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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回宫的消息,将整个大齐的趋势又扭转了回来。
慕容衍看着这片熟悉却又陌生的皇宫,心中不知为何,却涌起了一阵前所未有的孤寂。
若是没有了袁锦心,即使后宫三千又如何?即使俯看天下又如何?
“皇儿……”皇后急急的从那百里台阶急速奔来,身边的婢女紧紧的护着,唯恐她有一丝一毫的损伤。
慕容衍赶紧上前,‘扑通’一声跪在了皇后面前:“母后,孩儿不孝,让母后担心了!”
“傻孩子,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快快起来,让母后好好看看你……瘦了!瘦了!”
赵氏捧着慕容衍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激动的无以复加,眼泪直流。
慕容衍是她唯一的儿子,她这一生都要依附于他,没有了慕容衍,这皇宫也就没有她的立足之地。
皇后不禁庆幸,自己当初禁固皇上的决定是正确的。
若是那时自己心慈手软,同意立了北亲王储,那么……今日的慕容衍回宫,便是处于两难的局面。
立了皇储便没有废弃的道理。
再加上楼贵妃的势力,只怕这江山便真要落到慕容寒的手中了。
“母后,父皇的身子可好?”他拉下皇后的手,双眸一闪,眼下不是叙旧安逸的日子,他要尽早铲除慕容迁,救锦心,眼看再过六日,便是正月十五了,月圆之夜。
他必须在正月十五这日,活抓下袁锦绣,以她的活血为袁锦心解蛊!
“你父皇恐怕已经是油尽灯枯了,你要尽早做好登基的打算!”皇后宽慰的抚着儿子俊秀的脸颊,说起皇上的身体时,面上已不见半分的难过。
她担心的是慕容衍的登基大典,算起日子来,皇上靠着那颗续命丸,应该还能撑几日。
“孩儿去看看父皇!”慕容衍眼眸一暗,虽然早已有心里准备,但难免还会涌起一丝悲伤。
他看着皇后,说起父皇时,她的语气是平淡的,就好似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事。
这让慕容衍越加的心寒起来,这世人羡慕的金丝笼里,哪里又有真爱?
正因为如此,他越加珍惜起自己和袁锦心的感情,为了她……他可以不要江山!
不等慕容衍走到乾清宫,宣旨的太监却已经匆匆的跑了出来。
“皇后娘娘,袁家小姐可在您宫里?”
皇后淡淡的看了他一眼,扬首道:“在!”
那太监抹了一把额头上急出的汗珠,欣喜道:“那就好,奴才现在就去宣旨,娘娘大喜啊,德馨公主不必远嫁暮北国了,刚刚睿王进宫来,皇上突然改变了主意,拟好圣旨,封袁家三小姐为荣莲公主,择日前往暮北国,这也算是对三小姐莫大的恩赐了!”
确实,以袁家这通敌卖国的罪名,即使袁锦心免了一死,却也洗不掉她一生的污名。
进帝宫,入皇碟是不可能了,如今,这旨宣的也算是合情合理。
一来,德馨公主不必远嫁他国;二来,也算是对袁锦心的归宿有了一个完美的安排。
先前,皇后会保她一命,完全是因为慕容衍失踪的消息,如今,慕容衍已经平安归来,那么,袁锦心便再没有用武之地了。
皇后听了这话,舒心的笑了起来:“这安排甚好,快去宣旨吧!”
慕容衍的剑眉紧紧的拧了起来,好个慕容迁,居然给他来了这么一招先发制人,他一把拦住那内侍公公,沉声道:“公公,这旨,不能宣!袁家三小姐是本宫的未来妃子,怎可再嫁他人,这不是对本宫莫大的羞辱吗?”
君无戏言,皇上曾当着众臣的面给他们赐下金玉良缘,岂能说改便改。
那公公一怔,吓得脸都青了,他万万没想到,太子殿下居然会如此痴情于一女子,刚才说的那些话,只怕是不中太子的心了。
“衍儿,你这是什么话?你父皇可有拟下圣旨?可有召告天下?太子纳妃,非同小可,更何况,袁锦心如今是带罪之身,是没有资格入皇碟的!”
皇上和皇后只怕早就想到了袁家有这么一日,或许,这一切原本就是皇上在北后操纵。
他不能容忍一位重权在握的三朝元老左右逢源,对大齐不忠,因此,他痛下杀手,连根拔起,无非是给那些在背地里动起歪心思的一些重臣一个警告。
这大齐的国君只有一人,除了太子,其他人都免作他想!
“母后,孩儿是不会同意的,你若是要嫁,就让德馨自己去嫁好了!”慕容衍面色阴戾,在这张脸上早已看不出半丝往日里的谦和。
离宫三月,他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
而让慕容衍改变的这个人,必定是袁锦心无疑。
皇后的银牙咬得‘咯咯’作响,胸口起伏不定,心中更加的憎恨起袁锦心来。
为了这个女人,慕容衍第一次忤逆了她,而且连自己的亲生妹妹都扬言不要了。
这个女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让几位亲王为她发疯发狂?
他匆匆离去,一路往乾清宫跑去,无论如何,他也不会同意让袁锦心去和亲的事,即使是为了德馨也不行!
“太子殿下!”内侍苍惶行礼,正欲进去通传,却不料,里头却镇定的走出一人。
此人面容冷酷,阴晴不定,正是令人发耻的睿王慕容迁。
慕容衍的浑身都竖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杀气,他冷冷的看着慕容迁,袖子里的拳头紧紧的握着,恨不得立即给他一拳。
这么想着,他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脚步,三步半作两步,一拳挥了过去,只闻一声‘卡擦’的声响,下骨断裂的声音传来,慕容迁的脸一歪,整个人向后一仰,重重的摔在了地下。
嘴角有鲜红的血液流了出来,他不怒反笑:“大哥何事如此动怒?”
听着他可恶的声音,慕容衍几乎想立即杀了他,但是拳头握了起来,一把抓住他的前襟,思索了一下,还是收了回去。
“你最好把袁锦绣交出来,不然,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慕容迁讥笑的仰起头,眼中满是豁出去的狠恶:“大哥,这江山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女人么?要不,臣弟与你换,你要美人,我要江山,如何?”
第一章 江山为聘,天地为媒
慕容迁讥笑的仰起头,眼中满是豁出去的狠恶:“大哥,这江山难道还比不上一个女人么?要不,臣弟与你换,你要美人,我要江山,如何?”
这江山果然是得喷喷的诱耳,所有人都不惜以命相拼,只为坐上那个孤独的位置。
皇位……他看得非常淡,却不会让给慕容迁这样的卑鄙小人。
锦心的命,他要救,慕容迁的命,他也要拿。
“不交出袁锦绣也可以,那本宫现在就去将边疆的事如实相告之父皇,本宫倒要看看,你是落个午门抄斩的罪名,还是落个流放银川岛的下场?”
说罢,慕容衍不再与他争辨,衣袖一甩,快步往里殿走去。
慕容迁的眉心一拧,他深知,皇上对太子的骨肉之亲,远远在他之上,即使没有证据,皇上也会选择相信他。
更何况,如今正处在风头火势之上,皇上临死之前必定要为慕容衍除去绊脚石,而他慕容迁便首当其冲。
想到这里,慕容迁快速的一跃,拦在了慕容衍的前头:“谈个条件!”
“说!”慕容衍不看他,一脸的阴戾,相较之前的谦和,确实是改变了不少。
“即使你现在请了圣旨去抄我的府,也绝对找不出袁锦绣的下落,你若是想要锦心活命,我只有一个要求,待大哥登基之后,我要赏封地,一方为王!如若不然,我宁愿玉石俱焚!”
他知道,让慕容衍让出皇位是不可能的,即使慕容衍肯为了袁锦心放弃这大好江山,皇上也不会同意,慕容寒更不会同意。
放眼整个大齐,除了皇上,只有慕容寒手权军权,掌管着大齐国半数精兵,若是要争,他也绝对争不过慕容寒。
再加上太子归来,如今篡位便是名不正言不顺,必定要臭名千年。
因此,慕容迁想了一个更为长远的打算,他要一方封地,坐地为王,养兵蓄锐,总有一日,会强过慕容寒,亲手夺下那宝座。
慕容衍大笑了起来,他这个自小一块长大的二弟啊!
原来他不止看轻了他,更看漏了他。
他的野心和胆识,远远超过了慕容衍的测量范围之内,到了这一刻,他还不忘拿捏手上一切有利的东西,与他交换封地。
三日三夜,冒雨苦跪乾清宫的门口,不是因为痴情爱恋,为的只是拿捏住袁锦绣这颗棋子,向慕容衍索要更为贵重的东西。
没错,他也算是费尽心机了。
难为他处处谨慎,考虑周全了。
慕容衍一转头,精睿的眸子里清冷如月,嘴角微勾:“好,我就许你一方亲王,西北封地!任你为所欲为!正月十五之期,你将袁锦绣送进宫来!”
“好,只要大哥圣旨一下,我立即将袁锦绣双手奉上!”慕容迁满意的点头,那张脸上再也掩饰不了的让人痛恶的阴险。
慕容衍看着他悠然离去,只觉得那背影是那样的刺眼。
居然蒙骗了他足足二十年!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慕容衍的脸上冰霜一片,他快步走进内室,只见那龙榻之上正静静的躺着一个人,此时他面色灰败,原来的威严和锐利被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消磨得无影无踪。
皇上半躺在床上,侍候在一旁的不是楼贵妃,也不是皇后,而是一名面生的新秀,这些日子,据说都是那位年轻的女子在伺候着。
“父皇,儿臣不同意袁家三小姐前去暮北和亲!”慕容衍一拂袍摆,单膝跪下,足以证明,他此时前来请求是带着义不容辞的决心。
他绝不会允许任何人再伤害他的锦心,即使是皇上,也不行!
“衍儿,你回来了!”一句平淡而简单的话,皇上却说得满是疲惫,布满血丝的双眼混浊朦胧,他似乎早已料到慕容衍会回来。
没有惊讶,没有欣喜,平静而苍桑。
那名新秀唤刘才人,她轻轻的将皇上的身子托起了几分,手中的药碗搁下,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慕容衍虽十分不喜别人在场,但此时事发紧急,他也顾不得旁人,立马就说道:“父皇,锦心是孩儿的侧妃,孩儿岂有将侧妃送去和亲的道理,还请父皇收回成命!”
他重重的磕了一个头,额头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一声脆响,在这安静的寝宫里,显得格外的响亮。
皇上的呼吸有些微急,他闭上双眸,先是呼了一口气,而后又狠狠的吸了一口,再次睁眼,已是睿光一闪,凌利锐气。
“胡闹,朕这是为你着想,为了你能坐稳这万里江山。袁敬之满门抄斩,即使皇后求情饶下她一条性命,也洗刷不了她带罪的身份,罪臣之女,又哪里来的资格入我皇碟,你可知道,你一旦登基为帝,她便是妃,到时候满朝文武该如何看待你?大齐的百姓该如何信服你?”
皇上激动的喝斥着,额头上青筋暴跳,这些日子,他都不曾动过怒,为的只是忍一时,得保大齐的安稳。
但慕容衍此时的一念之差,却有着动摇大齐根本的能力。
各方人马蠢蠢欲动,一旦他被人拿住把柄,那么……这些人便有理由谋朝篡位,到时候,大齐必将陷入水生火热之中。
“父皇说的话,儿臣都明白,儿臣向父皇保证,绝不会让父皇担心的事发生,还请父皇开恩,成全孩儿和袁锦心!”
慕容衍双目紧拧,脸上的坚定没有因为皇上的一番话而动摇分毫。
他……早已不是以前的慕容衍了,这三个多月来,袁锦心教会他的除了做人的道理,还有就是识人、用人的根本。
如果,今日,他连自己�