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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一点,这么快干什么?”她说。
“还要去接老山和金碧玉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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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不着去接了。没有人接。吕德山到湘西去了。金碧玉今天早上被我派到广州去进货了。”她摇上玻璃,扭一扭,坐正了。
“你?怎么不在电话里告诉我?”他把车速减慢了。离火车到站还有近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怎么办?他和她,孤男寡女,深更半夜地呆在一辆小轿车上。偏偏这小姑娘又是个大麻烦。“我送你回去。你不要去接站了。”
“不。”她跟他去抢方向盘。她整个人都栽进他的怀抱里了。车停了。“你真的怕我?还是怕她?”她双手紧紧地抱住他的胳膊。
“我送你回去。我一个人去接站。”他动了动。该死的胳膊撞着了她的胸脯。他觉得有一点东西开始发热发胀地紧紧地贴在胳膊上。他手动了动,抽不掉,反而把那个小点撩得更突出更灼热。“小丫头,有些事你根本不懂,有些人你根本看不透。你还小……”
“笑话。我二十三岁了,大学本科毕业,堂堂皇皇的红叶集团总公司董事长特别助理,还小?是不是要两鬓班白了才算长大?”彭一珍笑眯眯的,干脆把头靠他在肩膀上了。
“你应该叫我一声‘叔叔’,或者叫‘干爹’也行。”他试图去发动轿车。
“你睡迷糊了?讲梦话。”她伸手去一拨,让车熄了火,干脆把钥匙拔下来装进衣袋里。车里突然一团漆黑。“别开灯,好吗?”
他没有听她的,坚持把灯打亮了。她今天薄薄地扑了一点脂粉,还洒了一点点香水在身上。她只穿了一件衬衣一条裙子。她看上去比以往要漂亮得多。特别是那张小嘴巴,看上去似乎还歙动着,甜蜜蜜的飘着果香……他别开了脸看车外。外面黑,车内亮。他什么都看不见。“嗨……”他低低地长长地叹了声气。
“你考试考得怎么样?不会是零分吧?”
“都及格了。”他说。
“吹牛。”
“真的。”他把车门推开,想下车。她抱住了他,没头没脑地抱住。本来他一个人要出车门就很困难了,两个人同时挤,那就根本不可能。“把车门关上,陪我静静地坐一会好吗?这个要求不过份吧?”她放开了他。
他沉默了一阵,把放到车外的脚收回来,然后关上了车门。两个人,很近很近地坐在小车前排的座位上,一句话都不说,彼此都听到了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呼吸稠了。心跳乱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进‘红叶’?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我为‘红叶’做了这么多事,使一家面临破产的大公司起死回生再创辉煌,是因为什么?因为我,我爱你。我要你欠我的债,还不清的债。”彭一珍痴痴地盯着前面,痴痴地说话。“一切都是因为你。为了你,要我死一千次一万次都可以。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你怕她对我不利。你怕我受伤害。我什么都不怕。我最怕你不理我。我受到的最大伤害就是你给我的冷漠。”她哭了,痴痴地坐着,听任泪水爬满了她圆圆的脸庞。她在抽泣。这是他认识她以来第二次面对好哭泣。第一次是半个小时以前在电话里。这一次,是面对面的坐在一起。
“你……别哭好吗?我知道,把你拖往公司里……实在是不应该。”他有点坐不住了,脚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你为公司做出了巨大的成绩。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想,我们要开一个大会,重奖你,十万怎么样?要不,送你一套房子?对,奖励你一套房子,将来你结婚的时候,就不愁没有安家的地方了。”
“不要!”她厉声说。“我不要房子。”
“那,那你要什么?”
“我要你……抱我,亲我,爱我……”她突然侧身,双手搂住他脖子。他双手抬起来,本来要推她开去,却捉住了她那纤细的腰肢。她已经坐到他的大腿上了。她的充满不可抗拒的诱惑力的小红唇贴在他的嘴唇上,把他想要讲的话全部封住了堵回去了。她的热津津的舌头舔着他干裂的嘴唇,在他的嘴里搅拌。狂躁的情绪被她搅起来。他紧紧地抱住她,抚摸她。她的衬衣褪掉了,|乳罩褪掉了。她的裙子被剥掉了,内裤也被剥掉了。他非常清楚强烈地感觉到她的灼热和膨胀。她的肌肤异常细嫩光滑,极富弹性,无所不在地展示青春的亮丽。她和李梦红的松驰完全不同,和那些吃青春饭的女孩完全不同,甚至可以说她与别的任何姑娘相比都大不相同。他吮吸她,按摩她,拿捏她,搓揉她。他听到她的欢快的叫唤和呻吟,他忘记了天和地,忘记了自己,也忘记了一切的一切。她的快乐无限的表示刺激着他体内与生俱来的最尊贵也是最愚蠢的男人的自豪和自信。他撕开自己的裤钮,把他坚挺的雄性象征深深地刺进了正在扭曲的姑娘的体内……
“做女人的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她依然赤身裸体的坐在他的大腿上,迷漓了双腿,气喘吁嘘的软绵绵的,象一只温驯的小猫咪。
“……”他清醒了。但他看她非常幸福快乐的样子,他把自己的忧虑深深地锁在心底。
“你怎么不说话?喔,不要说话。幸福的感觉,一说话就会飞走了。”她依偎在他的怀抱里,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未完待续)
一一二
男人喜欢东张西望。女人喜欢低头静观。男人的东张西望是为了表现自我。女人的低头静观是为了掩饰内心。男人喜欢破坏。女人喜欢收藏。男人的破坏是为了创新。女人的收藏是为了怀旧。男人的激|情象风,来无影去无踪。女人的温柔似水,热起来不容易冷下来也难。
彭一珍是个女人,正是青春年少如饥似渴的季节。伍魁洪是个男人,已经重担在肩知轻识重的时候。一个热情似火,一个忧虑重重。
这天中午。下班的时间到了。电铃在响。在办公室坐了几个小时的男人女人们都如释重负地展开笑脸,收理了文件帐册,要回家去吃中饭了。彭一珍一个人呆在办公室没动。等秘书匆匆离去以后,她拿起电话开始拨号。
“喂,是你吗?我在办公室。你马上过来一下,好吗?”她在给伍魁洪打电话。
“有事吗?”他似乎不肯动。
“对,有急事。”她红着脸,笑说。
“什么事?”他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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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再说吧。”她卖了一道关子。
其实他的办公室就在楼上。他挂上电话的时候,办公大楼里已经静悄悄的了。除了他和她以外,不可能再有其他的人。他坐着没动,点了一支香烟,兹兹地吸着。一支烟吸完以后,电话铃又响了。还是彭一珍打来的。
“你肚子不饿吗?”她说。
“我还有一点事。”他用夹烟的手指背按住太阳|穴,眼睛不停地在跳。“我想……”
“我们边吃饭边谈,行吗?”她说。
“你先吃饭吧。我可能要回去一趟。”他掏出香烟盒,又拔出一支烟来。他的手在发抖,磕了几下打火机,竟然磕不燃。
“我等你,在办公室。”她说。
“办公室?”他疑惑着,终于把烟点燃了。
“你信不信我会跑到你家里去?”她声音加大了,明显的有了火药味。“吃餐饭,谈点重要的工作,不行吗?为什么要这样?”
“……”他狠狠摁灭了才抽两口的香烟,站起来,说:“我马上就下来。”他嘴里很苦,心里更苦。他现在才知道,男人和女人的事,相当于一种权利和义务。他给了她一把房门钥匙。就是给了她一种权利。他为自己找来一份义务。同时,她也给了他一片钥匙,也给了他一份权利。他想放弃这份权利。他害怕。但她不会放弃。她无时不刻想进入他的房间。
他向她的办公室走去。在办公室外边,他遇见了一个送快餐的人。他伸手去敲门。门没关。她站在办公室中间。这是李梦红的办公室。办公室的墙壁上有暗门。暗门后面有一条狭长的过道。过道尽头有一架铁梯。爬上铁梯是一间暗室。暗室里有床铺,有电话,有空调……
她脸上绯红的,润润的,甜甜蜜蜜地荡漾着笑。看见他到来以后,她飞扑过来,抱住他,紧紧地抱住他。她踮起脚尖也亲不着他。她跑去关上房门,回头对他说:“你坐下。”
他看到办公桌上放了两份快餐两只酒杯一瓶香槟酒。他坐下了。她爬上他的膝盖,挂在他脖子上,嘟起小嘴巴亲他。他没动。她的甜蜜蜜的小嘴太富于激|情了。他捉住她。“别闹了,好吧?小丫头,我们讲几句话,不要……”
“我要。”她用嘴堵住了他的嘴。她是天生的煽情者。她的红嘴总是在制造幻觉,蓝天白云下,青山绿水间,彩虹飞渡的那种美的感觉。她的滚圆的腿丰腴的臀总是扭动绞缠着一种饥饿的恐慌。他还想说些什么,说不出来。他想抓住她把她举起来让她离开自己的身体。但他那不听话的地方被她撩得很高傲了。他把她放在写字台上。她和他比起来太小了。他有太多的惊疑,同时也有一种使命感。她紧紧地搂抱他。她在期待他的爱。他巨大的手掌掠过她的平原,笼罩了她的高山。她象春天里潮湿的大地,深深地滋润着希望和生机。他在她的森林里绯徊,在她的峡谷中彷徨。她尖叫起来,抓他,咬他,张开双臂死死地拥抱他。象大地的颤抖,象大地在孕肓生命时那样完全的包容。他轻轻的,很轻很轻地敲她的门。他唯恐惊吓了盛情款款的主人。她的双脚将他拦腰夹住。她已经悬了空,完全挂在他的身体上,象一朵绚丽的盛开的玉兰。他缓慢地进入她的客厅,稍作停留,又后退了,似乎主人没有抓住他。他又进去了,很轻很慢。他是一个犹犹豫豫的窃贼。他好象在从什么宝库里往外偷珍贵的财宝,又象从外面什么地方往宝库里运送什么奇珍异宝。大约是嫌太慢了,在主人的接连的催促下,他开始小跑。主人的命令越来越快越来越多。他飞快的跑,发疯的跑。客厅已经装不下什么东西了。他往更深的地方去。那是一派沙漠,千年的干旱的沙漠。他往里面浇水,不停地浇水。那干裂的沙漠地带滋润了,变成了肥沃的田园,随时都要培育出绿州和湖泊来。主人于是开心地笑了,叫了,飘飞起来。她在甩头,在舞蹈,在飞跃,在云里雾里在朝霞里来来回回地奔跑。她象狂风一样摇他……
咄,咄咄。有人在最不该来的时候来敲房门。他停下来,扭头往门边看。她还在扭动。他退出了。她极不情愿的放开他,眉毛拧在一起。他按了墙壁上的开关。暗道的门开了。他抓了一份快餐冲进暗道里去。
她慢条斯理的扣衣服,然后才去开门。她的双眼还是迷迷蒙蒙的,面颊还是潮红的。是罗玲站在门洞里。她瞪大了眼。她也瞪大了眼。
“你怎么不回家?”彭一珍先开口。
“那你为什么不回家?”罗玲用肩膀撞开她,进到办公室里东张西望。桌上只有一份快餐。地上没有发现什么废弃物。罗玲去看纸篓,纸篓里空空的,拉开门看另两间偏室,房里没有人。“太积极了吧?一个人在办公室吃快餐?”
彭一珍本来心头恼她的火,看她的架势分明是想找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