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是果真年幼贪玩还是受了他人挑唆?大夫人宁愿相信后者,毕竟是个八岁的孩子,再怎么早熟,也不可能逃得过她这双火眼金睛。
紫灵丫头见众人已走,与袁锦绣交换了眼神,上前道:“大夫人,奴婢觉得小少爷毕竟年幼,这话不可信,还是问问这贼人,交由老爷去处置吧”。
这贼人的话刚才已经说的十分清楚了,他分明就是承认了自己毁了二小姐清白的事,那些看热闹的人不泛京城里的八卦长舌妇,她们亦不是蠢笨的乡野村妇,在这深宅大院里,每天斗智斗谋,早已练就了一颗七巧玲珑心。
分辨是非的本事不大,落井下石却是炉火纯青。
大夫人点了点头,虽然刚才袁锦心和袁竣廷已经帮她洗脱了污点,但是这风言风语毕竟还是传了出去。
结果都已经达到了,虽然不如预期中理想,但总归是除去了一块绊脚石。
二姨娘揭着眼泪,死死的瞪着那贼人,就怕他嘴里说出半句不中听的话,而让袁锦兰陷入不可挽回的局面。
“如今这里只有袁府的人,你且说说,你刚才的话是真是假?我袁府的小姐可是千金之躯,是万万碰不得的,你为何又要假扮魏府侍卫来此作乱?”
大夫人这话,表面上是在替袁锦兰作主,审贼人,可细细一咀嚼,她这话中,每一句都带了提示语,似乎在引导这贼人跟着她的思绪去答她想要的答案。
那人也不笨,听了大夫人这般问话,眼珠子一转,嗑头道:“夫人,我确实是魏府的待卫,刚才韩国夫人在场,我只能摇头否决,二小姐生得貌美,奴才酒后失态,冒犯了二小姐,实属不该,还请夫人手下留情!”
他这话一出,袁锦兰的双手立即紧捏了起来,脸上是彷徨和愤恨,她也不笨,区区一个魏府的奴才,哪有这般大胆,会跑到里院来冒犯主家小姐,事情又这般凑巧,还赶上了她!
魏府也不是吃闲饭的,又怎会容一名奴才做出如此不容天道的事,这可是得罪袁府的大罪名,韩国夫人和魏卓远也不会这般无知!
大夫人气得上前大力扇了那贼人一巴掌,嘴里直喝道:“真是胆大包天了,我袁府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她只字不提魏府的名号,却只绕着这人色胆包天的事来说。
袁锦绣微睑双目,轻叹一声,盈盈上前,怜惜的扶住二小姐的胳膊,道:“二妹,你受苦了,你放心,父亲一定不会放过这贼人”。
是的,父亲不会放过这贼人,但也不会留你……这话,袁锦绣在心中默默的补上了。
袁锦兰似乎一下子醒悟了过来,刚刚她不过是借魏卓远的名,气了袁锦绣一顿,这会,怎么就有魏府的侍卫对她做出这种事?这不是太凑巧了吗?
她狠狠的瞪着袁锦绣,似乎要从那张貌美的脸上端倪出丑恶的灵魂,但是,无凭无据,她又上哪里去和她斗。
想想自己的母亲,不过是个地位低下的二姨娘,再看看袁锦绣的母亲,那可是袁府的当家主母,一家之主啊!
单论这一点,她便输了。
袁锦兰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了嘴,低下头去,眼中噙着晶莹的泪花。
二姨娘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这事该如何收场,她稍微一动脑筋便能预知结果。
在自家的府第里,居然出了这样的事,到底是天注定还是人为之?
袁锦心侧头与袁竣廷对视了一眼,正巧袁竣廷亦转过头来望她,二人四目相交,似乎是前世的默契,他们轻轻一笑,已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跳动的焰火所传递的决定。
“母亲,您不觉得应该还二姐一个公道么?这贼人是如何进内院的?他之前称自己不是魏府侍卫,此时又反咬一口,到底是真是假,你不该查个水落石出么?母亲一向对人公正,自然不会包庇那幕后的始作俑者,对吧?母亲……”
袁锦心淡淡的望着大夫人,无喜无忧,似乎只是在阐述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但说出来的话却句句诛心,环环相扣,让人抓不出一句不合适的话来。
她眼神飘浮,时而落在袁锦绣的身上,时而又落到大夫人的脸上。
袁锦绣的脸色一白,这小儿科的把戏,哪里经得起推敲,稍稍一查,便包不住火了,紫灵丫头也是吓得唇青嘴白,唯恐大夫人一时转不过弯来,真答应了她。
而大夫人此刻,却陷入了沉思,她温婉的脸上现出平时少有的狠励,微笑的唇边,隐隐可见被咬得生痛的两排牙齿。
最终,她和目一笑:“锦心说的是,是该查个水落石出,不过,我一个妇道人家也不好出面办事,这事就交由宗人府去办吧!”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想和她斗,这些丫头片子还不够火候。
确实,大夫人的话也不无道理,历来,哪里有女人抛头露面的去查案的,这些事本就该是男人做的。
更何况,交由宗人府,便没有人说她不公了。
袁锦心冷冷一笑,转过身,眼神一冷,猛的聚拢了起来:“来人,将这恶奴乱棍打死!”她指着刚刚才松了一口气的明珠丫头,劈头盖脸下便要取人性命。
大夫人一怔,不知道她这又是哪的什么把戏,不由说道:“锦心,你这又是为何?”
袁锦心扭转头来,却是微微一笑:“母亲难道不认为这丫头该死么?我袁府的声誉便是被这些不知深浅的丫头给败坏了,二姐的名声便是被这丫头给宣扬出去的,她若是肯招出来受何人指使,那么……二姐或许会饶她一命,若是她自个儿平白长了熊心豹子胆,那么,就只能怨她自己了!”
袁锦兰亦对明珠早有猜疑,此时听了袁锦心一番话,却是恍然大悟,那贼人自然是不肯招供了,但明珠毕竟是女孩家,家里亦有上下老小,从她身上下手,并不是难事。
袁锦绣的脸色大变,不等大夫人答话,便上前冲着明珠狠狠的甩了两巴掌:“真是个不知深浅的奴才,你这回可将二妹害惨了,来人,给她掌嘴,非打掉她的大牙不可!”
刚说完,便有两名婆子快速上前,按着明珠便是噼里啪啦的一顿毒打,直打得她牙齿脱落,嘴唇红肿得不能言语,这才罢了手。
大夫人冷冷的看着,并不喝斥。
袁锦兰的一颗心早已如死灰一般绝望,找不出那幕后的人,她这一辈子,是果真毁了。
正当她心生绝望,冒出寻死之心时,大夫人叹了一口气,缓缓走到她身边,像慈母一般的执起她的纤纤玉手,道:“锦兰,今儿个这事,是五少爷的不是,他已经知错了,母亲代他向你赔不是,你千万别怨他,我一会就去和你父亲说清楚。”
024 让袁竣廷先选
宴会早早结束,不管这事是真是假,都给老夫人添了几分堵。
大夫人果真如她所言,将事情遮掩得天衣无缝,传到外头,只言道是袁府的小少爷玩皮捣乱,捉弄了袁府的二小姐,使得她从树上摔了下来,受了重伤。
“三姐,你为何不揭穿大姐?”去宁安院的路上,袁竣廷忍不住追上前去问。
这发自内心的一举,却让袁竣廷的脸上多了一抹货真价实的童真,他微仰下巴,不甘心的望着袁锦心,一张小嘴被咬得一排牙齿印,似是对这事的结果多么失望似的。
袁锦心微微一笑:“五弟不觉得这样的结果对二姐是最好的么?”
她故意装作会错了袁竣廷的意,误以为他在担心袁锦兰。
袁竣廷冷哼了一声,提高语气道:“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但这话一说出来,袁竣廷就咬了自己的舌头,这世上只有小孩才会说这样的话来。
袁锦心失笑,摇了摇头,伸手抚了抚他一头柔顺的青丝,像丝缎一般的光滑,摸在手心特别的舒服,这孩子本该在众人的庇护下,绔纨跋扈,却不知为何,他背负着不沉重的包伏,让他小小的背脊,不得不过早的成长。
既然他不说,她也不会多问,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就如同她的诡异重生一般。
“你恨的人是大夫人吧?大姐是大夫人唯一的骨肉,打击大姐,就如同一刀一刀的割大夫人的血肉,比她自己受罪还让她痛苦,是吧?”
她的声音很轻,就像一个温柔的姐姐在唱着悦耳的歌声给身后跳皮的弟弟听一般,在外人眼中,只觉得那笑脸如暖阳般明媚,却不知,这一字一句,都在割人的血肉。
袁竣廷的脚步一僵,而后又快速跟了上去,他低下头,声音也随之暗沉了几分,那对如黑珍珠般的眸子越发的显得森冷阴戾,阴晴不定了,小小年纪,他毕竟还未有袁锦心那般的忍耐。
“对,我恨的就是她!”好半晌,他一咬牙,低低的道,而后加快步伐越过袁锦心,快速的朝着老夫人的永宁院走去。
进了院子,只听见欢声笑语一片。
一扫昨日的不快,仿佛那件事只是一个让人想不起来的梦一般,过了,便忘了。
就连昨儿个哭得死去活来,叫天喊地的二姨娘和二小姐也身在其中,脸上亦是随了众人的喜气,看不出分毫不妥。
袁锦心踏着步子迈进门槛,在屋子里环视了一圈,只见大夫人、二姨娘、袁锦绣、袁锦兰、袁锦夕都在,除此之外,还有三张陌生的面孔。
“锦心给老夫人请安,给母亲请安!”袁锦心规规矩矩的福了福身子,脸上笑意清暖,一派和气。
老夫人昨儿个刚回来,风尘朴朴便要去参加晚宴,因此没来得及与众儿孙聚乐,此时见到袁锦心和袁竣廷来了,笑得更加和蔼,她伸手示意袁竣廷到她身边来,又招手命人给袁锦心搬了椅子坐下。
而后才介绍道:“这位是良州的二夫人,身旁那位我的孙子袁竣峰!”
见人都到齐了,老夫人这才开口介绍,但她只介绍了自己二儿子的平妻和长子,却没介绍那遗霜妾氏,显然是不将那人放在眼中。
老夫人的二儿子原本是良州总督,也算得上是一方良才,只可惜,天嫉英才,于一年前离世了,留下一妻一妾和一子。
老夫人一年前醒亲,便是去了良州,这一住便是一年多,如今,她领着二儿子一家大小回到了京城,一是有个照应,二是袁竣峰也到了考取公名的年纪。
袁锦心抬眼漫不经心的看了那二夫人一眼,只见她生得眉生清雅,眉宇之间总是拧着一股淡淡的忧愁,似乎心中藏着多少说不出的话一般,她并不多语,听了老夫人的介绍只是站起来朝大夫人福了一福。
而站在她身后的袁竣峰,却是另一番景象,他生得倒是风流俊朗,十五、六岁的年纪,眉宇间却总是含着一股子让人不省心的流里流气的味道,只见他一双眼睛不停的四下张望,将在座的几位小姐丫环都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仔细端详了一遍,最后将满意的目光落到了袁锦绣的身上。
没过多久,又见了袁锦心进来,又瞧了她一眼,而后又盯着她身后的木荷丫头咧开嘴笑。
“我这次回来也没带什么好东西,只是捎了几匹良州的金丝银丝线缎子和一些不起眼的手饰,各位若是不嫌弃,就挑几一些回去,算是我的一点心意”二夫人的声音极轻柔,一听之下,似是赢弱得让人担忧。
立即有奴才将她带来的东西在正桌上铺开,众人眼前一亮,只觉得这些东西精致华贵,哪里像二夫人嘴里那般轻巧,那些布缎子,都是由货真价实的金丝和银丝线勾勒出的花纹,华美贵气,却又别致美观。
众人只闻,金丝银缎,却不知这世上真有此物。
一时之间只觉得闪了眼,连一直强颜欢笑的二小姐都忍不住惊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