而杜波和杜抗都是附近一带有名的赌石高手，那就有点释然了。
周游说：“我估计内里的翡翠不会超过一公斤，但冰种淡天蓝的翡翠实在太罕见了，稍微炒作一下的话的确可以卖到300万美元的价格，若是放到缅甸公盘的话，或许还能大赚一笔呢。”
“缅甸公盘？”
本以为这一次收购要亏本，引为大家笑柄的杜波被周游这么一提醒，马上振作起来，连连感谢道：“多谢周老师提醒，我这就安排它进缅甸公盘。”
“呃！”
周游这才想起若是这块半赌毛料送到缅甸公盘上，害到自己人，那周游的罪过就大了。
但下一时刻，周游也不去计较。赌石这样的事情说到底还是要靠眼力和定力说话的，若是眼力不行，定力不够而打眼，那也怪不得人；最关键的是，周游跟身边的人都有一定的交流，若是他们说起这块赌料，周游还真不会善意提点他们，避免他们的打眼。
看到杜波感激的表情，周游也就没去想那么多。
其他人或许不理解杜波的心情，可是雅温登老师在是清楚得很。别小看这300万美元，这可是杜波所能动用的金钱极限，其中一小部分还是抵押贷款呢，若是亏了的话杜波的处境就糟糕了，甚至有可能丧失杜家继承人的资格。现在周游的建议等于救了杜波一命，雅温登老师完全能理解杜波此时的心情。
马胖子可没想那么多，拉着周游来到将之前自己和黄健明相中的毛料跟前，很是激动地问道：“小游，你帮我们看看。之前我和老黄来过这里，手痒挑选了一批，你帮我们掌掌眼。”
周游倒没再去想那么，很是仔细地拿起当首的一块毛料。
这块毛料可是冰种天窗的，虽然天窗开得小，但是皮层薄，明显是老坑种，最重要的是它居然有七、八公斤重，这可是不错的分量。
周游仔细观察了一通之后，点头说道：“看天窗的绿就知道不是高绿，甚至还有可能变成飘花。不过内里的体积可以满足其损失，如果其收购价格在300万美元之下，那就不会亏损。”
马胖子和杜波的脸色有点难看了。
最终还是马胖子说道：“我们的收购价格是420万美元。”
周游摇头叹息一声。
就当杜波想要补救之时，周游却说道：“那再看吧，或许其他有补偿也不一定。”
紧接着，周游看了十几块半赌毛料，还真给他看出了三块相对出色，可以小幅度盈利的半赌毛料。仔细计算下来，这看过的十几块半赌毛料的成绩还能略微小赚上一点，但若是计算进关税的话，那就没什么赚头，甚至还要小幅度亏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