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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我生性懒散,懒得教授弟子,所以收得不多。”
左少阳暗自舒口气,心想不多的话就比较好办了,道:“有多少呢?”
“我的徒弟只有八个,不过,徒弟又收了徒弟,徒弟的徒弟又收了徒弟,这样徒子徒孙、曾徒孙加起来,不算你,总共有一百五十三个。”
“是我学医也是为了修道,所以跟我学道的人,同时也跟我学医。你要是不学道,将来当了掌门人,也不容易服众啊。”
左少阳眼珠一转,道:“反正老爷子您是老寿星,还有百八十年好活呢,有您在,也用不着我教他们道术。”
“你学了返虚吐纳功,也能轻松活过一百多岁的。肯定比我寿命长,到时候我死了,你怎么办?”
“这个……”左少阳吞吞吐吐讪讪道,“我选一个道术高明而又能传承衣钵的年轻后辈,再把掌门之位传给他,不就行了嘛。”
孙思邈苦笑摇头:“其实,修炼道术对长寿也有一些帮助的。不过,既然法术炼丹术这些你不想学,那就不学吧。我也乐得清闲。你将来想学了,随时我也都可以教你。”
左少阳对画符抓鬼、修炼仙丹的法术没什么兴趣,他只想学的长寿术,也不相信这些所谓法术对长寿的帮助。听了这话,眉开眼笑道:“那说定了我拜入师门就是这仪式怎么弄?”
“不急,还有一些事要交代清楚。等说清楚,再行入门仪式不迟。”
“老爷子请说。”
“光学返虚吐纳功,不学其他长寿术也是不行的,必须相辅相成。而长寿术很多都是养生之道,这些方法说着很简单,做起来却不那么简单,而且,养生之道不是嘴上说的,而必须一步步去做,做不到,就算你把我的法子背个滚瓜烂熟,若不照着去做,也是半点用处都没有——话说在前头,这些长寿术你也未必做得到,我跟皇上说了,他都做不到的。所以,还不如要官要钱要女人来得实在。”
“你先说说看,什么事情连皇上都做不到?”
“那是”左少阳笑道,“淡泊名利还好说,皇上已经是九五之尊,名利对他已经不是什么问题,可是这与世无争,就做不到了。现如今北边突厥入侵,如果皇上与世无争,不组织抵抗,那只怕便是咱们大唐的末日了。”
“正是这话,所以皇上听了我的长寿术之后,摇头笑着说这长寿术只是给我这样的隐士的,没办法推而广之。——你好歹是个九品官,刚刚踏入仕途,这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你能做到吗?做不到,还是别学的好。”
左少阳笑道:“我说过了,我不想当官,这淡泊名利与世无争我能做到。”
“那就好,不过,真要学得我全部长寿术,只怕你就不能当官了,最好是退隐山林。”
“你说了,每年花一个月时间退隐山林,专心修炼吐纳之术嘛。”
“这是最低要求,若能常年在山林修炼,练他个十年八载的,最好了,特别是刚刚入道之时,环境是很重要的。我年轻的时候,就跟我师父在太白山修炼了很多年。”
“每年一个月的隐士生活我能坚持下去就不错了。我虽然淡泊名利与世无争,但让我现在就退隐山林去,我会闷着的,我可不想为了长寿去当隐士。”
第462章 继承与发展
孙思邈道:“不当隐士也行,在尘世间修炼,魔障要大一些,却也不是不能克服,不过,你要真心学长寿,当官和经商这两样就不能碰。”
“为什么?”左少阳问。
“当官的,我是指的管事的那种官,不是你这种小医官,——当然,你这种小医官也会对长寿多少有些影响的最好不当。”
“呵呵,您先说当官和经商怎么不利于长寿?”
“很简单,当官的,若是奸臣,争权夺利,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夜夜笙歌,暴饮暴食;若是好官,忧心民众,日夜操劳,不知节度,都会伤身败体啊。经商的呢,为了蝇头小利,偷奸耍滑,争强斗狠,大喜大悲。也是很伤身的。所以,两个都不是长寿之道。”
“不过,当官的和经商的,很多也高寿的呀。”
“短命的更多啊”孙思邈道,“相比而言,长寿者,多半是淡泊名利与世无争者,你没去过那些战火不到的山野乡村,长寿者比比皆是,当然,丰衣足食是前提,若吃不饱穿不暖,就谈不上长寿了。”
“听了老爷子这番话,很受启发啊。”左少阳感叹道。
“你对当官没什么兴趣,又不经商,这就很好。只要能继续做到淡泊名利与世无争,加之你本身就懂医术,能否未雨绸缪,所以,活过一百岁应该是没问题的。至于能活多久,那要看你的先天造化了。”
左少阳乐了:“我的要求不高,活过百岁我就满足了。”
“那好,还得强调一点,那就是我的这套返虚吐纳功,是我派秘技,根据教规,只能一脉单传,绝对不能外传任何人,包括你的妻妾将来可以在你的儿孙或者弟子中找一个资质天分高的,与世无争的人传授。”
“这个自然。镇教之宝嘛,都是一脉单传的。”左少阳笑嘻嘻道,“那我是否可以点拨一下我的妻儿她们养生之道总?”
“除了返虚吐纳功,别的养生术都可以说,我的养生之道是不保密的。你就算只指点你妻儿的养生之道,你懂医,医术水平也很不错,她们有啥小毛病可以得到很好的治疗,所以活个八九十岁也没问题的。”
孙思邈这话并不是哄人高兴的,医疗水平和条件绝对是长寿最有力的保护神。有人曾经对史料上有记载的所有名医的寿命进行统计,平均寿命高达八十二岁唐初的几位名医,孙思邈不说了,许宗近百岁,甄权一百零二岁,甄立言八十四岁,张文仲八十岁,韦讯九十七岁,王焘八十五岁。在唐朝都是超级老寿星。
所以左少阳对此充满信心的,笑道:“好,我答应了。不过,我话可说在前头,我只用这中风方子跟你换返虚吐纳功,别的药方和技术我可没说跟你换。这得说明了。”
“我又不是聋子,我听清了。”
不过,你刚才的话提醒我了,我教给你的药方,也有个要求。”
“你说。”
“你必须答应我,我教给你的所有方子,只能你一个人用,绝对不能外传任何第三人”
孙思邈愣了一下:“为什么?让更多人知道这方子,岂不是能救更多人的性命?特别是没钱的平民百姓。”
左少阳自然不能告诉他自己是担心把后世的先进方剂告诉了他,他传了出去,会造成历史的混乱。便道:“这治疗中风的方子是我祖传秘方,我家有祖训,绝对不能外传的,所以你必须发誓,我教给你的方子,你都只能拿来治病救人,终身不能外传也不能传给徒弟子孙,不能传给任何人,更不能写出方子来流传出去”
“好,我发誓绝不外传就是。”
“那说妥了,如何拜师入门?”
“明**到我家来,在师父画像前敬香磕头拜师就行了。养生术我回去写下来给你,以后照着上面的做,这返虚吐纳功一时半会是学不会的,每天只能在早上日出前后修炼,效果最好,所以,明日拜师之后,每天日出前,你到我家里来,我教你。前后恐怕需要两个来月才能全部学会。关键看你的领悟力,领悟不行的话,一年半载能学会就不错了。”
“这样啊,行,我一定好好学。”
“好了,你可以说那药方了。”
“放心,你说吧。”孙思邈道。
孙思邈记忆力超人,虽然八十八岁高龄(对他一生而言只是中年),但依旧过耳不忘,特别是方剂,人家说一遍,他就牢牢记住了。
“好啊”左少阳笑道,“我先说中风的辨证分型,然后对每种证型说相应的基础方,再说每种方剂的随证加减原则。”
“好”
“中风是人体气血内虚的基础上,劳倦内伤,忧思恼怒,嗜食厚味诱发,以脏腑阴阳失调……”
“等等等等”孙思邈胡须乱抖,挥手道:“中风是内虚邪中呀,是经络空虚,风邪入中所致的。你怎么说是什么气血内虚基础上,什么劳倦内伤等等诱发?谁告诉你的?”
金元以前的医者,对中风的病因病机,都认为是人体经络空虚,被外邪所乘,风邪入中,损害肌体筋络脏腑,如果侵入经络,则肌肤就麻木不仁了,如果侵入脏腑,就神志不清了。所以,张仲景、孙思邈这个时代的人都认为中风是于人体之外的风邪侵入人体导致的疾病,所以称其为“中风”。
而金元之后,提出中风不是外来之风导致的,而是人体本身内伤积损,现代中医学认为,中风的病因不是外来之风,而是情志所伤、饮食不节、劳欲过度、积损正衰,当然,也有气候变化。对中风的病因病机认识的不同,导致了金元前后不同的治疗原则。
汉唐时期因为认为中风是经络空虚,为外邪入侵导致,所以治必温散,用续命汤、侯氏黑散等方,这些方剂主要的目的是弥补虚损的经络,要达到这个目的,那必不可少的一味药便是补虚的要药人参而人参昂贵,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所以,在当时中风是一种“富贵病”,普通百姓得了,几乎毫无办法只有等死。
而汉唐之后的医家,特别是现代医学,治疗中风,分型论治使用的方剂很少用到人参这种贵重药材了。所以广大普通病患才能治得起这种病。
孙思邈从太医署转发的文章中得知这个消息,兴冲冲赶来商量买方,可是左少阳论述中风的病因病机,与孙思邈的医学思想截然不同,甚至跟医圣张仲景的论点都不相同,孙思邈忍耐不住,立即出声反对了起来。
左少阳微笑道:“老爷子,说句话你可能不爱听,你们对中风的看法是错误的,中风其实不是外风入中,内虚邪中所致,用这种观点看待中风,治病必然需要人参补虚的,那就没办法用便宜的方子。”
左少阳这个观点对孙思邈来说太匪夷所思了,完全推翻了他数十年的对中风的看法,老神医虽然为人谦和,淡泊名利,但是在学术争论上却是毫不相让的。沉声道:“医圣张仲景有云:‘夫风之为病,当半身不遂,或但臂不遂者,此为痹。邪在于络,肌肤不仁;邪在于经,即重不胜;邪入于府,即不识人;邪入于藏,舌即难言,口吐诞。”这里说的明明白白的,风之为病,半身不遂——就算我错了,难道医圣张仲景也错了不成?”
“是,仲景医圣在中风的认识问题上也是不正确的……”
孙思邈怒道:“你这家伙怎么这么说话?许老头说你在试卷里批评张仲景《伤寒论》,说张仲景说的不对,我还不相信,现在亲耳听你说,才知道此言非虚,你要想学长寿术,淡薄名利非常重要,不用学那些无知小人靠抨击古人来抬高自己的身价”
左少阳淡淡道:“老爷子,我非常尊重仲景医圣和您,从内心没有半点不敬之处,我们的医术,都是在历代医学前辈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是继承了他们的丰富医学知识,在他们基础上才发展起来的。不过,我说得是实情,受时代的限制,古人的医学难免有不适合的地方。就算是医圣也是如此,因为医圣也是人,是人就会犯错,这没什么好奇怪的。我的观点也不见得就是绝对终极的真理,若干年之后,后人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