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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懂得!”
梳妆台上,凤钗相印着那火红的烛火,跳跃起舞,身后的丫头将那身大红嫁衣捧在手中已经好些时候了,站得脚都酸了。
袁锦兰呆怔的脸颊突然凌光一闪,一对杏眸死死的拧了起来,银牙咬碎:“对,娘说的对,女儿日后一定会谨记于心!”
说罢,她摘下头上的钗子任那头秀发散落了下来。
身后的丫头、仆妇立即上前来替她梳妆,换衣。
魏家的迎亲队伍整整拉了一条街那么长,敲锣打鼓声响起,鞭炮连连,一片喜气详和之色。
沿街百姓纷纷议论,这是谁家的姑娘出嫁,居然如此隆重?
大红喜帕盖上,一名婆子握住了袁锦兰的手,嘴里笑呵呵的说道:“二小姐,吉时已到,姑爷想必快到了,您先去给父母拜别吧!”
袁锦兰只觉得这人的手掌特别的厚实,手心磨擦间,一块折成小指般长短的纸条便落入了她的手心。
她正想低头去看,那喜婆却笑嘻嘻的将她的手心合了起来,用手型示意她上了轿子再看。
袁锦兰错愕的握起手掌,本能的想到,那个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是需要她的。
拜别了父母,那迎亲的队伍又敲敲打打打的沿街向魏府出发了。
二姨娘匆匆的赶到了浅心院,早已候在门外的如喜笑盈盈的将她请了进去。
“三小姐……请你一定要救救锦兰,你若是能救她一命,我日后定会报答你的!”
二姨娘的脸上哪里有半分喜色,她一进门,便不顾身份‘扑通’一声跪在了袁锦心的面前。
是的,这丫头神通广大的能将锦兰从山上救了下来,自然有办法保她在魏府无忧。
她这般想着,袁锦心却浅浅的笑了起来,她略作惊讶的将二姨娘扶起,嗔怪道:“二姨娘,锦心不过是一介庶女,哪里有本事管魏府的事,你求错人了!”
如喜此时亦泡好了茗茶送上来,一进门便见到二姨娘又求又跪的,她不免吃了一惊,却又暗中佩服三小姐的七巧心灵。
三小姐早早便差她等在院门口,说二姨娘一会要来访,她起初还不相信,眼下,她不得不心服口服了。
三小姐早已不是以前的三小姐了。
“哟……二姨娘,府里的事都是大夫人作主,您怎么不去求求大夫人!”
如喜机灵的冲二姨娘福了福身子,这话插得不偏不移,正中了袁锦心的下怀,这丫头跟在她身边久了,心思也总算开窃了些。
她赞赏的冲如喜弯了弯唇角,继续说道:“如喜,你真是多嘴,魏家是大夫人的娘家,大夫人自然是帮韩国夫人的!”
“呀……我怎么把这个忘了!”如喜故作懊恼的拍了拍脑袋,笑着立在了一边。
二姨娘被她们主仆这一惊一诈吓得更是心跳脸白,好半天缓不过气来。
当日在福安院,虽然她没有资格进去,但是后来袁锦心放她进去的时候,她是看见那韩国夫人的脸色的,几乎就恨不得当场杀了她的女儿。
“三小姐……我求求你了,只要你肯救锦兰一命,你让我做什么我都肯干!”二姨娘是铁了心求袁锦心,此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只盼着袁锦心能答应她的请求。
“三小姐,二夫人不是善类,我看见她和大夫人身边的秀梅丫头走得颇近……”
“二姨娘,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袁锦心见她吞吞吐吐,便故作不信的一挑眉,低声喝斥道。
二姨娘见她不信,一着急,便道:“是真的,秀梅丫头前几日夜里鬼鬼祟祟的进了二夫人的院子,刚巧我那日晚上担心锦兰想不开,便想偷偷跑去看她,结果,却见到秀梅从二夫人的院子里出来!”
秀梅是大夫人身边的一等丫环,平日里也算是甚得大夫人的喜爱,在永安院,也算是个说得上话的。
袁锦兰轻‘哦’了一声,心中却是恍然大悟,果然……锦兰的事或许与二夫人有关,那个幕后的男人莫非就是……
她这般想着,二姨娘却又哭了起来,又求又跪的。
“好了,你暂且回去,教人看见你在我这里不太好,二姐的事,我尽力而为就是了!”
有来有往,既然从二姨娘这里得了一条重要的消息,那么,她口头上暂且给她些安慰也是应该的。
况且,袁锦兰不会这么快死去的。
因为……幕后的那双手,要的并不是她的命,而是这个家族的全部!
……
自二小姐出嫁后的第二日,大夫人便无缘无故的病倒了,府里的大夫看到多次,都说是染了风寒,操劳过度,可是,开了数十个方子也不见好转。
“母亲,女儿让爹爹去宫里请个御医过来瞧瞧可好?”袁锦绣担忧的坐在床边,一双杏花般的双眼雾气湿润。
更显得她楚楚可怜,惹人怜惜。
大夫人强撑着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张腊黄的脸竟现出了丝丝皱纹,尤其是眼角和额头这一块,甚为明显。
原本一头黑油油的头发,此时也现了几丝斑白了。
她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一只手却是颤抖得厉害,她抓住袁锦绣的手,有气无力的说道:“不好,你爹爹已经好些时日没进过我的院子了,袁锦兰那贱人,早知道她这么不要脸,我就该早日将她处决了,眼下,我们母女俩是两头不讨好,魏府那边已经不和我们来往了,如今,老夫人又恨上我们了,你说……我如何能不气,我这病就是被气出来的!”
袁锦绣的银牙也咬了起来,她愤愤的说道:“锦心那贱蹄子尤为可恶,若不是她从中生事,锦兰的事就不会有了!”
一想起这个,大夫人就来了气,她说的确实没错,这一切都是袁锦心在作鬼。
她以为攀上五少爷这支高枝,老夫人便会与她作主了么?
这般想着,一个计策便油然而生,她扯过袁锦绣,小声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翻,袁锦绣脸上的怒容渐渐的散了开去,一抹阴冷的笑意浮上脸颊。
060 互相利用?
大夫人病倒的这些日子,府里也算是迎来了少见的宁静。
袁锦心开始有意无意的在府里走动起来,时不时叫下人一块种种花,栽栽草,又或是叫上袁竣廷一块串串门子,与其他几院的闲话家常什么的。
总算是和气一片。
月牙湖的牡丹亭里,袁锦心背手而立,眼观湖面,眼神悠远。
她今儿个难得的穿了身的粉红衣裙,迎风而立,裙摆飘飘,却是多了几分少女的仙姿,袁竣廷立在她的身后,他久久的瞧着自己的这位庶姐,越发的看不懂她了。
许久……袁锦心张口问道:“竣廷,你不觉得我一直在利用你么?”
以他的聪明才智,这一点他应该早就知道了。
只是,他仍旧肯立在她的身后,做她这虚渺人生中的一抹支柱,是的……若不是袁竣廷,即使她长有三头六臂,只怕这条命也早就保不住了。
还是太过心浮气躁了,上一回太子给的教训,便是最好的例子。
袁竣廷闻言反倒轻轻一笑:“三姐,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互相利用么?”
是的,她在利用他,他亦在利用她。
她利用他的权势,他利用她的智谋,只要二人的目标是一致的,那么……谁利用谁又是什么关系。
只是……这种利用,却不知在何时,已经悄悄的变了质,遇刺的那个晚上,他清楚的知道,他不想三姐死,这无关乎利用,而是一种深至灵魂的依赖,她让他感觉温暖,感觉在这冷漠的世界上还有一人与他并肩作战。
仅此一点,袁竣廷便能为了她舍弃性命。
“是啊,不过是互相利用!”她轻轻的叹着气,心中的惆怅一闪而过,这个孩子,和她太像了。
“三姐,你觉得我们之间只是互相利用么?我虽然年纪小,却也懂得相携共进的道理,在我心里,三姐早已不是我的搭挡,你是我的亲人,是我真正的姐姐,我……会努力长大,会……为三姐遮风挡雨!”
袁竣廷的一张小脸涨得通红,他非常不满意袁锦心的肯定,他那句不过是玩笑,但袁锦心却说得无比认真。
见他急了,袁锦心反倒轻松一笑,她又何尝当他是搭挡,早在刺遇那个晚上,他为她挡那一箭,她便知道,这个弟弟,自己是甩不掉了。
转过身,像往常一般伸出手来轻轻的揉着他满头的乌发,却惹来后者的强烈不满:“三姐,我不是小孩子了!”
的确,袁锦心的手僵了一僵,这孩子如今都与她并肩而站了,那张清秀的脸颊,早已没有了一年前的童真,隐隐有几分少年的英俊之姿了。
他面容秀美,据说是传了她亲娘的容貌,难怪爹爹会对他特别宠爱,不过是借人思人罢了。
这般想着,却见湖的对面有一人匆匆的走过,仔细一瞧,居然是二房的刘姨娘,这位年轻的姨娘刚嫁进府中不久,二老爷便过世了,再加上她膝下无子,只怕如今的日子也不太好过。
但好在,她年轻貌美,若是……苏氏能放她一条生路,出了府,说不定还能寻个好人家嫁了。
想归想,但这些毕竟不是她袁锦心该管的事。
“走吧,我们去瞧瞧母亲,毕竟病了好些时日,我们总该尽些孝道的!”
她一转身,脸上笑意盈盈,与袁竣廷对视之时,却是无比的默契,后者亦是勾唇一笑,数不尽的风华尽现,不知何时,两人竟是如此的相像了。
大夫人的院子里,仆妇丫环都忙得不亦乐乎,据说皇后送了好些补品过来,都珍稀得不得了,因此,那些仆妇都特别的趾高气昂。
“你小心一点……这些可是产自长白山的千年人参,价值连城……”
“哎……这株还命草,不能横着拿,倒过来……不然养死了,你赔得起吗?”
袁竣廷撇了撇嘴,不屑道:“有必要这么夸张么?”
“大夫人这是借着皇后的名议替自己树立威风了!”袁锦心轻笑着提醒他,在大夫人的身后除了那韩国夫人还有一个位高权重的一国之母在支撑着。
想将她打倒,那是难上加难的。
袁竣廷立即明白了,这些日子大夫人开罪了老夫人,又似乎不被父亲待见了,她这般兴师动众不过是想告知众人,她身后还有一个位高权位的皇后表姐在撑腰呢。
有丫头进去通传了一声,便有人出来引路了,只见大夫人正斜斜的倚在窗边的美人榻上,脸上扑了些粉脂,看不出本来的憔悴。
见二人进来了,她温和的招手道:“锦心、竣廷,你们来了?”
袁锦心只在她身前不远处的一张小櫈子上坐了下来,太过靠近大夫人让她觉得厌恶,活到至今,她已经不怕她了。
“是啊,母亲的身子骨好些了么?”
她明知故事,笑得一脸亲切,眼底却是清冷一片。
“嗯,好多了,我这点风寒还劳皇后娘娘惦记,真是太小题大作了!”大夫人扬手指了指那桌子上数十种调补的珍稀药材,颇有几分显摆的意思。
是的,她的身后还有一个皇后娘娘,她怕什么?
“是啊,母亲可要养好身子,不然,这家就要换个人来当了,我听老夫人说,您的病要是再不好,就让二夫人暂时当这个家了!”袁锦心笑得一脸无害,这话说得随意,听在大夫人耳朵里,却是堵得一口气差点提不上来。
这个袁锦心分明就是来气她的,这话,老夫人确实说过,后来被她回绝了,再加上老爷如今还碍着她娘家的势力,因此,虽然情面上清减了一些,但面子上却是不敢不给的。
“我这身子已经好得差不多了,过几日,我便过去给老夫人请安!”大夫人咬牙切齿的看着袁锦心,心中有一把火在拼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