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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出手勾住了近在咫尺的指尖,十指相扣。
公园中心的湖边聚集了许多年轻男女,有些正依偎在一起看着天空,有些正头靠着头一起写着愿望,还有些正牵手沿着湖岸散步,昏暗的灯光照亮一张张幸福微笑的脸。
许小信牵着顾雨芥走向那个卖孔明灯的中年人,挑了一只喜气洋洋的大红色的灯,转身把笔递给顾雨芥,笑容里竟带着点孩子气:“给你写。”
顾雨芥接过笔,把灯放在一边的石凳上,蹲下身略略思索了一会儿,提笔在灯上写下一行小字:“但愿人长久”,许小信早已把头凑了过来光明正大地偷看,没看到预想中的热情告白,略有些不满地扁了扁嘴,随后又想到什么似的,勾起了嘴角笑得开心。
“你也来写。”顾雨芥拉过许小信,点了点小字下面的空白:“就写这儿。”
许小信接过笔,想了想,转头对顾雨芥提出要求:“你不许偷看。”顾雨芥“切”了一声,心说你还不是偷看了我的,瞅着许小信那副忸怩的小样,还是善心发作,背过了身去:“那我不偷看。”
许小信忙刷刷地写字,不放心地回头看了看,顾雨芥正坦荡荡的背对着自己,似乎真没有偷看的意思,许小信松了口气,心里却又隐隐的有点小失落。
把大红的灯展开,许小信用打火机点燃白色的蜡块,看着那缓缓鼓起的灯罩,就像是内心的愿望一点点地缓慢膨胀,终于到了可以放飞的时候。
许小信和顾雨芥一起松开手,看着那盏灯缓缓升起,带着两人心底的愿望,随着风向更远更高的地方飘去。
昏黄的光线在顾雨芥的脸上投下明灭的幻影,唯有那双眼睛璀璨得如同夜空中明亮的星辰,许小信失神地望着她,在心底重复那随风飞走的愿望:'我想每年都和你一起放孔明灯。'
四周的情侣还在依偎着互相说着甜蜜的情话,顾雨芥笑着伸手在许小信眼前晃了晃:“怎么看得眼睛都直了,没见过美女啊。”
许小信摸了摸鼻尖,凑上前去抱住顾雨芥,嘴角已经勾起漂亮的笑容:“美女,跟我回家吧。”
身上挂着一堆袋子,每走一步都要听到各种撞击声摩擦声的许小信,终于看到了光明。
刚走进门把一大堆袋子放在地上,许小信便一个助跑跳上了沙发,呈大字型躺在上面,喃喃道:“还是家里舒服啊……”
“许小信,洗完澡再睡。”御姐不满地看着沙发上的某人,很显然,过不了多久许某人就能顺利地和周公下棋去了。
“唔……”许小信发出类似答应的声音。
“懒死你,”谁知道这个家伙会不会下一秒睡着,顾雨芥深知一定要在萌芽阶段予以扼杀,于是未及换上拖鞋便走了过去,拉着许小信的双臂试图把她拖起来。无奈许某人要睡觉的欲望实在太强烈,在此刻俨然成为猪的同类,不论你怎么叫怎么吓怎么折腾,她就楞是不起来。
顾雨芥的心里,开始燃烧起熊熊的烈火。
“许小信。”顾雨芥的声音里透着危险的含义,可惜许小信正忙着会周公,已经完全没有意识去辨别了。
“洗完澡再睡。”顾雨芥还在努力维持着温和的口气。
“唔讨厌……”许小信咕哝:“我要睡觉。”
许小信你竟然敢说本小姐讨厌!是可忍孰不可,忍忍无可忍无须再忍……
顾雨芥抬脚,高跟鞋踩上许小信的后背,只听“嗷”的一声惨叫,许小信终于睁开眼睛,眼睛里面已经闪烁着晶莹的泪花:“好疼。”
顾雨芥哼了一声,转身去换鞋,身后果然传来许小信哀怨的叫喊:“你怎么忍心这样对人家……”
一直到两人都洗过澡爬上了床,许小信还在喋喋不休地抱怨:“你居然用高跟鞋踩我,你好狠的心,我对你这么好,你居然就这样对我……”
顾雨芥已经有了睡意,于是安慰性地拍拍许小信的手臂:“恩,恩,睡觉了。”说着便闭上了眼睛。
见自己的怨念完全得不得回应,许小信不平衡了,她决定要说点什么来证明她也是个有血有肉有骨气的好T,要让顾雨芥认识到她自己所犯的错误,酝酿了许久,许小信憋出半句:“你,你再这样我就……”
顾雨芥懒洋洋地翻了个身:“你就怎样?”
啊啊这是赤果果的蔑视啊!许小信一拍被子:“我就离家出走,不和你好了,你就后悔去吧。”
“嗯?”顾雨芥挑眉:“刚刚在公园,是谁写要每年都和我一起放灯的?”
许小信目瞪口呆。
“你,你怎么知道的?”许某人的注意力已经完全转移了,不可能啊,我写的时候,她明明是背对着我的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啊为什么。
顾雨芥打了个哈欠,挑逗地勾了勾手指,许小信忙凑上前。
“想知道?”
许小信诚恳地点头。
“那你现在关灯睡觉,我明天早上就告诉你。”顾雨芥说完便翻身合上了双眼,专心致志地酝酿睡意去了。
“喂……”许小信心有不甘,轻轻推身旁的人,又不敢用太大力气,最后只好眼睁睁看着顾雨芥一副睡着了的模样。
“算了”,许小信抬手去关灯,然后也闭上了眼睛,在沉沉的睡意来袭时下意识地抱住了身旁的柔软身体。
☆、27。这章少一点
“帮了许小信大忙的那个人,是你吧。”
安薇神经质地不断回想着刚刚周松所说的话,回想她脸上冷淡疏离的表情……反复感受着心脏尖锐的痛感,似乎这样就能,不那么难过。
周松走得很坚决,在她转身的那一刹那,安薇下意识的伸了手去想要挽留,然而她走得很快,脚步那样坚定,安薇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并未来得及说些什么,那个总是被毫无情调正装掩去温柔的挺拔背影就已经消失在门后。
她以后,都不会再来了吧。
安薇茫然无措地看着空空的手掌,口中还残留着糕点的甜蜜味道,而那个带给自己这样的甜蜜的人,却已经不在了。
周松背倚着墙壁,感到深深的无力,就像是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一样。
离自己一墙之隔的那个人,明明那么靠得近,却第一次觉得彼此间的距离那样遥远。
“我不怪你,Vivian。”周松抬手遮住眼睛,阻止想要从眼角滑落的软弱泪水:“我只怪我自己……但是以后不会这样了,再也不会了……”
指缝间溢出绵延的湿意。
“董事长”,周松跨出医院大门,便有一名男子亦步亦趋地跟随在她身后:“以天凌为首的几家小公司发布了不利于我们的声明。”
“怎么说?”
“这个……”男子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见周松已不耐地回头看自己,忙低了头,小心翼翼地开口:“是不太好听的话,大概就是指责我们仗着势力大,在合作时给他们的条件十分苛刻……”
周松冷哼一声:“当初天凌还不是跟在周氏后面,讨好巴结着要给周氏供货,如今却玩起这背后咬人的把戏,真是一帮见风使舵的无耻之辈……”男子尴尬地站着不知该不该接话,周松回头淡淡扫他一眼,停下脚步:“天凌不用管了,别的跟着浑水摸鱼的几家公司,告诉他们,华邦给他们开了什么条件,我周氏一样开得起,他们不就是想多要一点利益么,周氏愿意在华邦给的价格上再加0。01%。”
“是。”男子低头应了声,然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周松疲惫地靠在驾驶座的靠背上,自嘲地想着刚刚真是不对劲,居然对着一个下属说那么多不该说的话,似乎下意识的就把他当成了某个人,当成了那个总是跟在自己身边,会在自己抱怨着工作的时候笑着附和的女人,Vivian。
我知道,再也没有人会像你那样,在我板着脸的时候也敢放肆地对我笑。
而我更知道,再也不能留你在身边了。
许小信睁开眼睛,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起床,不是吃饭,不是继续睡,而是……“顾雨芥,你是怎么知道我写了什么的啊?”
(所以许小信其实是个很执着很坚定的好孩子==、)
顾雨芥已经趿了拖鞋朝房间外面走,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笨死了。”
许小信纠结了,我怎么就笨了,我明明很聪明的啊,我从来不会算错1+1=2,我从小到大都没有留过级……(以下省略心理活动200字)
“喂!你说清楚啊,我怎么就笨了!”内心的积郁化为力量,许小信勇敢地质问御姐。
“啊啦……”顾雨芥慵懒地走回来,掀被子这个动作,被她做得极其优雅:“放灯的时候写了字的那一面正对着我,我当然会知道了。”
……纳尼?
许小信表示实在不能控制嘴角的抽搐。
为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自己一点点都没有想到呢。
顾雨芥扫她一眼,轻描淡写地继续打击许某人:“所以说你笨。”
许小信哀怨地拽着被子的一角,拽啊拽,拽啊拽……
“想把被子偷回去,嗯?”顾雨芥毫不客气地揪住许小信耳朵,把她从床上拎起来:“再睡下去就真变成猪了。”
'可是起来干嘛呢,又没有事情要做。'许小信腹诽。
冬日的阳光并没有多少热度,金灿灿的光照在人脸上,却能油然生出一种温暖的感觉。
“冬天来了啊……”许小信裹着棉袄打了个哈欠,突然发出一句感慨。
顾雨芥回道:“你不是熊,别想提出冬眠的要求。”
许小信撇嘴,懒洋洋地站在顾雨芥身边,沿着小区的花园散步,毫无疑问,这项活动又是在顾雨芥的坚持下才得以成行,否则以许小信的那把懒骨头,只盼着天天窝在床上才好。
说是花园,但是因为季节的关系,花园里已经没有花了。只有一些常绿树木仍勉强维持出一小片生机,但那颜色也分明不如春夏那样有活力了,许小信不由地想道,冬天可真是一个适合消亡的季节。
“宋自鸣的事,都安排得怎么样了啊。”走着走着,许小信突然想起了这件事,便随口问了出来。
到现在你才想起来这件事…顾雨芥无奈了,不过这种事,你能不能别在'两人一起很温馨地散步'的现在问啊,很破坏情调啊你知不知道。
被顾雨芥指责的目光盯住,许小信茫然地摸头:“我刚刚有说错什么吗?难道他不叫宋自鸣?”
“没…”顾雨芥摆摆手:“好好散步,回去再说。”
“哦……”许小信很乖的答应。
在许顾两人悠闲散步的同时,周松正紧张地小幅调整着公司的资源以防备可能到来的打击,而华翠花,是的,要是没有她就不会有我们的女主角的诞生,没有女主角就不会有这篇小说的诞生,所以请允许我先代表广大群众向她致以最崇高的敬意和最真挚的感谢(喂…)
而华翠花也有所行动了。
尽管在许小信的心里,华翠花的形象就像是一个戴着黑色斗篷,阴暗强大的暗黑巫婆。但是实际上,我们必须承认,在大多数人眼里,华翠花是一位很有气质的,走得上台面的,温柔可亲的,能干而富有智慧的……新时代的独立女性。
此时她正摆出可亲的笑脸,在记者会上侃侃而谈她对于和天凌科技集团建立合作关系的美好展望,闪光灯不停地亮着,而她从始至终都保持着温和的语气,即使是在被问到关于天凌在这个敏感时刻脱离周氏,是否华邦暗中指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