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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参观完毕,”韩城微笑着对静之说:“你现在可以去自己的船舱,好好地梳洗准备用餐,而我,则去继续执行船长的职务。”
静之犹豫了半天,问道:“可是尤洋……”
“尤洋,”韩城回过头,目光深沉:“他还在睡着,不急,等吃过午餐我带你去看他。”
“我们要去哪里?”
“我的金银岛!”韩城指了指前方:“现在我们已经离开了飓风袭击的海域,你们一时半会儿是回不了仰光了,更别说回国去了,暂且去我的岛上盘桓几日吧。”
能有拒绝的理由吗?
似乎没有。
静之只好跟着领路的船员去了自己的舱房。这艘船很大,船舱也都装饰得豪华奢侈,静之的房间里面,她的行李已经被摆在了门口的地板上。
静之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打开行李,她不知道这个尤洋的舅舅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可是他可以感觉出他并没有恶意。
相反的,他似乎总是用一种略显好奇的目光望着她,似乎在评估,在打量,在琢磨……
“翡翠号”正借着风势轻快地向北航,很快的。这艘舰船就驶出了缅甸的海域,进入了公海。
韩城站在驾驶室里,通过望远镜观察着周围的这片貌似平静,但是也藏满了危机的水域。
孟加拉海域地势复杂,是现今世界上五大危险海域之一,这里是现代海盗的聚集地。
而他自己,就像他对静之说的,他自认为是孟加拉湾最伟大的海盗,这艘翡翠号是他最满意的一艘旗舰,官方的合法身份是下属于哥伦比亚某海运公司的,不过他经常悬挂英国旗帜。
这艘船就是他的王国,在这艘属于他的船上,他就是说一不二的国王。
“船长,”大副丹利在他身后低声说:“那个孩子的病情很重,高烧虽然退了,可是仍然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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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量让史医生给他控制病情,”韩城握紧手中的望远镜;“看看能不能派直升机去仰光请医生来。”
“好的,我尽快去办……”
韩城的目光望向一边操纵台上的海事卫星电话,他一直在等他打来那个电话,等了二十多年了。
第七五章 劫掠
果然,这个时间拿捏得很好,他们的翡翠号,刚刚进入公海海域不久,海事电话响了,是他打来的!
“韩城,你他妈的想干什么?你要把我的家人劫到哪里去?”
“家人?尤仕群……”韩城眯缝了眼睛,叼着雪茄烟漫不经心的吐了一个烟圈:“这些年来,你还有家人吗?确切的说,自从她死了之后,你就没有家人了。”
“他妈的……”信号不好,尤仕群的声音时断时续,可是无法掩盖的是他语气里的愤怒:“姓韩的你不要欺人太甚,信不信我立马去平了你?”
“我信……”韩城仍然是漫不经心的调调:“不过,既然你当年没有来平了我,现在也不会了。”
“……不要以为你摸透我了……”尤仕群的声音丝丝拉拉的:“兰儿已经死了十多年了,你以为我还会遵守那个誓言吗?”
“是啊,你向来就是出尔反尔的类型,真不知道你那企业王国是任何做成的?”韩城叹口气:“那好,想灭我的话,你就来吧,我倒是要看看你能不能抓住我们。”
“话不要说得太死……”
“从不,要知道,劫掠财产和躲避追捕可是我们海盗擅长的本事,尤仕群,你是否有那个本事找到我,这还是个谜题,我也回你一句话——不要把话说得太死……”
“韩城,这不是开玩笑的事!”
“我没有开玩笑,”韩城脸上的神色一肃:“我想要回我的孩子,作为一个父亲,有错吗?”
“当年你已经放弃了你的孩子,在你放弃的那一刻你就不是一个父亲了。”尤仕群的声音低沉而且危险:“现在,你不但劫掠走他们,还有我的孙子……”
“孩子是我的,孙子自然也有我的一份。”韩城仿佛是和尤仕群说着绕口令一般:“现在,我要挂掉这个电话了,嗯,尤先生,祝你有一个愉快的下午。”
挂断电话的声音真是很好听,韩城向后靠,脸上的表情凝重而且深思。
“船长,我把医生带来了,”一个手下在他的身后低声说。
“哦,好,把他带进来。”韩城闭了闭眼睛。
舱门打开了,一个长着花白胡子的缅甸医生走了进来。
“这位是希德医生。”他的属下低声介绍着。
缅甸老人似乎并没有被韩城的几个荷枪实弹的手下吓到,老人很镇定地向韩城双手合十行礼,然后坐在他对面开始用缅甸语谈尤洋的病情。
老人的话说得很快,并且伴着大量手势,韩城静静地听着,不时的点点头。
尤洋的情况本来并不算太糟,不过这场高烧却引发了他多年前遭遇的车祸的颅脑损伤的后遗症,医生用了一大堆的专业术语,韩城听到后来变得莫名其妙。
“等等!说重点!”他抬起手制止医生:“只要说他还能不能醒过来就成,他……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医生摇头,然后有接着说了一大堆术语,总之重点是说,病人需要静养,休息,至于什么时候恢复,就要看病人的体质了。
“我明白了,”韩城示意手下将报酬拿给医生:“感谢您高超的医术,”他用缅甸语说到:“您确定他不需要去大医院住院治疗?”
大夫摇头,只是用手指了指上天,意思是要告诉韩城,尤洋的病情是要听从佛祖的安排的,何况这一次缅甸热带风暴,仰光的各大医院爆满,即使现在去入住,也得不到安静的静养条件。
“嗯,颅脑损伤的后遗症?这个是什么?”韩城指了指诊断书上的文字:“会头疼,眩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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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大夫摇头:“会有很多的症状,这个只能等病人醒来才知道,这个你们自己的医生就能应付,关键是静养。”
“明白了……”韩城深思的目光目送大夫离去,然后吩咐道:“去安排静之小姐看看尤洋吧,现在也许她的陪伴,能让他好受些。”
静之被带到尤洋的房间的时候,天色已经变得很暗了。
船舱中的光线更暗,她不知道这些船员们凝重的神色究竟是为了什么,可是他们的表情影响了她的心情。
这些人说尤洋恢复了一些意识,可是那些人的表情却显示这个事情并不乐观。
她站在尤洋的船舱门边鼓足勇气,房间里弥漫着淡淡的消毒药水的味道。
躺在床上的尤洋朝着她的方向偏过头来,她知道他能看到自己站在门口的模糊的剪影。
“小雅,”他的嗓音低沉:“是你吗?”
小雅?
听到尤洋竟然把她唤作那个吴彦雅,静之的心脏登时如坠谷底,是的,就像他昏迷的时候一样,他在呼唤那个小雅。
这是怎么了?
“对不起……”静之终于找到自己的声音:“我……”她看看守在房门前的几个海盗,不想让他们听到太多,她走进房中,关上了房门。
“我不是小雅,我是……”
“哦,那她哪里去了?”尤洋略带一丝烦躁的偏转头,即使房间里面的光线很暗,可是静之仍然和他的目光相对了,尤洋眯起眼睛,打量着她。
那是一个男人纯粹出于欣赏的望着一个陌生女人的目光,他静静地打量着静之,仿佛就像第一次看到她一样:我认识你么?”
静之登时愣在当地,这是什么情况?
尤洋为什么不认识她了?她捂住心口,痛苦的想起他在昏迷的时候,呼喊的人里面并没有她……
可是,不容得她多想,她纷乱的思绪被他痛苦的吸气声打断,尤洋正痛苦的将手指按在太阳|穴上,仿佛他的头痛得很厉害。
“很疼吗?”静之冲动的来到床边,几乎忍不住要用手去摸他的额头。
“没事……”他的笑容微弱而且瑟缩,“不过确实很痛……你……是谁?”
静之握紧拳头,他们的视线相交,尤洋望着她的目光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能不能让小雅来,她到哪里去了?”
鬼知道那个可怕的女人去了哪里,静之不知道任何回答,只好敷衍着:“她不在这里,她……”
“等等,”尤洋从容的语调突然改为不耐:“你是她雇来照顾我的?她去了哪里?”
还没等静之回答,房门被突然推开了。
一个小小的身影闯了进来:“爸爸!”是鱿鱼清脆童稚的嗓音。
“鱿鱼,”尤洋微笑:“到爸爸这里来!”
静之愣愣的睁大眼睛,他记得鱿鱼,可是他竟然忘了她?
静之望着鱿鱼跑进房间,爬上尤洋的病床,父子二人抱作一团。
“爸爸,你生病了吗?”鱿鱼搂着尤洋的脖子:“我和妈妈都好担心。”
“谁?谁是你妈妈?”尤洋顺着鱿鱼小手指的方向,看向静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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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他抿紧了嘴唇:“他不是你妈妈,你认错人了。”
“哦?”鱿鱼也愣住了,他转过头望望静之,又望望尤洋,大眼睛疑惑的睁大。
静之后退,后退,这个陌生的尤洋好冷酷,他,就像自己第一次在黑暗中遇到的那个冷酷而且无情的男人……
“你的妈妈是小雅,”尤洋坚定的拍拍鱿鱼的小屁股:“这个女人,是个冒牌货。”
“我的天那,”韩城站在门口,惊讶得望着屋里面的人:“这唱的是哪一出?这难道就是大夫说的,颅脑损伤的后遗症?”
绝望,还有破碎的自尊令静之镇定的忍住泪水,她知道这也许是尤洋的病引起的,可是,可是她的骄傲让她无法再呆在这里。
小雅……
原来在尤洋的潜意识里面,那个女人永远都比她重要!
她,永远永远,都是一个替代品罢了……
一个代孕的母亲,一个为他人做嫁衣的卑微女人。
第七六章 掠夺
“妈妈,爸爸。。。。。。怎么了?”鱿鱼困惑的瞅瞅这个看看那个,搞不懂发生了什么事情。
“没事,”静之咬咬嘴唇,她不能让韩城看热闹,她也不能因为尤洋的失忆就哭天抹泪的:“我们在做一个游戏。”'
“啊?什么游戏?”鱿鱼听到游戏,两眼发光手脚并用的爬到尤洋的肚子上:“爸~~~~~”
尤洋皱眉,某种直觉令他醒悟——面前这个这个纤弱的女孩子一定和他有某种瓜葛,可是该死,他怎么就记不起来了呢?
“乖孩子,让我们单独谈谈。”尤洋拍拍鱿鱼的小屁股:“乖乖的,到外面玩儿去。”
“可是。。。。。。”鱿鱼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也感觉到气氛饿凝重,他乖乖的爬下床,跑向韩城:“海盗爷爷,我们去瞭望塔玩儿。”
韩城抱起鱿鱼,深思的微笑了一下,关上了舱门。
关舱门的声音很大,砰的一声,吓了静之一跳。
尤洋缓缓地靠回枕头,他的头仍然很痛,他看上去倦态不堪,而且脸色苍白。
“看来有误会,”尤洋的声音缓慢:“我似乎忘记了一些事情。”他的目光缓缓地掠过静之的眉眼:“你,是鱿鱼的妈妈?”
静之点点头,现在她在尤洋的审视之下,竟然觉得自己就像当年被吴彦雅面试的时候一样。她应该觉得受到了侮辱吗?
可是奇怪的是,她心里竟然有种兴奋再加上惊惶的感觉,希望他能象棋她,或者希望他根本就此不要想起她,这两种感觉交织在一起搅得她心神不宁。
还有尤洋打量她的方式,在他似乎已有所指的窥视下,静之之觉得身上的每个细胞都在燃烧着。
尤洋一定是把自己当成了他以前的情妇之类的了,静之略显懊恼的意识到自己身上刚刚换上的这件裙子有多么合身,而这条裙子的领口似乎也有点低。
静之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