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但因为我在父亲积劳成疾病死后放浪形骸,相继把大娘二娘气病了,她们很快就过了世,刘家也单方退了这门亲事。想不到那天我这畜生居然调戏到了小红头上!”
“那小红在丫鬟的拉扯下正要离去,却突然转身对我说道:‘永哥,不要忘了你和我玩泥巴时说过的承诺。’我当时一怔,才回想起小时候我曾经常跟小红在一起玩耍,有次我拉着她的手跪拜天地,对她说将来一定会带着八人抬的大花轿亲自迎娶她,想不到这儿时的玩笑话她都记得。”
“我万分羞愧之下,产生了重振门风,迎娶小红的念头。但那时我的家底都快被自己挥霍光了,又拿什么向刘家提亲?”
“还好我在城南的算命摊上遇到一个人,名叫杨伯丑。此人卦术神奇无比,极受附近百姓的尊敬,连城里的达官贵人请他去算命,也得隆重地抬着轿子来请。我有心拜他为师,便常在他左右帮忙。有天他同我交谈一番后,说我颇有精研算命等术数的根性,真的收我为徒,传授了许多玄奥的口诀给我。不出半年,我的卦术就能跟他不相上下了,在城里名头甚响,自然财源广进。那刘掌柜是个惟利是图的小人,见我重又风光了起来,竟然主动上门提出恢复订婚。”
“但我当时正值志得意满之际,为了能在卦术上更上一层楼,便决定将婚期定在三年以后。然后我就能趁机游历各处名山,访问隐士高人。高人没访着几个,自己的名头倒是越来越响,想来真是愧不敢当!”
“后来我西入成都,在当地结识了一个人,姓袁名天罡。此人从小就博览群书,交游广阔,少时往峨眉山、青城山等地拜师学道,练就了一身惊人武功,更擅长相面卜卦之术。他算出我要走十五年背运,其间恐怕有杀身之灾,还劝我隐居避祸。其实命中此劫我早有察觉,但我本来就是个不甘寂寞的人,既然已经名扬天下,怎肯把十五年韶华付诸东流?”
“袁老弟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就提议同我打上个赌,比比算卦的本事,输者十五年内不得为人卜卦算命。我当时何等自负,以为普天之下无人能胜过我的卦术,就一口答应,双方还立下字据,请了成都青竹帮帮主邓贤、峨眉山白云庵定贤师太,以及川中第一高手‘逍遥剑’孙少英作公证,地点定在城西的天香酒楼。我见这小子请了这多人来凑热闹,才惊觉他多半是胜券在握,及至他请出主持之人,居然是与我齐名的‘黄冠子’李播!”
“当时箭在弦上,已容不得我反悔,只好硬着头皮与他们周旋到底。那李播与众位公证人退出去商量了片刻,就领着个手捧上锁铁盒的丫鬟进屋,当众宣布道:‘此物乃诸位公证商议好后背着在下从数十件器物中挑出,你们各自起卦猜测此盒中所放何物,以最接近者胜出。’”
“我那时极为自信,心想这等微末伎俩如何难得倒我,静心算定,就将答案呈了上去。李播先读的是我那张答案,乃为‘死鼠二只,一灰一黑’,诸位公证人脸上立刻呈现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显然是被我完全测中了。”
“袁天罡在纸上只写了三个字:‘鼠三只’,当时‘逍遥剑’孙少英忍不住伸手扭断铁锁打开铁盒,哈哈大笑道:‘袁兄只怕要输喽!’,却见盒中确实正躺着一灰一黑两只死鼠。”
刘鲲鹏大惑不解,接话道:“那就奇怪了,既然如此,姓袁的小子凭什么胜过你?”
“袁天罡倒是镇定自若,指着其中一只稍肥硕者说道:‘此乃母鼠,肚中还有一仔鼠。’李播命人剖开鼠腹,果然如他所言,便当众判定袁天罡的卦术更胜一筹。 当时的情形,就像在众目睽睽下跟人决斗比武,明明是自己占尽上风,掌控局势,怎想对手突出奇招,令自己一剑饮恨,真叫我输得无言以对!”
“我神情恍惚之下,在返乡途中因醉酒失足不慎跌下山崖,幸而大难不死,等我伤愈后却传来小红与姚兄成婚的消息。我枉称人中神算,竟连这无妄之灾也没能避过,心灰意冷下已在此隐居多年。要是我当初不那么争强好胜,小红怎会……”说到这里,张铁嘴难掩脸上痛苦之色,不再出声。
刘鲲鹏瞅着张铁嘴那骨瘦如柴的身子,沉声道:“其实夫人一直相信先生不曾遇难,只是当初迫于父母所逼才嫁给姚家,虽然如此,她每年总会暗中托人往各地寻访,打听先生的下落。就在半个月前,夫人与在下闲聊起我小时候在杨家村的生活,顺便提到了你。她经过反复询问,终于断定先生的确健在,惊喜交加之下几次昏厥,也难怪姚大人会吃醋。不过在下此番应夫人之请前来,的确另有要事与先生商量。”
他见张铁嘴满脸疑惑,睨着眼笑道:“我可听说张先生与杨神算并没有正式的师徒名分,莫非先生还拜过一个厉害人物为师?先生既然能弄出各种精巧的机关秘道来,想必令师也是个中高手罢?”故意用足在地上顿了几下,他站立之处的地面立刻发出奇异的回声来,显然地下是空的。
张铁嘴面色微变,答道:“刘捕头说些什么,鄙人听不大明白。”
刘鲲鹏嘿嘿一笑:“来而不往非礼也,在下既然有幸听闻先生说了件奇异之事,就回敬先生个更离奇的如何?”
第九章(古代):说辟尘(下)
“大约二十一年前,有个盗墓贼无意间从某洛阳古墓中掘出一颗拳头大的宝珠,上刻有古篆文一行。那人知道这宝物价值连城,就将其秘藏起来从不示人。他娶妻之后金盆洗手,只等生个白胖小子传宗接代,奈何他老婆前两次都是功亏一篑,在怀孕五个月左右时必定流产。”
“第三次老婆又有喜后,这人发了狠,干脆花重金请来一位神医。那大夫诊断后,认为他夫人的胎元受了邪气侵蚀,需要非同寻常的药物保住胎儿平安,得耗费数千贯钱才能配齐。”
“那人短期内筹不出这么多钱,便忍痛把宝珠拿出来寻找买主,还将篆文拓下,请了一位识字的教书先生辨认,却是‘辟尘一出,万事皆休’。那先生发现装宝珠的锦盒上还有一行篆字,则为‘阴阳相映,宝藏五岳’。看来此珠名为辟尘,而且多半还有一颗,两珠凑成一对儿,就能找到藏在山中的宝库。他正拿着在锦盒中发现的地图琢磨这两句话的意思之时,却被那教书先生从锦盒夹层中偷走了另一张地图。”
“他本打算再回古墓仔细挖掘一番,奈何那古墓中机关重重,自己多年不做老本行,怕生了手脚有所闪失,就请来以前同做盗墓勾当的几个好友帮忙。不想他贪杯误事,竟向他们吐露了这宝珠的秘密,还将那宝珠和锦盒拿在手里炫耀。那些人当时不动声色地将他灌醉,待把他嘴里的话掏空了,就在那天晚上合谋害死了他,将尸体切碎抛入河中!”
“他惨死之时,只是一个劲儿说着‘辟尘一出,万事皆休’这句话,那些人每往他身上割一刀,他便重复一句。当时他那几个好友财迷心窍,并不怎么在乎这话究竟有何深意,只有一人心中有愧,其余几个人忙着杀人抢珠,他却没有动手。”
刘鲲鹏见张铁嘴面色转为惨白,忽然问他道:“你说其他人的举动堪称禽兽不如,只有这人倒还没有失去良心,却不知是谁?”
张铁嘴一怔,接过话头道:“这心中有愧之人正是家师!他们拿着宝珠兴高采烈地去寻宝,依着抢来的那张地图和那人提供的大致地点,很快找着了古墓,却发现已有人比他们捷足先登了。那古墓中本来应该还有些值钱的东西,竟然全都不翼而飞,令他们空欢喜一场。”
“大家略一合计,便猜到那人还将古墓所在不小心泄露给了别人,就查到了那教书先生身上。不过那先生早已没了消息,他们只能暂且作罢,又为如何分这宝珠之事犯起难来。大家倒也不想再窝里反了,于是定下规矩,由各人轮流保管那珠子半年,直到找出教书先生的下落为止。”
“但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江湖上逐渐有很多人开始追查辟尘珠之事,令他们处境日渐危险,整天过着易容改装、东躲西藏的生活。师父本就懊悔杀了知交好友,又见寻宝之事更是遥遥无期,就声明不再搀和他们的勾当,自己躲进终南山潜心研究著述命理堪舆诸学。”
“那件事过后,师父已在深山中闲居了三年有余,早将它淡忘许久。不想一日午后却有故友来访,竟是当年那帮朋友中的一个,但师父见到此人时却几乎认不出他来。因为三年前那人年方二十七八,但三年后再见这人,竟然面带死气,比七旬老翁还要衰老。”他语气渐渐战栗起来--
()免费电子书下载
“师父引那人到厅上,细细打听之下不由大惊,原来当初共同谋事的人除了他们二人外竟然死得一个不剩,而且死法离奇。其中一人于乘舟时忽发狂病失足落水而死,另几人都是在将宝珠交给下一个人保管后相继暴卒。奇怪的是,那人亲手将宝珠交到师父手中后,就面带微笑倒地而亡。更令人发指的是,不出三个时辰,那人竟似已经风化,成了具干尸!”
“我师父开始还道他中了毒,可仔细察探之下却又不像。只因普天之下完全不可能有这种催人衰老,死后风干的怪毒,但为何当时那人竟面带笑容而死,师父也是莫名其妙。”
“那些人算来都曾是师父同生死、共患难的好兄弟,这离奇怪事师父不得不查明真相,于是他冒险携了宝珠下山,悄悄找到各人的坟墓掘开来看,想要查明他们的死因。”
“表面看来,每人死法并不完全相同,但师父是何等精细之人,已发现很多共同之处:其一,乃是几人尸首不论何时下葬,都无腐烂的痕迹;其二,则是几人时当壮年,但全都呈现头发灰白、牙齿脱落之态;其三,就是他们皆未中毒,亦无刀剑暗器的伤痕。”
“师父对他们的死因大惑不解之下,不得不返回山中再作打算。不想师父再过半年后也身染怪病,就在他弥留之际,我为寻访世外高人恰巧闯入了他的茅庐。他把我叫到床前,问了我许多关于命理的知识,惊异于我的天赋和学识,便决定将祖传秘技倾囊相授,还讲述了这段离奇往事。那颗珠子早在师父返山之前放回了古墓中,而师父却并未告诉我古墓的具体地点,只怕后人因为好奇将那杀人的珠子取出,贻害世人。”话到此处,张铁嘴问刘鲲鹏道:“这事十分隐秘,不知刘捕头从何得知?”
刘鲲鹏长叹道:“自然是我师父亲口所说,他正是当年查缉洛阳杀人碎尸案的孙铭天啊!此案师父苦苦追查了数年,每次寻到点眉目,偏偏总是晚到一步,那日你为令师守灵,他不是曾来祭拜么?”
张铁嘴恍然大悟道:“原来尊师就是当年名闻中原的洛州神捕,江湖上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他如今还健在么?”
刘鲲鹏怅然答道:“据师父推测,令师等几人多半又是被别人谋害了,可惜涉案的人相继离开人世,他因为未能堪破这个连环谜案,再加上年事已高,追捕一名要犯时又受了伤,终于在几年前郁郁而终。想我师父一世英明,号称无案不破,却断送在此案上,令他至死也不能瞑目!幸亏苍天有眼,就在两个月前,教我无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